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一样宠》喝普洱的熊

27、第 27 章

　　“张京桥找我了。”潘蕾说，这并不出王恒江的意料。
　　“为投诉的事儿？”王恒江也认真吃着饭。
　　“嗯，还说了点儿其他，说你了。”
　　“说我什么？”
　　“说他琢磨着是你想替了他。”
　　“也不是很傻嘛！”王恒江笑笑，“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我什么都没说啊，我问他需要我做什么？毕竟投诉这个事儿是因我而起的，他在当时是出了力的。”
　　“知恩图报啊？怎么报？”
　　“什么逻辑？总要封口吧？他让我和你说说。”
　　“刚说了他不那么傻，”王恒江撇撇嘴，放下筷子把两手抱在胸前靠着椅背，“投诉这事儿现在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有齐书记和我，你还有什么好怕，至于张京桥，已经是药渣子了，没什么价值了，你还管他？母爱泛滥啊？”
　　潘蕾低着头笑笑，要说狠，还真是要跟你们这些男人学啊……
　　“我说要不要我约在一起吃个饭？他说坐下来说这事儿都尴尬，我答应了明天一早回复他。”潘蕾继续说。
　　“你答应的这么爽快，好像咱俩有啥事儿。”王恒江脸色一沉。
　　“不管之前有没有啥事儿，现在是没事儿，我不说，没人知道。”
　　“比以前成熟多了！”王恒江指指潘蕾笑着说，“你就说老王根本没这想法，他老婆孩子都在外地，一直都想着下放到地市当一方大员呢，书记知道他们私教不错，为了把这事儿压下去，就让老王和他一起处理，有个人顶一顶，分担一下，是为了把他扶上马，再送一程。”
　　“他信吗？”
　　“你管他信不信，我说你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啊？”王主任对潘蕾这幅傻样不满了，这女的别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你要和他一起处理这个投诉的事儿？”对于潘蕾内心的疑惑而言这个信息很关键
　　“不都是因为你吗？”王恒江的脑子是真快，对付女人也真有办法，“我前前后后给你提供了那么多材料和内部消息，我能脱得了干系吗？领导又不是傻子，谁惹的事儿谁去弄利索呗！我有什么办法？”
　　潘蕾被王恒江这么一说，不吱声了，一顿饭就这么吃完了，俩人各自进了自己的车。
　　、
　　“师傅，咱跟哪个啊？”瘦警察有点儿乱，这俩人，一个是新线索，一个是突破点。
　　“都跟！我开车跟潘蕾，你打车跟王恒江。”
　　“哎，我怕打车跟不好王恒江，师傅，我说……”胖子撇下瘦子，绝尘而去……
　　王主任还真没什么好跟的，他一人住在单位安排的宿舍楼里，一人看电视，一人睡觉……
　　潘蕾没有回自己家，她去了一个陌生的二层小楼，这个地方是警方不曾掌握的，真是狡兔三窟，胖警察在车里嘀咕，饿着肚子等到了晚上9点，终于有第二个人进这个小楼了，这人有点儿面熟，谁呢？既然能进来就得出来吧，回去拿高倍望远镜和相机！不行，万一跟丢了呢？问问那瘦猴啥情况，瘦警察把自己看到的说了说，“嗯，很无聊，你回警局把咱那套‘千里眼’的家伙拿来，我给你发个位置，打车过来，我这儿有意思，还有别忘了带点儿吃的，多买几包烟，今儿晚上咱得耗一夜了！”
　　“好嘞！”
　　这个从外面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已经是齐书记的“外室”了，潘蕾很自觉地调整了角色，晚上几乎不出去吃饭，不管齐恒过来还是不过来，都梳洗打扮好等在小楼里，换上一幅如沐春风的样子，等齐恒离开了，她才放下面具去做自己的事儿，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老道的齐书记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跟拍了，其实他也想过有一天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只要自己没把钱往兜里揣，能奈我何？桃色事件，对于他这样的厅官来说，不算大麻烦。跟拍的照片传回警局，根据大数据分析，不到一分钟，结果反馈回来了，“真是太惊喜了！”胖警察熬了一晚上看到这个结果还是很精神，“哎，醒醒，来提提神儿，知道这男的是谁不？亚东集团总经理兼党委书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啥？！潘蕾，党委书记，她有几个男人啊？”
