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正好给你介绍下我这儿的‘头牌’。”
寒川凌眼前一亮，朝中原中也背后挥手，“织田作！”
“Boss？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人眼中略带疑惑。
而中原中也一脸惊疑不定，仿佛见了鬼。
可不就是见了鬼，中原中也是不认识一个叫做织田作的作家，但他知道一个叫做织田作之助的前港口Mafia成员。
中原中也曾看过记录太宰治叛逃的那份文件，里面被标记已死亡的脸和面前这张完全重合，再加上两人名字极高的相似度，他不得不多想。
“中原中也先生，好久不见。”
织田作之助熟稔地打招呼，轻描淡写地就将中原中也和自己的过去有关的事情暴露了出去。
以中原中也的身份，自然对港口Mafia底层人员的关注不多，他完全没想到织田作之助居然是这么个直白的家伙。
本以为能被太宰治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是阴险狡诈之辈，结果似乎遇到个例外，但他还是警惕起来，一切都太巧了。
官方认证已死亡的织田作之助为什么会还活着？他是被谁救下的？他现在在这里想做什么？
一系列的疑问盘旋在中原中也的脑海中，他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一吐为快，但看了面露好奇的寒川凌一眼，他还是选择暂时隐忍下来。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你们是旧识吗？”
寒川凌兴致勃勃的发问。
“是。”
“不是。”
两人同时回答，第一道声音是织田作之助的，第二道是中原中也的。
寒川凌的笑容拉大，“竟然是两个相反的回答呀，我该相信谁呢？”
用眼神暗中警告着织田作之助，中原中也首先解释，“织田作之助曾经在我们公司工作，不过他级别不高，我也没太关注过，只是隐约有点印象，能在这里看到他，我也很吃惊。”
可能是因为接收到中原中也眼中的讯息，织田作之助的回答也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
“我以前在那家公司只是个做杂活的，中原中也先生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差点被一连串“上司”绕晕的寒川凌摇摇头，“织田作你以前混的有点差呀，没事，我绝对会把你所有的才华都挖掘出来的，不过中原先生还真是厉害，恐怕是公司至今以来最年轻的高层吧？”
中原中也将帽子微微扯得倾斜，遮挡住脸上的表情，沉默不语，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破口大骂就已经是他最好教养的体现了。
寒川凌脸上诧异，心理上似乎受到了成吨的打击，“居然不是吗？”
“要说最年轻的高层，应该是太宰。”，织田作之助为寒川凌解惑，“他比中原中也先生早一段时间进入公司，差不多算同一时期的老员工，两人还是搭档，不过后来太宰和我一起离职了。”
从织田作之助的话中，寒川凌感受到了腥风血雨，不好提起他人伤心事的她只好扭头针对起太宰治。
“这么轻浮的一个人居然……大公司内的恶性竞争情况实在太严重了。”
寒川凌用看被渣男抛弃的小可怜的眼神，满是关怀地看向中原中也，能和太宰治共事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她几乎都能想象到中原中也被太宰治坑骗一次又一次的场景。
中原中也的重点则放在了寒川凌刚说出的“轻浮”两个字上，“青…太宰治那家伙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看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只要寒川凌现在说出个“是”，他即刻就会去把太宰治揍成一张猫饼，三个月下不了病床的那种。
寒川凌用食指刮了刮脸颊，带着点困扰，“那倒没有，只是他似乎很想和织田作一起工作，刚才还一直在缠着我呢……诶！中原先生您不会该是想去打他吧，太宰君也只是口头上说几句，并没有真的对我动手动脚！”
本想将自己的想法付之于行动的中原中也表面上被寒川凌劝阻下来，实则决定等下就找个借口提前溜走，去套太宰治麻袋。
他知道太宰治是个会四处找女性一起殉情的人渣，但对未成年出手还是太过分了，中原中也决定这次一定要让太宰治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动的。
他在寒川凌的话中提取出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刚才”两个字说明太宰治从出版社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平时他就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躲避技能一流，错过这次就很难再找到机会了，中原中也决定马上就去动手。
这次行动理由充分，动机成熟，中原中也将自己刚才那一霎那的感情上的冲动忽略过去。
“抱歉，寒川，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得提前离开了。”
她笑得微妙，“没关系，反正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次见面的机会。”
中原中也用了个千篇一律的理由，没想到被寒川凌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内心的愧疚更深，但比起两人形同陌路，他还是选择继续欺瞒下去。
略微沉吟，在寒川凌看不到的角度，中原中也威胁地看了织田作之助一眼，“可以让织田作先生送我一段路吗？我想和他聊聊太宰治的事。”
“其实我姓织田。”，抓不住重点的织田作之助挠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中原中也气势一泻，尴尬道，“……不好意思。”
