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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杂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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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也很热闹,卖风筝的也很多,各式各样,我拉着小非一起,挑挑选选。
“你喜欢什么样的?”
“就这个燕子吧。”他随意选了一个。
“燕子也好,经典款,买的人也多。”我点头道,自己却挑了一个没什么人买的长行蜈蚣,看上去又丑又占地方,我心里却想着,我这个放上去肯定很拉风很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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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郊,踏青赏花出行人甚多,空中也已飘了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风筝。
“小非我帮你在后面拉着风筝,你在前面跑。”
不一会儿,燕子也飞上空中去了。
我的蜈蚣却不好放,使了半天劲,它仍然拖在地上不愿起来,这下我便知晓,为何大型的风筝买的人很少!
“师父,要不你放这个燕子吧。”
“没事,”我也不愿再逞强,略施了点术法,蜈蚣终于乖乖的飘了起来,面子虽保住,不过风筝放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看了看小非,他放得很好,又远又稳当,这孩子不论做什么都能做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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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您的风筝缠上我家小姐的风筝了。”
一看果然,我的蜈蚣正十分猥琐扭捏地缠在人家蝴蝶身上,真是失礼,怪我刚才分神,没有控制好方向,连忙致歉道,“你等等,我马上分开。”
正当我打算施法分开时,那位小姐却蒙着面纱持着剪刀如弱柳扶风般向我走来,正是公孙慕侨!
“骨公子,”她行至我跟前,柔声道:“今日真是有缘,既然风筝已经相缠,便再难分开,不如一个了断,任其自由。”说完便将剪刀搭在我的线上,轻轻一剪便两断了。
“那也好,”人家姑娘不嫌弃我的蜈蚣丑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疼我的蜈蚣,我还没有玩够呢~“慕侨姑娘,今日也来这儿踏青放风筝?”我寒暄道。
“今日天气正好,微风暖阳,让人忍不住想要出来活动活动,骨公子,慕侨在那处设了个亭子,公子若现下无事,可否赏脸一至?”
我回头望了望小非,又看了看那亭子。
“不了,带了小孩儿,得看着,再说你已有客人在,我不好打扰。”
“既然不便,那就改日。这是骨公子的孩子?看上去有几分相似。”
我笑了笑,听了她的话竟然有些开心,“是吗?”
“尤其是眉眼处,”说完又递给了我一块牌子,“自昨日一别,慕侨以为再见不知何日,心想着若再见了,定要将这块牌子给公子,若公子再来浴花楼,凭这块牌子就可以了。
公子和寻常恩客不同,继昨日一叙,慕侨已在心中敬您为恩师,万万不敢再叫公子破费,公子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慕侨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慕侨必定全尽所能。”
我接过牌子,倒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客气,不过就是闲聊而已,是慕侨姑娘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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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我手上没了风筝,便只好躺在草地上看小非放燕子,没过一会儿,小非就将燕子收了起来,与我一同躺着。
“你怎么不继续玩呢?”我问道。
“就我一个人没意思。”小非好像有些不开心。
我拍了拍身上的草,起身道:“那我们去找别的玩玩。”
因踏青出来的人众多,所以吸引了很多生意人沿着小道设了好多临时的摊位,有卖吃的、有卖小玩意儿的、有算命的、也有变戏法的……很是热闹。
吃饱喝足后,已是日暮十分,我问小非:“今日玩得可高兴?”
“师父,我们回家吧。”小非拉着我的手,急着回去,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别着急啊,等下我带你去浴花楼玩玩,那里有好多美人跳舞弹曲,今日下午你见得那位就是王城第一琴妓,公孙慕侨!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他仍是继续往前走!
“那我们去枫酒楼,那里有好多美酒!酒得种类多也就罢了,关键还各个好喝,酿酒的老板娘我之前……”
“师父!”小非突然站住,一字一句从嘴缝里往外蹦:“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又怎么了,我内心绯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春宫图都看过三千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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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闫婆婆刚吃完饭,见我们都回来了,便问我们今日都玩了些什么,玩得怎么样?
小非主动先替我斟了杯茶,然后便与闫婆婆说了我们今日玩得如何。
我在一旁抱着小纪子,喝着茶,听他们聊,一时觉得这孩子太懂事了,真的是太懂事了!
入夜,我们各自回房歇下,临睡前,我想着小非这孩子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不像个孩子!想着想着,我突然想起,今日的两颗糖我还没给他,于是悄悄剥开一颗,送入口中,幸福的睡去了。
早起,闫婆婆说有人登门拜访。
我进前堂一看,原来是公孙慕侨,我正讶异着,她先开口道:“骨公子,上门打扰实属唐突,只是昨晚慕侨抚琴时突遇一处不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想着,唯有公子可解我困惑……”
“等等……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骨公子不要误会,并非是我有意打探,而是昨日回去时,经过这里,恰巧见您与小公子进去,便想着您可能住在此处。”
“好吧~”
“骨公子,慕侨是否~若您不便,那慕侨便回浴花楼。”说着便抱琴转身欲离去。
“你等一下,我只是想着,这府中何处适合弹琴听曲。”
她本是青楼女子,一颗心本就比常人要敏感许多。虽看着表面光鲜,却又不得不因着自己的身份而被众人取笑玩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同一张嘴脸,却是前后不同态度。这些,她们早就见惯不惯了!
她此次来至这里,怕也是左右纠结很久,若不是真的抚琴有惑,怕也不会来此处,若不是她信我前后唯一,又怎敢来此处!
我与她本是同门,其中心思怎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