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边疆幸福》十月纪

53、又要走了

　　小战士的名字叫张石磊，是他班长吃饭的时候告诉她的，“名字好听啊，谁起的啊？”
　　张石磊边吃干粮边轻声回答：“我娘。”
　　班长赵国庆不仅要管训练也要关心大家的身体是否健康，总之就是个大管家的角色。看到他们回来后，自然顶着大家的调侃眼神，主动跑来问询她是否要跟大家一起吃饭。
　　于是赵念久就插在他们班人当中，一边啃着石头般的干粮配着水，一边听大家聊天。赵国庆的名字，不用说又红又专，还有一个青松，是为了当兵才改的，说起名字来，大家的聊性被吊起，边上活泼一点的也就跑过来插一段。
　　“我原来叫诞生，我D个，我们这辈是生字辈，我又算小的，好听的都被人用差不多了，于是我大爷报纸一翻，让我点，新中国诞生。新生是我三堂哥，国生是八堂哥，于是我就叫诞生了。”
　　有人指着一个小战士笑道：“小明，你呢？”
　　“这还用问，家里最小一个呗。”
　　害羞的小明点头。赵念久心中偷偷笑，小明哥以后就笑不出来了。
　　有人问道：“赵医生叫什么名字啊？”
　　赵念久：“我的名字是念字辈，久是因为我是早产儿，家里人希望我长长久久。张石磊呢？”
　　众人齐望过来，张石磊很不习惯成为焦点，眼神回避，吞了几次口水，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说：“我娘说我骨头轻，需要石头压一压。”
　　大家哈哈大笑，很多人的名字来历都这样，围着的人里，就有好几个小名跟是石头有关的。赵念久倒是多看了眼，自然也有多想一些的人，不过大家都不会随便开口询问而已。看来他说的骨头轻，有可能说的是八字轻。很多地方习俗是小孩一出生，就要先找大师批命，其中就有一项，骨重多少，她家就有一本，记载着家里三个小孩的命格。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她决定明天两人就从这个话题展开探讨一下，没办法，心理学研究还是要从国外入手，她还没来得及往哪个方向发展，目前的所有资料都来自好多年前那一世界的悬疑剧。

　　第二天，她自然跑来同张石磊一起走，还是她问他搭。只是她也不是个话多的，边上有是个话题终结者，很快，她就发现两人没有话题好聊了。不过好在晚上班长赵国庆反应，张石磊已经正常吃饭，还主动和人搭档放哨。
　　云战看大部队都已经搭好帐篷，安顿完毕，就来找她回指挥地。于是，又一次顶着各色目光乖乖的跟在人家身后。
　　一上车，她就靠着车窗准备休息，只是感觉半天都没动静，睁开眼睛就看到车外面的云战正在和几人说话，包括山子都没上车。她只好坐直等着，总不好让人看见她贪睡的样子，榜样嘛，就算是个假的也要做到在其位谋其职不是。
　　好一会儿，她都翻找了两遍自己的包，敲了好一会儿腿，那边才结束训话。
　　云战直接坐到了驾驶位置上，发动后，车子就嚣张的冲进了没有路的路上。赵念久紧张的看了下空空的后路，怎么没有其他车跟着的，“你认路吗？山子呢？”
　　“你看山在那里，我们想迷路都难。”
　　赵念久感觉他今天是有事要跟她说，再结合刚才的情况，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他要执行其他任务，很可能今晚或者明天一早就要先回基地。一想到这些，她就有些闷闷的，早上才发现自己太黏了点，想要冷他一段时间呢，结果晚上就要通知她，要分开了。这难道是云战的金手指不成，老天太不公了，让她发发小脾气都不行，每次都是她先低头。
　　云战也没开多远，就在能看得见绿洲的山脚下停了车。领着她坐在光秃秃的土石堆上，他则坐到对面。场景唯美，两人像是谈判而不是谈恋爱，现在人再保守，但是渴望接触应该是喜欢的首要症状才是，对面的男人可是没有啊，从那天两人泡水回来，就没有过近的接触了，她的眼神透出极度不满，刀刀飞向对方，结果对方不接茬，郁闷。
　　要是平时，对面的人一定能发现点不对劲，但是自从那天以后，他发现原来不是小姑娘是个身材非常成熟的大姑娘，这种感觉不太好，他开始有个不该出现的梦，然后还有了脑补更多了场景，这样再看赵念久时，就是另外一个不该出现的赵念久。他现在天天想着的是，那时候干嘛要带她去洗澡呢，脑抽了吧。