“那就拜托你了，织田作。”，寒川凌无视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平静地对中原中也道别，“下次见，中原先生。”
深沉地看了自己面前的女孩一眼，中原中也转身的步子不再踌躇，“下次再见。”
与织田作之助独处时，中原中也脸上不复在寒川凌身边时的脉脉温情，他审视着这个看似木讷的男人，犀利的目光似乎是要把他从里到外剖开来检查一遍。
“你待在她身边，究竟有什么目的。”
中原中也知道织田作之助不可能言无不尽，挑了一个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在问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要说目的，我只是在这里写书而已。”
织田作之助以清朗的目光回视中原中也，里面一片坦诚。
“不要告诉她我的身份，”中原中也的脸在月光下难得带上几分忧郁，“我担心吓到她。”
愈在意，便愈小心翼翼。
与寒川凌的相遇是中原中也做过的最美好的一个梦，但如同漂浮在半空中一戳即破的泡泡，美丽的同时也会伴随着脆弱。
必将守护这份在谎言下构成的情感，他衷心希望自己不要醒来。
织田作之助的神色变得危险，“你觉得Boss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重视的、需要被珍惜的朋友。”
即使用了两个形容词也改变不了中原中也还没开窍这个事实，织田作之助放下心来，消失的笑容重新爬回嘴角。
“我不会告诉她的。”不过要是她已经知道了就不是自己的错了，织田作之助看向中原中也的眼神中带着怜悯。
这位是真的惨。
“十分感谢。”
淡薄的红色在黑暗中格外有存在感，逐渐包裹住中原中也，几个跃起，他这下才算是是真正地离开了。
独留织田作之助在花园沉思。
五栋大厦威严耸立，这可是横滨的标志性建筑，无数人想进却不得其法，也有无数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以至于现在门可罗雀。
拿着“免死金牌”的寒川凌丝毫不怂，她一手叉腰，一手搭在眉上做眺望状，“哇呜，远看不明显，但靠近了，这几栋建筑还真是挺壮观的。”
她脚步轻快地从两个站得笔直的大楼门卫身旁走过，来到前台，犹豫地探头看向坐在那里处理文件的漂亮小姐姐。
前台小姐姐看着一脸乖巧，还带着点学生气的寒川凌，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走错路了，得赶快送她出去。
她站起来，还是遵循自己的职业素养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这位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的吗？”
寒川凌小鸡啄米式连连点头，“有有有，我是约了森先生今天下午会谈的寒川凌，麻烦小姐姐帮我联系一下啦！”，说完还附带一个纯良无辜的微笑。
听到“森”这个姓氏，前台小姐姐心头一激灵，原本还带着点放松的态度瞬间严谨起来。
悄悄地收了腹，她脸上笑容的弧度更加完美，“好的，我这就帮您联系，请稍等片刻。”
拨着座机按键，她刚才那个rua一把小女孩儿头毛的想法夭折了，心头暗道，好险没对这位客人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作为一个港口Mafia成员，虽然是普通的文职，但她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但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遇到寒川凌这类的人。
明明一副青春活力的邻家小妹打扮，却在黑手党的地盘如此从容，不是真的有实力的话，就是缺根筋。
“电话不用打了。”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制止了前台小姐姐的动作。
中原中也迫不及待地走到寒川凌面前站定，视线却不敢与之接触，“森先生让我来接你上去。”
他回想起早上——
“写书吗？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寒川小姐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准备起来吧，中也君你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中原中原中也避开森鸥外的视线，一本正经，“芥川就挺合适的。”看他聪明绝“眉”的样子，明显很适合当一个文艺青年。
担心首领觉得人数不够盯上自己，他又继续推荐了几个人，“如果芥川参加了，那樋口肯定也会跟着加入，广津老爷子岁数那么大了，肯定有很多经验感悟，梶井不是挺喜欢歌剧的吗？也可以让他尝试一下。”
除了森鸥外和尾崎红叶，他把熟悉的人基本都报了个一遍。
森鸥外沉默，听起来很合理，但一个一根筋，一个痴女，一个老人家和一个科学狂人，感觉和其他两方势力的人比起来有些差距啊。
他们都不是做情报的那块料，更重要的是……
“中也君，我突然发现港口Mafia中高层学历高的人不多呀！这样吧，没有高中文凭的中高层成员，这次都必须参与进去，接受文化的熏陶。”
要是被冠上文盲之名，港口Mafia的威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森鸥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扫盲势在必行。
“替我联系一下寒川小姐，就说港口物流株式会社就旗下员工签约一事，希望能与出版社社长面谈，请她今天下午务必来访。”
中原中也整个人都不好了，照这情况，他也得参加。
虽然因为首领继续引用了物流公司的设定 ，他暂时不会被拆穿，但一码归一码，让一个没上过学的人去写书，他怀疑自己的脑子都会炸掉。
然而现实总是悲惨的，一个干部难道还拧得过首领吗？
所以他现在才站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