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的那些年》木瓜很贵

16、（十六）老狐狸和老妖怪

　　这人还要脸吗？
　　林澜飞快地关门，简单道了声“晚安”，在关门地间隙忍不住瞪了肖鸿峰一眼。站在门外的肖鸿峰舒展了下筋骨，嘴角不自觉上扬，转身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看见月光下冷清清的床铺，叹了声长气。
　　林澜却没有这番心路的曲折，只是将黑色背白拉开，拿出了放在隔层中的纳戒，对准了灯光。林澜躺在床上，细细地端倪，纳戒的成色、质地、纹理。光线顺着纳戒平滑的表面流动，林澜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竟然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形态，而且这个意识形态已经存在了上百年，甚至更久，中间辗转多个主人。
　　林澜眼中寒光一闪，不由多出些念头来。若为死物，细细藏好便是，但这戒指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旦天命男主许诺辰拿到戒指，这戒指是不是会立马让林澜进入“曾经的主人”名单之列？
　　这个念头让林澜周身气流越发寒冷起来。
　　窗外已是夜深人静，黑黢黢一片，看不到人影。林澜决定再次进入空间，和空间中的意识形态谈谈，或者再切磋切磋，再或者……
　　刚进入戒指空间的那一刻，敏感的林澜就清晰地察觉到空间内部的不对劲。
　　突然间，林澜凭借多年沉淀后的敏锐感觉，察觉到了急速奔行而来的空间波动，近乎是一瞬间，林澜做好了随时再次战斗的准备。可未曾想到的是，波动急速而来，却也只是在据林澜不远处停止了下来，一个清晰可见轮廓的烟雾状人形，凭空出现在林澜的面前。
　　“林先生，你来了。”面带微笑，态度急剧转变的空间意识形态，化为的人形亲切地询问道。
　　原本，林澜想着既然揍一顿不会轻易屈服，那就揍两顿。早做好动手准备的林澜，一时间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烟雾人形伸出手，将怀中的二阶内核，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递给林澜。林澜诧异于空间构造的精妙，原本虚无透明的形态，竟能凭空拿出内核，林澜扫了一眼内核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原先丢的十六颗。
　　林澜依旧没有说话，烟雾人形道：“未曾来得及吸收。原先径直拿走，多有得罪。”
　　林澜挑眉，没有说话。
　　空间意识形继续道：“上一次，我已经见识到了林先生的能耐，确实不像以往那些泛泛之辈，我是真心佩服。若不介意，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小弟！”
　　糊弄鬼呢！林澜在内心忍不住吐槽。
　　三岁小儿或许会相信这份诚恳的归降、服输的言语。林澜表面享受空间意识形态的赞美，却又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空间意识形态这份归降的言论。毕竟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多留一点儿心思总不会错。但又不能戳窜这短暂的和平归降，所以……是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林澜认可性地点点头，回复道：“条件？”
　　听闻林澜松口，空间意识形态答道：“作为小弟，哪还能有什么条件呢？”话语间，空间意识形态摩挲着手，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澜将几个质地上乘的内核往前面一送，道：“事先声明，我不需要小弟。互利互助的伙伴，我不排斥。但凡背叛我一次……”
　　空间意识形态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接过二阶内核，高兴地连连点头。
　　“那个应该是你本体吧。”林澜目光绕过空间意识形态，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古木制成的镜子道。
　　这时，空间意识形态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了，盯着林澜认真的表情看了许久，终于说到：“这九颗内核，算你借我的，我提升后，想办法还你。”声音中多了三分小心。
　　林澜笑出了声，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见外。说得这么见外，让人感觉我极为小气似的，就算我送你的，不用还了。”
　　空间意识形态的嘴角往上扬了扬，终究没有笑出声。林澜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便没有再呆在空间里的理由，更何况空间意识形态需要思考的时间。林澜道了声别，转身走出了空间。只剩下空间意识形态呆在空间内，良久沉默，这也许是第一次，它开始真正思考自己和林澜之间的关系。

