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之鸾凤缘》君夜染

4、悭臾

　　几日后，夜染与长琴再次来到这里合奏。
　　“好，好，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呐!”正在二人合奏时，一水虺从水中飞出化为人形笑赞道。夜染与长琴回头望去，只见一男子身着青黑色长衣信步走来。
　　夜染震惊，这不会是悭臾吧？!她才刚出场悭臾就出现了，那长琴他……
　　“不知你是？”长琴温和地问道。“我是水虺悭臾，在此修炼，刚刚被你们动听的合奏吸引而来，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做朋友呢？”悭臾明朗地笑道。
　　“当然可以，在下太子长琴。这位是……”悭臾想了想道“等等，让我猜一猜，我似乎听说过你们，天界第一乐师太子长琴乃祝融义子，原身凤来琴。那你一定是夜染，原身鸾来琴，甚得伏羲青睐。”夜染挑眉，心道这悭臾知道的还不少。
　　“悭臾，你就这么肯定我是鸾来琴夜染，而不是旁人？”夜染调笑道。
　　这么一问夜染突然想起来，女娲似乎说过还有一把皇来琴吧……同样是仙琴没道理化不出仙身啊？
　　“我就是如此肯定，你说我猜的对不对？”悭臾笑道。夜染点了点头，“悭臾你说的对。”“不得不说，你们二人合奏的曲子真的是美妙，可称得上绝世乐音。”
　　“悭臾谬赞了，既然你爱听，不如你坐下，我二人将刚刚未弹奏完的曲子奏与你听，如何？”“如此甚好。”夜染再次吹响玉笛，只顾合奏，却忘记刚刚正思考的皇来琴之事……
　　——多年后
　　太子长琴、夜染、悭臾三人照旧于榣山相聚。
　　悭臾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道：“你们说榣山成百上千的虺，也绝少见到像我一样眼瞳是金色的，可不正是意指我总有一天会修成应龙？”
　　夜染轻轻地笑了笑：“修为不高，口气却是不小。”
　　悭臾看向夜染：“钟鼓不也是由虺成为应龙？它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长琴微微摇头：“传说钟鼓乃是烛龙之子，岂同寻常？连众神对它都要忌惮三分。依我看，做不做得了应龙倒也无甚重要，哪怕做只角龙，亦可翔于天上，自在遨游一番。”
　　悭臾道：“还是你懂我心思，我可不甘心永远都只是一条小小的虺，只靠自己连榣山都离不开，修成龙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不受这拘束。”
　　本来一脸笑意的夜染闻此不禁面色一僵。这熟悉的话语，让她不禁想起了日后二人的境遇……“我认为长琴说的很有道理，修炼成应龙岂是易事？”虽然悭臾也是她的好友，但她心底还是不愿日后之事发生的。
　　长琴道：“悭臾的性子本是喜动不喜静，假若一辈子居于榣山，确是闷了些。”
　　悭臾：“不止闷，简直是要闷死了……长琴你和我说说那些神的故事吧，神都那么厉害，一定是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想怎么变换就怎么变换了？”
　　太子长琴微微蹙眉：“……改命之说从未听过。天河边的织女曾经告诉我，河的中央有一座星辰宫，而地底的忘川里有一座地幽宫，这两个宫殿内，巨大的虚空命盘不断轮转，汇集天地阴阳之力。一切生灵的运命轨迹自其诞生起就已刻在命盘之上。连神也不能轻易改变，若是随意而为，万物之序便会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悭臾：“……可是……如果命运全是注定的，那命不好的不就一辈子翻不了身？”
　　长琴摇摇头道：“何不反过来看？所有生灵的归途大概唯有死亡，即便强大如开天辟地的盘古，亦会消亡殆尽。谁也无法更改命运的终点，却或许能在活着的时候尽力而为，让自己过得快活，不至伤心失落。”
　　夜染眼神暗了暗，她不禁想起了那句日后的长琴——少恭说过的话：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者，乃是世上数一数二幸运之人，因为……那个人一定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
　　悭臾：“……说得挺有道理。你跟着火神祝融念过许多书，想来就是不同。”
　　长琴道：“哪里，洪崖境中尽是些典籍，读多了也颇为枯燥，我倒宁可来榣山奏乐怡情……”
　　悭臾点点头道：“你们天天来给我奏乐，我不能报答什么，等到有一天我修炼成了通天彻地的应龙，就让你们坐在我的龙角旁边吧，乘奔御风，看尽山河风光。”
　　长琴道：“山中不知岁月，待得久了心如沉水，弹琴奏乐本是为了怡情，但若无你和小染陪伴，未免也太过孤单，何来报答之说？不过你的话我记下了，纵然悭臾尚有数千年方能修为应龙，今日之约永远不变。”朝悭臾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望向了他身旁的夜染，夜染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染在想什么？”长琴柔声问道。夜染回过神来“没什么，不过在畅想那副画面而已。”夜染朝二人微微一笑，她才不会告诉她们她在担心他们呢。
　　唉，到底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