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记》咸鱼闲

7、花间酒 第七章 探监

　　第七章探监
　　花相亲，是位无甚爱好的姑娘，不爱绣花、不爱书画，只爱看书，看的还不是什么正经书，平常的才子佳人、夜会私奔的故事，不平常的志怪异闻、神仙鬼魅的故事，总之只要文笔过的去，她都爱看。正所谓杂而不精、广而不深说的就是她，她看文不求甚解，却总能在细枝末节处体会到故事里各个角色的喜怒哀乐，仿佛像附在他们身上一样，活过了一世又一世。花相亲太容易沉溺，拔出来却不容易，所以她开始学着旁观，观察身边人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嬉笑怒骂她都看在眼里，甚至可以看一整天，终有一日，她看着小玲珑的神态，就能猜出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做的事，这就像个写好了的剧本，人们所言所做皆有因果，只要你善于观察，就能触类旁通，你可以掌握甚至利用它。
　　当花相亲意识到自己已经对这个能力信手拈来的时候，她开始害怕了。小说里的故事，她知道是假的都尚且抽离的那么辛苦，如果太了解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无法背负。于是她把之前观察过的人都让管事安排出去了，只留了小玲珑，这个已经被她里里外外掌握透了的姑娘，因为她愿意她陪着，并护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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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杀了你丈夫么？”花相亲一见到李氏，毫不含糊开口问道。她知道人能掩饰情绪，却无法消除一切。当李氏从初听到牢外人话语的浑身僵硬、双手微颤，到后面的逐渐安静，双手抱头深深埋入膝盖，每个动作都和花相亲述说着她的哀怨和痛苦。
　　“根据第一次过堂记录，杀人动机推断为夫妻二人口角之争，激动杀人，有蔡婆等四方邻里证明，你丈夫死前一晚与你大吵了一架，你甚至追着丈夫到了门口，试图奋力拿回什么东西，争执未果反被丈夫打伤；物证乃案发现场发现的一个装玉的荷包，荷包经证人作证，乃是你贴身佩戴之物，虽里面的玉佩不值几个钱，但却是你极其珍爱的物什，几乎从不离身。而堂上的你面对质问，不做任何澄清，态度甚是奇怪。”花相亲再次拿着卷宗，一字一句的复述给李娘子听。
　　相亲还是盯着彻底安静下来的李娘子，继续说：“李娘子，我昨日去过你家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一片墨竹。”
　　终于，李娘子猛一抬头，惊恐而又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小公子。
　　“你是谁？”嘶哑的嗓子，久未张口。
　　“是你杀了你丈夫么？”相亲再次问了一样的话，李娘子却死死盯着，激动的抓住了栏杆。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氏此时再度开口，语气中满是决绝。
　　“李姐姐，你帮我一个忙，也帮自己一个忙吧，我能救你的，你相信我。”李娘子看到了眼前的小公子俯身下来，温柔的牵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她刚想收回，确有一滴水擦过手边。她抬起头再看他，却早已哭成个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