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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是他 ...

  •   辛蛟州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就是醒来之后,腰心有些酸麻。

      现在,她的身体很兴奋。

      ——是因为之前的那杯茶吗?

      过了一夜了还有作用,药力这么持久吗?

      怀中的人轻柔的呼吸碰到脸上,唤回辛蛟州的神识。

      “!”

      怎么会有个男子在她的怀里?

      辛蛟州单臂支起半边身子,肩上交缠的青丝轻柔地滑落散开,男子原本插入她发间的手抚过她的头皮,顺着后颈、脊骨,一路滑落到软枕上,酥麻感从他的指腹、手心抚过的头皮,一直蔓延至全身,激荡起她心中一圈一圈涟漪。

      身边的人离开,身下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刚醒来眼里还有些水雾,一头水亮的墨色长发散落在清瘦的肩上,衣襟散开半落,露出分明优美的锁骨。

      对方迷迷糊糊地眨了两下眼睛,偏过头来看她。

      有些可爱。

      辛蛟州不自觉被吸引目光。

      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辛蛟州坐起身,这时才发现,两人都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有些过于坦诚相见了。

      身侧的美人笑得温柔,一双水眸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温声道:“妻主醒了?”

      辛蛟州不禁恍惚。

      她们之间实在像极了妻夫日常晨起的样子。

      若是被别人看到,恐怕真要以为自己是他的妻主。

      她被叫过“教主”、“师妹”、“魔头”、“妖怪”……还是第一次被叫“妻主”,这个称呼。

      虽然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但她还是问道:“你是在叫我?”

      “是呀,我的妻主大人。”他温柔地笑看着她。

      真的是在叫她!

      辛蛟州愣住。

      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多了个叫自己“妻主”的小夫郎?

      还是,她失忆了?

      辛蛟州紧紧蹙眉,细细回忆。

      一抹玉白在识海里一闪而过。她一遍又一遍回想,却怎么也捕捉不到更多回忆。

      良久,辛蛟州抬起头来,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白离川抬手虚掩着唇,低低轻笑两声,道:“这是妻主大人和男子搭讪的方式吗?”

      自己这样问,确实很像是在找借口搭讪。

      辛蛟州难得地有些面热,扭头转移视线,避开对方的眼睛。

      随后,她发现,两人离得太近了。

      她满眼都是他的身影,避无可避。

      一时间,辛蛟州的眼睛有些无处安放,身体不自觉后退两下。

      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挪动的时候,小腿正压着他的衣摆,后退两下把衣襟一下给拽了下来。

      孤单的衣衫滑落在床上,盖住主人的手。

      辛蛟州愣住。

      当她回过神,心虚地喵了一眼对方,却不想与对面人的眼睛撞个正着。

      四下寂静无声,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空气变得燥热。

      辛蛟州嘴唇微动,缓缓转过头,想假装无事发生,然而却软绵绵的、胸口被什么踩了一下。

      软被里伸出一只漂亮的玉足。

      胸口传来轻柔而有力的力道,不重也不疼,她及时伸出手,环扣住那只脚,才没有被它踹下床去。

      细腻嫩滑,真真如暖玉一般洁白无瑕,手感极好。

      辛蛟州莫名地心情很好,被踩的事瞬间抛诸脑后,手中的触感太好,手一时间忘了松开。

      白离川的一只脚被对方用手圈住,脚踝与对方的手接触的地方生出一种奇异的酥麻,一阵酸麻的电流从脚踝窜起直升尾椎。

      白离川头皮一阵发麻,强忍住颤抖的冲动。

      大清早的,也太折磨人了。

      白离川垂下眼帘,掩藏眼底翻涌的情绪。

      “好热。”对面的人面色潮红,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清澈纯净的眼神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事浑然不知:“妻主,我这是怎么了。”

      白色的衣服撑出不平整的褶皱,衣服的主人却好像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辛蛟州愣住,耳根一红。

      等她回过神来不禁扶额。

      从前,若是有人说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让她分心,莫说旁人不信,就是她自己也不会信。

      而现在,仅仅这么一会儿,面前的这个人便已经让她分心数次,甚至让她忘记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被牵起一只手,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辛蛟州伸出另一只手撑了一下,手心一下贴上冰凉的床杠,大脑一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辛蛟州立即抽回手。

      不妙,极为不妙!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自己还有当昏君的潜质。

      辛蛟州无声拉远距离,直到碰到床沿。

      她起身准备下床。

      突然眼前一暗,一个暖烘烘的拥抱将她定在原处。

      不想让她离开,白离川心里有一道声音这样告诉他。

      等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压在对方的上方,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见对方没有动静,一向冷静的他突然忐忑。

      他这样强势,会不会令她生厌?

