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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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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经过一周的休养,夏洁的手和脚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结束这个烦人的任务之后靳维乐简直如释重负,但生活里突然少了一件事好像又变得有些无聊。
少了的,还有每天在门口的那辆奔驰车。
像一个神秘的灯塔,自从靳维乐发现这辆车之后每天进出小区或是上下班都会习惯性的看一眼,包括后来“谜底”揭晓后,他总是期待每天这样能捕捉到一些这辆车和车上的人真实的目的。
然而对方却突然就消失了。
自从上次他当面提出质疑后,那辆车就再也没有出现。
是自己拙劣的伎俩被戳穿只好落荒而逃?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让他们放弃了自己,去寻找另一个目标?
像一宗再也找不到任何新证据的悬案,让靳维乐心里总觉得欠欠的。一直到凌晨都没有办法平静的入睡。
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里姐姐的头像,想了想又退了出来。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吵醒她了。
他把手机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刚要合上眼,突然又猛地睁开:
糟糕!对方关注我那么久,肯定知道姐姐。他们有没有找过姐姐?有没有见过姐姐?
靳维乐懊恼极了!自从发现对方开始自己就只关注他们的目的,完全没有想到会不会找上和自己住在同一小区的最亲的姐姐。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找到自己,或者说的确没有恶意还好。可是事实到底怎样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胆寒,立马拿出手机从床上弹坐起来。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靳维乐焦躁地按着手机电源键,黑暗中一块小小的屏幕闪烁着发出惨淡的光,将他的脸也照得忽明忽暗。
算了,还是明早再去问她吧。按往常的话,姐姐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一定会给自己讲,而且最近没有看出她有哪里不对劲。
靳维乐忐忑地睡下。整夜似乎都总是睡不熟,像被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的一块肉,从左翻到右,又从右翻到左,一直到凌晨五点过,身体终于疲惫不堪地渐渐睡去。
或许是因为精神极其紧张,周公反倒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梦。
梦里他和姐姐靳维安明明都已经是现在的模样,可是时间却是念小学、中学的时候——靳维乐念小学五年级,靳维安念初二。与现实不同的是,梦里的姐姐是学习超群的学霸,而自己才是远近闻名的跆拳道高手。每天从小学一出来,他就到姐姐的学校外等着。姐弟俩牵着手开开心心地往家走。一直走啊走,怎么也走不到家。却来到一片神奇的草地。柔软的泥土下仿佛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他们站在草地上,双脚随着草浪起起伏伏。突然,一个大浪袭来,将两人掀倒。他赶紧护住姐姐,姐姐恰巧落就在他结实的臂弯。肘部微微突起的骨头把她咯得呵呵直笑,虽然不知道姐姐在笑什么,靳维乐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或许是头天晚上真的太累,又或许是梦太美,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靳维乐便从床上直接蹦到了厕所。一张毛巾匆匆在脸上一抹,整个人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直接冲了出去。
站在靳维安家门口,一路小跑过来的靳维乐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喘。开门的是一脸怪异笑容的肖遥,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示意他进来。
“维乐过来啦。”肖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看到靳维安房间门大开着,门口她的拖鞋也静静地散落着,靳维乐便大概猜到电话那头是靳维安。在外面玩整个通宵对以前的靳维安来说是常有的事,靳维乐并没有在意。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想等肖遥跟她聊完再单独问她黑色奔驰的事。
“那南北给你做的什么早餐啊?”
平常的一句话却极其刺耳地传入靳维乐耳中。
“也是。昨晚一定很辛苦吧。”肖遥刻意压低了点声音,但依然被全神贯注的靳维乐听到了。
像一道闪电紧贴着脑袋炸开,整个头颅里发出震耳欲聋的一阵乱响。满天都是破碎的烟花直落在的眼睛里,灼得他眼睛瞬间酸涩了起来;也落在他的喉咙里,变成一坨干硬的泥土紧紧地将喉咙塞住,卡在那里,咳不出也咽不下。
“啊?你们就睡了个素觉啊?”肖遥发出比刚才的声音稍大一些的惊叹。将靳维乐从漫天的雷鸣中解救了出来。
好像被电话那头骂了。肖遥这才想起家里还有靳维乐在,转过头尴尬地笑了笑。
“好啦好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样子维乐找你有事呢。”说着,肖遥指了指手机,询问他要不要在电话里说。
靳维乐点点头,接过肖遥的手机。
“姐姐,你在……,”本想问姐姐在哪里,却还是不想听到那个显而易见但仍然不想直接面对的答案,“你在上班吧这几天。”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上班或者下班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比如有人老看你之类的。”
“哦,没事没事。就是公司几个女同事说会在路上遇到变态,所以就过来问问你。”
“没有就好。我当然相信你的身手啦。嗯,那我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先挂了。”挂断电话,靳维乐如释重负地将手机还给肖遥。
总算是个好消息,那个神秘人只找上了自己。
五十七
靳维安刚刚把手机塞到枕头下,背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便顺着脖子缠了上来,将她整个人一下拖进怀里。一阵温暖的呼吸从头顶掠过,熟悉的嘴唇轻轻婆娑着头发,弄得靳维安心里直痒痒。
她一把扯开那双手,迅速转过身去,张开嘴便在南北的肩膀上啃下一口玲珑整齐的牙印。
“谁让你和我睡一张床的?”靳维安问道,带着娇嗔的怒气。
“这是我家,不睡我自己的床睡哪儿啊?你是我女朋友,不和你睡和谁睡啊?”南北说完,捧着她的脸又轻轻啄了几下。
“那也不行,出大事了怎么办!”靳维安假装生气地撅着嘴。
“你怕?靳维安小姐居然会怕吗?”南北笑着问道。
“我才不怕。”
靳维安说着,一条腿跨过南北的腰,麻利的坐在了南北的腰上。随即将两手撑在南北脑袋的两侧,缓缓低下头,停在离南北脸部十厘米的位置,眼神冷酷而专注地盯着南北。
这样子特别霸道总裁吧。
靳维安一边想心里一边直乐。
还没等她乐完,南北猛地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那这样呢?”
