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画家一两事》江山犹在

2、与A先生的相见

　　过了约莫两三个月，陈笙总算是缓过来了，在一天晚上又一次记吃不记打的打开了软件，他心想，这次，只找照片拍的真实的，光线丑的，环境粗糙的。这样，难道还能再被照骗么？

　　事实证明，没什么不可能的。

　　明明已经尽量忽略了各种干扰，只看面部的五官，但是，大家自拍应该也有经验，恰逢合适的灯光，加上特殊的角度，有时候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能在照片里大大超出本人。

　　所以，陈笙的第二次面基，就是这么发生的，也就此遇见了那个教会了陈笙许多第一次的人，A先生。

　　说A先生是照骗也不准确，可能只是碰巧照的时候光线很合适，让画里的人笼在了一片柔和光影中，纵使人有些模糊，姿势背景都乱七八糟，依然能让人自行脑补出清晰时的帅气。、

　　点开图片，拉近放大了点

　　“还挺结实，有点喜欢”

　　陈笙想到，虽然看不太清，但这个身材一看就有料，在一堆假帅哥和真丑男中，显得特别突出，不如聊聊看吧。

　　“你好啊” 依旧是很干涩的招呼

　　“你好”对面回的倒是很快

　　陈笙尝试着与A先生在软件上聊了一段时间，虽说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心里却逐渐描摹出了一个形象，逐渐起了期待。不过，可能是上次的面基太过于惨烈，加之年轻人生理上的躁动，以及对于成人世界的蠢蠢欲动，这份期待并不单纯，参杂着一份不负责任，想要走走肾的冲动。

　　刚好那段时间陈笙嫌宿舍吵，独自在外租了房子，于是在某天傍晚，陈笙无聊的打开了软件，点开A先生，问道:
　　“你在干嘛呢”

　　“加班呢，你在干嘛呢“

　　“我啥也没干啊，就躺床上”

　　“这么早就躺床上？怎么不和室友一起打打游戏。“

　　“我一个人住啊！”

　　“你不住宿舍啊，你怎么一个人住啊”

　　“因为室友老是凌晨打游戏，鼠标按得啪啪得，所以就。。”

　　“挺好挺好”

　　在两个挺好后，聊天停滞了一会，陈笙决定自己先踏出那一步，于是暗搓搓得问道

　　“那你晚上几点下班啊？”

　　“9：00，我们事业单位也不会特别晚。”

　　陈笙斟酌着，想着怎么才能不经意提出见面得想法，一句话反反复复得打，又反反复复得删，最后还是决定直球出击。
　　“哦，要不要见个面呗，反正离得也挺近”

　　“行啊，那我下班直接去找你吧，你住的地方是？“

　　“啊，就龙城花园，1203“

　　“行“

　　A先生应了下来，陈笙有点愣神。毕竟用过一段时间的软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住的地方见面意味着什么，他还是清楚的。长久以来接受的教育正在他脑内轰轰作响，告诉他不应该有这么快的进展，但内心深处某份隐秘的期待被满足了，他下意识的就是不想拒绝。

　　夏日傍晚，蝉鸣的闹人，陈笙躺在床上一个人翻来覆去，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颗心啊，更是砰砰跳个不停，一会觉得这样也太羞耻了，一会又忍不住想象那未知的世界，呼入呼出的空气都平白带上了几分躁意。

　　“咚咚”

　　敲门声若有若无，声音之轻仿佛正进行着某种地下工作，只要里面没人回应，外面的人就会立马撤走，挥挥手不留一片云彩。

　　陈笙惴惴的拉开了门，然后

　　低下了头？

　　。。。。。

　　“这这，这矮我一个头的人是谁！！“

　　门外站了一个似乎见过，却又挺陌生的壮汉，虽然看着还算五官端正，但陈笙内心的预设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年轻小伙，一时掰不过来，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像个卤蛋，矮矮墩墩的。

　　有那么个瞬间，陈笙想要默默的把门关上，假装自己开错了门。

　　然而来不及了，A先生已经迈步走了进来，环顾了下四周，还相当自然的感叹了句：你还是个富二代啊。

　　“啊，痛失良机”

　　陈笙心里想着，沉闷的应了一声，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一个人呆立在门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A先生走到电脑桌前，拿起散落在桌面上的图纸，扬了扬手，问道

　　“这是你画的？”

　　“啊，嗯，在练习建筑手绘。”

　　“挺好看的，以后有机会我找你设计啊”

　　“哪儿，差得远了，我刚练没多久。”聊到自己熟悉的话题，陈笙放松了很多，走到电脑桌前，顺手点开了待机的电脑。”

　　“我们学校都是电脑绘图，所以手绘我都没学过，为了考研才练的，你看这个””。陈笙指指刚打开的页面，“这是我这学期做的。”

　　屏幕上是一个非常炫酷的现代风建筑，足以让一个外行人不明觉厉。A先生显然也被小小的震了一下。

　　“厉害，厉害，看来还是个学霸。”

　　“算不上算不上，学霸都不考研的。”

　　就这样，两人成功的偏到了学术话题上。A先生暂时的回避让陈笙放松了下来，也跟着回避了原本的尴尬，眼前这人仿佛只是他一个其他系的好友，而他，正洋洋得意的向这位外行朋友介绍这份设计是多么的巧妙，

　　“我就是故意要做这种螺旋上升的走廊，让空间流动起来，行人在里面是一种看与被看的关系，既看他人也是他人的景，也就是库哈斯说的人的窥视欲”

　　陈笙讲着自己其实也一知半解，但觉得贼高端的理论，有点上头了。

　　A先生适时发出赞叹：做得真好看，厉害。

　　看着A先生真诚的夸赞，不好意思的情绪后知后觉的升起，陈笙转过头去看电脑上的图纸，说到：“哪里哪里，我们班同学才厉害，她直接用grasshopper做....”

　　两只手突然从陈笙背后缓缓地环住了他，一只停在不可描述的部位，缓缓的握了上来，另一只则慢慢撩开了陈笙的上衣下摆，往上探去。

　　陈笙的后背也贴上了一片厚实饱满，他瞬间回到了现实，再也无法逃避他们原本的目的。

　　“我现在，也想窥视一下你”

　　仿佛被按了静音键，谈话声戛然而止，空间中只有两个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气氛一下子粘稠了起来。明明只是虚握，陈笙却感到那里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被束缚的发疼，身体诚实的说着自己并不排斥。

　　。。。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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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通胡闹后，A先生松开了陈笙，仰躺回床上。

　　陈笙背着身子率先开了口

　　“你先去洗澡吧”

　　“好”

　　听着身后的人走下了床，踢踢踏踏的踏进浴室。水声响起。陈笙才翻过身来，盯着空白无物的天花，脑内平静而又混沌，明明有很多感触想法，但这些想法都懒洋洋的，在脑海里有气无力的飘过。

　　“原来是这种感受啊”
　　“有点尴尬”

　　一个人的独处稀释了所有的枷锁，在这一刻，这个空间里，所有从小被灌输的道德观，理性都暂时消失了，陈笙只是诚实的想着。

　　“还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