      心里对方厌恶自己的画面像一把刀直插进来,搅弄白离川的心脏。

      哼呵。

      男子将下巴搁在女子的肩上,散落的头发遮住黑漆漆的眼睛。

      生厌又何妨?只要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辛蛟州被对方严丝合缝地抱紧身体,动弹不得。

      她讶异地扭头,却只能望向对方的乌黑水亮的后脑勺。

      突然,对方颤抖了一下身体,轻轻“呜”了一声。

      身体的禁锢松了许多,辛蛟州却不禁皱眉:“怎么了?”语气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

      耳边的声音低哑,像是在克制着什么,声音细微,近乎哀求:“妻主,我难受。”

      辛蛟州不自觉皱眉,紧抿唇,没有动作。

      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对方的手臂正在渐渐收紧。

      怀里的人虽然声音脆弱,但身体依旧强势地禁锢住她,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双方僵持不动。

      “主人,起了吗?”门外来人唤道,“隅大人醒来后寻不到无大人,便命属下前来通报。”

      白离川抿唇,一瞬卸去手臂上的力道。

      “带她去后厅等着。”

      “是。”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他软若无骨地趴在她的身上,呼出的气碰到她的脖颈,濡湿一片。

      辛蛟州被鼻息碰到的那一片肌肤微微发红。

      “离川伺候妻主更衣。”

      对方的声音轻振,濡湿的地方一阵酥麻,一阵电流从辛蛟州的尾巴骨生起向上窜,流经尾巴骨附近,本能的兴趣就这样被轻易地挑起。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昨天真不该喝那杯茶!

      “看样子你已经好了。”辛蛟州强撑在床上,强行用意识驱动身体向后退了退,“那便起来吧,我自己可以。”虽然不知刚刚对方莫名的举动是为何缘由。

      身上的人却没有动作,依旧趴在她身上。

      他才没好呢!结束的这么快,一点也不留恋!

      白离川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闷闷不乐。

      辛蛟州伸手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不想对方却突然轻巧地松了手。

      辛蛟州心里一空。

      愣神短短一瞬,她起身下床,找到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和腰带,利落穿上。

      白离川心里酸窒。

      明明刚刚还在与他温存,怎么转眼就能把他丢得这么干脆利落。

      是他的模样不够好看,吸引不了她;还是他的身体没有魅力,不值得她留恋?

      白离川摸了摸脸,又捏了捏手臂,呆了半晌,最终下床穿衣。

      辛蛟州坐在屏风前的圆凳上,等着里面的人。

      屏风后的人一袭红衣,好整以暇,翩翩走出来,刚起床的脸还没有上妆,露出了原本干净细腻的玉白,墨眉朱唇,明眸皓齿。

      好熟悉的感觉。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辛蛟州皱眉回忆,企图回想起来。

      白离川在梳妆台前精心收拾了一番,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连男子都会看痴,更莫要说女子了。

      他就不信,他这等样貌还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精心准备的人含羞带怯抬头看面前的人,却看到对方正微皱眉头,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不喜欢他的样貌?

      回想起之前的“无动于衷”,再加上这次的“眉头紧锁”,他接二连三地在她这里落败。白离川羞恼得揪紧眉头,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我不好看吗?”他直接问她。

      对方却没有犹豫地说:“好看。”

      白离川不解:“那妻主刚刚为何皱眉?”

      辛蛟州未答反说:“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白离川耐着性子:“妻主请说。”

      辛蛟州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离川没有想要隐瞒:“奴家姓白,名洲,字离川。”

      眼前的场景与那日树林里的那幕重叠——

      红衣美人弯腰施一礼,直起身柔媚微笑。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奴家姓白,名洲,字离川,姑娘唤奴家离川就好。”

      “这么久了,奴家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

      记忆如海浪铺天盖地涌过来。

      “你是那日树林中的那位男子?”辛蛟州微微睁大眼睛,讶异道。

      白离川点头:“正是离川。”

      他浅笑:“妻主现在才认出奴家吗?”

      转而神情却黯淡下来:“昨日奴家只是施了面妆,妻主就认不得奴家了吗?”

      对方的模样委屈极了,眼睛微红,眼里的泪水将落不落,碎光闪闪。

      说起之前的面妆……辛蛟州回想——

      之前那层白面白得晃眼,她原本看见那身红衣还觉感觉有些熟悉,到后来也被那白面红腮晃得晕头转向。

      对方眼睛红红,辛蛟州不由地心软。

      “你别哭。”

      她下意识伸手,想拂去他眼角的泪珠。

      不善言辞的她第一次哄人,言语生涩极了:“是我的错。先前想起来一些,后来又忘了。”

      正在落泪的人唇角微翘。

      对面的人止住泪水,一滴清泪滑落腮边。他坦诚地看着她:“那晚的事,妻主若是想知道,奴家可以尽数说与妻主听。”

      辛蛟州的目光一直紧随那颗泪珠,随着眼泪羽毛般轻轻划过他的脸庞。

      短暂的停顿,她摇头:“那是你的私事,我无权干涉。”

      虽然对方一直唤自己“妻主”,但是她并没有当真,只当它是一个同“姑娘”一样的寻常称谓。

      她与他见面才不过三次,虽然不知其中存在什么样的缘由,但一个未出阁的男子唤一个女子作“妻主”,终归对他是不好的。

      “我叫辛蛟州。”

      “从今往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辛蛟州对白离川说。

      “这个名字你想怎么叫都可以,只是不要再叫我‘妻主’了。”

      她在与他划清界限。

      眼泪滑落,眼泪的主人掩去眼底的暗色,再抬眼时却是笑眼明媚:“好。”

      他朝她轻浅一笑,温声唤她:“辛大人。”

      “嗯。”辛蛟州应答。

      “白公子。”她回应他。

      那声“辛大人”其实是有赌的成分在,却没想到,她答应得那么快,不给他留一丝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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