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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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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周一教室同学都来的格外早些，时栖一大早就来到学校，他这次的成绩和之前一样。不上不下的卡在即将掉出一班的位置。他并不打算换位置，但他看了看靠近座位后旁边的垃圾桶时，忽然觉得以前不起眼的垃圾桶有些碍眼。
昨天晚上在酒吧打工到五点半才下班，六点半又起床不然就要和刚从赌场回来的父亲遇上，所以他每天出家里都出的格外早。
眼下同学来的早的也就是往常来的那些人，距离早读上课还有半小时的样子，时栖忍着胃疼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一会，睡着了就胃会比较好受些。
许荔枝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少年趴在桌子上，单手捂着胃部，独自一个人坐在班级的角落里，现下秋风刮的重，不知道是谁嫌热，把教室的窗户全部打开了。许荔枝微微蹙眉，这是冷着了？
她上前把窗户给关上，收拾好书包走过后排，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面色发白，唇部也苍白的不正常。
枕着胳膊睡觉的时栖尚在迷迷糊糊中，因为空气中的寒冷不适的抖了抖，忽然感觉一阵暖意，他这才舒服的入睡。
直到闻到一股甜腻腻的奶香，他有所感的睁开眼睛，一道熟悉的背影就坐在他前面的位置整理书包，他深深的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荔枝刚整理好书包，从里面拿出给时栖准备的牛奶和面包转过身子递给他。
时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没动。
她这才开口，语气娇嗔，“拿着呀，给你就拿着，我的手都酸了。”
时栖顿了顿，下意识的听她的拿过来了，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早餐，声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你呢。”
当他问出口才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她怎么可能没吃。
许荔枝忽然感觉耳朵有些痒。
“我今天早上起床晚了，是赶着来的，晚点再去买。”她清澈的双眼瞥了下他，好像生怕他误会，说“别误会，我不喜欢吃肉松馅的面包才给你的，这都是看在你上次给我带路的份上。”
时栖在她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听到这句话才笑了，他清凌凌的眸子带着笑意，“嗯，没误会。”
啧，她撇开视线看向窗外。
在他面前她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被人看透了般。
“行了行了快吃吧，这个肉松面包味道这么大，再不吃班上都是味儿了。”主要是马上要早读了，再不吃就要饿着肚子读书了。
他眼底笑意似乎更足，嗯了声见许荔枝又瞪着水润的双眸看他，他连忙说，“没误会。”
许荔枝：……
系统救救我，我感觉我每天都在崩人设怎么办。
时栖的眼尾微微下垂，专注盯着你时显得特别无辜，许荔枝莫名就想到街边被丢弃的小奶狗，摸它头时它会顺着你的手蹭蹭。
许荔枝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等时栖诧异的看着她时，她这才回神，咳了咳凶巴巴的说，“快吃，看我干嘛。”
时栖看着前面少女僵硬的背影，想起刚才她露出少有错愕表情后又故作镇定转过去，心里似有羽毛划过，划过一片波澜。
他低着头嘴角笑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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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许荔枝每天都在按照系统给的任务去接近时栖…并完成任务。
当时栖又被同学阴阳怪气时，她出头维护嘲讽回去甚至比自己被骂还生气。
当时栖犯困忍不住趴着桌子上睡着时，她会装作冷漠的眼神扫视过去，那些吵闹的同学立马闭嘴安静下来。她会甩开家里的司机偷偷跟着时栖的背后在不远处跟着，除了几次差点跟丢外，还好她一转头又跟上了。
久而久之她发现，她好像在按照系统给的任务去接近时栖却又不是。
她知道时栖每天放学都是教室里走的最早的人，因为他要去学校周围的黑网吧内帮忙修电脑，去晚了会扣工资。知道他每天都要打三份工，除了修电脑外还要帮忙看店以及晚上十点半去酒吧打工。她似乎开始有点理解时栖了，她想。
除了他每天时不时的身体和脸上带伤外，许荔枝自认为她已经足够了解他了，直到这天放学她照常跟在时栖的背后，突然前边的小巷里边冒出个醉酒的男人。
男人不修边幅嘴边胡渣冒青，左手还拿着个空了的酒瓶，试图往嘴里继续倒，甩了两三下才发现没有了。他啧了一声，摇摇晃晃的走着，突然眯眼一看，连忙晃晃悠悠的接近时栖，骂骂嚷嚷着。
“小杂种，你还有胆出现在我面前？钱呢，给你老子买酒喝！”他仰着头看着时栖，多亏了许荔枝的补钙奶时栖最近的身高疯狂往上窜。
时栖淡淡看了他一眼，突然往斜后边退了一步，抿了抿唇，“没钱。”
他问，“你又去赌了？”
男人朝他淬了口，眉眼俱是戾气和不耐烦，“关你毛事，小杂种跟你妈那个裱子一个样，天天就知道管我，她死了还留下个野种来管我！”
时栖抬头，看了他眼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野种么，他在内心哂笑着。
如果他真是野种，也难怪这么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半点也没有身为一个父亲的模样。
