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JOJO＋FGO]咱们柱男有力量》有栖栖

48、美学

　　638.
　　我从海面探出头来，看了看如同被扎出了细碎的破洞的黑纸板一般的星空，确认过夜晚已经降临后，又重新一头扎进了水里。

　　既然到晚上了，接下来就结束对阳光到达不了的海底的搜索，探索浅海与海面好了。

　　639.
　　在安抚了伤心欲绝的乔斯达夫妇后，我瞒着他们，只是同史比特瓦根匆匆打了个招呼，就一头扎进海水里进行搜索。

　　要找到一艘在海上爆炸后沉没的船的残骸，这太困难了，即便是我也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但我还是认真地，花了一点时间计算清楚了洋流等因素，圈定了可能性最大的范围路线。

　　一路上搜索，向还算友好的浅海生物们打听着那艘船的消息，直到现在也还是一无所获。

　　但我觉得我不能停下来。
　　理由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停下来的话会很糟糕，我必须继续在这片海水里沉浮，继续寻找也许还活着的乔纳森·乔斯达。

　　我只能这么做了。

　　640.
　　搜索途中，有一群好心的小鱼朋友们路过我的身边，提醒我最好不要再继续前进，因为前方，有一艘游轮上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

　　游轮？

　　我皱了皱眉，向小鱼朋友们道过谢后，便循着小鱼朋友们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虽然是那艘已然沉没的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就这么绕开不去管的话，好像也不太合适的样子。
　　总之先不抱希望地去看看好了。

　　641.
　　我远远地就看见从海面缓缓沉没的巨大游轮，以及在游轮不远处，从救生圈上缓缓滑落入海水中的，戴着眼罩的纤瘦少年。

　　啊……果然不是我要找的那艘船。
　　而且看样子，还碰上新的麻烦了。

　　641.
　　我从夜晚冰冷的海水中将这个倒霉蛋给托了起来，见他还有点迷糊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夏尔，你家恶魔呢？”

　　大概是太冷了，夏尔浑身哆嗦了一下后，看向了我身后：“塞巴斯蒂安，过来。”

　　身后的传来哗啦水声，黑色的恶魔执事从海中钻了出来，一手还扶着从游轮上带过来的救生艇的船舷。
　　塞巴斯蒂安冲着我微微一笑：“真是巧，伊戈，你在这一带夜游吗？”

　　“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会改变你受了重伤的事实。”
　　我这会儿正心情十分差劲，也没心思跟他们说话客气，直接掏出一颗带有会让伤口剧痛的副作用的治疗药塞进塞巴斯蒂安嘴里：“你怎么还是一身的死神味儿？难道刚才把你重要的小主人丢在海水里，是去和某个红发死神约会去了吗？”

　　“呼，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幸运的是，伊戈你及时出现了。”

　　“倒是保护好自家小少爷啊，你这没用的……不然可就要打白工了。”

　　药物的副作用很快就见效，塞巴斯蒂安痛得眉毛直跳，但还是要保持优雅微笑：“总之感谢你帮助了少爷。”

　　“顺手为之。”
　　我稳住救生艇附近的海水，直到他俩稳稳地上了救生艇后，轻轻地靠在救生艇的船舷，指了指身后的海水：“那边的小点心是怎么回事？”

　　塞巴斯蒂安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本只有船只碎片的平静海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缓缓地向这边靠近过来。

　　海水会一定程度上阻断我对气息的感知，但是我现在本就与这片海水化为了一体，所以能够明白，这些移动物体，全都是类似尸生人的东西。

　　听到『小点心』这个称呼后，夏尔和对视了一眼，随即夏尔冲着我摆了个“您请”的手势：“能交给你吗，伊戈？”

　　我看了一眼从水中冒出头来的一群尸生人，想到了不断制造尸生人、不断带来麻烦和灾祸的dio，顿时就火上心头。
　　谁他妈还有心思吃小点心，这种该死的东西才是该去海底同死亡和孤独作伴才对。

　　642.
　　我干净利落地，用同化了的海水将所有的尸生人都挤压成了碎片，就这么丢在了海里。

　　这么做唯一的坏处就是同化操纵的范围太大，实在是累人，所以这会儿也只能靠在船舷上欣赏星空，有一下没一下地帮着划船的塞巴斯蒂安推动救生艇。

　　凝视着星空的视线突然被一只手遮住，我不满地看向夏尔，皱了皱眉：“干什么？”

　　夏尔摸了摸我额前的角，被我不舒服地躲开后，他才笑着说道：“怎么，你在发什么脾气？”

