51、古代世界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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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平城的雪来的很早，一觉醒来，便看到了院里厚厚的一层白色。天空中零星还有几片雪花飘着，倒是不影响正常出行。
卫清月站在廊下伸了个懒腰，却猛然吸进去一口冰凉的空气，当即便咳嗽了起来。
悻悻的回房间穿上厚实的披风，拿上手炉后这才重新出来。脚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新做好的靴子上蒙上了一层白沙。
卫清月小心的在街道上走着，古代生活的人民总是很勤奋，这个时候，街上的雪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一些被踩实了的雪，硬硬的一块，很光滑，稍不注意便可能因此滑倒。
街上的店铺有不少都还没开门，街道上一时冷寂极了。幸好她昨日的时候便与她要去的地方打了招呼，不然今日怕是也要吃闭门羹了。
王记打铁铺开在很偏僻的巷子里，老板原本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因为什么退隐了，如今便隐居在平城，开了一个打铁铺，不过地方偏僻，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来。
卫清月是通过明颜才知道这里有这个一个地方的，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
老板手艺好，做出的东西要比一般铺子贵了些，却很值当。等拿到东西的时候，卫清月还忍不住感叹，幸好在她在回京城前便托人捎信给老板要做什么样的东西，不然怕是还要等上个四五日。
抱着装着打好物件的匣子，卫清月缩着脖子继续走着。这巷子里不必大街，穿堂风冷飕飕的，简直能直接将人的耳朵冻掉。
明颜家在东罗大街上，距离这里不远。凭借着不错的记忆，卫清月绕了两条小路很快的便到了这里。
她是去年的夏日认识的明颜，大约是被明颜要冲自己招赘的态度吓到了，她一次也没有上门拜访过。去年的秋日，她告别了平城，开始在众多地方辗转，流浪，见识到了许多，也感慨良多。
她开始意识到了一种名为“归属感”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总要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
此次回平城也不算是心血来潮，毕竟，这里是武国的权利中心，想要做什么的话，终究还是这里来的更便捷一些吧。
抱着匣子不太方便，艰难的将匣子移到一只手臂下，腾出另一只手来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不凡，大概是个管事之类的。老人有些耳背，总算听到了卫清月的目的，老人同样大声回道：“小姐早间便出去了，不然你进来等吧。”
“不必了。”卫清月感觉和老人对话实在是很费嗓子，尤其是声音一大，一张开嘴，便有一股凉风灌了进来，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她将怀里的匣子递给老人，指着匣子说：“这是我给明颜的礼物，等她回来了你告诉她，卫月回来了，还住在原来的地方。”
老人有些木讷的点头，像是不太理解她的话。
卫清月叹了口气，很是无奈，不过她也并不担心，大概等明颜看到这个匣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今年的平城与上次来的时候很不一样了，街上的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卫清月原本还不理解，却在准备回去的时候在大街上被一对穿着甲胄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领头的士兵面色冷淡，很不近人情：“你鬼鬼祟祟的在街上做什么？”
卫清月：“……缩着脖子也算是鬼鬼祟祟？”
“废话少说，回答问题。”旁边的士兵推了她一把，猝不及防之间，卫清月怀里的手炉骨碌碌滚到地上，上面的盖子被摔开了，炉里的碳洒出来，“滋滋”的将雪给烫没了一大块。
卫清月有些气愤，紧握的拳头恨不得照着这个士兵的脸来一拳。可是在即将要出手的时候，她冷静了下来。
古代生活真的可以教会人很多，将她这个生长在自由平等旗帜下的人都生生的锻炼的谨小慎微。她虽然时常会气愤，却始终对这个时代无奈，也不会像是刚来的时候那般冲动。
卫清月解释道：“我只是出门拜访好友。”
谁知，那领头的士兵话题一转，忽然说：“你不是平城的人吧。”
说话间，兵器响动，独特的碰撞声回荡在耳边，而她已经被这些抽刀出鞘的士兵团团围住。
那领头的人挥手示意：“带走。”
卫清月试图解释，却无甚用处，她仍然被这些人架在中间，不给她半分逃离的余地。等快到了牢房，卫清月觉得不行，按照现在的架势，可不像是容许她澄清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在搜查什么人，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正当卫清月打算直接动手，暴力脱身的时候，危急之间，卫清月忽然扫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没想太多，那个称呼几乎脱口而出。
“苏兄！”
那人穿着很是华贵的甲胄，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样的服饰还有没有防御的效果。
唐明轩今日是专程来探望先前遭遇刺客，如今重伤在府的谢子玉，却没想到，途中听到有犯人逃狱的消息，他立刻便被人请了过来处理。
正在与负责大牢的人了解情况时，他骤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经过了时间的流逝与层出不穷的问题，那道声音的主人已然被他埋藏在心底，平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会出现，可是，一旦有了什么触动，那些隐藏起来的东西便会立刻喷涌而出。
