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deepdead

2、第二章 虚无鬼火

　　9【猪八戒】

　　“大师兄!”沙和尚那一声喊得猪八戒耳廓发颤。而猪八戒自己哑了声音，只顾着心口空息般的紧缩感，居然出奇冷静。
　　那一池虚无火，能烧干净那猴子百世的修为。猪八戒见过那火，早在猴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天莲元帅因故见过地狱深处锁住蚩尤魂魄的无边火池，虚无鬼火，能剥皮穿心。
　　被孙悟空推开的人还没有醒，在热气蒸腾的沙石里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神通广大的大徒弟此刻正痛彻入骨。
　　孙悟空，值得吗为了个唐三藏和那根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所谓真经，你值得吗你是天生地养的灵猴，开天辟地时陨落的珍宝，十世转生金蝉子算什么猪八戒全然不知自己的眼泪，直到它们阻碍了他的视线。西天算何极乐，不如仅仅百年的人间一世。
　　那种失落之感，猪八戒得之极痛，但或许是根深蒂固的信任让他出离平静。
　　猪八戒拦着要冲上去救大师兄的沙僧，心里愤恨至极。那虚无之火,只有天河弱水能灭。众生灵触弱水即死，而天下神佛，天蓬元帅是少有的天生不怕弱水。可恨他陨落凡尘，金身已破。
　　那也要冒死一试。

　　“老沙，看好师父。”
　　“二师兄，你要干嘛“沙僧哭丧着脸看着他，“你又要逃回高老庄吗 \"
　　我把你个沙悟净给……

　　猪八戒翻了个白眼，然后干巴巴扯出个笑，“我去寻水，灭火救人。”
　　“这又不是寻常的火!”
　　“说你傻你倒还承认。你二师兄我，可是天河水神天蓬元帅啊。猪八戒说着便化作一道光，腾至高空驾云，直直奔向万丈高空。

　　孙猴子，老猪现在法力有限，取那弱水也要得时间，望你不坏之身，多撑些时日，等我回来。

　　天河水还是同百年前一样，干净澄澈，安静涓流。透彻的星光和暗涌的能量波动，平静地相互围绕，四周是流云似棉，抬头只有广寒宫冷光如银，投在天河里时聚时散。
　　猪八戒没有时间怀念旧日，他已心急如焚，便一个猛扎子进了河水。天河水穿过人间清浊，历经雪山寒冻，受过星光洗礼，蕴含莫大法力，正合了猪八戒的神性。不得不说，全身浸入天河水的一刹那，猪八戒感觉元神凝结了一股仙气，周身气脉舒畅，有如涅槃。顾不得想其中缘由，他如一枚水弹，顺着天河水迅速地游行，便渐渐入了弱水河。
　　比他想得要好，果然天生体质在那里没有改变，猪八戒依旧可以自由地于弱水中游行而不被吞没。他大喜过望，便向前多游了一些，到弱水清纯之处。
　　“何人!“只听一声喝，有巨物摆尾，大浪袭来，猪八戒好歹是天蓬元帅，腾腾几下翻了过去，没被打中，他冲出水面，向着声源道:“哪里来的妖怪!敢惹你天蓬爷爷!”
　　“你真是天蓬元帅”突地，一尾鲲鱼从水中跃出，目大如巨轮，周身没有半丝妖气，反而仙灵充盈。
　　“在下弱水大神，彭离是也!”
　　“是你 !”
　　原来二人是旧识，只是一个成了猪身，面目全改，一个与魔怪相战被变成了鲲，都互相不认得了。
　　彭离见到天蓬元帅，百感交集没时间多叙，只予他一件宝器，能盛装弱水。
　　“多谢了!”猪八戒见此宝器，心想可真是天不亡那孙悟空，赶紧下水舀了个满。正要拜别，那彭离却叫住了他。
　　“天蓬元帅可是要去西天，修成正果，入极乐世界 ”猪八戒道了一声是，却只是习惯使然。“天蓬元帅，可愿成佛”
　　猪八戒长吸一口气，知道在这老朋友面前无甚可掩藏的，也无必要。“天蓬志不在此，也从未想过六根清净。”
　　“彭离是弱水之神，观尽天河水裹扶来的人间情恶，看得见生灵的心魄。天蓬元帅至此,便有能力戒得了一切苦厄之情，却戒不了一样注定的东西，终不能成佛，却也能得个正果。”
　　猪八戎还想多问一句是什么戒不掉，又想起人间还有只猴子估计要烤熟了，便拜别彭离，抄了近路回去。
　　他位列仙班时，常常在天河边一古亭歇息。古亭中空，有神力，从此下界只需顷刻能到欲往之处。猪八戒时隔百年再从这里下去，只记得那日在亭里闲暇喝酒时，有一风华正茂的少年猴仙牧着天庭御马，来他这里借水喂马。好一个猴仙。