　　“反正她看不上你，放心吧！”
　　潘蕾给张京桥打了电话，胖警察也在听着，“喂！京桥啊，昨天你让我办的事儿，我办妥了，你放心就好，齐书记的意思是让王恒江和你一起处理这个事儿，毕竟在这个事儿上前后你们俩参与的最多，怕你一个招架不过来，他作为一把手不希望这种事闹大，对他自己不利，另外王主任的意思我也探明白了，他想要的不是你那个职位，他想争取下放到地市当一方大员，据说他老婆孩子在外地没调过来？以前没听你说过呢，哦，不远啊，那也是不想在省城呆着了，在地方上天高皇帝远的舒服，也有实权，嗯……放心就好，有书记和王恒江，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
　　“听到了没？”胖警察又开始启发自己徒弟。
　　“听到了，齐恒找张京桥问投诉的事儿，张京桥找潘蕾问乌纱帽，潘蕾找王恒江问张京桥的事儿。”
　　“潘蕾又回家和齐恒睡觉。”胖警察接着瘦子的话茬。
　　“对！对！”瘦警察很赞同。
　　“对个屁！就不能看得深入一点儿？”胖警察很懊恼这个徒弟总是出不了师，“齐恒和潘蕾是情人关系，王恒江和潘蕾的关系是齐恒所不知道的，王恒江知道潘蕾和齐恒、张京桥的关系，他能掌握潘蕾，也就是说他能掌握整个棋局，他是什么？”
　　“对，他是什么？”
　　“他是策划者啊！笨啊！”
　　“那他让潘蕾杀的人？”瘦警察一直都把所有的事儿当成一个事儿。
　　“杀人的是潘蕾，已经人证物证确凿了！”
　　“那我们为什么不逮捕潘蕾，还要调查齐恒和王恒江，还有张京桥？”
　　“两码事儿！你还不明白啊？连环的，权色交易！杀人案仅仅是让我们注意到了她，是一个极端事件，如果不是杀人案，我们真可能发现不了这桩权色交易，发现不了贪腐内幕。”
　　“哇哦！俩案子啊！”瘦警察突然很兴奋，眼里放光的好像看到了金子，“师傅，咱俩同时办着俩案子啊！”
　　“说你什么好呢？你属啥？”
　　“龙”，瘦警察如实回答，“师傅，你问这干啥？”
　　“我以为你属恐龙！”
　　“嗯？”
　　“小脚趾头上扎一针，半年才叫一声！”
　　“嗯？”
　　“反应迟钝！”
　　“就是，就是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就越来越难收口了，我都快不知道我们是在干啥了，让杀人犯逍遥法外这么多时候了，王晓明他爸来过咱警局几趟，我都不好意思见他。”瘦警察习惯了师傅的训斥，还习惯不了弱势群体期待的眼神。
　　“快了……”胖警察狠狠抽了口烟。
　　“然后再怎么做，是不是能把贪腐败类绳之以法，是需要证据的，这个证据又得找多久？”
　　“不用多久，张京桥的已经有了，别忘了那通电话，只等着我们去银行查一下流水就足够；王恒江和齐恒两个人远比张京桥难搞多了，但是只要潘蕾被控制，他俩的很多问题都会突破。”
　　“那要多久啊？”瘦警察觉得自己头大。
　　“不会太久，相信你师傅！”
　　“什么时候逮捕潘蕾？”
　　“他们把这个投诉压下来。”
　　“多久？”瘦警察似乎只会问这一个问题了。
　　“三四天吧，其实对于潘蕾而言，这都不是事儿，再有三四天中标通知书的公示期也就过了，他们公司很快就能拿到第一笔钱了，或许还需要张京桥和王恒江从中协调一下拿全款。要不然她的签证就没必要签那么早了，她应该是早就算好了的。”
　　“一个又一个的枝节啊！这个枝节从哪儿突破？”瘦警察问。
　　“从万家传媒，他们没吃到什么肉，生意人吃不到太多肉也就谈不上什么忠诚度，我们要等，要耐心等到那个最佳的收口时候.
