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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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电视剧《白月光》的面试间外，许多长相各一的女人排队等候。
“听说了吗，这电影准备很久了，有很大机会上星拿奖的诶。”
“对啊，好多一线女明星都自降咖位也要来这剧组。姜越是这部剧的男主，长得帅炸天际，奔着他来的女生就很多好吧。”
女生扯住她：“别说了，来人了。”
两人抬头便被狠狠惊艳住了。
娇媚而不俗，眉间一点纯净则是那点睛之笔。
别人都为了女主这个角色打扮的清纯可人，全场只她一人踩着红高跟，黑色大衣。
角落的顾暖想不注意都难，眸子里划过丝不屑。
这角色非她莫属。
顾暖打量了一会，不得不承认的是许荔枝长得是真好看，她笑的几分虚假。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真没想到你也来面试这部IP的角色，让我猜猜，你是来面试女二的吧？”
漫画和现实终究有些出入，更何况是改编后的电视剧。
这部戏里女二是个敢爱敢恨，和女主是闺蜜般的存在的人。
要许荔枝说啊，女二这个角色完全就是女版沈一的存在。
许荔枝挑了挑眉：“也没多久，前星期才见过吧？那会你不也和我一起面试广告？”说到这里，她低头一笑：“还真巧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两互相截资源呢。”
她这话说的不小，特意让周围人能够听见。
顾暖握了握拳，尽力强撑笑容：“怎么会呢，我们两大学四年都是一个班的好同学了。”
“是啊，我那会就没怎么在班上见过你，想来你可能是在校外拍戏吧。”
顾暖笑不出来了，也懒得客套了，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旁边走：“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好了，快在旁边等着吧，女二的马上就快面试完了，还好你赶得及时。你这在学校老迟到就算了，怎么面试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迟到呢？也是还好我知道你的，不然换别人了还以为你没火就开始耍大牌了。”
许荔枝面无表情，好一朵白莲花啊。
“在我面前都敢撒野，我替你管管？”
“……”系统心虚，它疯狂翻书，系统百科全书没写啊……它也不瞎，女主很明显的已经偏离人设了。
它只是一个月度任务达成指标量第一的系统，……倒数第一。
当然，这些话它不敢说，它是有尊严的。
系统不管她管。
“作为好朋友，你都是这么想我的？”
她从大衣口袋拿出一包板栗，空气中瞬间飘起甜腻香味，她拿出演戏的三分精神。
“你给我打电话说你没吃早饭低血糖要犯了，我到公司楼下了，可还是冒着角色丢掉的风险去给你买，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喝的龙珠奶茶加椰果三分甜的。”
“我对你掏心掏肺自问对你不错，就连你抢我代言我都没说什么，可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造谣我。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顾暖。”
旁边女明星窃窃私语：“这顾暖长得那么邻家小妹妹，没成想心底跟老太太似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在这里玩把戏，也就许荔枝善良单纯相信她这些鬼话吧。要真是好朋友不应该共同进步吗，她这是嫉妒人家长得比她好看担心人家抢了她的角色吧？”
“你没听顾暖刚说嘛，许荔枝要演的是女二。”
“啊……溜了溜了。你们都面试女主，我想着捡个漏，当个女二。今年的漏不好捡啊。”
顾暖不敢置信，手指着自己和她来回间指着，她什么时候让她给她买板栗和珍珠奶茶了？
对，奶茶：“你奶茶呢，既然你说我叫你给我买奶茶，那奶茶呢？”
