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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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人员过来的时候，听见机库里面传来一阵血脉喷张的喘息和呻.吟，不明所以地走进去，就看见两个人滚在地上。
整个机库溢满了浓重的信息素味道，一个进入发情状态的alpha正揪着身下omega的头发，把人摁在地上打！
对omega施暴严重触犯了帝国法律，巡查员赶忙两三步上前把两人分开，那alpha竟然还扯着对方的衣服不撒手，厉声喝道：“别打了！还不快放开他？！”
他把alpha重重往后一推，俯身去察看受躺着地上伤惨重的omega的状态，“你怎么样？”
尽管发情期间的alpha非常容易失去控制，会因为本能强行占有身边的omega，但很少有alpha会下这么重的手，这个omega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只能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巡查员掏出通讯器，看见omega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动作艰涩地指向不远处的alpha，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气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巡查员按下他的手，蹙紧眉头，严肃地道，“我会处理好的这个事件的，他会得到应该有的处罚，我现在先通知医生过来！”
巡查员一边拿出通讯器，一边察看他身上的伤口，却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从这满屋子交缠的信息素里回过神，发现自己扶起的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并不是omega的气息，而是非常明显的alpha信息素。
饶是擅于处理紧急事态的巡查员也不由懵了一下，他仔细地分辨了信息素，确定自己搞错了对象，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这人的紫青红肿的脸，发现对方还不算多陌生，赫然是最近常出现在采访里的费德里科，一个大写加粗的alpha。
alpha为什么会被打？费德里柯为什么会被打？这类迷惑的问题先搁置，这屋子分明还有着omega的气息，既然被打的是alpha，那么另一位打人的是……
巡查员回过头。
维尔站在他身后，还有些出气不匀，抬手拉了一下散乱的衣领，冷冷地扫了他的一眼。
“……”
这是omega？
“说吧。”维尔先开口了，语气生冷地道，“你想怎么处理？”
巡查员奥斯汀好一阵儿才理清楚思路，说：“我想你必须跟我谈谈，omega掩盖身份进入白鹰学院，驾驶机甲参加尼弗海姆战役，你严重违反了帝国法律，维尔。”
被认出来维尔丝毫不意外，他立在奥斯汀的对面，机库森冷晦暗的光线涂抹着气氛紧绷的场面。
“在此之前，”奥斯汀说，“你需要注射一支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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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个小时后维尔醒过来。
刚起来他的反应很慢，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然后发现家里除了水就没有别的食物了，他关上空荡荡的冰箱。
通讯器积了一堆消息，维尔完全没有看的意思，他被战略部扫地出门，没收了霍德尔的使用权，估摸学院里奔相走告，都知道这事了。
他回忆起不久前机库里发生的事情，奥斯汀顾及到他的身体状况，先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小型机器人送来一支抑制剂，只不过他把费德里柯打趴下后，体力实在耗损过大，手指颤抖得连小小的抑制剂都拿不住，还是奥斯汀看不过眼帮他注射的。
维尔一开始以为奥斯汀只是巡查人员，后来发现这个人并不简单，他的意志力相当坚定，能够抵抗得住发情期间的omega信息素，应该是受过特殊训练，还可以冷静地告诉他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
他昏昏沉沉地等待发情热平息，四肢酸涩，就像泡在滚烫的水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不对劲的感觉才逐渐消褪下去。
等他的意识清明一些，瘫在那里的费德里科已经不见了，而奥斯汀还没有走，只是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按照惯例这两人开始商量解决，但维尔不是个会商量的人，关键时候他灵机一动，用了缓兵之计，说会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奥斯汀也答应他暂时替他保守这件事，以及费德里柯他也会摆平。
维尔想问费德里柯这么个大.麻烦你除了灭口还能怎么摆平，奥斯汀告诉他他姓伟塞蒂克。
维尔明白了。
这个时候桌面上的通讯器发出震动，维尔喝完了玻璃杯里的水，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通，直接问：“什么事？”
“维尔同学是吧，我是科研院的……”
维尔按断了通讯。
安静了一会儿，对方继续打来：“维尔，我是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你被战略部除名了不要紧，只要你还在学院里，就仍然是我们大家庭中的一员……”
维尔再次挂断。
通讯器再一次震得嗡嗡响，再接通后那边的语速顿时快了不少，“——科研院向你发起诚挚的邀请！请你认真考虑一下维尔同学！我们的实力绝对能让你重新驾驶s级机甲，把战略部踩在脚底下不得翻身！”
维尔总算开口了：“凭你们科研院一年比一年可怜的经费，你哪里来的自以为是？”
“就凭我是以院长的身份邀请你，足以可见我的诚心和梦想了吧？我们打算以德卡斯曼为核心队员，组建一支不亚于正规军的机甲队伍，你知道德卡斯曼吧，近两年学院里数一数二的驾驶员……”
维尔明白了对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还想把他招去科研院当工具人呢，他无言以对，“……做梦去吧。”
拉进黑名单。
过了五分钟不到，通讯器又响起提示声，维尔看向屏幕，难得露出意外的神色。
