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谜情》锦瑟糖糕

17、第17章 解释的资格

　　第17章解释的资格
　　去北京之前，薛潇玉在父母家住了几天才启程。与胡旭阳以及那两个参赛的学生一起坐飞机顺利抵达北京，在赛事主办方安排的宾馆住下。薛潇玉和女学生韩澜澜住一个房间，胡旭阳自然是与男学生石天住一间房。
　　简单吃过早饭，潇玉对两个学生说:“明天比赛，别有什么压力，就当是来见见世面，名次什么的，都不重要。”
　　“嗯！”两个学生点着头。
　　“一会儿到场地再走一遍，还是要注意反转身至扇形位的时候，澜澜你的走位。后面手臂内旋转接平转托举那里，石天你脚下不要乱。”潇玉在胡旭阳的配合下，边示范边嘱咐着。
　　在北京的时间过得很快，除了带着学生做练习，再就是抵挡来自胡旭阳的各种殷勤关心。潇玉只希望北京之行尽快结束。
　　终于到了比赛日，两个学生已经化好妆换好衣服，做着最后的赛前热身。
　　“潇玉，比赛完咱们就可以轻松一下了。晚上咱们出去逛逛？”胡旭阳一边看着学生练习，一边小声对潇玉说。
　　“这附近没什么好逛的。”潇玉简单答道。
　　“来北京一趟，除了比赛什么都不做，有点小遗憾吧。”
　　“那也好，带着他俩一起吧！”潇玉微微一笑。
　　“带着他俩？”
　　“对呀，临行前方主任不是嘱咐过吗，要保证学生的安全。不带上他俩，万一他们跑没影了出什么事，谁负责？”潇玉的大眼睛盯着胡旭阳，等着看他怎么说。
　　“那好吧。”胡旭阳有些失望的扁了扁嘴。
　　比赛场地的后台很是热闹，来自全国各地的选手都信心满满，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儿。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潇玉背后传来:“你也来了。”
　　潇玉听到这虽阔别已久但仍然耳熟能详的声音，立刻转回头。一张帅气的脸，不出所料的出现在潇玉眼前。
　　此人，便是于振锋……
　　“你怎么在这？”潇玉脱口而出，她虽然曾经无数次想象过，来到北京，有没有可能重遇于振锋，会在什么样的场合遇到于振锋。可是并没有想到这一刻真的到来了，而且是在比赛场地的后台。
　　“评委邢媛让我来观摩观摩。”于振锋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浅笑。
　　薛潇玉心中正纳闷:评委邢媛为什么邀请你来？还没等潇玉说话，于振锋又继续道:“邢媛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着实让薛潇玉心头一怔！这是比“女朋友”更加让她出乎意料的，分手短短七八个月，这货就要谈婚论嫁了？而且还搭上了业内小有名气的女舞者邢媛，这于振锋，还真是有些手段。
　　既然分了手，于振锋找谁当未婚妻或是已婚妻，都跟自己没关系。只是当下这个场景，对方有了拿的出手的现女友，势必多多少少要出现“前男友压力”。果然，于振锋开口发问:“你还是一个人？”
　　“我……”还是一个人，这个诚实的答案在潇玉的嘴边停住了，被对方甩了，现在还要被踩上一脚，这着实有些尴尬。
　　“潇玉，这位是谁呀？”正在这时，胡旭阳走过来，自然地将手搭在潇玉的肩膀上。
　　潇玉有些吃惊的回头，随即互相介绍道:“于振锋，胡旭阳。”
　　“你好，我是潇玉的男朋友。”胡旭阳率先伸出右手。
　　于振锋有些迟疑，但随后也出于礼貌伸出了右手，有些不太情愿的跟胡旭阳握了一下便松开。
　　薛潇玉对于胡旭阳的言语虽有些意外，但就目前看来，将错就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们是来……？”于振锋问道。
　　“带学生参赛。”潇玉面无表情的回答。
　　“哦，第几组？要不要我跟媛媛说一声，把分数提高点儿？”于振锋表情中流露出几分骄傲。
　　“不用了，”胡旭阳抢先回答道，“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凭真本事参赛。再说，也不用为了这点小事麻烦邢媛了，好不容易当上的评委，如果为此坏了名声，不值当。”
　　于振锋在这轮交锋中没占到便宜，有些气馁，随便丢下一句“那我先过去了”便转身离去了。
　　对于于振锋的背影，潇玉没有多看一眼，她没想到，四年的感情，在现实面前便如此不堪一击，即便是分开了再重遇，潇玉也没想到于振锋会说出这样一番虚荣心满满的话来。这跟自己四年前认识的他，已经完全不同。或者说，是自己用了四年时间，压根儿也没看透彻于振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谢谢。”潇玉转回头对胡旭阳真诚的说道。虽然平时自己对胡旭阳没什么好感，但这一次对方替自己解了围，道声谢是应该的。
　　“咱俩还客气什么，”胡旭阳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道，“前任？这种只会靠女人上位的人，没什么好留恋的。”