没等她回答,一个深深地吻从嘴唇越到舌头。南北一只手微微撑着身体,免得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靳维安的小身板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耳朵,然后下巴,又从滑过细滑的脖颈,似乎还意图继续往下。
“啊!”一声惨叫响彻房间。
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被靳维安锁在了他的背后。
南北瞬间从绵长的法式热吻中清醒过来,自己面对的哪里是香软的可人儿,明明是个母老虎啊!
“哼哼,大白天就意图不轨!”
“我,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反应。没真想怎么样。”南北委屈道。
这话其实说真也真,他确实是想试试靳维安的反应。说假也假,因为此反应非彼反应也。从早上醒来,怀抱着自己所爱之人,况且长得还十分漂亮,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心理和生理上没有任何期待和反应。哪怕柳下惠恐怕也不能。昨晚能安分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不清楚靳维安心中真实的想法。现在一觉睡醒,酒劲已过,又是一天中最清醒的时刻,两人更是已经在床上情意缠绵,是再次进行尝试的最好的时机了。
虽然这样想会让人觉得有些猥琐,但却是再真实不过的想法了。
靳维安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作为一个成年女性,她也不是傻白甜,至少昨晚和刚才,她都明显感觉到了南北身体某些地方起了变化。
而自己也并不真的抗拒,她相信两人相爱至深,一定是想从心理到身体都彻底的拥有对方。只是就在刚才,她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和安排。
“哼,算你识相。。”
放开南北,靳维安灵巧地跳下床准备去洗漱。
南北松了口气,揉了揉差点折掉的手腕。
“哎呀!”南北被吓了个激灵。
“我没有牙刷。”靳维安从从厕所探出小小的脑袋,“快去帮我买。”
不敢有丝毫怠慢,南北赶紧穿好衣服便奉命出门了。
靳维安用南北的洗面奶洗了脸,淡淡的清香是她在南北身上闻到的味道,这让她觉得心情大好。
这是她第一次来南北的住处,一套小套二的房子,小区极老,和靳维安租的地方相比差了一两个档次,但胜在离南北上班的地方很近。而且对于南北这种从小就过惯了苦日子的人来说,这个条件已经比他老家好许多了。
南北之前是有一个长期合租的室友的,谁知道室友出去旅游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人认识不到一个月就闪婚了,然后赶紧买了套二手房当婚房就搬了出去。
靳维安觉得幸好室友搬出去了,不然自己这样一大早从南北的房间走出来还真的挺不好意思的。虽然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负距离”的关系,当然就算发生了在当今社会也很正常,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总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像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一样,她把房子的大小角落都巡视了一番。和南北平日里在外面的形象相比,房间显得更加脏乱一些。门口的换鞋柜周围鞋子散乱的放着,每双鞋里都塞着一两双陈年老袜子。厨房没有一件锃亮的厨具,都灰蒙蒙的,显然很久都没有用过更没有打扫过。卧室床边的椅子上长满了衣服,压得椅背轻轻一碰就能翻倒过去。好在床上还比较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靳维安不禁感叹。
维乐从来就不这样,不管她什么时候去他那儿,家里总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一会儿等南北回来,一定得好好地教育教育他。
正想着,南北拿着一支牙刷、拎着豆浆和油条回来了。看见靳维安正对着自己的脏衣服皱眉,南北解释道:“最近太忙了,也没时间洗。不过曾忆家也是这样。这就是单身男人的现状。”
放下早餐,南北轻轻抱住靳维安。
“不过现在我有你了,以后我们可以创造一个干净舒适的小家。”
靳维安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可五脏庙闻到油条味就直接调动大脑发出了吃饭的指令。
好饿啊!先填饱肚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