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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一回(4)【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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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淮之自己出发后,也就射了只兔子和狐狸。他并不在意输赢,这次不过是想出来走走。
他翻身下了马,皇家猎场之大,他可从未想过,四处走了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突然他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声,席淮之牵着马,寻着声音找去。
太子倚在树下,愤恨自己不济的身体,又抑制不住剧烈的咳嗽。
席淮之走近,是位少年,苍白的脸和殷红唇色,却不像是得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侯爷或是小王爷。
太子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戒备的看着眼前人,竟然是席淮之!
看到他的戒备,席淮之笑着,道:“我没有恶意。只是,你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
太子愣了一下,旋即说道:“可以麻烦你送我帐篷么?”
席淮之点头,上前要扶起他。
嗖——
什么东西朝两人飞来,席淮之抱着太子倒在地上,飞镖插在树干上。
席淮之坐起身,警惕的环顾四周。太子也支起身体与席淮之背靠背坐着。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段时间,感觉不到其他人,席淮之才扶起了身后的人。
太子指着飞镖射来的方向,道:“走,过去看看。”
席淮之点头。两人向前走去。雪地上没有留下任何人的脚印,席淮之抬头看,树枝上的积雪也完好无损。
席淮之的目光下落,看到树干上,一块树皮脱落了,蹲下身,捡起来仔细查看。
“保护的这么完好,才最可疑。”太子站在一旁道。
席淮之回头,看看少年,道:“有人要杀你?”
太子回望着他,道:“没有。”
席淮之笑了一下,算是相信了。扔下树皮,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转身走回去。太子站在他身后,看着斑驳的树影中英挺的身体,偶尔飘动的长发,渐渐走远。
太子迈步,想要追上他。
席淮之立于马侧,等着少年,看他一步三咳嗽,急喘的样子,好意上前扶着他,道:“你没事吗?”
太子看了看,拧着眉重重的摇摇头,道:“我……我没事!”
“那,你是与我共乘一匹呢,还是……”
席淮之没有说完,太子赌气似的,道:“我不是废物,骑马还是可以的!”这个破身体,不知道要着有何用处!
席淮之摇摇头,道:“不要赌气,身体不是赌气能赌好的。”
“用不着你管!”太子吼道。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惊。
太子窘迫,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道:“对不起,我不是……”
席淮之笑了笑:“把手给我。”
太子看着他,将手伸向他。席淮之握住他的手,为他切脉,良久,席淮之放了他的手,走近他,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太子不知他做何,愣怔着任他看。
“把嘴张开。”席淮之道。
太子听话的张开嘴,席淮之又查看一番,随后问道:“你中过毒?”
太子点头,道:“是中过毒,不过已经解了。”
“是解了,只是解的不是那么干净,在你的体内还是余下了些,已经渗入脏腑。不过,这没什么,只是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便可痊愈。只是,”席淮之看着他,玩味道,“你为何每天都会喝毒药?”
太子大骇,道:“我每天都在喝毒药?”
“是,量虽不多,可日积月累,早晚有一天会毒发身亡的。”
太子皱眉,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
寒光在太子的眼中一闪而过。心中有些了然,道:“谢谢你的提醒。”
席淮之道:“没什么。”说着,上了马,伸手,道,“上来吧,以你现在的身体,一个人骑马实在危险。”
太子看了看眼前的手,握上,骑上马。
席淮之将太子送回帐篷,转身又离开了。他长发飞扬,驾马远去,太子握紧拳头。阳光刺着他的眼睛,渐渐的看不见人影。
江自流出帐篷,看见太子伫立,沉默不语。
席淮之回到皇帝的帐篷时,皇帝正在喝着暖茶,帐外堆着皇帝狩来的猎物,席淮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朗声道:“愿赌服输,我输了。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上前扶起他,赞赏的目光中不夹杂着任何颜色,笑道:“好,这才是好男儿!至于赏罚,回宫再说。起驾吧。”
席淮之将手中的兔子和狐狸扔给小安子,道:“你留着吧。”
小安子笑呵呵的接了。这个主子真是好。
回到宫中,席淮之打发了小安子去休息,自己洗了洗,套上衣服,准备睡下。走到桌前,他停了下来。桌子上摆的纸张与他走之前一样,一摞厚厚的白纸下面放的是已经用过的纸张,上面凌乱的字。席淮之拿起一张,仔细的看看,眉眼就舒展开,目光柔和,嘴含浅笑。然后再看下一张,愈看笑意逾浓。渐渐的忘记了酸累的身体。
烛火摇曳了一下,旋即恢复平稳,皇帝站在席淮之的身后,烛火的暖光,锦帐的映射,席淮之就真的柔和了下了,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皇帝轻手轻脚的走近席淮之身旁,见他只是在看一些没用的废纸,却能笑的这么甜腻,心下一紧,附在他的耳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道:“在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席淮之一惊,犹如那夜一样,他动弹不得,僵直着身体,像是被蛇盯住。
“看样子,朕打搅了你的好心情了。”
皇帝抽出他手中的纸张,随手一扔,白纸飘洒在地上,然后打横抱起席淮之,将他扔到床上,席淮之被这一摔,清醒过来,想要坐起身,皇帝却压住他,坐在他的身旁,抬起他的下颌,紧紧的捏着,眼睛如蛇一般死死的锁住席淮之,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席淮之对上皇帝的眼睛,稳声道:“浅城席府大公子,席淮之。”
皇帝又加了力气,席淮之觉着骨头要被捏碎了。
“撒谎!说,到底是谁派你进宫来接近朕的?”
“没有任何人派我来接近陛下,是陛下多虑了。”
皇帝冷笑,松开手,下滑,来到席淮之的脖颈,轻轻的抚摸着,道:“不说?好啊,别认为朕是在开玩笑,我们可是有一辈子的时间。”
席淮之心惊,周身冰冷,身体稍稍退缩,缠绕在颈项的手如蛇口,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上。
“别怕,朕不会杀了你的。”说着,那只手离开席淮之的脖颈,溜到胸前,拨开他的衣服,露出结实的前胸。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席淮之的下颌,皇帝低下头,吻上。
床帏被放下来,遮住摇曳的灯火。
席淮之承受着皇帝剧烈的撞击,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吭,闭上眼睛,就只沉沦在情欲之中。皇帝双手握住席淮之的肩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身下的人,好似情欲不沾,便更加用力。
“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在想着什么?说话,回答朕!”
皇帝扳过他的头,又狠狠的吻他的唇。席淮之放在两侧的双手,握成拳头。
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闭上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那片桃花林……
呼吸变得急促。
春日高照,花瓣飞舞……
松了牙关,淫靡之声溢出。
月圆之夜,清湖之上,那人莹白的侧脸……
弓起了身体,紧皱眉头,仰起头。
那人回头,弯起嘴浅笑着,通透清澈的眼睛,竟比月下的清湖之水更加明亮……
身体颤栗。
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