　　薛潇玉当然知道胡旭阳说的有道理，自己当然对于振锋也没有丝毫留恋了，但是“于振锋”的话题，没必要再继续了……
　　比赛如期开始，轮到石天和韩澜澜登场。潇玉和胡旭阳认真的在台下看着，不禁为两个孩子捏把汗。
　　两个学生发挥的很不错，到了打分环节，潇玉有些紧张的盯着邢媛的分数牌:一个非常中庸的分数。
　　潇玉松了口气，还好，于振锋还没有下贱到公报私仇。
　　石天和韩澜澜获得了二等奖，这个结果，潇玉和胡旭阳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番临市传媒大学并不能算是舞蹈类的顶尖院校，能夺得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一鸣惊人了。
　　石天和韩澜澜激动的下台跟潇玉和胡旭阳拥抱在一起感谢师恩。鲜花掌声庆功宴过后，四个人回到宾馆。
　　潇玉有些疲累，拿起手机，想看看自己向领导报喜之后，系里的微信群有什么动静。
　　果然系主任方泰丽已经把这个好消息发到群里，同事们也纷纷发来祝贺。
　　随后，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聊起八卦来。
　　系里的女老师刘琪平时跟潇玉比较聊得来，家也在传媒大学家属区住。她首先在群里发了条信息:
　　“听说隔壁理工大学又出事了，一个学生被人捅了好几刀！”
　　另一个同事也说道:
　　“是有这么回事，我也听说了。说是一个男研究生，伤的挺重的呢！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事情一旦出了门，传成什么样子都有可能。
　　“是吗？又出事了？”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发起消息来……
　　“也是机电学院的，好像那学生腿还不好……”
　　“真吓人……”
　　“是啊，到现在还没抓到人呢！”
　　系主任方泰丽也回复了一条:
　　“是有这么回事，咱们学校家属区离理工大学很近，各位老师也注意安全。”
　　……
　　看到群里的消息，潇玉不禁心头一震！理工大学的研究生被人捅了？会是他吗？从这些八卦的内容来看，种种迹象都表明，受伤之人，极有可能就是白圣识！
　　伤得很重？不知死活？这样的字眼在潇玉脑子里来回的转着，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攥着手机心急如焚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白皙柔美的脸庞上愁云密布。
　　“怎么了老师？”澜澜看出了潇玉的异样。
　　“哦，没事。”潇玉反应有些迟钝。
　　不行，这样瞎猜不是办法，得确认一下才行。
　　于是，来不及多想，潇玉拿着手机走出房间门，来到走廊的尽头。划开手机，找到白圣识的微信聊天界面，直接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提示音一直响着……每响一声，潇玉的心就紧了一下……
　　良久……“喂？”电话那头传来白圣识虚弱的声音。
　　白圣识的声音稍显激动，此刻他正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躺着。高老师在陪护床上睡着了，尤爱嘉白天一直都在，终于晚上被高老师好说歹说劝了回去。理由就是，一个女孩子晚上护理一个男生，毕竟有些不方便。当然，这也是白圣识强烈要求的，请求高老师留下，让尤爱嘉回家。
　　看到潇玉的语音来电，白圣识激动的手抖，加上手上还有伤，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听到白圣识的声音，潇玉的心落地了一半——还活着。潇玉释然的呼了口气。
　　“你还好吗？”潇玉轻声问道。
　　白圣识紧张到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时间喉咙竟有些发紧。
　　听见那边没有动静，潇玉把手机从耳畔拿到眼前看了一眼，还在接通状态，于是又紧接着说了句:“能听见吗？你还好吗？”
　　“能！能……”白圣识着急的回答道。
　　“我听说你们学院有人受伤了，是……是你吗？”潇玉知道这样问，好像有点直接。如果被捅的不是他，岂不是有些晦气？但焦灼的心情容不得她多考虑措辞了。
　　“呃……是我……”白圣识慢慢道出实情。
　　“啊？”薛潇玉心头大惊！真的是他！
　　“那你，那你怎么样现在？伤得重吗？你……你伤到哪儿了？”潇玉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不停的搓着手指。
　　“没，没事……”白圣识听到电话那头的潇玉如此紧张，连忙答复道，“你别担心……我没事。已经没事了。”
　　听到白圣识这样说，潇玉揪紧的心才松了下来，可仍然觉得心头有些痛:“那就好……很晚了，你好好休息。”
　　“哦，好。”白圣识听到对话即将结束，有些失落。
　　“Bye-bye.”
