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eap Thrills ...
-
“你喜欢男的？”
“……”
日向耀愣在原地，突然觉得背脊传来一阵刺痛……是最近锻炼太狠了么？
硬着头皮转过身，迎着流川枫冷峻的面容，日向耀突然无语凝噎。
……喜欢男的？
什么意思？
此刻，流川枫正默默的看着她，神色是一贯的清冷，却又透着一股奇怪的认真。
仿佛被男生眼里这股诡异的认真感染，她思考了一下，说，“喜欢……吧。”
“……”
察觉到男生似乎怔了怔，日向耀接着说，“艾弗森，科比，马布里，纳什……我都超级喜欢的。”
“……”
正打算和面前这位篮球少年来一场关于NBA球星的深入探讨，突然想起……呃，貌似她说的都是NBA选秀1996年黄金一代，而现在是93年，艾弗森他们还在读高中……
“……”
果然，察觉到男生的眼中似是闪过一丝迷茫。
日向耀的声音又顿在空气里。
……突然觉得喉咙也麻掉了。
尴尬的感觉又开始在空气里发酵……所以，以为自己终于能和流川枫正常沟通什么的，压根是错觉吧？
她嘴角微微一抽，不想再理他，只是转身朝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淡淡的说道，“流川君，你先走吧，等下我来锁门，再见。”
*****
自从穿到这里来以后，日向耀总有一种自己是学霸的错觉。
在原来的世界里，她已经读高三了。
虽然因为一直在练球的缘故，她的学习成绩并不算特别优秀，但也基本可以划到班上的中上水平，再加上读的是私立学校，教材什么的难度系数都要比公立学校更大一些。
所以对于湘北这种公立学校的课本，还是高一的课程……她着实觉得比较简单。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作业完成的认真被老师频繁夸奖而感到骄傲自满，毕竟，这些对她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
大概是因为表现的比较好，她经常在课堂上被老师CUE到，一会儿请她起来答题，一会儿请她起来念课文……一年十班属于那种大部分的人都不太认真听课的班级（代表人物：流川枫），所以老师们看到日向耀，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之光，在心里殷殷切切的期盼着她能够以一己之力带动全班的学习氛围。
这天的英语课，她又被点名起来念课文了……是一段关于友情的文章，念完，老师一个劲的夸奖她发音准确，竟然连翘舌音都能够发出来，接着，又让她把文章翻译了一遍，然后，她便因为将文章里出现的那段“deepest feelings and thoughts”翻译为“推心置腹”而再次得到表扬。
就像是参加电视里的偶像选拔节目，她不断的被导师CUE到表演各种才艺，看似给了很多表现的机会，但现实不是选秀，她没有在其他领域站C位的野心，她甚至是有些郁闷的觉得，今后上课再也不能划水摸鱼了……
当然，她也不是所有的科目都擅长，比如数学课……即便已经学到了高三，她仍然觉得数学是她心里永远的痛，看到那些数字和公式就想打瞌睡，所谓的因式分解，也像是在分解她的精气神似的，一堂课过的无比漫长……但由于她好学生的形象莫名的在老师之间流传，导致数学老师也对她颇为期待，一有题目就想让她表现表现，目光不断的扫向她所在的位置，想开会儿小差都不敢，这简直比不能玩儿手机还要折磨人。
这个时候，她便开始无比的羡慕流川枫……这人上课总是在睡觉，但老师似乎已经懒得管他了，只要他不要突然站起来吼“超级赛亚人变身”，或是突然大叫着冲出教室，不争不抢的、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就是对课堂纪律最大的贡献。
大概是顶着各种期待的“压力”，日向耀这天上课上得有些疲累……直到下午最后一节生物课，因为得离开教室去生物实验室，她的精神终于恢复了一些。
“在落座前记得抽签。”
今天生物课的内容是让大家制作洋葱表皮玻片标本，然后用显微镜观察并撰写观察报告，上课开始前，需要大家抽签选择自己的座位，抽到同一桌的人自动组成两人小组。
日向耀抽到的是7号，也就是靠窗最后一排的位置。
班上的人她还是认不太全，所以对她而言，和谁同组都是无所谓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和她同组的人竟然又是……
“呃，流川君？”
她是看着流川枫走进教室的，她还注意到男生虽然按照老师说的抽了签，但是看都没看一眼手里的签就径直的朝她走了过来。
“你的位置是这里？”她望向一旁默默坐下的少年，目光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抽到了14号？”
男生侧头看了她一眼，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是。”淡淡的应声，似是透着些许凉凉意。
“哦……”日向耀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心想这也太巧了吧。
仿佛有沉默的精灵在头顶飞舞，两人没有任何话聊。