顾暖底气回来了：“我知道你心虚好面子，但你真的不用这么说的，我们好朋友，我是很了解你的，你怎么可能会……”
“洒了。”
“什么洒了？你骂我傻？许荔枝你……作为好朋友你能不能尊重点我啊。”
“不是”许荔枝指了指高跟鞋，委屈开口：“奶茶洒了。想让你喝上热乎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奶茶把鞋子和脚都弄伤了，所以我才买了双高跟鞋。”
周围人：“就说嘛，这试镜的是一场校园风，怎么还有人穿充满职场风的高跟鞋？”
林杰这会正好从外边匆匆赶来，手里提着双白色帆布鞋。
许荔枝眼泛泪光：“杰哥，你总算来了，我们快换鞋子吧，女主角快到我试镜了。”
林杰额头抽了抽，现场怎么回事他也听了两句，他不动神色配合。
“希望各位能别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这也算是她们女生之间的小问题，很快就会和好的，如果发到网上，我相信这对顾小姐的名声多少会有点受损。”
背后的人怎么样说，都不关许荔枝的事了。
顾暖想上去找她理论，被经纪人拉住，摇了摇头告诉她不要冲动，两人低头秘语密谋着什么。
林杰拉着她到休息室坐下，“你可真是会搞事情。”
昨天半夜，外边就飘起了小雪，所有女明星为了贴合角色或穿小白裙或穿白t。
她怕冷穿了件黑色大衣，穿双红高跟，出门快到时还作着要吃烤板栗，走了两步嚷嚷着脚后跟破皮了要换双小白鞋。
许荔枝吃着板栗：“泼猴都在面前撒野了。”她嘴里鼓囊囊的，“我不得给她来两招。”
林杰倒也没想把她怎么着，事情大致了解清楚后方便后续公关问题。
“脚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那今天推了？”林杰故作严厉，“你别耽误我工作，我的目标是……”
许荔枝接上：“把我捧成国民影后。”
“你知道就好。”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面试完毕。
接到的消息都是等通知。
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中，如料想中见到了当年的包子脸同桌，在她演完戏后导演激动的拍桌子时，她更是直接和导演说了她就是本漫画的原型，导演更是满意的不行。
包子脸其实还想让时栖也来演戏还她一个完美剧本，但一想到时栖的背影都发憷，更不要提她曾见过时栖不要命似的打架。
事情就这么结束。
林杰提议的让女明星们不要外传的事也被传的人尽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瓜，许荔枝的粉丝更是蹭蹭的涨。顾暖在瓜发出的一小时内立刻找了往娱乐圈工作发展的林溪帮忙，他回国顺利子承父业打理家里的娱乐子公司。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除了刚回国那天见过时栖，到后面的每一天见到时栖都要看运气，有时运气好能在家里看到他，运气不好就是在手机上时栖的花边新闻上看到。
每当这个时候，时栖都会别扭的回家，惴惴不安的向她解释。
她倒没什么感觉，但她直觉很准。
她感觉到时栖似乎想让她在乎，于是她便表现的很在乎，偶尔还会无理取闹几次，果不其然，时栖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尽管他有意克制住。
与此同时，许荔枝感觉身体受不住了，不愧是系统啊，这生病还搞个循序渐进。
一套一套的。
许荔枝从包里拿出家庭医生给的草莓味的药，这玩意她都当糖果吃的。
忽的，她顿住，眼睛眯了眯。
不对劲。
“系统，你帮我看看这药是不是被人换过了？”
系统立刻回答：“是的。”
“这么肯定？”
系统心虚，“其实你刚回国晚上吃饭的时候，时栖就把这药给医生让他以后都给你这个版本的了。”
“……时栖他想做什么？”
系统：“男主想救你呗。”说到这系统洋洋自得：“这病治不好的，越治病的越快，杜绝宿主懈怠工作而准备研究的。”
许荔枝手指顿了顿，没说什么。毕竟这任务早该完成了，她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着实有些久。
