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来纹去》银圈

12、第 12 章

　　两个人稳坐凳子，手上动作就跟高手过招似的，筷子使的出神入化。
　　“你这手艺绝了！诶，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吃萝卜！你下次记得别买那个。”
　　“你已经吃进嘴里了。”
　　“什么？”嘴里叼着一大块。
　　“萝卜，你刚塞进嘴里了。”
　　“什么！！”一口吐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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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萝卜怎么处理的，我以前吃过的萝卜都有一股屁味，感觉跟吃屎一样。”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嘴堵上了还怎么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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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两人怼来怼去也是有滋有味。
　　拍着肚子瘫坐在椅子上，张晋元晃着一头黄毛，轻轻哼着歌。
　　“洗碗。”一脚踢来。
　　“你这主人怎么做的，哪有让客人动手的。”
　　“洗碗。”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敢怒不敢言的卷起了袖子，端着碗盘走进厨房。
　　张晋元洗好碗，就看到陈臻换了衣服正要出门。
　　“你去哪里？”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
　　陈臻像是没听到般“你走的时候关上门。”
　　“等等，我跟你一块走，差不多也要门禁了。”张晋元套上外套跟等在外面的陈臻一同下楼。
　　第二次走在这片小区里，似乎没什么人出没，外观看起来像是有钱人才会买的房。他一个学生租在这种小区里，你说对生活有追求吧，家里的陈设一看就知道过的很随便，不知不觉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矛盾的人。
　　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张晋元问道。
　　“这里有公交直达学校。”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
　　“你干什么去？”动作先于思想，一把抓住陈臻的袖子。
　　陈臻看了看胳膊上的手，“打工，迟到要扣钱，没钱我会被房东赶出来。”
　　“我可以跟你合租！”咦？？刚刚那句话是谁发出的声音，张晋元懊恼的想拍晕自己。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然后就走了。
　　谁踏马稀罕跟你住，老子还不是看你可怜，想帮你分担点房租！
　　死面瘫。
　　很快到了和比格决一死战，不是，一决高下的日子。
　　张晋元带着歌曲临时从系里找了二三十人组成一个小乐团。众人本来对张晋元的邀请是拒绝的，但是看到曲谱后连声答应，就怕对方找了其他人。
　　在决赛的这一天，音乐厅里疏疏落落的坐了几十个人，大部分是自己班上的，还有零零散散的同学还在过来的路上，大家都没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一个不受教授待见的班级最后一名靠着相貌花名在外，一个作品就像疯子一样的编曲，闻者头疼，耳痛，全身都痛，这种比赛有啥好看的？？要不是扎尔教授必须实名制投票不来算旷课，谁有空来？？教不好睡还是东西不好吃。
　　比格今天带来的是一支重金属摇滚乐队。连沈张哲都在其中。
　　扎尔教授在场下笑眯眯的说着什么，对方不停的点头。
　　慢慢踱步到张晋元的身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完美。”
　　“呵呵，是吗？你们合作过了吗？”
　　“当然，有三遍。”竖起三根手指。
　　“好的，期待你的表现。”
　　比格先出场，一头长发被扎在脑后，音乐一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癫狂。
　　但是又有些不一样，是沈张哲对曲调的把控，还是架子鼓有力的引导，总之全场都沸腾了。
　　没有主唱的乐队是没有灵魂的，许朝阳弹拨着吉他一如既往的哥特摇滚，独特的烟嗓为表演锦上添花，气氛被带的沸反盈天。
　　一曲结束，底下的众人大喊“Encore”。
　　扎尔教授笑着主持现场的秩序，“这是一场比赛，并不是演唱会哦，下面有请张晋元和他的交响乐团。”
　　今天虽然不算正式的演出，但张晋元难得的穿上了白衬衣和西裤。
　　乐团已经集结完毕，他拿着小提琴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眼神示意指挥可以开始。
　　一声滑音拉开了交响乐的帷幕。
　　与之前沸腾的现场相反，众人目瞪口呆的听着仿佛大师级的表演，这里在座的都是半个专业人士，又怎么会听不出编曲有多高级，交响乐团有多专业。
　　期间有一段张晋元的独奏，更是将小提琴拉的登峰造极。
　　扎尔教授笑眯眯的听着心里明明白白，张晋元的这三遍练习只怕是不停地训练着团友们的技巧。
　　转过头去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是意想之中的效果。
　　一曲结束，众人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为什么没有Encore？为什么团友的眼神视似遗憾？哪里出了问题？
　　投票结果出来了，289：173。
　　张晋元输了。
　　握紧手中小提琴，恨恨的看着显示屏幕。
　　团友都没有听过他这段独奏，因为这三次的排练确实都是张晋元在指导他们。下台时纷纷对他表示惋惜。
　　“早知道就应该帮你听听，哎。”
　　“这就是你对音乐的理解？我现在很怀疑这曲子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
　　“明知道最后一名不靠谱，但还是看在曲谱的份上想要帮你一把。结果还是输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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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的声音萦绕在张晋元的耳边。
　　“你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吗？”扎尔教授一改往日的笑颜，严肃的问道。
　　张晋元摇摇头。
　　“算了，你对自己的音乐没有感情，你对自己的乐器也没有感情，”失望的指着小提琴“它是你的朋友，你的伴侣呀。”
　　脑袋里空空的回响着这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