男人最讨厌他这么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性子，“你说话啊，钱呢，你不是天天打工吗，把你的钱给老子天经地义！”
后边的墙角，许荔枝被时栖的背影挡着，她完全看不清前边的模样，只能听到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艹，一种植物。
她都没舍得骂的人，他居然敢骂时栖？她垫脚探头，手扶着墙边，试图把那个男人的模样看的更清楚点，好找人“教训教训”他。
时栖和男人往后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努力的垫脚，表情十分用力的往这边探头看着。
男人眼前闪过惊艳，时栖从他往后看时就一直紧盯着他的表情，果然，他顿觉不妙。
他快步走到许荔枝面前，时栖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快速的把正视图捡起人设的许荔枝拉过来了。
男人上下扫视着许荔枝，目光灼灼的眼睛里面露出贪欲。
他一看到那野杂种就知道不对劲，好端端的往后面走一步干嘛。
他随意的往后看了眼，这一看就看到了趴在墙边的小仙女。怪不得这么紧张，原来是交了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他说，“你是这野种的女朋友？你看上他哪了，他吃我的住我的还不给老子生活费，不如你别跟他了，跟我吧？”
男人贼兮兮的贱笑，在酒精的释放下把他内心所想欲望放的更大。
时栖上前，一直紧绷的身体挡住男人，眼眸猩红，嗓音低吼：“覃勇！”
“怎么，紧张你的小女朋友了啊？”他呵呵笑着，“反正你孝顺了我这么多年，那你就再孝顺我这一回，把你的女朋友给我玩玩怎么样，”他身上的酒气离得近了特别熏鼻子，辣眼睛。时栖丝毫没受打扰，仿佛早已习惯。
时栖没说话，只眼睛猩红死死的盯着他，此时的他像只孤狼。判若他敢动她，他就会上去狠狠的撕咬他。
男人下意识的有些发憷，酒也被吓醒了些，等他反应过来了后就是恼羞成怒，他大声道，“好啊，你也知道老子赌钱赌输了，现在老子心里有股火没处发，既然她不能给我下下火，那就你来！”
说完他就狠狠的给了时栖一巴掌，时栖偏过头，舌尖抵了下脸部，垂下的黑发遮住眼睛，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有许荔枝注意到，从刚刚开始一直紧绷着肩部的他这时才放松了些。她低下头，时栖的五指紧紧攥紧，始终没放下过。
她现在或许知道时栖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浑身带伤了。
她看着男人不停的动手，踢着脚踹时栖，他不为所动。
现在的天气晚上寒冷如冬，就连男人都穿了件单薄的外套，时栖还穿着件单薄的短袖校服。他站在那任由男人动手，过长的头发遮住眉眼，他垂下眼皮，余光注意着角落的少女，他已经习惯了挨打，伤口疼痛是常有的事。但他现在担心的只是怕自己的伤口会吓到她，她应该还没见过这种场景吧。
想到这，他的头低的更下了，缩着肩膀想把自己变得小一些。
时栖偶尔疼了才会发出闷哼两声，男人打着打着觉着没意思了，踹的更用力了，只有时栖疼的发出闷哼声，他又会像磕了药似的兴奋，抽打的更加用力。
许荔枝鼻头一哽，眼眶泛酸。她在心底大声的叫着系统，希望系统能帮帮忙，可是没有。
她感到无比的无力，眼看着男人打的不够，试图拾起绿色玻璃酒瓶的时候，许荔枝额心突突一跳，她打算动一步，可是脚脖似乎在刚才别男人拉扯的时候扭着了，她忍着钻心的疼痛，捡起手边的砖头，朝着男人的头部狠狠砸下。
男人和玻璃酒瓶一起倒下了。
时栖一怔，听着少女蔫蔫的抽泣声愣愣抬头，许荔枝看着他的脸都是青紫色，泪珠子掉的更欢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时栖，泪眼朦胧的呜呜着，抱上了时栖。
时栖从方才一直强撑的身体终于有了个支撑点，她把他抱得紧紧的。他仿佛还能够感受到她吐出来的温热气息，他掀了掀唇，拉扯着嘴角有些疼。
他低哑着声音，“哭什么呢。”
她没有回话，他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刚刚覃勇是不是伤害到她哪里了。
“被吓到了吗”他连忙拉开许荔枝，视线在她的身上扫着，紧张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荔枝现在哪还有往常那副清冷孤傲模样，现在的她仿佛卸去了伪装。
可爱又娇气，瓷白色的脸上都是泪痕，眼眶里还包着泡眼泪。
时栖一问，她刚平复好的心情又崩了，她呜呜着，整张小脸因为她的表情皱成一团。
“我..我好疼啊，呜呜吓死我了你。”她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话，“我..我再也不跟着你..不是..我是说我要套他麻袋....呜呜呜。”
时栖满眼包容的看着她，他知道她说到嘴边又改变的话是什么。
他有些想笑，她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她每天都在跟着他么，反倒是他，得小心的让她跟的不着痕迹。
他一听到她脚疼，立马看了下她的脚腕，现在有些红，等会可能会肿起来。
他蹲下身子，背起许荔枝。
背上的柔软是他晚上不敢想也不敢奢望的人。
这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他的膝盖刚刚被男人踹的很难受。
刚背起她时，他还踉跄了下。他抿了抿苍白干涩的唇，用力的用手部紧紧的托住许荔枝，这
才一步一趔的走起。
可后来，无论是上坡下坡，尽管他脚坡，他都背着她把路走的安安稳稳。
偶尔有路过的人看见了，只道一声这个女朋友好生娇气，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许荔枝不知道，只时栖耳朵尖泛红，脚步无意识放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