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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梦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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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美丽的绿色之人，令人怀念的大地之人偶。
气息是无法作假的，如果这里是梦境的话，这气息未免也真实到让人心痛的程度了。
如果这里是梦境的话，那个下弦一，未免也做得太过了。
听到我的呼唤后，恩奇都轻轻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夺走了我手中的餐刀。
我呆呆地看着他，觉得我必须得说点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像个白痴一样。
“你……”
你该不会又是金固吧？
我本想这么问，但是那双翠绿的眼瞳，温柔的神情，以及我至今都无法完美模仿的笑容，无论怎么看都是恩奇都。
我又该对恩奇都说点什么呢？感觉怎么好像脑袋空荡荡的啊？
“哎，伊戈你这呆瓜！”
少女夜莺般的嗓音传来，揪着我的衣袖的怪责了起来：“美少年固然是不错，但是只顾着和恩奇都眉目传情，对和余共进晚餐的事不管不顾，实在是叫人火大，伊戈你这个呆瓜脑袋！”
少女绸缎般的金发在夕阳下如同泼洒了金粉般闪烁，火红的舞者裙随着她拉扯我的动作摆动，像是燃烧的火焰，像是盛放的蔷薇，一双灵动的绿眼睛中写满了不满……不如说是整个人都在气呼呼地向我传达她的不满情绪。
我忍不住抱歉地笑了笑：“我确实差点忘了，抱歉，尼禄。”
嗯，应该确实是有约好的吧，毕竟我可没办法拒绝尼禄的要求，呵呵。
721.
我们一起享用了晚餐，晚上还在附近的山坡上点燃篝火欣赏了尼禄的个人演唱会。
西撒和我的几个傻缺前室友直接听晕了过去，有栖川誉则是听得晕头转向，甚至开始为尼禄吟诗助兴，至于恩奇都，我看到他和我一样把耳朵变没了，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夸奖尼禄的天籁歌喉，好心机一人。
我为大家准备了特质烤肉，肉是让家里养的不知名金发吸血鬼一边倍感屈辱地喊着wry一边乖乖猎来的。
我遵守了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定下的约定，用我造出来的自动连发式大炮给大家表演了个烟花百连，被附近的居民投诉了扰民。
顺便一提，烟花的金色光点特效是恩奇都用天之锁的特效友情提供的。
天快要亮的时候，我们就坐在篝火将熄的山坡上，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尼禄还在意犹未尽地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西撒时不时会像变魔术一样，从手中变出许多泡泡，在晨曦之中，光彩流转地飘向天空，破裂开来。
嗯，就像现在这个美梦一样。
722.
我最初还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梦到不愿意醒来的场景。
现在想来，还是我自己没能注意到，从最初看到有栖川誉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了——
『重拾失去之物的美梦』
无论是曾经作为人类时的家人朋友们，还是已经离开人世数千年的挚友们；
无论是不能再接触的阳光，还是仅仅是被餐刀刺进喉咙就会死去的肉|体。
这些都是我早就失去的宝物。
这里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我想要的模样。
真实到让我开始觉得不醒来也没关系。
723.
西撒握住了我的手。
我算是明白西撒有多喜欢我了，为了能跟我平等地交流，连梦里的样子都变成了大人模样，时不时还会gay gay地拉住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要不是我知道他知道我是男人，我都要觉得他是不是把我当女人想跟我处对象了。
“你在生气吗？”西撒突然问道，“你看起来很生气，伊戈。”
“怎么会，我很开心。”我看着升起的朝阳，微微一笑，“大家都在一起，每个人都很开心，这不是很好吗？”
西撒低下头，一个劲儿地从手心翻出泡泡，似乎是不敢和我对视一样：“可是你只是在学恩奇都的样子，你根本不想笑。”
“……是吗？”
我看向西撒，扯出了一个更温柔更平静的笑容。
724.
这里只是一个梦而已啊，傻瓜才会因为梦里的事生气。
但是西撒的眼神十分认真，这让我产生了想要逗一逗他的想法。
“你想听实话吗？”我向着西撒凑近过去，声音带着笑意地说道，“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们把我拴在了这里，让我无法离开哦。”
很明显的谎言，但是西撒再听了我的话后，流露出了十分惊慌的表情，随后突然恢复成了小小只的模样，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惹你生气的可不是我，伊戈要走的话至少记得带我一起！”
哦，要撒娇的时候就知道用小孩儿的样子了啊，你们齐贝林怎么都这么有心眼儿。
我没好气地弹了弹他的脑门儿：“我之前就说过了吧，这里是梦境，从梦境离开的办法就是梦中的自己死去，你是要我带你一起去死吗？”
“随便啦，反正伊戈不会让我死掉。”小屁孩儿使劲儿捶着我的胳膊，攒足了劲儿耍脾气，“如果现在是在做梦，醒过来反正也是马上见到伊戈！”
那确实，不过看我当时睡过去的姿势，你八成是被我压在肚子下面的，醒来之后得疼上一会儿。
725.