　　云战清了清喉咙，“还有两天我们就能回基地了，这一次你所有的表现都会实事求是的上报，也会记录在档案里。”
　　赵念久：然后呢？这是对象的语气吗？
　　云战：“这几天你跟的那个张石磊是怎么回事？”
　　“没事，他的承压能力有些差，但是意志力非常好，按照他的情况看，应该从一出发就有反应了，只是他一直在自我调节，只是到后期状态有些糟糕。这是心理问题，需要心理医生来解决。”
　　好像忘了，现在是没有心理医生的，所有非身体问题都被归类到了精神科。
　　云战眉头皱起，这一次也是选拔一批人组建特别行动队的。这些年来，这边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国界线的冲突，而是各种复杂多变的内部问题。他提出了特别行动队的方案，而这一次的超长拉练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此。这个张石磊体能测试很强，之前觉得心理素质差，已经被他剔除在外，现在的话，可能还要再看看了。
　　赵念久不知道他的想法，继续道，“而且我觉得他家有渊源，他的害怕可能来自于对自身家庭的反抗，只能说你们对他的教育太成功了。”
　　云战重重一咳，一字一顿道，“是我们。你是说他有特别之处？”
　　赵念久捂住嘴巴点头。
　　“他在基地的其他方面考核分数都很高，而且我看过他的背景，家里只有一个母亲和弟弟，但是弟弟眼睛不好，因为孤儿寡母，所以村里才把他送到部队。也许还有其他事不会写在档案上的？” 最后一句声音已经含在嘴里，赵念久没有听清。
　　他们很少讲公事，她就说在一个系统找男人不好，这个以后没了激情，那不是要天天谈公事，这是找同事呢还是当秘书？不行，绝对不能让他养成这种习惯，赵念久一狠心一跺脚，站起，走到云战面前，然后在他疑惑不解的眼神下，坐到了他的腿上。
　　完了，两人都是一身汗，味道一定不太好。赵念久坐下一秒，马上又站起，快速回到原位。
　　云战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她坐下站起跑开，留在自己大腿的是一阵电流刺激酥麻的感觉从下往上，最后到达心脏，怦怦直跳。自己怎么每次遇到她反应都这么慢呢，应该一把抱住她，留在自己怀里的，懊悔中。
　　赵念久忍住热气腾腾的脸颊，眼睛开始乱飘，“你是不是要提前回基地？有其他事吧。”
　　云战的思路总算从那肉嘟嘟充满弹性的地方，回到了正事上了，“嗯，我待会儿就走，接下去的两天有吕新扬负责。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能有什么事，后期还是回到总院吧，你这次要多久？”
　　两人之间才刚有些互相了解，他又要离开，这个恋爱怎么谈啊？
　　云战看她突然暗淡的眼神，猜想她可能舍不得自己，忍住要站起的冲动，“这次会有些久，半年吧。”
　　“这么久？”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他想着的是不能过去，还没结婚，牵手就已经越界了。而她想的是，这么有利的环境，他怎么就不过来抱抱她呢。