他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另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卫清月刚刚喊出口，这边的士兵便要将她的嘴堵上，奋力挣扎之间，卫清月还不忘向着唐明轩的方向招手，企图引起那边人的注意。
她的目的也这样实现了，唐明轩草草结束了与狱头的对话，转身便往这边来。
“放开她。”
“是。”这些士兵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立刻退开。
唐明轩：“你回来了。”
卫清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都沉默了一下。唐明轩见到众人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了他们身上，拉着卫清月手腕便将人带走了。
拐了几个弯，摆脱了大家的视线后，唐明轩才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连忙将卫清月的手腕放开，背在身后的手却无意识的摩挲着，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熟悉的触感。
卫清月没想太多，她皱着眉：“发生了什么？到处都风声鹤唳的。”和一年前的繁荣热闹简直是完全不同。
她本来还以为是这一场的雪的功劳，让许多人都没有出门。直到被抓住，卫清月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听及此，唐明轩也有几分忧愁：“是梁国细作，一个月前，梁国细作分别潜入许多大人府邸，不少人因为没有防备都中了伤。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定然不是几个人便能做成的，及时将城门封锁之后，陛下便下令禁军和巡防营在京中搜查。”
“可是他们这随意抓人，不怕误伤了百姓性命吗？”卫清月想起之前士兵的样子，简直是蛮横无理，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
唐明轩却不赞同卫清月的话，或者说，他在半个月前是赞同的。直到谢子玉被无意中放过的一个细作重伤，唐明轩便知道了，父皇说的，他行事过于优柔寡断是什么意思。
只有铁血手段，才能护住身边的人，才能不给那些人留一丝生机。
“宁抓错不放过。”
卫清月不知道事情始末，不过就算她知道了恐怕也无法苟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明轩，仿佛眼前这人已经变的无比陌生。
卫清月问：“可是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唐明轩负手不看她，“杀一人救一城，我不认为有问题。”
卫清月绕到他面前，“可这不是杀一人，现在弄得人人自危便是你想要的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此对待百姓……”
“好了！”唐明轩呵停了她的话，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又重新软下声音：“我本以为你我今日重逢会是高兴之事，我也不想与你发生冲突，你回去吧，我今日也有要事要做。”
说完，唐明轩便匆匆离开了，只留下卫清月独自一人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吞吞的靠墙蹲下，面露不解，这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与卫清月分别后，唐明轩已经不耐烦去应付大狱这边的情况，干脆直接到了国公府。
现在的国公府依然气派，仿佛整个平城都变了，唯独国公府仍然一如既往，沉默的伫立在平城一隅，无声的注视着这座城的变化。
国公已经赋闲在家一年有余，这次梁国忽然发难，怕是不久之后国公便又要率兵赴边关了。
与他想的不同，等他到了谢子玉院落的时候，便见到谢子玉正在挥舞着红缨长|枪，除了脸色苍白之外，看不出什么受伤的痕迹。
见他来了，谢子玉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坚持着每日的早课。
唐明轩也习惯了谢子玉这个性格，并不意外。除了在谢子玉动作太大时有些担心外，并无其他举动。
唐明轩去了偏厅等着，并不在意谢子玉的冷待。也只有在国公府，他才能稍稍歇下一重重的担子，轻松一些。
等了一刻钟，谢子玉才擦着汗，脸色晕红的从外面进来。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唐明轩关切的问。
“早没事了，躺了这么久我浑身都痒了。”谢子玉言语间满是轻松，“我之前在梁国受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还能帮兄长去火烧敌军粮仓，现在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今日过来府中人似乎少了许多，国公不在吗？”
“给我倒杯水。”谢子玉接过唐明轩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这才和他解释：“梁国这边有动静，陛下应当很快便派兄长领兵出征了吧，这些天兄长和卓明一直住在西山军营，没有回来。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这两天也要过去了。”
唐明轩了然，怪不得国公没有什么举动。
唐明轩玩笑道：“你们若是都去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是还有卓扬吗？”谢子玉不甚在意，凑近了唐明轩，和他说：“那小子之前也想去随着兄长参军来着，后来被左相拦下了。不过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左相不拦，兄长也不会让他参军吧。”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古代世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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