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少女心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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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全被事情占满了。
一方面，是明天要见到祁先了，另一面，是秦其润那个家伙……
哎，少女的烦恼，怎么就能这么多呢！
不过好在睡了一觉之后，对林蕴来说就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了！
要和祁先正式接触了，不知道他是让自己帮什么忙呢？帮忙读稿、还是帮忙整理稿件？
学长和他的勤劳小助理，哈哈，想想就让人觉得心动！
为了这次碰面，林蕴还特意用刘海定型喷雾喷了头发，免得到时候刘海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课间操结束，林蕴和阮阮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阮阮对她做了加油的动作，然后林蕴紧张又期待地向广播室走去。
那条走廊，今日竟然格外寂静，满满的，都承载着林蕴“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她走到广播室门前，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门半开着，从门缝儿里正好能看见坐在话筒前的祁先，他的旁边，还坐着另一个女生。
那女生很眼熟，林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学生会面试时见过的那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学姐？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总之，祁先微微低着头，似乎有点害羞的样子。他说完一句话后，将漂亮学姐逗得一直笑。
漂亮学姐还很宠溺的捏了捏祁先的耳朵……
看到这一幕，林蕴一下子怔在原地，有一种火烧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祁先学长他、他……竟然脸红了！！
林蕴只觉得那一瞬间，她变成了木头人，说不出话、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阳光将漂亮学姐笑起来的样子映照的十分甜美，她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几缕碎发搭在耳边，她随手一撩，清雅又动人。
而祁先红着脸，像个见到心上人而不知所措的小男孩。
这、这就是祁先学长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吗……
他打破了平时在林蕴心中温柔、正经、疏离的感觉，同时也打破了林蕴那颗脆弱的少女心……
咔嚓。甚至连渣儿都不剩了。
这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林蕴来说都煎熬无比，她坐在两人中间，左耳是祁先略显欣喜和害羞的声音，右耳是学姐大方风趣的谈笑。
两人不过寥寥几句，但听得出来学姐似乎很了解祁先的生活，从昨天上课的小事，到今天早晨吃了什么……
但林蕴大多都不记得了，她只是沉默、沉默、再沉默……
“学妹，今天辛苦你了。”
漂亮学姐走后，祁先终于发现了林蕴的存在，侧头问她：“你……好像不爱说话？”
“没有呀。”林蕴强装镇静，随便搪塞道：“我只是，不太舒服。”
“还好吗？要不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祁先礼貌地关切道。
“呃……没事，我只是……只是牙龈疼！”林蕴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祁先笑了笑，道：“没事就好。”
接着，他准备好今天要朗读的稿件，坐在了话筒前，指着桌上一堆凌乱的资料袋，看向林蕴：
“其实今天想让你帮我的事情很简单，因为一学期过去了，这些高一和高二的稿子全都混在了一起，需要你帮我分类整理一下。”
“好。”
说完后，祁先正式开始今天的广播，林蕴背对着他整理稿子，表面看起来无异样，实则内心却波涛汹涌。
祁先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学姐？我还有没有机会和他更进一步？那个学姐到底喜欢祁先吗？他俩认识多久了？什么时候认识的……
总之，该想的、不该想的，在这几分钟里，林蕴全都想了个遍！
她又是个急性子，最讨厌事情发展成磨磨唧唧的模样，也不想在明知祁先对她没意思的情况下继续死皮赖脸的接近他，所以——
她应该去问个清楚！死不死的，最起码要得到一句痛快话。
这么想着，林蕴突然转过身，一个箭步冲上去关掉了话筒电源！
“吱——”
一声巨大的刺耳的电音划过，她能想象到学校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被吓到。当然，也包括祁先——
祁先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他的上半身本能的向后弹开，抬起头，又惊又疑地看向林蕴。
“怎、怎么了？”
林蕴保持着扔铅球般关电源的姿势，她皱着眉、紧抿双唇，像个即将赴死的战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祁先。
“祁先学长，有句话，我今天必须要向你问清楚！”
祁先看着这个突然逼迫而来的学妹，虽然面色仍旧是镇静的，但心里不免也有些慌。
“什么？”
林蕴极其认真地、紧紧地与祁先对视着。她咬紧嘴唇，鼓足心中的勇气，问道：
“如果……如果我说，我……我喜欢你，你会、你会不会……”
她低垂着眼眸，反复想着措辞，紧张到不知该如何说完这句话。
反倒是祁先，一听到表白的事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他绷紧的姿势立刻松弛了下来，缓缓调整好坐姿。
“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林蕴一下泄了气，凝聚着的目光散了。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果真……果真如此吗……？林蕴蔫了似的，也缓缓站好，像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立在一边。
“所以……你喜欢刚才那个学姐吗？”
祁先抿了抿唇角，没有回答。
但林蕴好像明白了。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我理发理坏了，头发被剪得很短，同学们都笑我，但你说……我的短发很可爱？”
林蕴再次向祁先看去，满眼含着期盼。
“有吗？”祁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看起来对这段故事毫无记忆了，“抱歉，我忘记了……你确定是我说的吗？”
唰——林蕴目光一暗，内心期盼的小火苗彻底灭了。
