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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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尘回到咖啡店后到处都没找到周柏潋，正要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发现10分钟前他就发了一条消息。
Bianco：我有事先走了，你负责关店吧。
这么急，连店都来不及关吗？程尘有些疑惑，但还是收拾好了店里，锁上了门。
骑上小电驴，傍晚的风吹起程尘鬓角的碎发，耳机里放着一首老歌的翻唱版本，女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音慵懒浪漫地哼唱着：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
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
回到家里，程尘难得能和父母一起吃顿饭。
程仁因为工作繁忙经常在外应酬，要是比较高级的场合也喜欢带上江淑繁，其他时候江淑繁也常会和闺蜜们约着出去玩。程尘高中玩的好的几个朋友几乎都在外地或者外国上学，其他关系普通的朋友他也不好意思约出去吃饭。所以家里经常只有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吃着保姆阿姨做的饭菜。
程尘家在饭桌上意外地没什么话题好聊的。他父母几乎都没怎么向他提起过他们工作的事，程尘长期在家，或者在打工的咖啡店，这些都在父母的了解范围内。程仁对儿子几乎都是放养的态度，觉得“年轻人就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江淑繁也不喜欢把生活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也就在看程尘天天宅在家里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个打工的事情做。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事，哪个亲戚买房子了啊，哪个亲戚做手术了啊，哪个朋友的儿子生了个女儿啊，诸如此类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听着程尘平静地一个一个话题作回应，程仁和江淑繁都开始觉得自己和儿子之间的交流是不是太肤浅了。但两人都不是那种擅长找孩子促膝长谈的家长，只能感叹一句儿子长大了，对八卦都没兴趣了。
虽然程尘一直都对这些事没啥兴趣。
不如说程尘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能是从小家境优渥，什么都不缺；他做什么又都属于中上游，是老师家长都不会去重点关注的对象，程尘一直处于一个没什么追求的状态，每天和几个朋友插科打诨，做完例行的功课就完事了。小时候安排的兴趣班，钢琴书法素描围棋奥数游泳，每一个都按老师要求的练习，可能偷懒但绝对不可能主动加强学习，更别说培养所谓的兴趣了。江淑繁最常从老师那里得到的反馈就是：聪明学得快，但好像就是完成任务一样没什么积极性。
程尘知道自己这样是没有办法进步的，也一直在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想要找到一个努力的方向。最近唯一比较有积极性的可能就是烘培了，但他总不可能真的开个甜品店吧？他大学的专业是商务管理方面的，选这个专业也是听了父母的建议，觉得不管是继承家里的公司还是自己创业都用得上。
他就像一个齿轮，被其他齿轮推着转动，自己也不知道想不想要一直这么转动下去。
可是也挺好，可以不用伤脑筋自己下一步要怎么走，只要按着面前已经存在的轨道前进就行了。就算偷懒暂停，或偏离了一小下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会有外力把自己推回原来的路上。
程尘有时会想，当有一天他失去了所有“必须做的事”的记忆，脑子里会不会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了呢？
好吧可能还会有家人和朋友们，但自己呢？他给自己留了什么呢？
也许只剩一具美丽的空壳吧。
程尘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父母吓了一跳。
“小尘，是什么事情不顺心了？”程仁难得关心一下儿子。
程尘一手轻轻托住自己精致的下巴骨：“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真是个忧郁的哲学家，以及我真帅。”
程仁的表情像活吞了一只苍蝇，脸上写满了：下次再关心你我就叫你爹。
吃完晚饭，程仁去书房看书，江淑繁倒了杯红酒在客厅看电视剧，程尘回到自己的房间打游戏。
就像同居二十多年的室友一样，程尘常常觉得自家的相处模式蛮好笑的。
和吴涯开黑连胜几局，程尘心情不错，隔着语音吹起牛逼：“乌鸦我跟你说，下一把晋级赛我carry，打爆对面狗头！”
吴涯对此嗤之以鼻：“你就扯淡吧，刚才要不是爸爸我用命保你，你能三杀？早就变成对面打野的ATM了！”
程尘的屏幕突然亮起一个对话框，他情绪正高涨着，以为是组队邀请看都不看就点了确定。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看着吧，下一把我要再能被抓一次就倒立吃粑粑。”
“哦？这么多才多艺？”
“切，也不看看你爸爸是谁，”程尘发现自己没进队伍，奇怪道，“诶我手机是不是卡了？怎么没组上队啊？”
“嗯？你拉我了么？”
“不是你拉我的么？”程尘听着对方声音有些奇怪，“乌鸦你怎么突然走这种网恋总攻音了，怪瘆人的。”
“啊？你瞎扯什么呢？我刚才突然掉线了，语音里怎么多了个人啊？”
程尘反应过来，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去翻语音列表，一个小小的Sei赫然显示在他的名字下面。
Sei……
那不是聂远的用户名吗？！！！！
“小尘，不是你同意我的语音申请的吗？怎么翻脸不认人啊？”聂远的声音带着电波的沙沙声，在他的耳机里响起，像是他本人在对着他的耳朵说话似的。
“呜哇…”程尘摘下耳机用力搓了两下自己的耳朵，这聂远用了什么话筒啊，怎么听吴涯说话就不会发痒呢，“不好意思啊聂远哥，我当时没注意，以为是吴涯拉我组队呢。”
“聂远哥？道、道远的聂远聂总？！！”吴涯的声音突然爆起，吵得程尘直接屏蔽了他的语音。
“我也玩这个游戏，愿不愿意带我打？”聂远好像离话筒很近，程尘都能听到他笑起来的气音，像是轻轻瘙了一下耳道内壁，惹得程尘的后脖子都僵硬了。
“好、好啊……我拉你！”
“嗯”
程尘手忙脚乱地邀请了聂远组队，定睛一看，好家伙，比自己段位还高呢。
“聂远哥，你平时经常玩这个游戏吗？”没想到聂总这么闲。
“嗯，也不算。你朋友不来吗？”聂远居然还记得吴涯的存在。
“哦对了，我都把他忘了。”程尘赶紧把吴涯解放了出来。
聂远莫名像被取悦到了一样，低笑一声，听得程尘耳朵微微发烫。
“聂大佬，您工作辛苦了！”吴涯被关小黑屋一会儿就反省好了，“我一定会认真玩的！”
“嗯，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