页面滚过十几页的数字，这是跨星系拨来的号码，正在破解密码和防火墙，强行接进频道。
维尔没有阻止，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透明冰冷的玻璃杯壁。
须臾，沙沙沙沙的杂声过后，频道那边的人似乎也很意外能够接进来，“维尔先生？是维尔先生吗？！总算能联系到您了……”
维尔说：“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请等等！”“快去通知大人！！”窸窸窣窣的动静和纷杂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维尔先生，您现在在哪里？”那边的人道，“大人请您立刻回去。”
维尔没有说话。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态度，那一头静了会儿，像是突然转接了频道，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维尔。”
维尔放轻了呼吸。
“你在哪？”
距离他离开已经过了三年，他清楚这三年时间里不断有人在追查他的下落。
“告诉我，你的分化结果。”
他抿着唇角，在仿佛凝滞的空气里停顿了片刻，说：“你觉得呢？”
“我要听你说。”
“像我这样的人，还会出现别的结果吗？”
对面的男人却斩钉截铁地道：“我要你亲口说清楚。”
维尔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他的脑海空白，什么也没有想，然后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说：“omega。”
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话将引起多么大的动荡，他在对方反应前，彻底地关上了通讯器。
维尔出生在偏远的第二星系，无波无澜的生活止于帝国扩张征伐的战火，当法尔斯特家族的战舰降临在这片古老落后之地，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机甲。
他没有在意震撼不息的响动，身边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是长久地注视着那庞大无比的机甲。
在法尔斯特家主的示意下，那些士兵们挨个检测他和同伴们的精神阀值，当轮到维尔的时候，那些设备似乎出了什么异常，其中有人去报告给首领。
那个男人在全副武装的士兵的簇拥下朝他走来，漆黑的月光照得他脚下的鲜血闪闪发光，他用通用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年幼的维尔回答了。
男人戴着手套的大掌抓住维尔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巴，男人看了看，然后对旁边的人笑道：“怎么第二星系的人舌头长得和我们没有区别，竟然能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语言？”
之后维尔被他带去了帝国第一星系，首都星阿萨嘉特。
作为幸存者中的一员，他和同伴们一起进入了法尔斯特庄园。
维尔对环境的变化并没什么感觉，他觉得在哪都一样。
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人物去教导他们知识，课程安排得非常满，维尔学得特别慢，很少跟人沟通，经常不去上课，在那些大人眼里相当叛逆。
那会儿他刚来没几天，从警卫的眼皮底下溜到外面的主宅，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画着机甲的书籍，只不过他能听懂通用语，却不会说也看不懂字。
在那个房间里，他遇见了法尔斯特家主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
对方和维尔一般年纪，说话细声细语，五官漂亮精致得就像小女孩，小法尔斯特教维尔通用语，带他上机甲理论课。他们常常待在一起度过一整天，是维尔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数年时间，维尔逐步进入法尔斯特家族的中心，因为他的行事作风和驾驶机甲的天赋，长辈们一致认为他会分化成一个alpha，为家族效力，特地为他选了法尔斯特的继承人定下婚约，和一贯无法无天的维尔相反，这位备受瞩目的继承人，从小就像个omega，连家主都表示两人婚配再合适不过了。
直到维尔的分化结果出来。
他销毁了所有身体检测的数据，独自离开第一星系，从此音信全无。
维尔一直坚信自己是个alpha，谁知道自己分化成了omega，而那个文弱的法尔斯特，偏偏大跌眼镜地分化成了alpha。
这个消息维尔还是半年后才得知，在新闻里那个少年已经站到了难以企及的位置，不同于往昔已然是让他感到陌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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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套上衣服，拉开窗帘，他看见外面照射的阳光，这阳光未免也太假了，一看就知道是全息投影，市中心到处是全息投影这玩意儿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他在一家大型超市里挑选食物，怀里抱着纸袋，四周人来人往，冷气开得很足，他从货架上拿下一盒牛奶，低头看着价格是不是又涨价了，果然，他只能很不爽地放回去。
推来隔板，维尔抬步去结账，谁知道那隔板居然弹了回来。
维尔抬起头，他看见面前货架边靠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将近一米九的身形轮廓就知道这是个alpha，他恐怕没有梳理头发，乱糟糟地压在鸭舌帽里，那帽子压得很低，阴影落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这个alpha站直身，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维尔。”
维尔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谁？”
“查尔斯·德卡斯曼。”男人语气阴沉沉地道，“为什么拒绝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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