　　如果没有杀人案那次极端事件，或许真的一切都在控制中，在如今这盘棋中，那真的是个意外，为什么杀人呢，因为王晓明缠上了潘蕾，解决这个问题很难吗？现在看来真不难，要么用钱，要么就找个事儿让他进套，套到警察局去罢了，那么多方法可以解决的一个小痞子，自己却非要摊上人命，潘蕾最近成熟了很多，这不能不说和王恒江和齐恒没有关系，老男人的城府和手段是之前横冲直撞的潘蕾听都不曾听说的，教科书上和电视剧上也不写这个啊……
　　齐恒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他要知道这事儿保证不会再碰这个女人，但是王恒江知道，王恒江还要用这个事儿死死扣住齐恒呢，哪天这老爷子把潘蕾玩儿腻了，翻脸不认人，有他吃不了兜着走的货，这段时间里，自己必须赶快坐到那个位置上，所有人的价值都是有限的，周围的人和事儿都是可以拿来用一阵子的，不管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就看怎么用，坐在办公室里多清净的王恒江目前对这盘棋很满意。他再三思考东窗事发后他是不是能脱得了干系，自己一没往兜里揣过钱，二没干预过招标，和潘蕾有过那段儿关系也没人知道，只要潘蕾不说，万一她说了，又能怎样呢？大不了就是点儿捕风捉影的绯闻而已，撼动不了一个初级干部的。至于齐恒呢，他也没往兜里拿什么钱，就是和我用了同一个女人，要不然怎么叫亲戚呢？亲戚不都是那玩意儿惹上的？潘蕾一定会东窗事发的，人命瞒不住，到时候折进去的也就潘蕾和张京桥，那时候就利索了，安稳了，人生下半场也算对自己有交代了。眼下就差临门一脚最后一步了，把万家传媒联合其他几家供应商投诉的事儿给解决了，就坐等迎接乌纱帽了。
　　王主任做着他的官帽儿美梦，齐恒享受着二层小楼里的温香软玉，洛安向警局输送着招标内幕的证据，张京桥坐立不安的等着书记给自己一个笑脸，确认自己依然仕途看好，潘蕾大概知道一切，她如履薄冰得走着，想着，想着前段时间那种眼看就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利刃怎么撤走了？因为晓明入土了吗？警察也从她公司撤走了，没有通知，没有说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公司全力以赴的忙着亚东软件招标的事儿；万家传媒和其他几个公司联合投诉的事儿在老齐的护翼之下平息了……当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一张网开始收口了。
　　这个城市好多天都不会有一次晴天，潘蕾好久都没有看到蓝天了，现在，最想去哪儿？小楼里吧，那里安静，谁也不会去那儿的，她开车去了二层小楼，她已经开始逐渐满意并习惯这样一种不为妻不为母的角色，换上居家服，给自己冲上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想着今后，想着自己很快就要飞到国外，心里有了一丝轻松，楼下寥寥无几的行人都是高贵又有身份的，来了一辆特别的车，桑塔纳？在这么高档的住宅区，怎么还有开桑塔纳的住户？搞笑！奇怪，这个车怎么往这儿开？怎么还停楼下了？下来两个男人，穿着警服？！敲门！开还是不开？咖啡杯掉在地上……
　　“说说吧，有什么要交代的。”瘦警察还是那样面无表情。
　　“我们见过面了，好多天前了，您不会不记得吧？对于你的情况，我们全都掌握，还是需要你自己说，你说和我们说，完全不一样性质，我想我不用多说了，电视剧里的台词重复太多遍也没什么意思。”胖警察补充。
　　“你们想知道什么？”
　　“王晓明怎么死的，还有灵犀文化传媒是怎么得到业务的，你和张京桥什么关系，和王恒江什么关系，和齐恒又是什么关系。”
　　“想听香艳故事？”潘蕾轻佻的笑着。
　　“严肃点儿！”瘦警察觉得她在挑战警徽的神圣。
