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月二二

4、第 4 章

　　正当“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肖知苓妈妈打来电话，问女儿生日怎么过的，有没有吃长寿面吧啦吧啦，说隔壁老王家闺女已经生二胎了，老胡家儿子也结婚了，老李家儿媳妇都怀孕四个月了，说她一个老同学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事业有成，长得也俊，还没交女朋友。
　　肖知苓赶紧打断：“妈，您别再为我操心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们明年就结婚。”
　　肖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隔了半响小心翼翼道：“女儿你不会骗妈妈吧？你要嫁出去了？不是刚失恋吗？这才多久就有男朋友了，还要结婚？女儿啊，妈跟你讲，可别被骗了，现在骗婚骗财骗色的可多了，你看电视上，常播的。”
　　肖知苓哭笑不得：“妈，他不是骗婚的，那个，你和爸爸都认识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片混乱的声音，而后换了肖爸爸听电话：“女儿，你说的，不会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吧？女儿我跟你说，这样的男人不能要，要不是他，我女儿能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吗？女儿，听爸爸的，就算他回来找你，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了，这人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肖知苓没想到爸爸会提到那个人，回忆隔山海，想起仍如坠深渊。她的那个高中同学，她的第二个男友，也是她的初恋，她把自己最美好的5年都给了他。她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了，那时候他们还在念高二，他成绩很好，整个年级第一第二名永远是被他和苏尘承揽，他也很好看，虽然比不上苏尘，但是因为苏尘一贯高冷，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那时候他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就是这样一个人，让她心动，心痛。说开始的是他，说结束的也是他，她最美好的五年，都给了他，他却不要她了，带着别的女孩子远走高飞。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都忘记了。
　　手机被人拿走，肖知苓愣愣地看着苏尘。
　　如果是他，多好，如果当初，当初……
　　“叔叔阿姨，是我，苏尘。……嗯，是……嗯，我们准备明年结婚……以前知知有男朋友，所以我一直没说，其实我一直喜欢知知……嗯，我知道……好，我们一定会去……嗯，我们都不在身边，你们要照顾好身体。……好，再见。”
　　看见肖知苓还在出神，苏尘轻抚她的头发：“怎么了？”
　　肖知苓愣愣地说：“其实，一开始，我并喜欢他的。”
　　“可是那时候你拒绝了我，我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正好他告诉我他喜欢我，要我当他女朋友。我就想，他也很优秀啊，长得也好看，那就在一起吧。他对我很好，一直都对我很好，渐渐的，我习惯了他，也爱上了他，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上别人了。你说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笑，前一刻还在对你说一辈子都爱你，下一刻却告诉你，他爱上了别人。苏尘，你说当时如果你没有拒绝我，我们在一起了，现在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或者，到最后，你也会说，你爱上了别人。”
　　苏尘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你说什么？”
　　肖知苓愣愣道：“我说什么？”
　　“你说，这一切，竟然是因为我？”
　　“这不可能的，怎么会？”
　　苏尘心里惊涛骇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吗？
　　肖知苓猛然反应过来：我怎么会不知不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看着眼前激动的苏尘，他居然在流泪，肖知苓惊慌失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尘，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真的，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胡乱假设，假设而已。”
　　假设？怎么可能是假设，苏尘心痛得无法自拔，这么多年，他陪着她，看着她是怎样痛苦煎熬，恨不得杀了那个罪魁祸首，却没想到，最罪大恶极的，是自己。
　　肖知苓手慌脚乱地替他擦眼泪，苏尘怎么会哭，苏尘怎么可以哭？她真是该死，她是没脑子吗，这么说，让苏尘怎么能不内疚？不知不觉自己也已泪流满脸。
　　苏尘替她擦着眼泪：“对不起，是我错了。”
