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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二回(2)【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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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来了。”小竹推门进来,拘谨的样子,说道。
清浅浅浅的皱起眉头,旋即抚平。拉起詹念的手,起身接驾。
邵旒走进来,只有小安子跟着。
清浅刚屈膝,邵旒便走上前,扶起他。邵旒脸上虚浮的笑容,清浅说不上厌恶,可也觉着不舒服。
淡淡的说一声,陛下。然后握紧詹念的手。
邵旒看看清浅,又看看詹念。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明亮。
邵旒听席淮之提起过清浅的孩子,应该叫詹念。席淮之说,只是在晚上见过一面,那是詹念还在睡觉,却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邵旒走上前,蹲下,与詹念平视,道:“叫你小念,可以么?”
詹念看着眼前尊贵的男人,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可以。”
见詹念毫无怯意,邵旒更是喜欢,伸手抱起詹念。詹念也不躲,随着他,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清浅有些吃惊,看了他二人一眼,却不说什么。
若是皇帝真的喜欢小念,未必不是件好事。
清浅正想着,邵旒抱着小念,走到他的面前,道:“再过两个月便是赏花节。朕知道浅城也有,不过,这是皇宫,自然不会如一般的民间庆典,届时会有不少的使臣使节前来。”
清浅抬头,看着他。
邵旒逗着詹念,随口说道:“那天你也来吧。”口气却是不可抗拒的。
清浅皱眉,道:“我……”
“陛下没有在询问你的意见。”小安子打断道。
“小安子。”邵旒瞪了他一眼。
小安子不再说话。
邵旒温柔的笑着,说道:“清浅不想去就不去吧。朕不迫着你。”
清浅的心中缓和了一下,却不敢放心。
邵旒捏了一下詹念的脸,说道:“小念,你想不想去呢?”
詹念看着他,点头。
邵旒一笑,道:“好,那天朕就来接小念。”
说完,不看清浅沉下来的脸,便离开。
这就是变着法子来强迫他。清浅心中有些急了,不知道这皇帝要做什么,小念在这宫中是否安全……席淮之呢,他不能为小念说说情么,放小念回浅城?
想到席淮之,清浅又多出一份为难。
夜半子时。
清浅起身,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始终睡不着。
点了灯,昏黄的暖光中,瞧见詹念睡的倒是熟。
清浅坐在桌子前,打量这个屋子。宜宁宫的房间太多了,住进这里,他便没有随意走动过。清浅四周看看,皇宫的精美自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这间屋子不大,也就比席淮之的房间大上一圈吧。
灯火摇曳了一下,清浅一回头,什么也没有,随后又看回来,目光流转于墙上。不知何种因由,清浅觉着这墙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他拿起灯,站在墙前,上下仔细的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伸手摸一摸,弯起手指,轻轻的敲一敲。
叩叩叩。
里面是空的?难道墙后还有一间房?
清浅接着灯光,上下的找找——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以前在饭馆里这样的事也听说过一两次,说什么在墙后会藏着些东西,怕见人的,值钱的。似乎所有的机关,不是花瓶古董便是墙上挂的名家字画。
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手。找过去,墙上有一个小圆孔,里面塞了张小纸条。清浅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的竟然是“清浅”二字!清浅来不及细想,便从小圆孔看去,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
清浅再打开小纸条,细细的观察“清浅”的字体,纸条泛黄,说明被塞在这里有些年月。字体也有些大家的风范,却拘谨僵硬,像是在模仿谁的字。
清浅抬头看,晨曦已经透过窗,洒进屋子。他将纸条塞回小孔中,熄了灯,上床睡觉。
后来的几天,皇帝没有再来过,詹念倒不再看书,经常跑到院子里,也不玩儿,坐在树下的那个石凳上,偶尔拿出棋子乱摆。清浅几乎每天都是在看书。一目十行,上面写的什么,也只大概的看一遍,也记不住,心里惦记着“墙”的事,就更加的心不在焉。白天他不敢去看,可晚上看了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清浅的好奇心全所未有的强烈。中了魔似的。
后来,皇帝来过一次,清浅不愿与他说话,只一旁站着。他似乎很喜欢詹念,清浅不说话,他没有生气,却与小念玩的高兴。两个人饶有兴致的在院子里下棋,顺便说些好玩儿的事。
清浅见他眼中真挚的笑,略略的安心。起码,小念是安全的。
皇帝在这里与詹念玩了半日便回去了。
这一年春夏交集的时候,清浅望着开国以来,唯一一位被歌功颂德的皇帝,消瘦苍凉的身影在风中穿过,长发被撩起,走几步咳一声,身边的小安子急忙上前扶一下,却被皇帝挥开了。这是天下至尊的皇帝,清浅竟觉得悲哀,为他,也为自己。
哀伤何来?清浅不知。
这晚,清浅仍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都是漆黑。
关于那面墙,清浅不知该如何。
正想着,听到推门声。那人轻手轻脚,拍惊动了谁。
清浅假寐。感觉那人坐在了他的床沿,伸手触摸他的脸。清浅直觉来人是皇帝。
那人的手停留在他的下巴,然后轻轻一抬,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
清浅突然睁开眼睛,猛的推了那人,然后坐起身。
邵旒没有想到清浅还未睡,愣了一下。见清浅坐起身,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知道,清浅是怕吵醒小念。
邵旒抓住他的胳膊,向自己身前一拉,清浅被带过来。他附在清浅耳边小声道:“别忘了你身处何处。朕要宠幸你,是你莫大的荣耀。”
清浅甩开他的手,瞪着他。
邵旒伸手扯开他的衣服,揽住他的腰,带向自己。邵旒与清浅面对面,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彼此起伏剧烈的呼吸。邵旒看了看他的唇,低下头却咬住了他的喉,丝毫不怜惜的用力咬了一下。另一只手扶上他的上身,摩挲着。
清浅抗拒。恨不得杀了他!
清浅越是抵抗,邵旒越是要得到。伸手将清浅推倒在床,邵旒压在他的身上,亲吻揉捏他的身体。
两个人推搡扭扯,弄乱了一张床,和彼此的衣衫。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格外的明显。
清浅抗拒的厉害,邵旒忽然贴近他的脸,目光冰冷,道:“你不怕朕将小念送进大牢么?”
明显的,清浅僵住,看着他,推着他的手软了下来。
邵旒笑了一声,一只手在他的身侧摸索。
清浅咬住下唇,将头转向一旁。
邵旒突然很厌恶他的举动,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回头看着自己。
“看着朕!”
清浅如他所愿,目光流转,看着他,适才紧皱的眉头舒展了,清澈的眼睛中,那滩湖水深邃不知底,而湖面静的泛不起一丝涟漪。
两个人对视,邵旒发现他是如此的平静,时间越长他就越平静,真的犹如一潭死寂的湖水。
邵旒看了看他,心里慌了,松开手,然后仓皇的夺门而逃。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清浅双手抓住身下的布料。他不知道那是被子褥子还是自己的衣服。
似乎即便是夏日,夜依旧是凉如水的。清浅感觉的到身体微微颤抖,应该是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