　　“Bye-bye...”白圣识咬了下苍白的嘴唇，看着手机已经挂断的画面，心中仍无法平静……
　　潇玉也同样没办法释怀，望着窗外的月色，恨不能立刻回到番临市，但是有工作在身，不能就这样扔下学生不管，只得等明天下午才能飞回去。这一晚，潇玉有些辗转难眠。因为怕耽误他休养，听到他说没事之后，就匆匆挂了电话。到底他伤到什么程度，自己不得而知。到底又为什么会被人捅刀子，也不得而知。到底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捅了好几刀，也不得而知。本就不受命运眷顾的他，本就常常是带有一抹忧郁的他，如今为何又遇上这样的事？薛潇玉烦忧着，惦念着，心痛着……
　　终于，天亮了。潇玉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好。
　　咚咚咚，“潇玉，起床了吗？”门外是胡旭阳的声音。
　　学生澜澜去开了门，跟胡老师打着招呼。
　　“一起下楼吃早饭吧。”门外站着胡旭阳和石天。
　　“好。”……
　　面对宾馆的自助早餐，潇玉忽然没有胃口，只拿了一个鸡蛋坐到餐桌前。
　　“怎么？减肥吗？”胡旭阳端着盘子坐过来问道。
　　“哦，我不饿。”潇玉机械的回答，说完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
　　“别着急，下午2点的飞机呢！”胡旭阳边吃起来边说着。
　　潇玉没有回答，她当然知道时间来得及。她只是嫌时间过得太慢而已。
　　终于来到机场，潇玉推着箱子走在最前面，好像快一点上飞机，飞机就能早点到达番临一样……
　　白圣识自从昨晚听到潇玉的声音之后，心跳都没下过120。早上高老师醒来，发现白圣识的眼睛布满血丝，便关切的问:“昨晚睡得不好吗？是伤口疼的睡不着吗？”
　　“没有。”白圣识惨白憔悴的面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那是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叫医生来看看？”高老师还是有点不放心。
　　“不用高老师，我真的没事。”白圣识知道，昨夜的失眠，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而是因为心里那道从一见潇玉的第一天起，便没再愈合的伤口。
　　他不禁在心中发问:潇玉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她打来电话，是在担心自己吗？如果是担心自己，她会来看自己吗？
　　“咔嗒”一声，病房的门开了……
　　白圣识立刻抬起头，充满期待的朝门口望去。
　　“白圣识，给你带了鸡蛋羹和鸡汤！都是我亲手做的哦！”这个清脆的声音，是尤爱嘉。
　　白圣识一脸失落，把头一歪，目光面对着墙壁。
　　高老师和尤爱嘉一起，把鸡汤盛了一碗出来。
　　“我喂你吧！”尤爱嘉笑盈盈的坐到床边。
　　“我不想喝。”白圣识心中烦闷。
　　高老师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虽然这两天这样的场面，他也有些习以为常了。一开始看到尤爱嘉那紧张兮兮又极为殷勤的对白圣识照顾有加，他想当然的以为尤爱嘉是白圣识的小女朋友，可是渐渐的，从白圣识对尤爱嘉的态度来看，恐怕只是这女生单方面热乎而已。
　　高老师虽不太懂白圣识为什么这样抵触对方的好意，但是年轻人的事，他也不方便多给意见。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十分清楚的一点就是，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没有办法勉强的事情。
　　“我来吧。”高老师接过鸡汤，“白圣识，喝点鸡汤对伤口恢复有好处，你也希望快点好起来，不是吗？来，喝一点。”
　　高老师的汤匙递到了跟前，白圣识不好回绝高老师，况且他突然觉得高老师说的有道理，自己唯有快点好起来，才能快点摆脱尤爱嘉。
　　下午，白圣识由于身体虚弱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眠，渐渐觉得眼睑很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这一睡，让他错过了薛潇玉发来的微信。
　　薛潇玉在上飞机之前，给白圣识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在哪个医院，可下了飞机还没见白圣识回复，她心中更加焦急。但是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想了想，离理工大学最近的医院就是第二医院，她等不及了，于是决定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白圣识又看到那张娇小的脸庞。“你醒啦？口渴吗？”
　　屋里只有尤爱嘉。
　　“高老师呢？”白圣识四下环顾，他躺的有点累，小心翼翼的半坐起来。尤爱嘉马上伸手来扶他。
　　“不用。”白圣识挡开她的手。
