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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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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姑奶奶,我错了,我把钱都给你还不行嘛。”
“对对对,还有我的。”
“谁要你们的臭钱,本姑娘又不是你们。”
又一阵噼里啪啦的拳脚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拳脚声从小巷子里传来。
片刻后才回复安静,只剩粗重的喘息和闷哼。
“来,你拎这个,我拎那个,送小杨叔叔那儿去。”
手攥着一块砖头半天的清瘦少年终于把砖头扔掉,一边甩着五指放松一边走到刚才惨叫的其中一人面前。
“姐姐,早送他们去派出所就好了嘛,费这么大劲打一顿你不累啊。”
“上课都坐了一天了,活动活动。”
“你这样小杨叔叔又要为难,算你正当防卫还是打架斗殴啊。”
少年这话的确没错。
打人的少女正是本市的跆拳道冠军。
顶着冠军头衔却长着一副娇好面容和娇弱身躯,这样天使与魔鬼的组合常让许多不良少年为此付出真正的惨痛代价。
以致派出所的民警一看到她就头疼,因为她的出现就意味着又来送人头了,可是被她送来的无一例外都是鼻青脸肿,警察叔叔们一时也不好说到底谁是受害者。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到外地上大学。
听说她在毕业散伙饭之后特地去了趟派出所,对这几年派出所对自己的照顾好好的表达了一番感激之情。
包括小杨叔叔在内的几位民警当即被感动得涕泪横流,晚上例行方便面夜宵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两个蛋。
“当然是正当防卫。哪有18岁花季少女和街头混混打架斗殴的。”
少女毫不犹豫的答道,理直气壮如答1+1=2。
三双眼睛,不可思议地齐唰唰看向这个“正当防卫”的少女。
其中一双分外明亮的接着又饱含同情地看向另外两个猪头一样的倒霉鬼。
“你跟着他们看什么呢!别以为今天生日我就不会揍你啊。”
少女伸长手臂在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少年脑袋上弹了个脆响。
“哎呀,你又打我。”
……
晚上八点的钟声敲响,全屋灯光熄灭,只余16根烛火快乐的摇摆,“噼里啪啦”地道出在场两老两少心中的喜悦。
下午巷子里的少年双目低垂,烛光将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照出两把梳子。
骨骼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在胸口虔诚地合拢,像往年一样悄悄许下不可能实现的生日愿望。
年年皆是如此。
“维乐你快点啦,吹蜡烛了。”
“维安,别催你弟弟。许愿当然得仔细许好。”
话音刚落,蛋糕上的21根蜡烛应风而灭!
睁开眼,身边的少女,已经蜕去学生的青涩。
而过生日的少年本人又高了几寸,眉目愈加分明,一双透亮的眸子在浓密的睫毛下也毫不费力地显现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靳维安常在想,他们俩可真一点也不像亲姐弟,心灵感应是一点没有的。她从小学习跆拳道,一路打到苍梓市的市冠军。
靳维乐则从遗传了一个极好用的脑子,年级考试一般情况第一名,特殊情况第二名,发挥极差也不会跌出前五。
说来也是意外,就这个被学校视为准“清北”苗子的他却拒绝了学校的保送,说是要同全国学子同台竞技,结果居然在高考中发挥失利,只考到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并且拒绝复读。
父亲靳海和母亲贺春秀没少因为这事生闷气,气极时也想打他一顿,但一看他那单薄的身板又实在下不了手。
而被人问起这事靳维乐反倒总是满不在乎地一笑:好学校可能是有些人的上限,但对我来说,上限解决于我。
夜晚爬过满桌的狼藉安静下来,靳维安、靳维乐各自抱着美梦进入梦乡。而隔壁卧室却传出一阵阵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刚才我看你悄悄接了个电话,是那个人吗?”是靳父靳海的声音。
“是,她又提那件事了。”靳母贺春秀说道。
“三年了,她为这事没少找我。见我态度强硬居然又来找你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毕竟三年前我们也答应过……”
“她就是看中了你心软!”靳海声音略含怒气,“和她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
“以后不许接她的电话,”靳海一把抓过贺春秀的手机一阵操作,“我把她拉黑名单了,以后她不能烦你了。”
“你会拉黑名单啦?”贺春秀激动的坐了起来,“上次我让小安教了好几次都记不住,都快被广告推销烦死了。”
“这种事你要找小乐,你看,他之前给我画了个操作步骤。”靳海一边说着一边从床头柜摸出一个小本本,上面整整齐齐的画着各种手机操作流程。
“小乐就是比小安细心有耐心,这点最像你了。”
“那当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二
假期的时间是被某种神秘力量调快了吧。
每到收假的时候维安都会发出这样的疑惑,平日里上班、下班,用劲全身力气趟过一条很宽的河才到达休息的彼岸,
可一到放假这速度就像被点了2倍速,吃喝玩乐的剧情还没细细展开就已经到了终点。
回到在岷城租的房子里,客厅中间横七竖八地摆着一个行李箱和一堆袋子,靳维安拖着箱子、踮着脚尖,硬是跳了一曲芭蕾才跨过去。
死肖遥,每次都这样!
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拉开箱子的拉链箱子就自动弹开,满箱的香肠、腊肉、土特产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不出所料,又出乎意料。
中国父母好像都有这种天赋技能,不管子女带多空的箱子回家他们都一定能变出一大堆物资给你填满。
明年回去一定要带个更小点的行李箱!
但是如果一定要在被一个死重的行李箱拖死和被肖遥吵死这两个选项中选择一个,靳维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行李箱站在一起。
安置好那些香肠腊肉土特产,靳维安带着一身的腊味倒在床上。
睡梦里一堆腊猪蹄围着她跳了一曲小天鹅,场面倒是让人十分垂涎。只是跳着跳着,其中一只分外搔首弄姿的开始抚摸靳维安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猪蹄。
“我的维安宝贝儿,让我看看你还好吗,耳朵鼻子什么的都还健在吗。”
“过年我吃炒猪耳朵的时候一直在担心你,现在看到你的耳朵还健在就安心多啦。”
“把你的手从我鼻孔里拿出来!一!二!三!”
“霸王安你过年歇了几天技能一点也没退步啊。”
被一个过肩摔到沙发上的肖遥感觉自己在靳维安手下又疼出了新境界,手和脚一起控制不住的在空中颤抖。
“好痛啊!江安何!靳维安又打你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