　　10. 【孙悟空】

　　几乎是出自本能，孙悟空在师父落入虚无火池之前闪了上去。唐三藏不知道为什么永远都可以那么冷静，他有十世的重任在身，理应奋力活下去，可此时却只是立于灼热的空气中默念心经。
　　唐三藏你又不是金蝉子!孙悟空那一撞也没考虑师父会不会摔个重伤，反正不能让唐三藏掉进去，掉进去就完了。他撞开唐三藏，自己的身子也借力往下一倒，便入了火池。
　　那虚无池中的火灵见大圣掉了进来，笑声更是疯狂得骇人。谁都知道，没了齐天大圣，这西行一众便危机难解，再无逃生的可能。
　　孙悟空落下去时看见师父跌到了安全的地方，听见沙僧撕心裂肺的喊叫，只有那个猪头，像是傻了一样，呆在了那里。死猪头，怎么傻了，还要指望你带师父师弟出去呢。
　　然后他落了进去。
　　哈哈哈，被老孙掉进来，你们算完了。我孙悟空在哪太上老君的炉子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可曾有恙孙悟空自是知道这虚无之火的厉害，但他齐天大圣孙悟空，什么时候怕过，便是虚无之火，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火罢了。
　　孙悟空落在池边的岩石上，正要立脚，却被那滚烫的岩石烫得一缩脚，烟雾滋滋地冒出来，孙悟空怕烟。眯起眼睛向下一窜索性进了火中。
　　身体被虚无之火包裹的一刹那.热度只是很短暂的一下子，就像错觉一样。随后便没有感觉了。他发觉自己的双眼无论睁开还是闭上，都能感觉到强大的明亮的橘色光芒，火焰把一切都烧得扭曲。又好像没有丝毫灰烬和烟雾，甚至感觉一阵莫名的凉意，连接着毛孔处翻腾的刺痛。这就是虚无的火。
　　孙悟空想要跳出火焰，至少不能一直待在火里，便想向上飞。正要腾空，却不知如何用力，腿像找不到了，四肢都不知道如何调用，还能感觉，却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在一场荒诞的怪梦里。
　　师父说过佛经里，动一念则变万象，心静透便万念俱灰，存在即是空。虚无的火，如果他想它不存在，是不是就可以不存在。
　　孙悟空其实是不相信的，但是已经别无他法，他不能这样下去。找不到手掌和腿，无法双手合十打坐念经，他便对着橙色的刺眼的光念心经。
　　毛孔发烫身体有痛觉，却不知如何连接四体，无法动弹。孙悟空虔心地念佛，把心经念了将近五百回。没有用，毫无变化。
　　什么无边佛法，你倒是救救我啊，我孙悟空向你求救了，怎么是这样的……
　　至少，让他们好好地离开这儿。