　　“他去楼下食堂买晚餐去了，我让他吃完再回来。”尤爱嘉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开始认真的替白圣识削起苹果来。
　　薛潇玉借故说自己有急事，在机场就告别了胡旭阳三人，直接打车来到第二医院。连行李箱都来不及送回家，她下了出租车就直奔住院部。
　　“你好，请问外科病房在几楼？”薛潇玉来到前台焦急的问。
　　“六楼。”
　　“谢谢！”潇玉拖着皮箱，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急切的“当当”声。来到六楼，潇玉跑到护士台那里:“请问有没有一位叫白圣识的病人住在这？”
　　“稍等，我帮你查一下。哦有的。”
　　潇玉有些激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运:“在哪间病房？”
　　“607。”
　　“谢谢谢谢。”……
　　尤爱嘉削好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碗里，用牙签插起一块，递到白圣识嘴边:“给！”
　　白圣识没有看她:“我不吃。”
　　“你吃嘛！”尤爱嘉又往前递了递。
　　苹果就在白圣识的嘴边，白圣识把目光转向别处。
　　“这苹果可甜了，我刚刚尝了！你快吃呀！”
　　忽然，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还没等白圣识反应过来，病房的门已经被推开。白圣识和尤爱嘉应声望过去，门口出现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大衣，脚下踏着高跟鞋，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手里拖着一只浅蓝色皮箱的女子……
　　这个人，当然就是薛潇玉。
　　潇玉在进门之前，想象了一百种可能白圣识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虚弱的昏睡着？是不是在打着冰冷的吊瓶？是不是憔悴的不成样子？
　　可她万万没想到，眼前出现的竟是这样一幅甜蜜温馨、恩爱有加的画面:一个扎着马尾，面容清秀的小姑娘，正笑呵呵的、满眼柔情蜜意的端着切好的苹果，体贴的喂到白圣识的嘴边！
　　她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伫立在那里，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心潮汹涌，头脑混乱，无法言语。
　　“潇玉……”白圣识也愣住了，低声喃喃着。
　　“你找谁？”尤爱嘉没有听清白圣识的呢喃声，只是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有些讶异的问道。
　　薛潇玉被这问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现在说自己是来找白圣识的，是来看看他伤势的，是因为担心了一天一夜，所以下了飞机就直接赶来的，还有什么用吗？
　　潇玉的第一反应是转身离去，但是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面对尤爱嘉疑惑的眼神，潇玉只能支吾的说:“呃……我听说……白圣识受了伤，就……来看看……”
　　“哦，那你请坐吧！”尤爱嘉起身示意潇玉落座。
　　潇玉见眼前这眉清目秀的女生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再看看白圣识没什么大事，眼下这场景，自己的出现，显得那么的没必要，那么的多余……
　　再待下去，恐怕要不合时宜到尴尬症都要犯了，潇玉勉强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硬着头皮编着瞎话:“不……不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握紧行李箱的拉杆，转身大步从刚刚进来的门走了出去……
　　看到潇玉的身影一晃神就消失在视线，白圣识突然急得猛一起身。可还没等坐直，腹部的一阵剧痛扯得自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低吟，立刻把尤爱嘉的视线吸引回来，赶紧伸手去扶白圣识:“你怎么了？别乱动啊！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你别碰我！”白圣识拼尽全力的一吼，着实把尤爱嘉吓得一哆嗦。
　　“你这么凶干什么？”尤爱嘉这句问话中，充满了疑惑和诧异。
　　“你能不能不要再来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顾！”白圣识目露凶光，顷刻间所有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你……”尤爱嘉第一次见到温柔安静的白圣识发这么大的火，委屈的眼泪汪汪，“你吼什么吼？我每天给你煲汤，给你削水果。我从来没为任何人亲自下厨过！这些天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你凭什么莫名其妙的冲我发脾气！”说完，豆大的泪珠顺着白皙红润的脸蛋滚了下来。
