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紙飛機

5、PART 5

　　吃完饭后，沁在电脑前整理老师布置的作业。他走到她的身旁，轻轻的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街上，华灯初上，整个城市流淌着一种淡黄色的温柔。夜空中闪烁着星星。与这一切构成说不出的协调。

　　他们像往常沉默的走着。沁吸了一口气，冷冷的。他又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她已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我要去北方了。”他打破了沉寂，“搬到爸爸妈妈那里去吧。”

　　沁没说话，看了他一眼，他也望着沁。沁仿佛看到了他第一次与她对视的忧伤，她微微地扬起嘴角。

　　一阵寒风吹过，刺骨的痛。

　　…………

　　他走了。沁没有去送他，只是在自家的阳台看着飞机滑过蓝蓝的天际，留下一条白色的痕迹，就像一条裂痕。沁的脸上也留下一条水印般的痕迹。

　　沁搬到他们那里。为什么呢？答案无从探知。

　　每天在学习中忙碌着，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想任何东西。只是看到那个人与他的妻子很开怀的大笑，沁感到自己就像一个突兀的外人。

　　他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回来，不时寄些FLAN给沁。

　　一次卡卡打电话来，一开始就尖叫不已。

　　“亲亲，太棒了，我老妈同意我当心理医生了。”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第一个顾客吗？”天晓得沁有多想念她的侃侃而谈。

　　“好啊！我最怕要我贴钱送你去青山。哈……”

　　她轻轻一笑，装得严肃起来：“那我要做律师好了。”

　　“为什么啊！”她现在肯定坐在窗台上眉毛打结的想着。

　　“要你赔得申请破产啊！笨蛋！！”沁笑了，笑得甜美、笑得灿烂。

　　“什么？！”这个笨蛋还没把脑筋转回来呢！

　　“你怎么变得这么坏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那我以后还去欺负谁啊！５５５……”

　　“好啦！嗯……反正就是恭喜你，你终于有自己的目标了，要努力哦！”

　　“那你呢？”

　　“我？！不知道哦！”

　　放下电话，沁看到吊兰在风中耸动着，她的心情仿佛也跟着欢快起来。

　　坐在沙发的他与他的妻子望着沁，沁从他们眼中读到了惊讶。

　　那女的柔柔的笑着：“沁，你知道吗？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她的笑好像他的笑，给以安定。

　　“是吗？”微微勾起一个微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会不经意扬起自己的嘴角？沁不禁陷入回想的泡泡中。

　　冷冷的，是没关好窗户吗？风吹进屋子，撩起如纱的窗帘，月光洒了一地。似乎一切都静止了，无声的世界。窗台上梅花的清香淡淡飘来。

　　沁坐在沙发上，抱着脚，却依然驱不散那股包围在她四周的寒意。四处黑黑的，静静的。只有电视开着，发出声音与光亮。

　　“沁！！”他当时拿着杯子站在房门口。

　　她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望着他。很无助、很绝望。

　　他就紧紧地抱着她，她也很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臂，似乎抓住一根救命草。

　　那天是妈妈的忌日。

　　沁回想着，忽然一股热热的液体从鼻子流了出来。她用纸擦了擦，终于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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