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都是在《白月光》剧组待着，任务几乎被她忘在脑后。和她对戏的男主是新晋小鲜肉，和时栖是一挂长相，但要她来说不过一个低配版一个高配版罢了。
这天剧组杀青，导演请客吃饭，所有人的戏份都几乎完成，只剩下制作后期及剪辑则可择日上线。与此同时许荔枝与她戏里的男主对戏的路透图被发出去，粉丝嗷嗷叫着好配。
粉丝又蹭蹭往上涨，林杰很满意。
晚上回家，路过自己房间时，在隔壁房间听见砰的一声，不仔细听不会发觉，若不是许荔枝心细怕是听不见。
隔壁那是时栖的房间，被许父许母接受的他成功的在许家住下了。
秉持着对目标人物的人道关心，她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敲了门，没有声音。
她继续敲了两三下，说了句我进来了，便打开了门。
里边很黑暗，窗帘被拉得死死的，唯一的一丝光亮从门口泄露出来。
气息很压抑闷滞，许荔枝抑着内心的不适继续抹黑往前走。
“时栖？”
话落她便被一个滚热的身体扑倒在床上。
两人的气息交融，唇齿相间不断亲昵的交换着彼此之间唇角温热。
事后他将下巴埋在她的肩窝轻蹭，像个幼崽。
许荔枝被他身上的滚热气息灼烧到，整个身子颤栗的抖了抖，声音不自觉软了好几个度，“……时栖。”
像娇吟，身上的人感觉更热了，从上至下。
他嗓音沙哑：“抱抱我。”
许荔枝虽然感觉奇怪但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的抱上了，两人身体之间只隔着层单薄的衣服。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许荔枝感觉腰间那重物退下才出声轻拍着他，她揉了揉他的发，还是那样好揉，可身上的人似乎没了动静，许荔枝这才觉出几分不对劲。
身上的人身体的温度简直高到不正常，在叫了他许久没得到回应后便果决的送他去了医院。
医院的私人病房里，男人闭着眼皮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苍白肤色和他额间的汗都在证明他的不健康。
这会他乖乖的躺着，手腕也自然垂着，许荔枝也就清楚看见他手腕内侧那些疤痕。
已经愈合但没完全消失的痕迹，映照于她在他心上撒野过后徒留的伤悲。
那些事情过后，时栖在她面前永远是清冷矜贵和沉默的一个人。
和医生诊断出来的结果大不相同，他有很严重的悲观失望、厌世、自杀观念。
总而言之则是一种常见的抑郁性病理，医生叹了口气：“这病说好治也好治，病人看开了就行，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类病人往往与病人的个性偏离有关，心中偏执于某事，内心和病名一样偏执的可怕。”
许荔枝眉头蹙着，手指不自觉的抓紧病历，他执着什么许荔枝当然知道，当她更想知道时栖走到这一步都经历了什么。
“嘻嘻，能把时栖的经历调出来看看吗？”
“……不行哦，除非你拿积分来兑换。”
许荔枝大手一挥准了，看系统还没动作，疑惑着就听系统说：“你一个比我还穷的宿主哪来的积分啊？”
她大言不惭：“那我贷款可了吧？”
“……”系统去翻系统商店使用守则，发现没违规后就同意了。
“欠我100积分哦，再加上之前你扣的懈怠工作和随意脏话辱骂系统人格的分后，你目前还欠我57000积分。再加上你还同意下个世界帮我买实体的积分总共157000积分。”
说到一半，系统认真问了句：“裸贷还是？”
你个仙人板板，许荔枝咬牙切齿：“信用贷！”
真不知道这系统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废料，她现在烦的很：“你一小土豆大小的光点要什么实物，一万积分呢咱辛苦做个任务都没一万。”
系统闻言就郁闷了，“……实物看起来漂亮点啊”
算了算了，总归是自家系统，还得宠着，她胡乱点点头接受系统记忆传送。
那些记忆让人身处其境到感觉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在看到里面时栖在雪花纷飞的天气里时所以她才会如置身处地般的感到有些冷。
她以阿飘的状态看到奢华洋房的顶端堆着雪堆，门口堆着厚厚的纯白积雪。
那是她家。
穿着单薄的少年日复一日的等在她家门口，从白天到黑夜。
仿佛不知冻似的。