生物实验室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没过多久，日向耀看到同学A（就是家政课分到一组的那位）朝她所在的位置走来，“欸？”男生一脸惊讶的看着流川枫，又看了一眼手里抽到的签，“这里是14号吧。”
“是啊。”回答的是日向耀，“怎么了？”
“我就是14号啊……”同学A一脸迷茫，“为什么流川君会坐这里。”
“……”这下换日向耀迷茫了。
沉默的精灵换成了迷茫的精灵……又捎带着尴尬的气味。
因为……流川枫压根没有理同学A，而是在冷冷的扫了一眼他以后，突然一声不吭的往桌上一趴，又开始睡起觉来。
“呃……”
大概是因为清楚打扰流川少年睡觉是一件危险的事，同学A放弃了挣扎，转头去寻觅其他位置了。
日向耀则是抽搐着嘴角，有些无语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实验课搭档……心想这个分组还不如不分，无论是实验标本的制作还是报告肯定都得由她一个人来完成了。
唉。
叹气归叹气，课堂内容还是要完成。
这个实验对日向耀而言并不陌生，即便她生活在二零一几年，即便她读的是私立学校……但洋葱玻片标本制作，是一道贯穿了岁月的，永不过时的生物课经典题目。
她到现在还能默念出那7个关键动词：擦、滴、撕、展、盖、染、吸。
在用镊子撕取洋葱鳞茎表面的薄膜时，日向耀甚至庆幸流川枫在一旁睡大觉……否则如果被这位少年盯着的话，她的手估计会止不住的抖起来。
手指被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晒的暖洋洋的，在这样不被打扰的环境下，整个玻片制作的过程非常顺利——直到最后一步染色环节的完成，看着一颗气泡都没有产生的实验玻片，日向耀心满意足的勾起了嘴角。
接下来便是用显微镜观察，撰写观察报告……一旁的少年睡着时的清浅呼吸就像作业专属BGM，伴随着有规律的起伏的声响，日向耀心情愉悦的完成了报告的撰写，并顺便帮流川枫的那份也写了——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如果他的报告没完成的话，她的评分也会受影响——完全是无奈之举。
说也奇怪，流川枫这个人似乎对于快要下课这件事能够有所感应——在距离下课铃声响起还有5分钟的时候，他醒了。
面前摆着已经完成的报告本，男生似乎愣了一下——而捕捉到这一幕的日向耀，并没有打算“邀功”，而是以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流川君，报告我已经帮你写完了，但麻烦你自己写下名字……”
“……哦。”男生点点头，拿起笔，写完名字后，又看向她，嘴唇微张微合的冒出一句“谢谢。”
声音仍是淡淡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日向耀突然觉得此刻刚刚睡醒的流川枫，竟然透着一股软萌的感觉——和平时的冷冽感全然不同，整个人仿佛也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
连写下的【流川枫】三个字，都是圆乎乎的，不像一个男生的字迹。
……和她笔下的方正工整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完了，会不会被老师发现是同一个人写的……
内心开始变得忐忑起来，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流川枫再照着她的报告写一次了（况且他应该压根不会写），于是日向耀放弃了挣扎，而是转头，有些语重心长的询问道，“流川君，你要不要看一看我做的玻片啊？”
“……”
迎着男生迷茫的表情，她将显微镜推到他的面前，“都已经调好了，你可以看看。”
……虽然我帮你完成了所有功课，但至少你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吧？
大概是她的目光里透着殷切和诚恳，男生“哦”了一声，然后挺直了背脊，埋头……下一刻，他长长的睫毛扫过目镜，令日向耀的内心止不住的一颤。
……流川枫竟然在看显微镜。
这是多么神奇的画面。
……但这神奇的画面大概只维持了半秒，男生收回目光，望向她。
“呃？”日向耀愣住，“看完了？”……这么快？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不是吧。
“那你看到了什么？”她不信他那么一瞬间有看到东西。
男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的说道，“篮球。”
“……篮球？”
“……”继续点头。
日向耀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位少年的脑回路，但不知为何……她又有点好奇为什么男生说自己看到了篮球，便下意识的将显微镜移到自己的面前，看向了目镜。
视野中迎来一个圆形的画面，是显微镜物镜下的实验玻片的形状，而此刻，洋葱表皮细胞上的纹路，竟然真的和篮球的纹路非常相似……
“没错欸。”她突然觉得有些兴奋，抬起头来望向身旁的男生，甚至还不自觉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的很像篮球，流川枫你说的没错！”
“……”
