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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广陵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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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总归苍天无眼,大晋的常胜将军没有被救回来。
再不见鲜衣怒马,拈花一笑。
再不见金鞭美少年,满楼红袖招。
那个在死前还惦记着军权不可旁落的将军,让手下把虎符送回小皇帝手里。
他活着是为了巩固大晋,死去也是为了大晋。
在谢桉死了之后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京都,
他忠心耿耿的婢女和侍卫去为他守墓。
名动天下的花魁李吟吟昨日剪了红绳,从良断青丝。
清吟小班今日驱着近十辆马车去往江、扬一带。
解甲归田的士兵、颓颓不得志的文人、厌倦官场的大家、想发展新财路的商人,纷纷南下求因果。
*
“叮咚~”
靠吓老子一跳。
脑子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
“叮咚~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你被遣返。”
“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虽然这里也很舒服,但是没有电子产品,没有薯片,还没有《*嬛传》!
“叮咚~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呢。”
“蛤?不帮我查一下?”
“叮咚~我现在还在度假嘛”
“不是直接问上司就行了吗?”
“叮咚~上司也在度假哟~”
“度假就不能问了?”
“叮咚~不能,因为和上司一起度假的帅气系统会生气呢。”
“你们系统还可以有生气这种东西?”
“叮咚~有的有的。”
“唉,那你起码跟我说一下我该怎么样吧。”
“叮咚~wan……huai……ta……ya.”怎么脑电波交流也会信号不好吗?
系统最后的声音娇羞,含情脉脉,似乎在调情。
???
“晚……怀……他……呀。”
玩*坏/他?呀?
我觉得你在逗我,你明明之前说是反对黄色,以至于我清心寡欲这么多年。
所以说,
这是个福利世界?
是那种吃*喝*嫖*赌都可以的世界?
是没有系统监视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
*
会稽郡山阴县之东山上新建了一座道观,是新晋的广陵散人所建,绿瓦青砖,朴素得很。
道观不远处新建了一个大宅子,也可以说是个山庄别院,雕栏玉砌,院门上的牌匾以金粉勾芡出四个大字。
“广陵寒舍。”
寒舍里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池子,池子周围有个十几棵桃花树,有几簇竹林,袅袅雾气升起,像极了桃源仙境。
仙人不着衣缕,散着青丝,白皙的皮肤泛着水光,修长的身躯舒服的伸展。
“……哈……”
“……好/舒/服……”
早上让大红大紫去随便找些石头铺在温泉池子底,她们工作效率高得吓人,找的石头又滑又漂亮,让人就是忍不住地想想往上蹭。
谢桉背上酥酥麻麻,脸已经泡得发红,手指皮肤都微微皱缩了他还是不肯起来。
“少爷!”大蓝拿着干净的衣袍站在雾气另一端,“少爷要是还不起身,奴婢就会让大青下午不给您银票。”
“可怜少爷今天见不着媚香楼里那香香软软的姑娘了。”
“啊,”谢桉立即爬起来,擦拭水迹,“我早就不想泡了,都怪这水太重压得我起不来身。”
乖乖穿上衣服的人又说:“大青该给我的钱还要给的。”
美貌婢女抿嘴笑,“自然。”
“少爷先去用午膳吧。”
谢桉走在前头,长发半干,摇曳的缠绕在鲜红色的衣袍上。
像一个海妖。
*
“少爷怎地如此白嫩了?”在布膳的大橙惊叹。
旁边的大红打趣道,“日日燕窝鱼翅,想来是一块黑炭也能养得一样好。”
正在吃饭饭的乖少爷摇头,文绉绉开口。
“此言差异,同样的饭菜养别人肯定不能养出我这般神姿,”
谢桉样貌确实是越发的好看,是令人入迷的精致感。
“况且这一顿不是吃得挺简单的嘛。”
/饭桌上的羊奶茶、水母脍、鱼生面、红白煮肉、火烧小猪子、火烧鹅纷纷摇头/