　　清晨推开门，林澜诧异地看见了一位身着整齐墨绿色军服的军人，他目光和善地看着推门而出的林澜，朗声询问道：“想必您就是林先生了吧？”
　　林澜用审视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老者，在记忆中搜寻老者的信息。顶着浓浓黑眼圈的李添，他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容，解释道：“这是基地的总负责人司徒尧先生。”
　　“哦。”林澜冷着脸，绕道一旁道：“我不是。”
　　“林先生果然爱说笑。”司徒尧戴着白手套，从怀中拿出一个灰色小包，然后眯着眼找出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林澜的样貌。
　　说实话，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珍藏照片，林澜有些不爽。
　　司徒尧势在必得地微笑，已脱下手套，伸出手，道：“不知林先生是否有时间，能跟我聊一聊？”
　　基地负责人？许诺辰一边的人？
　　这人能直接越过肖鸿峰的势力，径直在偏僻处找到自己，想必是有些手段。
　　司徒尧饶有耐心等待着回复，伸出手，和林澜对视着。
　　“哟，这不是司徒先生吗？”肖鸿峰指尖勾转着摩托车钥匙，大摇大摆地走进公寓，皮鞋走在洁净的大理石上发出“砰砰”的声音，肖鸿峰面带自信微笑对着一行人道：“是什么风，这么大，让你到我这儿来了？”
　　司徒尧收回了手，侧脸用余光打量着肖鸿峰，低笑道：“今早可还顺利？”
　　肖鸿峰慵懒地伸了懒腰，轻笑道：“勉勉强强吧。”
　　既然注意力都已不在林澜身上，林澜可没功夫听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可就要向前迈出一步时，肖鸿峰目光黏着朝林澜走来，走到了林澜面前停下，此时林澜才发现对方身材高大。就在林澜迷了神间，肖鸿峰嘴角轻扬，继而转身道：“林先生已经归入我队了，还请司徒先生别再费劲了。”
　　林澜不屑地别过头，正看见一旁墙面上挂着一张陈旧的画卷，画卷主体是墨水铺洒的农家藤架，架下正有一只白虎小憩。
　　这不是……
　　在记忆中，基地之所以在末世中长存，其一有许诺辰一班强者在守护，其二便是这地下城的开发和运用。而开发和运用地下城，需要土元素能力强者。而这世界上，土能力强者只有一位就在《藤下白虎》附近沉睡。
　　大意了。
　　林澜不禁莞尔。这几日在基地以闲逛的名义寻找无果，没想到就在自己的卧榻之旁。
　　“那个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林澜提高声音道了声，走出了房间。
　　刹那间，司徒尧、肖鸿峰、李添三人，望着林澜离开的身影，面面相觑。司徒尧玩味地戴上手套，肖鸿峰无奈地扶额。李添望着林先生离开的方向，目光中多了一丝仰慕。

　　上次林澜能够比许诺辰先一步拿到纳戒，完全是因为林澜知道纳戒准确的相关信息，可这一次……林澜却只知道《藤下白虎》这一条线索罢了。
　　伤脑筋，伤脑筋呢。
　　林澜已经围绕着《藤下白虎》这幅画方圆百里都转了几圈了，却硬是一个人都没看见。如今林澜只是两阶水能力，还没办法凭借水空气千里追踪。
　　“唉，果然机缘只是许诺辰才有吗？”林澜无奈叹道。
　　由于不死心，林澜站在林间，闭眼开始思索办法。
　　既然对方是土能力，睡觉的地方必然跟土地有关，这里不见一人，但线索不会有假，那人必然便在地下了。可以连通地下的是……井、地下隧道？
　　“阿澜？”
　　嗯？是许诺辰的声音？！
　　不知何时许诺辰已经站在林澜的身后，他神色中充满了愧疚和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