　　我本来想说关他屁事，但转念一想，这样迁怒一个小孩儿也太蠢了，就把话咽了下去。
　　结果谁知道这小子自己偏要踩雷，声音平静地问道：“你就这么想从失去那个小少爷的乔斯达家逃走吗？明明至今为止都和那么多友人分别过了。”

　　“……我没有逃走。”
　　我干巴巴地回答他，想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因为我觉得他说得对，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那孩子真的是我看着长大的，可能是这次的事情从根本上来说是我造成的……这次我真的觉得难以忍受。

　　“也太没用了吧，你这家伙。”夏尔敲了敲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我感到十分不喜欢，“保护不了小少爷，连其他人也打算丢下不管了吗？”

　　要你管哦，我不想跟人类玩了不行吗？

　　643.
　　我仰面看着星空，试图从星相中看出点什么端倪，结果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我没有在占星，只是在发呆而已，一时间感到有些迷茫。

　　还要不要继续找呢？
　　一旦认识到自己只是想逃避现实之后，就愈发觉得这种在海上漫无目的漂流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这样只是在给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找回乔纳森的希望，自欺欺人可没有任何意义。

　　“你打算就这么在海上找一辈子的话，不如就在太阳出来后，直接去死还比较轻松。”
　　喝了我给他的热蜂蜜牛奶，从寒冷中缓过来之后的夏尔，又开始了对我的冷嘲热讽。

　　我茫然地看向他，一时之间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人一定会驱逐害虫，与其等到寄主找出并掐死虱子的那一天，不如自己知趣点主动离开啊？”

　　夏尔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来，用他那如同今天的夜空般深邃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世界上可不存在自己主动离开寄主，等待死亡的虱子。”

　　……哇，他居然就顺着我的话说骂我是虱子，好过分一人类，气死我了。

　　塞巴斯蒂安为夏尔扶正了因为站起身的动作而从肩头滑落的外套，微笑道：“少爷，我不建议您继续激怒伊戈，在没有落脚点的海面上，我是赢不了水之化身的。”

　　那我也不会跟你们动手啊，你个臭恶魔。

　　我把脸沉进水面，吹了几个咸乎乎的泡泡。

　　谁知道夏尔突然狠拍了一把塞巴斯蒂安的脑袋，让他凑过来和我隔着水面大眼瞪小眼。
　　我一时间有被这状况给尬到，冲着塞巴斯蒂安的脸biu了个小水花。

　　夏尔幸灾乐祸地看着好不容易弄干头发后，又被我浇了一头水的塞巴斯蒂安：“告诉他，塞巴斯蒂安，所谓执事的美学。”

　　……我有消沉地那么过头吗？就连这个坏心眼的小子都开始多管闲事想要开导我了。

　　“我已经算不得乔斯达家的执事了，可不需要遵守执事的美学。”我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不过，作为友人而言也是有必须要遵守的美学的，我明白。”

　　我叹了口气，稍稍加快了推船的速度：“陪伴并见证他们的一生，为或悲或喜的结局献上祝福，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644.
　　送夏尔他们上岸后，我们再度互相许愿再也不见，我甚至重复了三遍，发自真心的那种。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乔斯达家。

　　到家的时候天还没亮……当然这显然是废话，天要是亮了我就半路歇脚到晚上再赶路了。
　　总之，早饭时间还没到，我就干脆进厨房琢磨着，要不要给刚刚逃过一劫，受尽了惊吓和悲痛的艾莉娜煮点补品啥的，反正我刚从海里溜达一圈回来，兜了不少高品质的鱼回来。

　　结果起床后见到我的艾莉娜，先是感谢神明让我平安回来，随后告诉我，她怀孕了。

　　645.
　　我的大脑稍稍放空了那么一两秒。

　　怀孕……
　　就是说……

　　重新下厨！营养加倍！

　　这个孩子是乔纳森留给我们最后的馈赠，我要把他养成世界上除了乔纳森以外最可爱最幸福的孩子！
　　不仅仅是这个孩子，我还要把他们乔斯达家的人都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比谁都幸福！没错，因为这就是身为朋友的『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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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完这一章后：这美学是不是不太对劲
啊，不过这里本来就不能说是美学吧，只是在找个好听的借口给自己赎罪，伊戈是觉得自己至少要把因为石鬼面给乔斯达家带来的惨剧补偿回来才行，真是可怜呢（棒读）
要是没碰到夏尔他们，后面的剧情走向就真的是伊戈漂流日记了（抽烟）
话说写到伊戈兜了好多鱼回来吃的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口一个小鱼朋友，结果还是全都抓回来吃了，这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