　　云战送赵念久回到指挥点，自己提上背包就走了，也没在多余的眼神或者话交代她。山子是云战的警卫员，自然要跟着他一起走。剩下的人当中也就郭春跟她话多一些，就偷偷移到她边上安慰道：“营长上过战场的，你不用太担心他。”
　　赵念久回神，扫了眼眼神很灵活的郭春，她和郭春的关系是建立在韩招男上的，郭春知道她和韩招男关系后，主动粘了上来，时不时打听点消息。她是看出来郭春充满了歉意，因此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也就说上了话。“你这个安慰连精神层面都没达到呀。”
　　于是，郭春从兜里掏了半天，都没什么东西，不好意思道：“等回去了，我请你吃饼干，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我送到医院给你。”
　　“送到医院？”呵呵，心虚的表情配上到处乱看的眼神，“人家韩招男应该已经出院了，就算没归队，也是回家休养的。”
　　“我问过了，她要在医院住两个月，然后直接直接归队，嘿嘿，我都是打听好的。到时候你能看在我们一个月的交情上，领我去吗？”
　　郭春是标准的外精内憨，刚开始和他接触的人，都会潜意识的防备他，因为他的眼睛太过灵活，一直在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他给人感觉应该是那种精明或者小聪明特多的人。然后，真正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其实给自己包了层狐狸皮，内里是只牛，正因为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才假装做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认为这样大家更喜欢他。
　　“你说吧，事情发生的第一个礼拜，你不去，拖到人家好了出院了再去，算什么意思呀。连普通朋友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郭春本来是来安慰人的，现在却被人扎心了，“我不是怕她看见我反而刺激到吗？”
　　“呵呵，随你开心，对了，我们新兵时期，招男的军体拳打的特别好，还有格斗术也很好，那时候问她，她说她都是实战中得来的。你加油！” 拍了拍他的肩，鼓励道。
　　郭春露出一个憨气十足的傻笑，“我怕啥，她打不过我。”
　　赵念久也大概猜得出郭春家也是部队的，这年头部队子女一大半都是往部队输送，因此郭春说他打得过韩招男，她当然相信，“你一个男人和女人对打，赢了也不光荣呀。”
　　“光荣啊，我就打不过我姐，我们那院里，就没有人打得过她。”
　　“你是家里老几呀？你姐也是部队的吗？”
　　两人现在就泉水边席地而坐，他就开始大方的介绍起自己家来，“我妈特别的能生，我上面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是老儿子。我姐是我们家老大，用她的话，我就相当于是她儿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该喊她妈才是。
　　因为是老大，所有出了名的泼辣，我们家五兄弟都是被她打到大的，她说我爸妈就管生。”
　　“你姐也是够难的。” 家里儿子多，可以想象的出有多难管教，每天都是鸡飞狗跳，做大姐的是不彪悍不行吧。
　　郭春感慨颇深，“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姐时不时要经常回来，看到不顺眼的，就把我们拎出去教训，特烦。你说一个出嫁女，天天管娘家事都什么毛病。但是现在我离开了 ，就感觉我姐真不容易。” 只见他四处打量，不远处的帐篷内已经很安静，不像是有人会再出来的样子，才贼兮兮的说起，“我跟你说，我家和营长以前是一个大院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是吧？没看出你们认识啊？不对啊，你家营长父亲可是在东部” 也没听人提起过啊，这两人瞒得够严啊。
　　“是人家云战不记得我了，我也不想让人觉得特别照顾不是。营长的姥爷是我们一个院的，营长在当兵前都住在姥爷家。营长小时候可是我们那一霸，别看现在斯文帅气，小时候天天带伤，脸没几天完整的。” 如果说云战忘记了，那他也是看多档案的，而且现在不就从通讯连要过来了吗？
　　郭春比云战小五岁，两人不算一个圈子的玩伴，所以他知道的很多信息都在自他家的四个哥哥，云战父母都是军人，因此生了两个孩子后，就把孩子送回给姥姥姥爷家，那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自然要被人欺负几下不是，可惜云战小时候的性子野还狠，打起来不要命，渐渐的大家也就不敢惹了。“据他姥姥说，他家里担心他长歪，所以才早早的就送到了部队里，让组织来调教。他可是我们一个成功案例呢，我们那只要哪个孩子不服管教，父母就会说，怕什么，到时候往部队一送，指不定又是个云战呢。”
　　怪不得说西北人彪悍，他们那的人真心没法比，哪怕是当初的周启文，真正打起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你们那的人，打老婆吗？”
　　郭春要晕，这是个坑，实际情况不能说，但是说没有也太假。这要是说实话，给营长知道了，未来老婆跑了，他还要不要命了？郭春故意看了看月亮，“哟，都聊这么久了，明天还要早起呢，赶紧回去休息吧。” 起身想跑。
　　赵念久一把拉住，她就是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人文习俗的好奇，当然还有一丝恶趣味，难得有个愿意跟她以普通朋友处着的郭春，“别跑呀，咱们属于信息互换不是，你可以问我呀。我一定知无不言的。”
　　郭春：我对你没有问题。但还是坐回原处，“那不叫打老婆，叫调教，你看孩子做错了事，不也说棍杖之下出孝子嘛。如果媳妇没做错，男人也不会动手，当然那种没节制的打老婆，我们也是要鄙视的。”
　　然后看她脸色平静，才胆子大一点，“难道你们那里是反着的？媳妇打自家男人？我们可是听说，你们那男人在家没地位是不？”
　　赵念久白了他一眼，“其实我们是真心感谢大首长提倡的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只是接受的程度比你们西北快一点而已。我们不谈个例，谈普遍情况，我们那的女人要幸福一点，男人心情好，也会做做饭，打扫打扫房间，夫妻打架嘛，哪里都存在，概率上比你们低一点。”
　　在她看来，几十年后的华国的妇女解放是做的非常成功的，加上西方的绅士风度洗礼，女性的幸福指数那是节节攀升。至少她是享受到了这个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