　　“王晓明是被张京桥杀死的，我和张京桥是情人关系，由他出面帮我拿到了亚东软件的单。”潘蕾打定主意拖时间，齐恒一定会发现她出事了，齐恒一定会找人来捞她。
　　“别胡扯了，王晓明的案子并不复杂，现场的指纹、DNA验证还有王晓明生前给你录的音足够指认你就是杀人凶手，还有什么好抗的？”
　　“生前给我录的音？谁给你们的？”那段录音除了是王晓明威胁自己的工具，在这个畜生死之前，他又给谁了，还是录那段音频本来就是他那次去胡闹的任务？
　　“你会知道的。”胖警察也不耐烦了，“自己说吧。”
　　“我不是故意杀人！是他□□我，在我公司，他那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到我公司要钱，我答应了，然后他又想……他让我恶心，我让他不要靠近我，他不听，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想吓唬他，结果，结果失手杀了他……”
　　“哦？怎么证明是他一再冒犯你呢？”胖警察选择了一个很文雅的词儿。
　　“那个沙发！两次都在那个沙发上，肯定有他身上的东西，还能，时间长了，还能做DNA验证吗？”
　　“得看情况，如果量足够的，部分精斑是可以做DNA鉴定的。”瘦警察认真的说。
　　“能不能帮帮我，从来没有人帮我，我是杀了他，但是是正当防护，顶多是防护过当，我没有故意杀人！”
　　“我们会立即去取证的。”
　　“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可能没有，至少我公司的人不知道，不过，刚才既然你们说王晓明给我录的音在其他人手里，而且交给了你们，你们不告诉我他是谁，是不是这个人知道？”潘蕾冷静下来想着，她很想知道，王晓明把那份音频交给了谁？
　　“是啊，你多说一些或许对你减刑有帮助，现在，没有人会帮你，除了你自己。”胖警察认真的盯着潘蕾的眼睛，“我们已经跟踪你一段时间了，对你的性格和生活都有了解，会有谁帮你？继续说吧，关于亚东软件招标的事儿。”
　　谁会帮我？没有人帮我？他们跟踪我一段时间了，他们都知道我有多可怜，潘蕾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一直强撑着的内心在瞬间崩塌，她想把一切都说出来，让自己轻快轻快，说多少呢？先说到张京桥吧。
　　“是张京桥帮我搞到的，他是我大学同学的老公，他们夫妻关系冷淡后，我和张京桥开始有来往，为了公司业务，他是亚东集团物资部副主任主持工作，是招标业务的关键人，我和他的情人关系保持到现在，后来两个人经常吵架，也就渐渐淡了，他该得到的好处我提前已经给他了，10万块钱现金存到他的工资卡上，证据你们自己找。”
　　“证据你们自己找。”这话好熟悉啊，像那个电话，那个匿名电话，瘦警察写了张字条递给师傅，“这个声音像那个匿名电话，我们最好在技术上分析一下音频，如果是同一个人，就算用了变声软件，说话习惯和节奏很难一时改变。”
　　胖警察做了个OK的姿势，瘦警察出去了。
　　不一会儿，瘦警察回来了，又一张字条递给师傅，“一个人。”
　　“张京桥的事儿算是交代完了，你为什么故意拉他下水？”胖警察问。
　　“两厢情愿，怎么能说我拉他下水？”
　　“匿名电话是你打的吧？”
　　潘蕾承认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别人，是败给智商，还是败给天意？“是我打的。”
　　“为什么？”
　　潘蕾不做声……
　　“自己想想吧，你在维护谁？谁会保护你？身陷囹圄的，目前就是你，你一个女人，不好好过女人的日子，站出来给人家老公挡枪，值吗？”
　　一胖一瘦俩警察决定今天就到这儿，让她崩溃一下，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