只是一瞬，她注意到男生的瞳孔骤然收紧，幽黑的眼中似是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但还未来得及去读取那道光的讯息……便迎来了下课的铃声。
一天的课程结束。
她终于又可以打篮球了。
*****
由于昨天就被木暮告知了今天三井寿要归队。
所以在看到这位已经将头发剪短的少年出现在体育馆时，日向耀并没有觉得多惊讶。
此刻，她只期待木暮所说的“混合练习赛”。
所谓混合练习赛，就是将一、二、三年级的队员打乱了分组，不过这次的分组可不像是生物课靠抽签决定，而是赤木队长和木暮副队长经过讨论之后分出来的。
首发阵容为，A组：赤木刚宪、樱木花道、宫城良田、三井寿、安田靖春，B组则是：角田悟、石井健太郎、木暮公延、流川枫、日向耀。
在上场前，木暮也特定叮嘱了日向耀，她只能打前半场，后半场则会由桑田登纪替换，日向耀心领神会的点头，“明白。”她非常感激木暮给她这个机会……毕竟，正式比赛她是上不了的。
因为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日向耀无比认真。
A组的禁区有赤木把守，外线有三分能力强大的三井寿坐镇，而电光火石般的宫城良田，则是可以迅速的带起全场的快攻，反观B组，角田悟作为中锋的实力比起赤木来差一大截，外线的话，木暮的得分能力暂且未知，石井是一年级，打篮球的经验尚浅，让他去防守基础能力逆天（又有主角光环庇佑）的樱木花道，感觉有点悬……即便日向耀可以发起快攻，但若说得分的话……她只能想到流川枫了。
到底怎么分的组……B组形势不妙啊。
“日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大概是看到女生蹙起了眉，木暮温和的询问道。
“……唔。”日向耀想了一下说，“木暮学长是打算采用区域联防吗？”
“嗯。”木暮点头，“我想由日向你来发起快攻，尽量把对方的队形打乱。”
“好。”
她倒是理解木暮的意思……简而言之，不放过任何机会抢断，拿到球就跑，被盯上就扔——至于扔给谁，妥妥给得分能力最强的流川枫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向耀主动化身为B组ACE流川枫少年的强力助攻……即便A组有赤木和樱木这两座大山死守禁区，她也可以通过假动作扰乱樱木花道这个初学者的步伐，在篮下迅速的将球传给身后的流川枫。
……仿佛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几乎不用看都能够感知到流川枫在哪个位置，而男生也不负她的期待，每个球都能够在立即接到之后迅速发动攻势，各种花式上篮不亦乐乎，气的樱木花道直跳脚。
当然，A组也不是吃素的，当注意到樱木花道这个不安定因素可能会拖后腿以后，开始疯狂传球给三井寿，试图通过外线得分。
三井寿不愧是曾经的县大赛MVP，虽然荒废了两年，但基础犹在……对于这一点，日向耀非常有发言权，毕竟，她也曾休息了两个月，又换了一副身体，但还是很快就适应了打篮球这件事。
对篮球的记忆是不会磨灭的……那种感觉是刻在骨子里的。
“嗖——哐当——”
姿势完美仿若画一般的三分投篮——令日向耀这位曾观看过NBA比赛的令和樱花妹都感叹不已，三井的三分球，也……太棒了吧！
目光仿佛不自觉便被他吸引……完全忘记了他曾经踢馆的恶劣行径。
“呼……”
面对这样一位强劲的“对手”，日向耀越来越兴奋，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她的内心仿佛又获得了更多的能量，这份能量促使着她在抢断时更加的利落，即便是最快的宫城良田，也能够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抄走球……一瞬带起的反攻，就像是戏剧的高潮一般，让人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这种沸腾感，在她一个背身传球给流川枫，随后迎来男生一个强力的扣篮时到达顶峰。
“哐——”
晃动的篮板和篮筐，勾起了日向耀最初的记忆——5岁的时候，她便是通过电视台转播的NBA比赛看到了那样的灌篮，她甚至不记得是哪个球队的哪位球星了，她只记得全场的欢呼声，就像是轰轰隆隆驶过眼前的电车，能将她带往她想去的未来。
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所以……所以……
她绝对不会放弃。
“哔——”
随着哨声的响起，上半场比赛结束，比分定格在30—30，日向耀累的话都不想说一句，但还是在接过彩子递来的水时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了安西教练。
这位原著里的隐藏BOSS，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赛场边，日向耀看过去的时候，注意到他也在看向这边，便在气息平静之后，礼貌的走过去，向他鞠了一躬。
“安西老师，您好。”
“日向君，你好。”
温和的声音划过头顶。
“日向君，有没有考虑过转学。”
“欸？”
起身的一瞬，日向耀惊讶的愣了一下，“转学？”
下一刻，她迎来安西教练眼镜镜片一闪而过的光，“你在湘北，无法参加比赛。”