　　白圣识并没有因身边的小美人梨花带雨而消气，他前胸起伏着喘着粗气，他以前也觉得尤爱嘉是个麻烦，但没想到她是这么大个麻烦！如果她不在这，刚刚潇玉起码不会说句话就走掉吧？看潇玉风尘仆仆的样子，是特意赶来的吗？看到一个正在献殷勤的女生在自己旁边，是误会了吗？自己现在伤势未愈又没办法下床去追她，真是窝囊死了！
　　他没有理会在一旁哭着抹眼泪的尤爱嘉，拿起手机，忍着手心的疼痛，急急忙忙找到薛潇玉的微信，打上了几个字:“你别误会，她不是我女朋友……”
　　可随即，白圣识停住了，犹豫之间，又按下了叉号键，把那几个字删掉了……
　　自己又不是潇玉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向对方解释？就这样发消息过去，岂不是有些荒唐？
　　想到这，白圣识更加懊恼，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头靠在后面的枕头上，闭上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
　　高老师拎着买来的饭食，推门进来，看到白圣识情绪低落的耷拉着脸，旁边的尤爱嘉哭的正伤心，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盒，张口问道:“呦，这是怎么了？”
　　尤爱嘉见高老师回来了，委屈的哭的更大声。
　　高老师赶紧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别哭了别哭了，出什么事了？”高老师虽然口中这么问着，心里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自己下去吃饭这会儿功夫，怕是这两个孩子闹了不愉快了……
　　尤爱嘉接过纸巾，在脸上摩挲了两下，气不过的带着哭腔道:“他赶我走……”
　　高老师觉得这个境地稍显尴尬，但眼见女生哭的稀里哗啦的，自己也不能就这样置身事外，于是继续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白圣识他身体还没恢复，心里焦躁，他不是有心的，别往心里去啊……”
　　“我是说真的……”旁边一直闭目不语的白圣识突然开了口，“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白圣识的语气中除了未消的余怒，还透着几分冰冷。
　　“你！……”尤爱嘉气不过，腾的站了起来，“白圣识！你太过分了！”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高老师好意劝道。
　　尤爱嘉看到白圣识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转而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什么一向沉默隐忍的白圣识一开始只是对自己冷淡，而在刚刚那个貌美的女子奇奇怪怪的来了又走之后，就突然情绪失控对自己大呼小叫了呢？莫非，白圣识一直不肯接受自己的追求，与那女人有关？
　　她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就这样一气之下走掉，岂不是遂了他们的心意？
　　尤爱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吸了吸哭的红红的鼻子，继续道:“你让我走我就走，凭什么？在你出院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白圣识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女生要不要这么执着？
　　高老师看到双方情绪稳定了些，也知道这种局面是理不清的，于是借故去打热水，走出了病房。
　　见高老师出去了，白圣识知道此刻是说清楚的最好机会，他尽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语气稍有缓和，但极为认真的对尤爱嘉说道:“尤爱嘉，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可我喜欢你，”尤爱嘉楚楚可怜的道，“我就是想对你好，我相信时间久了，你会喜欢上我的。”
　　“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不会喜欢你的。”白圣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涩，两道剑眉也拧在了一起。
　　“我不管，反正，反正我不会走的。”尤爱嘉嘟囔着坐了下来。
　　白圣识长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