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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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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湛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梦里,他下班回到家,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爸爸。
他把小团子抱了起来,抱在怀里哄了又哄,小团子才摇摇晃晃地迈着小短腿自己去玩。
不远处,闻可心双手抱胸,悠闲地将脑袋靠在厨房门框上,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们,等到小团子跑走了,她状似委屈的向他撒娇道:“你都不爱我了,你只顾着哄宝宝,都不哄我了。”
阳光落在她的身后,柔柔地勾勒出她婀娜的轮廓,她比以前胖了一点,身姿丰腴,温柔的样子在简湛心里化成了一汪水。
房间里,小孩子清脆的笑声传来,他走过去抱住沐浴在日光下的她。
温香暖玉伸手即来,突然,眼前的景象慢慢消散了,闻可心和小团子都不见了,他怎么摸都摸不到她们,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们。
在他陷入绝望之际,然后,梦醒了。
简湛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空荡荡的感觉至今还萦绕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从闻可心离开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他一直都忘不了她离开之后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绝望的感觉。
简湛从床上起来,打算刷牙洗脸,流星花园里自闻可心离开后,她带走的东西他都一一布置回来了,她在的时候的东西他都一件不落地一点点找回来了,按照记忆恢复成她以前布置的模样。
简湛把房间整理了一下,自欺欺人地维护着闻可心在时的样子。他日常地拿起床头柜的药塞了一大把进嘴里。
这五年来,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医生开了很多药给他,他已经五年没说话了,也已经五年没出过门了。自他从医院回来后,除了固定时间他要去看医生,他就没出过门了。
今天又到了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这些年来,他都会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不然他会忍受不了,会忍不住自残。这五年,他已经不知道伤害过自己多少次了,手臂上不大不小又数不尽的伤痕,直到看了心理医生这种情况才缓解了一点。
简湛穿好衣服,出门开车去了医院。
他的失语症至今没有治好,他至今没开口说过话。
简湛从医院出来后,路过一家商场时,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想进去看看。
可能是昨晚那个梦在作祟,他现在心里还有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浓浓的孤独笼罩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感觉他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曾经接触过温暖,现在独自一人却觉得那么的寒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的坚持不下去而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只能靠着他对闻可心的那一点念想坚持了下来。
简湛停好车后,迈着步子走了商场。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出来逛过商场了,也很久没有接触过社会了,他平时除了有必要出来去医院,其余时间都是待在流星花园里,工作也在流星花园里,他再也没有去过公司上班了。
商场外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人结伴而过,而他却突兀地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这里人来人往,他又想起了闻可心,想起了以前闻可心跟他一起来商场的样子。
现在他越来越频繁的想起了闻可心,他知道这是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预兆。从前唾手可及的温暖被他不知不觉中弄丢了,曾经享受过暖阳的温暖,现在却也忍受不了寒冬的刺骨。
他害怕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多年的灰暗孤寂曾经得到过温暖阳光,现在他却再也忍受不了一个人的孤寂。
突然,就在简湛想得出神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粉红色,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在他眼前跑过,径直跑向了对面买冰激凌的小摊子。
这是他唯二看见的第二种颜色,一种是闻可心爱穿的红色,一种就是那个小女孩的粉红色。
简湛没想到他从小到大一直是黑白的世界,有一天他竟然也能看到其他颜色,红色就算了,最让
他震惊的居然是他还能看到第二种颜色。
简湛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开开心心地朝他这边跑来。忽然,那个小女孩一不小心地撞到了他身上,他连忙蹲下来,把小女孩抱了起来。
小女孩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软糯可爱地说:“谢谢叔叔,叔叔,请你吃冰激凌。”
说着,小女孩不舍的把她手上的冰激凌递给简湛。
简湛看着小女孩可可爱爱的样子,心里猛地软了一下,觉得他对小女孩有种不知名地亲切感,他想温柔地对小女孩说:“不用,叔叔不爱吃冰激凌。”,可是,因为他太久没说过话了,他努力的尝试开口,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是嗓音沙哑的像生了锈般的“不用。”
小女孩没有因为他沙哑的声音被吓到,而是礼貌地再次跟他道谢之后,又礼貌地跟他道别了,可见她的教养是有多么地好,她的母亲把她教的很好。
简湛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背影,突然间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心想那个小女孩要是昨晚他梦见的那个小粉团子该有多好啊,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简湛失落地转身离开,今天频频地想起闻可心,他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逛下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小女孩跑到了她妈妈身边,而小女孩的妈妈赫然是闻可心。
闻可心付完钱之后,见可可迟迟不回来,有点担心,就从超市走出来想找找她,没想到她一转身就看到可可拿着冰激凌回来了。她的心放了下来。然后说:“宝贝,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都要担心死你了。”
而可可扑进了闻可心的怀里,懂事地说:“妈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刚刚撞到了一个叔叔。”
闻可心一听到她撞到人了,顿时有点着急,又有点自责,她不应该让可可一个人去买冰激凌的,担心地说:“快给妈妈看看,有没有伤到那里。”
可可见妈妈担心的样子,连忙说:“没有,妈妈,我没有受伤,那个叔叔及时扶住了我。”
闻可心一听这话,顿时放下心来,又问:“你撞到了叔叔,有没有跟叔叔道歉呀”
可可乖巧地说:“我跟叔叔道歉了。”
闻可心又开始教育模式,说:“那叔叔扶住你了,你有没有跟叔叔道谢啊?妈妈跟你说过,别人帮助了你,你要跟别人说谢谢。”
可可同样可可爱爱的说:“我跟叔叔说谢谢了,我还想把冰激凌给叔叔吃,但叔叔说他不爱吃,也没有要我的冰激凌。”
闻可心见可可这么乖巧的样子,顿时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说:“妈妈的宝贝真乖,走,妈妈回家做好吃的给你吃,奖励一下妈妈的小宝贝。”
说着就抱起了可可,而可可却是一副害羞的样子,捂着脸趴在闻可心的怀里说:“妈妈,你又亲我。”
闻可心笑了,说:“怎么害羞了,妈妈怎么就不能亲一口妈妈的小宝贝了。”
闻可心她们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