他的声音不大。
却震的日向耀内心一凛。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大概是觉得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参加女子篮球的联赛，可是湘北没有女子篮球部，会耽误她的发展吧……
可是……
“不。”她的表情认真又严肃，“我不会转学的。”
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
她在这里打篮球，只是为了三个月以后能随湘北去全国大赛。
……去找泽北荣治。
“这样啊。”安西教练只是点点头，没再发话。
日向耀又向他鞠了一躬，便回到了休息区。
没过多久，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上场前，接替她的桑田登纪小声问了她一句，“日向君，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目光里似是透露着“求传授经验”的殷切。
“唔……”日向耀顿了顿，想了一下说，“拿到球，就传给流川枫吧。”
“……”
*****
最终，比赛的比分定格在72—64，A组获得了胜利。
日向耀觉得这个比分并没有太大的悬念，她只是再次感叹……三井寿的三分球也太棒了吧！
姿势超好看不说，命中率也很高……她好像，被他现场吸粉了。
一想到自己曾在父亲夸他的时候还嗤之以鼻的回复“对他没感觉”，日向耀只想扇自己一耳光，咳咳……现场打脸来的如此之迅速啊。
“三井学长……”
心动不如行动，既然对三井寿这个人产生了改观……日向耀便决定代自己的父亲，去向这位他在SD里最喜欢的角色打个招呼。
“欸？你是……叫日向对吧。”
“对，我叫日向耀。”
注视着三井寿，日向耀突然觉得这位少年换了发型以后确实很帅……毕竟是见父亲的偶像，她觉得应该正式一点，便扯出一个严肃又郑重的表情说，“三井学长，我有一个认识的熟人，非常崇拜您。”
“……欸？”三井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哈哈……是吗？”
“对……反正，我这位熟人非常喜欢您。”日向耀本想说这位熟人是在看了你在和翔阳的比赛以后喜欢上你的……但无奈剧情还没有演到那里，她只好闭嘴。
“这样，那替我谢谢……”讲到这里，大概是想到了称呼的措辞，三井便问道，“日向，你这位熟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日向耀想了没想便答道。
“呃……”嘴角似乎抽了一下，三井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嗯，谢谢他的支持，我会加油的。”
“嗯，我这位熟人会一直支持你的。”
和父亲的偶像打完招呼，日向耀突然觉得心情更加愉悦了，嘴角不自觉地越咧越开，满满都是幸福的心情。
但在下一秒，她的笑容再度僵在脸上……为什么用“再”？因为她看到了流川枫。
此刻，男生正以一种异常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她，令她不自觉地抖了抖……
“干嘛？”迎着流川枫的目光，日向耀也回瞪了他一下，连敬语都忘了……（不过，她本来就不用对他说敬语就是了）。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上前两步，淡淡的甩出一句，“他不喜欢男的。”
？？？？？
这下日向耀是真的懵了。
他不喜欢男的？？？
什么意思？？？
还有……他……是谁？？？
“喂，流川。”注意到男生似乎正准备闪人，日向耀忍无可忍的叫住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男生停住脚步，没有回话。
“欸……你真的是。”日向耀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快步闪到他的面前，就这么扬起下巴……不偏不倚的注视着他，“流川，你讲话不要没头没尾的好不好。”
“……”迎着她的视线，男生似乎微微一怔，嘴唇抿的紧紧的，似乎并不准备理她。
看着他这副样子，日向耀心里一下子窜起一股无名的火，“流川，你怎么老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叹口气，“昨天也是……”蓦的又想起了昨晚的尴尬，“要是换我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男的？你会怎么想？”
她觉得有必要和这位少年好好沟通一下。
“……”
然而，这位少年只是注视着他，又陷入了沉默中。
点，点，点，点……
头顶好像划过了无数的省略号，令日向耀觉得头皮发麻。
呃，算了……
她嘴角抽了抽，打算放弃。
却在下一秒，看到男生原本紧抿的唇微微张开，随之而来的，是清清淡淡的声音。
如同羽毛划过耳侧，一瞬即逝。
——“无所谓。”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第6章 Cheap Thrills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