　　突然，橙色的视线里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眩晕袭上他的头脑，还是不能动弹。孙悟空此刻真的快要万念俱灰，没有支架之力，他从未感觉过。
　　孙悟空迷蒙的视野里泛白，却是一片清亮的天空，天空下有群山座座，猴子猴孙嬉闹快活，好不逍遥。
　　他看见自己坐在石座上，风光无限，鲜衣珠冠，如意金箍立在身侧，座下仙友齐聚，八仙齐聚，星宿乐而赋诗吟词。花果山一众群猴山妖、天上来的大小神仙。在水帘洞里平起平坐，共赏风光，同吃鲜果。

　　“孙悟空!“有人叫他。

　　孙悟空回头看，一个风度翩翩、颇有威仪的将军人物腾云降在了水帘洞口。是又一个赴会的仙友。
　　“猴子，你还欠我多少壶酒那人走近，笑容有点欠揍。
　　天蓬。
　　孙悟空愣在那里，却不说话。
　　“八戒。”他的眼泪雾了视线，这一切更不真切。
　　西经，终于取到了吗可以回花果山了吗他张口想问，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烟雾终于趁机迷了他的眼。

　　猴哥!猴哥!大师兄!悟空!
　　醒醒啊!
　　孙悟空听见声音，好吵，他真想休息，真累。
　　“让我睡吧。”

　　11. 【猪八戒】

　　猪八戒握着装了弱水的客器，直直冲向火池，在半空中驾云而立，不敢再近一点，那逆天的火浪正克他猪八戒。
　　“二师兄，你回来了!师父师父，二师兄回来了!”沙僧扶着受伤不轻的唐三藏，指着天上喊道，而那唐三藏一直双手合十默念心经，闻声便睁开了眼。
　　“阿弥陀佛。悟能，你可有办法救悟空出来了 \"唐三藏看起来虚弱得很，受过虚无之火的灼热加上大徒弟落难，急得眼眶通红。
　　“放心吧师父，我这就救大师兄出来!”猪八戒打开容器，以掌中运气托出弱水，弱水极弱，要想遍洒火池，要有天蓬元帅的法术相助。
　　他将弱水取出运于掌中，向四周飞转。天河弱水如同急雨，落入火池中，顷刻间，熊熊火势变得越来越弱，池中火灵凄厉愤怒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火灭了。
　　猪八戒见虚无之火尽灭，不作二话，飞向池底。
　　岩石火池底部平坦，却生了个大坑，孙悟空便躺在里面。猪八戒心急如楚地跑上前，正见那孙悟空虚弱地蜷缩在地上，眉头紧锁，浑身衣物没有被烧去，但孙悟空的皮肤却全部发红，靠近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蒸腾的热气——虚无之火不烧万物只烧灵。
　　好个孙悟空，至此还双手合十，心志坚定到无边法力坐塌了岩地。猪八戒苦笑，你在虚无火的酷刑里还能念经，你可真的信那西天如来能救你？笃志随唐三藏取经的孙悟空，只是想逃离五指山，还是真的皈依了
　　“猴哥”
　　他弯腰伸手去抱起地上的猴子，触碰到他身体时，孙悟空却猛地一缩，眉头皱得更紧。猪八戒心里一紧，一阵剧烈的酸涩感涌上心尖，弄得他鼻酸。孙悟空被虚无之火烧伤了，伤得很重。猪八戒再去抱他，孙悟空被碰到的每一下自然都疼痛至极，在猪八戒的臂弯里扭动、瑟缩了没一会儿，流了一头冷汗，渐渐停止了挣扎，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在猪八戒怀里瑟瑟发抖。
　　“……猴哥大师兄”
　　猪八戒怀里抱着孙悟空，就像抱着一捧荆棘，根本不敢乱动，孙悟空每一次疼得发抖，猪八戒就难受得想哭。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猪八戒常常觉得自己对于取西经、对于这同行三人并无什么深重的情谊，可是却每每感到慌张和心急，尤其是为了这只自己又佩服又不屑的猴子。
　　“八戒。”猴子颤抖的嘴唇里呼出一个名字，气息微弱得像如丝的残云。
　　猪八戒终于让眼泪掉了出来，咸涩的液体顺着猪八戒的脸颊，安静又痛快地流。
　　孙悟空被放在池外的地面上，在唐三藏和沙僧旁边，猪八戒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
　　“悟能，他这是.这是怎么了”唐三藏吃力地爬起来，却见自己大徒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发抖，脸色白得可怕。他伸手要去碰碰孙悟空的脸颊，却被猪八戒拦下。
　　“二师兄”沙僧已经哭出来了，“大师兄他怎么了啊”
　　“师父，猴哥他现在被虚无之火重度烧伤，□□无碍，但魂魄受伤，你碰他一下，他会痛如刀割。”猪八戒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孙悟空，左手轻轻地穿在他柔软的猴毛里，又一滴眼泪流了下来，“就算醒过来也要恢复一段时间，恢复好了。修为也会大减，不复从前。\"
　　孙悟空，明明那么张扬骄傲的一个齐天大圣，被一座五指山，压到了西行路上，为了那不知对世人有何实用的几卷经书，变成这个样子。猪八戒的右拳咯吱略吱作响。
　　“大师兄!!你醒醒大师兄!”沙僧对人多用真情，何况是救了他们一路的大师兄，他大哭着呼唤孙悟空，害怕他就这么睡过去了。
　　“阿弥陀佛。\"唐三藏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泪水便流了出来，他为他的大徒弟念起了心经，孙悟空除邪救师，无罪有功，怎么能就这么死掉。