他摸摸自己的脸,靓仔叹气。
“长得好看也不好,现在我都找不到人和我一起快活,就怕不是我嫖♂她,而是她嫖♀我。”
大红大橙脸上微泛红,但也没有像别的姑娘家一样听到淫言浪语后转身就跑。
“来到会稽郡后少爷总是这样没个正形。”大红站他身后。
“任务都完成,我难道还要端着以前那副样子嘛。”往嘴里塞了一块烧鹅。
两个婢女点头,“边境安稳,少爷还是自在的活着好。”
“哼哼。”你们根本就不懂我,我可是拥有上帝视角的高级任务者。
*
媚香楼临河而建。
推开窗可看到浆声河影,一排在风中晃荡的红灯笼,还有两三艘富丽堂皇载歌载舞的游船,不知是妓馆游船还是富家子弟的船。
不过无论是哪一方的区别也不大就是了,在船能玩什么呢。
赏歌赏舞赏风景。
一群人玩诗歌几个人玩投壶两个人玩彼此。
“那是王家的私船呢,”江轻轻抱着琴坐近了谢桉,芊芊玉指在弦上拨弄,
“梨花似雪草如烟”
“春在秦淮两岸边”
“一带妆楼临水盖 ”
“家家粉影照婵娟”
声音似春莺婉转而鸣,让人放松得很。
他手肘撑在窗沿,虚扶着头,处于勾栏教坊却想着庙堂事。
要想伫立士族百年不倒,那就不可能持续的鼎盛,审局势懂进退的王家如今又有要直步青云的趋势了。
不过也正常,毕竟当今皇帝的生母就是王家的嫡系,皇权肯定也会哺育这些和小皇帝沾亲带故的人。
总归王姓人是小皇帝的跟随者而不是绊脚石吧。
“公子也想去船上?”这个被江南多少男子臆想的女子把抚惯名琴的手放在他脸上,柔软的指尖轻轻地插入他的发间。
身上系得不甚紧的薄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下。
在他手边的酒壶倾倒,酒气升起。
谢桉含着三分笑,眉眼风流,“我想去床上,不过窗边似乎也不错,”
“轻轻姑娘可要轻点对我呀。”
打趣戏弄的话语由他说出来莫名就多了几分撒娇和情意。
在风月场待了几年的人被说得面泛桃色,埋进他松散的衣领里,又把谢桉的手拉到自己滑嫩的肩上,
“公子才是要轻些对奴家,本是卖艺不卖身,可不知怎么,一见公子就意乱神迷,”
她嘶了一声,
“分明是个玉面小生,怎得指腹如此粗糙,”
“奴家可是完好之身,公子怜惜些吧……”
正是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的季节,桃红柳绿,春情无限,媚香楼上,本该有一段让男子艳羡的风流韵事。
就着微风侬语,他兴致挺好的准备往下触一触,奈何他的手是没有这个福气。
“咻!”
好歹是当过将军的人,谢桉快速推开江轻轻,一只箭从美人胸前擦过,带走半片衵服。
有时候若隐若现才能让人浮想联翩,直接的视觉效果并不能让谢桉高兴。
他皱眉看向那艘一直在死死绕着媚香楼的游船,船身写着个巨大的“王”字。
船上有个穿金戴银的人朝他招手,那人旁边有小厮大喊传话。
“船靠岸停,请公子上船。”
江轻轻捂着胸口倒在一旁,眼圈通红。
即使是风尘女子,也是有尊严的呀,刺破别人姑娘家的衵服却不和她道歉,反而找自己?
这朝代的有钱人真的不怎么讨喜啊,虚伪做作,既心思肮脏又顾忌名声。
谢桉拭去她眼角的泪,半扶着她起身。
“去换个衣服,我们去寻仇。”
江轻轻被他这句话逗得没那么委屈了,但还是顾忌,“我不去。”
“不可以不去,”他半开着玩笑,“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烧了那游船博美人一笑的。”
“你疯了?那可是……”江轻轻在勾栏见惯形形色色的人,善于察言观色。
她被这娇嫩的谢公子眼底闪过的杀戮之意吓
得手微微发抖。
“怕我弄死人就跟着我去,可能美人在侧我能心软一些。”
他又恢复了那副风流肆意的样子,拿起玉折扇,似笑非笑。
江轻轻还是跟着他上了船,穿得严严实实。
一群酒囊饭袋,哦,贵公子站在船上,待他们两人上来,又吩咐人驱动船。
谢桉扫过他们的脸,仿佛个个额头上都写着,
骄、淫、奢、乐
四个大字。
突然为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感到不值。
有一个长得算得上样貌堂堂的男子上前。
“我们几人在比射箭,不小心把箭射歪,扰了兄台兴致,不知该如何补偿。”
看起来还算个君子的王氏子弟弓着腰,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让人想大骂都不好意思。
啊可惜谢桉不太算人。
“补偿?”
他扬眉嗤笑,
“那就别说谎啊,要说谎那就请完善一下谎言。”
“靶子在东面,箭射到南面?”