“从美梦中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可惜，甚至觉得难受吗？”
我看着死死抱着我不肯撒手的西撒，微笑着问道。
我当然没指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清楚不可以留在这里这一点。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恩奇都和尼禄之后我感到动摇，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里是现实。
我想要从这孩子口中得到契机，下决心离开这里的契机。
“我才不会讨厌从梦中醒来，因为睡醒了才能看到伊戈。”小奶包子仰着脑袋，嘟着嘴说道，“而且不醒来的话，不就跟死掉了一样吗？”
哈哈，理由单纯得可以，果然还是很孩子气。
不过也足够了，为了能让西撒在现实中也能像在梦中一样和我相处，为了不让其他人于梦中死去，我该醒来了。
“伊戈，这里真的是梦吗？”
“嗯，是美梦哦，我们两个人的美梦。”
西撒眨巴眨巴眼，身形在孩童和成人之间飘忽不定，就连向日葵般可爱的笑容都变得虚幻了起来：“不管是不是梦里，和伊戈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开心，我喜欢伊戈。”
……靓仔，这孩子长大了真的是个不得了的靓仔。
但是总是这样黏着长辈的话，就算有再靓的脸也不会受女孩子欢迎哦。
726.
我没在生气。
我应该没在生气才对，因为现在真的很开心。
但是我也很清楚，这里只是梦境。
因为清楚是梦，所以才心怀不安地享受现在的安宁。
但是哪怕是这份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虚假的安宁，为什么就一定要有蠢货来打扰呢。
在我手中的刀即将刺进喉咙的那一刹那，乔纳森腼腆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一边提着三明治跑过来，一边向我们道歉他来晚了。
一瞬间瞪大的双眼让我觉得眼角剧痛，喉咙传来的穿刺痛仿佛消失了一般。
这原本算是个美梦。
和已经道过别，被放在记忆深处好好保存起来的，关于友人的记忆，直到这里，我都以为这算是个美梦。
但这个因为我的无能而从此消失不见的孩子不同。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西撒说得对，我真的在生气，从一开始就是。
越是深爱的，越是撕心裂肺的，在这个明知虚假的世界里重逢，就越是痛苦，所以我一直在生气。
他们每个人都是我的一段心伤。
这个该死的，无耻的，腐肉一般的鬼，他凭什么用这些我珍重告别过的人们来欺骗我？
727.
我睁开眼时，下弦一正凑到我面前观察着我。
我抬手就捏住了他的脑袋，看着他那副震惊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连一个虚伪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接捏着下弦一的头将他提起来，凑到他面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敬爱的无惨大人难道没教过你，窥探别人的秘密的话，是会遭报应的吗？”
下弦一立即冲着我抬起了手，在他释放血鬼术的瞬间，从我手中喷射而出的高压水流将他的手臂一分为二，阻止了血鬼术的释放。
我抬脚踩碎了下弦一飞坠在地的左手，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手掰开他的左眼，逼迫着他看着我。
我眯了眯双眼：“在他们醒来之前，我会好好招待你这个愚蠢的下贱鬼。”
说着，我歪了歪脑袋，露出了无害的笑容：“我听说，你们的所见所闻，经历的一切，都会如实传达给你们的无惨大人。”
我动作温柔轻缓地，一点一点地，将手指插进了下弦一的脑袋里，声音如同将玫瑰尖刺插入自己的心口，啼血咏唱的夜莺。
“鬼舞辻无惨，你在看吗？”
“因为你无能手下的错，我接下来就要去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惨：慌得一批，现在先下手为强远程干掉下弦一当做道歉这事儿能一笔勾销吗？
伊戈（捏爆下弦一的脑袋）：做你的鬼梦，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西撒·A·齐贝林选手再度打出了直球！他直接利用梦境的成年人体格告白了！卡兹！卡兹你在干什么啊卡兹！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啊卡兹！
伊戈：吵什么吵直球统统打回去，卡兹你继续睡你的
章节提要是Eagles的歌，是伊戈的创作灵感，好听，唔姆唔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