　　猪八戒沉默地看着孙悟空，听唐三藏念经。他要等孙悟空醒过来。他绝对，醒得过来，他是孙悟空。

　　“唐三藏。”一声清亮空灵的呼唤在他们上空响起。是观音菩萨。唐三藏睁开眼，沙悟净停止哭泣，猪八戒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动。
　　“弟子唐三藏参见观音菩萨。”沙悟净随唐三藏拜见他，猪八戒膝上放着孙悟空，只是微微垂了头。
　　“观音菩萨啊，救救我大师兄吧!让他醒过来，也不要让他损了修为啊!我们这一路离不开他……”沙僧抹了一把眼泪，向观音连磕几个头。
　　“孙悟空教唐僧有功，身受重伤，而命不该绝，我自当救他。”观音菩萨从手中的白玉净瓶里抽出枝条，撒向孙悟空。
　　孙悟空的颤抖渐渐停止，眉头慢慢舒展开了，身体渐渐放松。
　　“他还不能马上醒来，睡一觉便好了，他被烧去的修为也尽数未失，你师徒且放心。”观音道。
　　“多谢观音菩萨!”师徒三人谢道。

　　“地府虚无火灵私自上到人间，欲啖唐僧肉以修炼出人形，幸猪八戒以天河弱水灭之,乃是大功一件。你已得了福报，天河水是蕴神之水。想必你已感觉到自己当年的法力有所恢复。”观音对猪八戒道。
　　“弟子感觉到了。”猪八戒回道，终于抬头看观音。
　　“你若笃志修行且修心。随唐三藏到西天乐土，必当修成正果，立地成佛。勿生他念。”观音似笑非笑，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猪八戒愣了愣，怎么个勿生他念呢他念若要生，佛祖也度化不了。
　　他低头看见膝盖上毛茸茸的脑袋，忽地笑了。