随手拾起地上一只箭,没有借助弯弓,手臂稍用力就让箭穿透红心,
“大族培养的人都这般废物,连我这种耽于□□的庸民都不如啊。”
在大晋男人逛青楼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正相反,豪门高户似乎都以能获取楼中美人的欢心为傲,很多的文人骚客都愿意在青楼留下自己满意的诗文,让人传颂。
但这并不妨碍船上大多数的自诩地位超然的人看不起谢桉。
那些看不起谢桉的确确实实被他轻轻松松正中靶心的一箭惊到了,面上表情开始不自然,为自己之前门缝里看人的做法羞愧。
“大晋有你们这帮佼佼者,不错。”言语讽刺。
有人纵然羞愧,还是站出来反驳。
“自然是文人善文武人善武,大晋也是需要我们这些以笔纸点天下的人。”
谢桉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伸手摘去落在江轻轻发间的柳絮。
“庸人以才自居。”
“今日你有底气有这些话,不过是有将士为你护住了这太平盛世,若是没有那战死沙场的五万血骑,你还能站在这花衢柳陌处高谈阔论?”
“姑且相信有人能用笔纸点天下吧,可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们这群人配点天下?”
“嘁。”
有人被羞辱得不敢吱声,也有人被辱骂冲昏了头脑。
“莽人武夫怎么能和我们做比?”
啊,好气哦。
“为国捐躯的谢桉也是莽人武夫,”
“埋骨于青山下的忠良之士也是莽人武夫,”
“现在正驻守边境、被风沙刮脸、亲人不得相见的那些也是莽人武夫,”
“之前丧命于敌军刀戢之下与双亲妻儿兄弟天人永隔的可怜人也是莽人武夫,”
“你哪来的脸说屁话!”
被骂的人来不及出声,
“王敦!”
被他一脚踹进河里。
谢桉听到“噗通”一声,暗搓搓高兴自己的身手没有退步,还是这般孔武有力,可惜并没有人赞美他堪称完美的后旋踢。
唉,系统不在都不能分享趣事了。
啊!果然系统不在就没有惩罚了!
他环顾周围,似乎还想踢一个不顺眼的国家蛀虫下河。
王氏一族教育有问题呢。
莽人武夫这个词听起来就很轻视呢。
想想还是不解气呢。
“不可以再踢人下去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他完全没回头。
“箭是我射的。”
周围乱糟糟的人霎时间安静下来。
看来这人最近爬得够高啊,连王氏人都怕他。
江轻轻面露忧色,心下觉得那个气质儒雅的人不是身份一般的人。
“你射的箭?”
船上立马沸腾,像是想以骂人来获得谁的青眼。
“你还想怎样!”
“得寸进尺草菅人命!”
“话说得唬人,你怎么不去边疆?还在这对大晋子民动手!”
“看你这样子也是贪生怕死之鼠辈!”
“怕是要死在妓子床上哈哈!”
“仗着有几分武力就对手无寸铁的人恐吓?”
“……”
“我们王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每次骂人都要以放狠话结尾,就像灰太狼永远都会说他会再回来?
“公子。”衣袖被拉扯着。
江轻轻很后悔没拦住他上船,这些富贵权势集一身的人怎么可能是好惹的?
她开始时觉得谢桉这样的玉面娇娇公子至多是动动嘴皮子,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导致船上人反扑。
谢桉对那些讥讽的话神色未动,反而为江轻轻皱了眉头,把她握得死紧的手松了松,让她的掌心不至于被掐破皮。
“安静!”
他的周身寒意骇人。
仿佛站在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战场上,滴着粘稠血液的大刀嘶鸣,眼神里翻滚着无尽的杀意,胸中充斥着的暴虐不断上涨去操控神志。
年少从戎,曾是气吞山河。
那群王家小辈颤着腿下意识往后退。
“靠岸停。”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给人莫大的威慑感。
旁边的人哆哆嗦嗦地传话给船夫
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时候,你们这群人不知道搁哪玩泥巴呢。
谢桉看着这些不会识人、胆量还小的后辈,为这个国家未来感到担忧。
哦不过这关他屁事?
护国扶持储君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他还管个鬼,认认真真虚度日子等系统上班就好了。
不怪这些小辈一开始看不起他,现在的谢桉唇红齿白朱颜金冠一脸风流相确实像极了娇养公子,还是气血极虚弱的那种。
船很快就停岸,谢桉正想牵着美人柔荑下去。
“谢子辛。”
“啊?”
谢桉恍惚了半刻,被这个被封存起来的三个字吸引,连方才的怒气都被恍惚散了大半。
努力从脑子深处翻出'谢子辛'。
这个名字似乎除了行冠礼那天被谢氏长辈喊过,就没有人叫了。
谢桉在及冠之前就已经大名鼎鼎,'谢桉'两字是庇护,是骄傲,是荣耀。
貌似所有人都遗忘了才二十出头的'谢子辛'。
啊也没有所有人,这里有一个人记得。
咦这个人居然连他的小号都知道!