许荔枝很清楚的看见他睫羽上的冰霜，她想抚手帮他划掉时那人却抬着绀青色眸直直的看着她。
她心跳砰砰的加快，一瞬间她以为他能看见她。
她听见他说：“她人呢？”
许荔枝思疑，后退了两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第一感觉就是那人穿的好暖和。
沈一穿着长款棉服，碎发还是那样不羁。
“你欠骂呢？都说了她不想见你，你天天等着也见不到她的。”
许荔枝走的悄无声息，连他也被闷在鼓里，那人向来是个无心的。看到面前孤寂的少年心理才好受了些。
那又怎么样，她连她喜欢的人都没告诉，没告诉他就走这件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终究是忍不下心，见多了她的无情但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药罐没心。
沈一三言两语把事说完，他想过很多种少年听见此话的反应，可都没如他想象中那般，他只依旧沉默的站在那儿，连身形都没动。
沈一嗤笑一声，也没多爱的样子，装给谁看，沈一仿佛只有这样想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嫉妒他。
“凡事看看自己配不配。你们从没真正在一起过，以你的身份一辈子都够不到她你明白吗。想开点，读个好大学，将来找份好工作，再找个好对象，这一辈子就很完美了。你早点把她忘了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吧。”
他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如若不是方才许荔枝看见他眼底划过的波澜，她也会以为时栖无所谓。
在这大冷天，风一刮来都刺的皮肤生疼的季节，他外边只套一件秋季外套。
他唇都被冻的近乎没色彩，眼尾泛红像哪个古堡里被深藏的病弱少爷。
他干涩开口，声音撕裂，嘴唇起的干皮裂开生疼：“……我比谁都想。”
比谁都想忘掉她。
“我又错了什么呢，我只是喜欢她……”
场景变化，许荔枝站在原地看着周围不断更迭。
每年的新年夜那个少年都在，从衣着单薄到光鲜亮丽，时过境迁。
许荔枝就这么看着他从青涩到稳重，看着大家都低着头叫他小时总。
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公司，没日没夜的工作，与时建华公司的老员工斗智斗勇，雷厉风行。他的车子被持有不少股份的老员工做了手脚，许荔枝看见他闭着眼，似乎就打算那么沉浮而去，许荔枝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脸，让他下车。可惜，他听不到的。
许荔枝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遮住自己的情绪，想清楚什么似终于开始挣扎。他成功不负众望逃了出来，腿在车不断前进途中划伤。
时建华骂骂咧咧命令助理强行把他送进了医院。
腿骨折了，裂开。
治疗时钻心的疼。
他却没感觉般。
许荔枝摸了摸他打着石膏的腿。
“千万别黑化啊，崽崽。”
事与愿违。
那段时间刚好是他黑化值升的最快的几天。
高达90%。
许荔枝平淡的看着他怎么处理那群老家伙，家破人亡。
背叛他的人被他秘密处理，一个不留。
整个时家一夜之间大洗牌。
她眼尖的在时栖办公桌上看见了自己的照片，门被叩响。
男人低沉语音：“进。”
“时总，这是这几天的。”
许荔枝看见他的疲惫的眉眼在看见那些照片时瞬间眼红了。
他沉默了很久，低喃了句：“……你不喜欢我跟我说就好，我也不是那么没自尊。”
她好奇凑上去，垫着脚尖去看他手上，究竟什么照片能让一个极少落泪的人这般。
赫然是她被入室抢劫那天晚上。
许荔枝垂下眼睑，原来是她。
照片中，她的脸格外的白。
像被吓的。回想那天，因为节食物拍广告，脸发白是饿的。
许荔枝没想到她出国了，时栖都能找到她的位置。
他像个跟踪狂，不知疲倦的跟着她。
隐蔽而又低调和夜色融为一体，像一场无疾而终的梦境，梦中他打倒了一个又一个尾随她的人。
……梦中影照现实，在她看不见的背后，也一直有人，在等她回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