　　12. 【孙悟空】

　　孙悟空醒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干草上，头顶是有些破的茅草顶，他向左偏头，看见一尊破烂的神像，是个旧庙宇。向右看，果不其然看见了熟悉的三个人,师父闭着眼在打坐，沙师弟拿着钵正要出去，应该是去化缘的。
　　猪八戒，猪八戒就坐在他旁边，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孙悟空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握得紧紧的，有点热。是猪八戒的手。
　　孙悟空突然觉得很舒服，一种奇妙的、十分温暖的热流从他被覆住的手一直窜到全身，连孙悟空的脸都有点热热的。
　　他不想叫他们，孙悟空的猴脑里总有些调皮的东西在乱蹦哒。
　　他元神出窍，变作一只小蜜蜂，乐颠颠地飞到沙僧面前转了一圈，把他三师弟绕得险些跌了一跤，然后跑去师父那里。
　　“这只小蜜蜂啊，我们这里没有蜜糖没有花，它怎么飞来呢”
　　唐三藏睁开眼，正看见小蜜蜂嗡嗡嗡地绕到他面前，也不赶它，微微一笑，念了声阿弥陀佛，是只有灵性的小虫。
　　孙悟空觉得耍沙师弟和师父不够有意思，便把目光移向了他最爱捉弄的快乐源泉——猪八戒。
　　嗡嗡嗡——嗡嗡嗡——
　　正神游发呆的猪八戒被那蜜蜂绕得眼花，却没去赶它，喷了一声，“什么苍蝇，到处乱撞，你猪爷爷我还没发霉！”
　　这呆子，叮你一下!孙悟空便飞到他的大耳朵上，叮了一下。
　　“嘿呀你这个臭苍蝇!”猪八戒举起空着的手就要拍密蜂，哪知唐三藏这时笑呵呵地训了他一句，“悟能，不可杀生。”
　　小蜜蜂悟空便乐滋滋地在空中转了个圈，飞到了猪八戒鼻子上。
　　“你给我下来。”猪八戒恶狠狠地盯着他，盯成了斗鸡眼。
　　孙悟空偏不下来，停在猪鼻子上。猪八成的眼睛有点肿。脸色不好，孙悟空大概知道是什么事，突然就没了逗他的心思。虽然斗鸡眼猪八戒还是很好玩。
　　于是小密蜂飞到孙悟空身上，猪八戒正要赶他，却见金光一闪，小蜜蜂进了孙悟空体内，下一秒孙悟空突地睁开了眼睛。
　　“哟呵!“孙悟空元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惊了猪八戒和唐三藏一跳。唐三藏赶忙起身过来看他，猪八戒直接就愣住了。
　　孙悟空的手还在猪八戒手里，他便顺势翻了个身，骑到猪八戒的大肚子上，在猪八戒反应过来之前捏住他的大耳朵，脑袋凑近，“想不想你大师兄啊呆砸!”
　　“悟空!”唐三藏眉头舒展，念了声阿弥陀佛。
　　“师父，我没事了!不过我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啊”
　　“多亏悟能前往天河取弱水灭火，又得观音菩萨让你大伤愈合，我们才度此一劫。”唐三藏道。
　　“哎哟，呆子，你不错啊!”孙悟空听了，又转回头，凑近猪八戒，放开他的耳朵。

　　谁知猪八戒把他一推开，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挪到了一边儿去。“死猴子，早知道不救你了!”
　　“你这死肥猪，发什么疯呢？”
　　“我们担心的要死，你居然变个苍蝇来耍我们，还有没有良心了”猪八戒搁墙角一坐，不看孙悟空。
　　“什么苍蝇那是蜜蜂！”
　　唐三藏笑着摇摇头，道:“悟空既然恢复了，便是好事一桩，你们师兄弟二人便莫要争闹了。”
　　“师父，我就是逗逗他嘛。”孙悟空道，几步一跳跑到猪八戒跟前。
　　“八戒”他俯身对上猪八戒的脸。
　　“干嘛”猪八戒不看他。
　　“谢啦!”
　　孙悟空俯身，给了猪八戒一个大大的抱抱。
　　孙悟空感觉到猪八戒整个猪都僵住了。
　　八戒怀里挺软和的。真舒服。
　　他笑眯眯地在猪八戒的大耳朵旁边说，“我在火池里梦见你了，八戒。\"

　　“要是你没什么计划，取完经后，来花果山跟我当邻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