　　肖知苓摇摇头：“真的跟你没关系，苏尘，你本来就不喜欢我，拒绝我是人之常情，而我选择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本身就很优秀啊，学校最受欢迎的男生跟我告白，你说，我怎么会拒绝。而且，他曾经真的对我很好，所以苏尘，你千万不要内疚，这跟你没关系，真的。”
　　苏尘替她擦干眼泪，闷闷摇头。
　　肖知苓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呐，如果你实在觉得抱歉，这个就当是补偿好了，你不知道，不管是小学，中学，大学，能亲你一口，可是每个女生连想都不敢想的。”
　　苏尘默默看着她：“是吗？你也是吗？”
　　肖知苓惊叹自己这么厚的脸皮也会脸红，低声嘟囔：“是啊是啊。”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继续嘟囔：“不过本小姐就不一样了，你是我未婚夫，我想亲就亲。”
　　“喵~”
　　肖知苓一愣，这小猫正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头戴一顶小花环，歪头好奇地看着他们。
　　苏尘轻笑一声，肖知苓觉得小喵咪需要好好教导，但也不急一时，以后慢慢来，看着小猫的花环，真的是，忒喜庆了，抱起来，胡乱揉搓捏扁。
　　“花花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要好好听话，才有小鱼干吃哦，知道吗？”
　　“喵~喵~喵喵~”
　　“刚刚，叔叔说阿姨生日快到了，让我们一起回去。”
　　肖知苓小心翼翼道：“我们？你，和我？我们？“
　　苏尘点点头。
　　肖知苓想到爸爸妈妈没完没了的问长问短，和邻里皆知后，他们家的盛况，顿时焉了：“苏尘，我们自求多福吧。”
　　苏尘抿唇轻笑，肖知苓惊讶的发现，原来苏尘这样笑的时候，唇边会有两个细细的小酒窝，可是以前，为什么会没有发现呢？
　　“苏尘，你现在，开心吗？”
　　苏尘点头：“我很期待。”
　　肖知苓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这是幸灾乐祸！苏尘，你以前不开心吗？为什么很少看到你笑，你这样笑起来，很好看。”
　　苏尘微微低头：“我现在很开心。”
　　肖知苓想说点什么，苏尘站起身：“我去做饭，你先和小花玩。”
　　肖知苓看着桌上一大桌子菜，还有一个可爱的蛋糕，一碗长寿面，无限感慨：“苏尘你真是太厉害了！全都是我喜欢的菜，以后做你爱吃的吧，别总照顾我的口味，你知道，有一个喜欢的菜，我就可以吃一锅饭的。”
　　苏尘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手边凉着，给蛋糕插上蜡烛：“这些，也是我喜欢的。”
　　肖知苓惊叹：“我竟然不知道，我们口味都如此相似。”
　　苏尘看着她抿唇笑：“许个愿吧。”
　　肖知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许了什么愿望？”
　　肖知苓吐吐舌头：“这可不能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
　　请让我幸福，让苏尘幸福。
　　“苏尘。”
　　“嗯。”
　　肖知苓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荡：“你看我的手指。”
　　苏尘：？
　　“你不觉得少点什么吗？”
　　苏尘：“少点什么？”
　　肖知苓白他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你就是个榆木疙瘩的样子，摇动她的手指道：“戒指啊，我们不是订婚了吗，可是还没有订婚戒指啊，虽然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是样子还是要的吧。”
　　苏尘：……
　　“哎，苏尘，你不会不想戴戒指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戴啦，但是，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肖知苓有些忐忑，鬼知道，她想戴结婚戒指都快想疯了！但是，她和苏尘的婚姻，不管啦，他们确是要结婚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啊，怎么能不戴戒指。小杨说什么来着：要套住一个人，先从一根手指开始。虽然她不是这个意思啦，但是，戒指，必须有！
　　苏尘呆愣了片刻，才慌慌张张站起来：“你，你，等等……”
　　肖知苓看着他跑去卧室，悾悾铛铛一阵响，手里捏着个盒子慌慌张张跑出来，故作淡定的坐下，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地打开盒子。
　　肖知苓张大嘴巴，这副腼腆羞涩别别扭扭的样子，这是苏尘？！还有，他，居然，脸红了！脸红！这都是什么鬼！
　　“苏尘，你，你脸红了？”
　　苏尘清了清嗓子，淡定道：“我刚刚跑得太急，有一点热。”
　　“哦……你为什么会有戒指？”
　　“很久以前买的，有次路过，觉得你，觉得好看，就买了。”
　　“真的？不会是给哪个男人准备的吧？”
　　苏尘一哽：“当然不是。你看看，不喜欢我们明天重新买。”
　　肖知苓瞅了瞅戒指，苏尘的眼光她还是信任的，戒指不抢眼，不奢华，款式简单却精致，很合她的眼缘。肖知苓拿出大一点那枚戒指拽过苏尘的手戴上，然后伸出左手。
　　苏尘笑出声，把戒指轻轻戴在她的中指上，握着她的手笑却不松手。
　　肖知苓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看，恶狠狠的说：“不许嘲笑我。”
　　再看看戴在手上的戒指，嗯，戴在她的手上真合适。果然是她的手，戴什么都好看，满意的点点头。
　　“吃饭吧。”看苏尘仍在看着自己笑，眼珠一动，在蛋糕上随手一扣抹在苏尘脸上。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