“孟礼?”
“嗯。”
“带我去逛逛,我没来过江南。”
祈使句明明是强硬的命令语句,不知怎么地,听孟礼喊出来却有几分亲昵。
亲昵?
一定是幻觉。
谢桉看着半刻钟前还在敌对、这一刻却对他用命令语气的人: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二话不说直接转身拉着江轻轻走下船梯。
留下惊愕的王家人,和神色冷谈的孟礼。
在他们骂谢桉时已经被捞上来的王敦半躺在船板上,身边围着一群婢女,擦头发,擦脸,帮忙换下湿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王敦虽说不习水性,但好歹是在河流湖泊多的地方长大,经常在家和别人练习屏气,在屏气这方面还有那么点无师自通。
他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谢桉还在船上他不敢去蹦哒,才装得不舒服。
谢桉刚带着那个青楼女子离开,他撑着膝盖想站起来。
“啊!”
“救我!”
刚换上干衣裳的王敦熟练地屏气,接受自己再次被踢进河里的事实。
站着的人快速反应过来,大喊,
“救!”
人字戛然而止。
孟礼面无表情,似无事发生般整理衣摆,可下摆越整理越皱,手指总是不自觉用力握成拳。
他放弃整理,招手让那个喊“救人”喊一半的王羽过来。
只觉屁股受到重击,王羽就瞧见在水里熟练地扑腾的王敦离自己自己越来越近。
“别淹死了。”面色平静的人吩咐了一句也下船。
*
再次回到媚香楼上。
谢桉顺手把临江的窗户合上。
江轻轻抱起琴,立于门边。
“孟公子看起来不简单。”
“啊,嗯,你以后见着他离远点,啧,那个人不太正常。”
明明是喜怒无常的疯子,却装成斯文雅致的君子。
“不正常?”
谢桉想到孟礼就头疼,“别说他了。”
“今日我们的事是不是未了呀,”谢桉勾起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姑娘。”
江轻轻后退一步
“自古冲冠一怒为红颜都是让女子极其艳羡的,我也想以身相许,”
“但是轻轻发现公子好像不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
“而是是我沾不上的人。”
他被江轻轻的变化整懵了,傍晚还谈情说爱欲拒还迎的人怎么……果然说女人心海底针吗?
“你太妄自菲薄了,我也不是多厉害的人。”
“公子,”
“不是我妄自菲薄,是您妄自菲薄,”
“原本能和你春宵一度很好,但现在看来我对您是很难不动心的,”
“您能保证一直对我有兴致吗?”
谢桉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却听女子苦笑,
“我只是问能不能对我有兴致,您都回答不上来,更何况我求的情爱?”
“情爱再飘渺,我也是想要的,”
“如果真的爱上了公子,那轻轻以后肯定是生不如死的。”
怎么突然就生不如死了,我们讨论的不是要不要缓解彼此生理需求的问题吗?
他被说得愣神。
江轻轻的恋爱理论和他的不一样,谢桉不追求情与欲的结合,难道只要身体上的快感不好吗?
他的脑子里收到外来思想的撞击。
爱?
快乐过不就行了吗。
谢桉是一个随心所欲但自认为还算善良的人,不可能强求别人也享受4*9,况且在古代婚前失身的女子下场都不会太好,除非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如果江轻轻和他睡了一觉,那么即使她才华依旧横溢,美貌依旧诱人,身姿依旧柔软。
嘿人家哪会管她是不是心地善良。
有些人会因为得不到,或者因为想更轻易得到,叫她残花败柳。
和现代的“破鞋”同出一辙。
果然古代这种睡一觉就要负责终身的上生活不适合他。
谢桉回过神,为江轻轻拉开房门,在她离开前不解地问了一句。
“爱很重要吗?”
“俗人所求。”
虽落入销金窟但不自轻自贱的女子。
以琴音招来狂浪用玉指压下风尘的江轻轻。
一个窈窕背影就能让文人趋之若鹜的秦淮仙子。
也是俗人?
他靠在门边,眼神漫无目的涣散,总觉得有哪些地方想不通。
走廊上偶尔路过的人忍不住打量他。
啊,自寻烦恼。
谢桉朝偷瞄自己的姑娘笑了笑,惹得人家脸颊羞红。
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家泡温泉算了。
已经上楼的秦淮仙子回头看着那个衣带飞扬的公子,总算明白为何有诗云:“消得人憔悴”。
美人叹气。
“可惜世人皆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