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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荒野山村10(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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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像是加速版的寄居蟹,在短暂的对峙后开始想要逃跑,它的速度非常快,然而有人比它更加快。
几乎只是一道利器的光闪过,那手掌已与小臂分离,为防止出现意外,又是一个横劈,手掌和手臂也断成两截。
是贺长平。
见现场暂无其他事情发生,许卿在身后轻微拍了许洛阳的后腰,示意他离场,便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毕竟他现在作为一个npc人物,三番五次出现在玩家中,难免让人怀疑。
他回到房间后,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是差,不怪贺长平一见面便注意到他和别人不一样。
作为原住民,他的好奇是其他npc所没有的,每个晚上房子都有异状,但是对面房间每次都只有许洛阳一个人出来,陈竹一次都没有出来看过一眼。
反观他,每个晚上,每次事件的发生都有他在场的身影,而且对村子里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就像是,就像是假装npc的玩家。
他猛地站起身来,浑身冷汗,后知后觉觉得他给自己埋了太多的雷。
他仔细思考,从众人的反应上看,目前应该是没有npc玩家暴露身份,不然以他的可疑程度早就被发现了,那他就还有机会,他得给自己编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在许卿给自己编故事的时间里,二楼也在商量对策。
崔晨已经死透,身体早已被断臂当成养分吸收了,整个人就是一个空壳,断臂被砍成几段后几人避免出意外将其钉在四个角落,做完后几人便就地开始讨论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几天。
“一般来说,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但是现在几乎进入死局了,正常推理,陈达应该是发布任务的npc没错,但是他只发布伐木这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我们弄死他之后竟然就将任务直接改成了杀死他。
且依据小镇人第二天会复活的特点,我们无法成功,很有可能这些任务是随他心情发布的,根本不能作数。”
“还有崔晨的手臂,明明已经是断了,第二天突然复原,是他做了什么特殊的举动吗,还是只要进入村子起,所有人都被同化了,只要不死我们就能像村民一样,第二天完全复原,而代价是,付出生命,这完全就是一个悖论。”
此话一出,所有人沉默了,这个猜想太可怕了,那不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得保证自己不会受伤,否则到了第二天就会被这种东西感染,下场也会和崔晨一样。
“我觉得不是,如果是这样那就实在是太霸道了,而且,那天被伤的人不止崔晨一个,却没有人出现和他一样的症状。”
突然张柳惊呼“你们还记得昨晚崔晨发飙了吗,他说,他要他的右手回来,会不会就是这句话。”
昨晚发生的事大家印象都很深刻,听她这么一说,都回想起来了。
“不会吧,就因为这句话?”
“我觉得很有可能,他不止说了这一句,他的下句话就是他需要晚餐,然后下一刻,陈达就给了,情绪也转变的很突然。”
“你是说,提出要求,是触发的关键点?”
“很有可能。”
“可是不提出要求只能是避开跟崔晨一样的下场,却也无法帮助我们啊。”
“说道要求,其实是有提示的......你们谁还记得第一天于真来见我们时,她说可以帮助我们,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她都可以答应。
后来其实我有再次去他家拜访,离开时她又说了这个。而且按剧情来讲他们家是资助奖学金的金主,肯定有蹊跷。”
......
在场人商量到后半夜,直到其中有人撑不住了才散去。
一夜无事
转天玩家们用过早饭便集体出门了,许卿因为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夜,在玩家面前尽量装作对他们毫不关心的样子。
实际上大家对他也没有丝毫关心,除了许洛阳、贺长平还有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陈竹,其余人都出去了。
许卿现在脑子还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个所以然,加上昨晚在主卧看见的诡异娃娃,他决定白天留下来研究清楚。
因此在许贺两人出门时他没有跟着,借口身体不舒服留下了,尽管面对的是许洛阳戏谑的目光,他依然面无表情坚持。.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决定顺其自然,想法简单化,不知道就只作不知道,就当做是剧情的角色设定。
他劝走意欲留下的陈竹,往主卧走去。
在白天一切事物都看起来很正常,其实在来的第一天他就偷偷打量过这栋住宿的房子,房屋配置十分简单,一楼只有保证基本生存的功能区,剩下两层都只是住宿区域,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轻轻扭开主卧的门,许卿昨晚瞥见的娃娃不在房间正中,而是靠在床头,隆起的被子拱出一个人形。走近看,像是一个人背对着床外合被躺着。
按理来说若是真的有人,在刚才开门的瞬间就应该有所察觉。
贺长平揭开被子,被子下是一张皮,一张人的皮。
像是蛇褪掉的皮一样,被子下的皮是完整的,里面被塞满了棉絮,勉强撑出一个人形。半透明的人皮被棉絮鼓鼓的撑起,少许棉絮从破开的肚子溢出,五官部分已被撑的变形。
这个诡异的东西看的许卿皱起眉,从肿胀的眉眼中依稀能辨认是女主人。
得到这个结论许卿猛地向周围环视一圈,极端的不安全感使他想找点东西保护自己,他脑中浮现出一把黑色匕首的形象,低头一看,那把散发寒光的黑色匕首就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微凉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慰,他一手紧握住匕首把柄,一手将床头的娃娃抓在手里观察。
昨晚只是一瞥而过,现在仔细观察,娃娃的全身是粗布制成,眼睛是两颗纽扣,嘴巴被制成开口笑的造型,嘴里的布料是鲜红色的,身上的小衣服被缝制成黑色吊带裙的样子。
娃娃尺寸不大,制作工艺也很粗糙,可以看出制作者不擅长做手工活,此时被他握在手里,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该娃娃透着温热,从粗糙的布料传递到他的手上。
许卿手一颤,差点将其甩出去。他轻轻将娃娃放回床头,用握着匕首的手背抚了抚暴起的鸡皮疙瘩,转而将视线放到房间的其他地方。床前面是非常常见的木质桌子,堆放着笔、廉价笔记本等杂物。
他简单地翻动桌面的笔记本,里面除了记载简单的支出收入便没有其他特别的了。他快速地翻阅,突然间,一张薄薄的纸从其中掉下来,拾起一看,薄薄的纸张上是一幅画,画的是全家福。
两个大人站在两侧,中间牵着的两个孩子,高一点的是短发,矮一点的留着学生头,穿着黑色吊带裙,所有人都没有眉眼,只有被用红色蜡笔勾画出的大大笑容。
“咚,咚,咚”
房间里异常地静谧,一点点的声音都会放大,很细小的鼓点声传进许卿的耳朵里。
刚开始听见时他并没有在意,但随着注意力越来越集中,那微弱的鼓点声越来越大,仿佛越来越近一般,他猛然从画里惊醒,握住匕首挡在胸前,呈现防备的姿态。
没有异状,鼓点声以稳定的频率响着,许卿静静辨认声音来的方向,似乎是床上。
他走到床边,小小的娃娃静静坐在床头,纽扣状的眼睛明明没有焦点,却像是在盯着人看。
许卿在离床两步的距离停下,静静听了两秒便神色难看的快步走出房间,那张画着四个人的全家福被他揣在口袋里带了出去。
他快步离开这个家,刚刚走的近些他听清了,那不是什么鼓声,那分明是心跳。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他原先站定的位置上,滴落一滴水珠,水滴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荡起一圈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