“呃，那、那可能不是吧……哈哈，太久了，可能我也记错了。”她为了缓解尴尬气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了抹苦涩的笑意。
祁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林蕴制止了。
“那个，好了学长！你不用再说了……很抱歉我今天不能帮你整理稿件了，我……我要先走了。”
林蕴不想再让祁先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重新打开话筒电源，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同学们，刚才音响出了点问题，现在，广播继续——”
跑到走廊时，祁先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林蕴一瞬间如鲠在喉，眼泪马上就要不争气的涌出来。
她竭力咽着唾沫、虽然嗓子干涸、很难受，但她一定要把眼泪堵回去。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林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可是偏偏这时候，三年前第一次遇到祁先的画面又浮上了脑海，泪水霎时决堤——她飞奔进卫生间，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过，与其说哭，不如说只是默默流泪。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林蕴是从不曾哭过的，那是大家都不知道，林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咬紧牙关不让哭出声来罢了。
她紧紧用手臂捂着脸，外界，是祁先淳而净的朗读声、是几个女同学在卫生间说说笑笑的打闹声。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隔间，一位心碎而难过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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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恋，确切的说，也不算是失恋。总之，因为这件事儿，林蕴直接失眠了。
直到天都蒙蒙亮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入睡，再醒来时，她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但她不慌不忙，头发不想收拾、早饭也不想吃，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出门上学了。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学校的。
保安室里，林蕴的名字被上报给了班主任，但MS.孙正在上课，无法立刻过来领走她，于是，魔鬼老严来了。
或许自己命中注定要经历接二连三的打击吧……林蕴默默地坐在保安室里，等待阎王爷来带走她。
只可惜，等来的不是带走，而是一顿批评。
林蕴今天没整理头发，刘海儿像野草一般，乱七八糟的搭在额前，直接遮住了眉毛，短发的长度也快接近肩膀，完全就是不合格仪容仪表中的典范。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学生会的成员吗？！学生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
老严背着手指责，让林蕴在操场上罚站，林蕴低着头，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即使你不是学生会的，你就是个普通学生，你看看你这个状态哪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嗯？！迟到一个小时，早读和第一节课都上完了，你来干什么来了？！”
老严皱着眉，在林蕴眼前来回踱步、喋喋不休。
“老师，我错了。”林蕴懒懒答道。
“你错了？我听你说过多少遍你错了？光你这个头发，我就说过无数次，你非要把自己搞成个女流氓的样子吗？”
女流氓？林蕴终于被老严说烦了，反正前两节课都没上，干脆，这个早晨的课就都不上了！
“老师，既然你这么讨厌我的头发，我现在就去把它剪了！”
对，她为了祁先留了三年的短发，就因为对方一句“挺可爱的”。可到头来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这头发，干脆也不要了，一切从头来过！
冲动之下，林蕴直接朝校外跑去。
“喂！！你干什么去！回来！”
老严在身后追了两步，大喊着，也没能阻止了林蕴。
她冲进一家理发店，直接沉沉的往位子上一坐。
“把我的头发全剃了！”
理发师吓了一跳：“姑娘，你真的要剃头？”
“嗯！”
“你要想清楚啊，剃光了会长得很慢的。”
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倔强的面孔，林蕴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理发师拗不过她，只能照做。不过到底是顾及到小女孩的面子，他始终没用推子，只是给林蕴剪了个寸头，颅顶还留了薄薄一层。
林蕴本就长得伶俐清秀，剪成这男孩般的短寸，反倒愈加清清爽爽的。
没了两侧长发和刘海的遮掩，脸盘更显得小巧，只巴掌大似的，一双圆杏眼也更引人注目。
从理发店出来，林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总归，不是后悔。
回到学校时，老严正气哄哄地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她回来了，还顶着这样一头短寸，简直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将她拎到了主席台上。
此时正式课间操时间，全校学生都站在操场上。
“林蕴同学，今天迟到一个小时，到校后又旷课两节，现在，给予全校通报批评处分，从此引以为戒！”
老严拿着话筒大声批评道。林蕴站在他身边，接受全校人的“注目礼”。
“至于她为什么旷课，我也跟大家说清楚。是因为她的头发不合格，但是却未经任何人允许，私自离校跑去剪发。林蕴同学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种行为出现！”
一经公开，全校哗然，众人窃窃私语。但林蕴始终梗着脖子，脑袋高扬，没有一点认错的样子。
老严看林蕴满脸写着叛逆和不服、毫无悔改之意的样子，又愤然指了指她的头发：“还有，你这个发型——”
听到这句话，林蕴已经在心里盘算好，如果老严再说什么指责她的话，她一定会当场还嘴的。
眼见氛围已然降至冰点，正在这时，底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林蕴，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少女心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