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鸡尾酒》花栀半夏

8、Chapter 7

　　一晃又是周末。暮春时节的风还有一丝凉意，而陈西晚已经换上了裙子。
　　周五晚上楚怀玉来陈西晚家写作业，顺便给她讲题。写着写着两个女孩就开起了小差，陈西晚翻出了几套衣服要给楚怀玉做造型，楚怀玉拗不过她，就像换装游戏里的女主一样一套套换了起来，给自己的姐妹看。
　　“楚小白还是穿裙子好看，我再找找我的发卡给你戴。” 陈西晚满意地看着穿着自己初一时买的衣服的姐妹。她现在身高已经过了一米七，而楚怀玉才刚到一米六，只能找以前的衣服来给她穿。不过她的脸蛋漂亮可爱，身材紧致有型，皮肤白皙细腻，稍微打扮打扮也是个美貌少女。可惜她就像天生没长这根弦一眼，每天套着麻袋一样的校服，有时候连头发都没梳就来上学，短发胡乱翘着，和本人一样不拘小节张牙舞爪，陈西晚每天早上都备着梳子，在校车上帮她打理头发。
　　“哎呀别叫我楚小白，叫我楚姐，实在不行楚哥也可以，你一叫我小白我就浑身发麻。” 少女佯装生气，可爱的脸蛋皱了起来。
　　“你长得这么白，晚上都能当路灯用，叫你小白没毛病。” 陈西晚边打趣着她，边欣赏自己的杰作，“明天上课你就穿这身去吧，肖洋看见了肯定又会脸红了。”
　　“嘿，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天天肖洋肖洋的。你黎玥哥哥知道了该伤心了。话说好久没见过他了呢，你俩现在还有联系吗。”
　　少女的眼底划过一丝黯淡，又故作轻松的说：“偶尔有，他会给我留言或者发消息，但是都没什么特别的，他好像上了高中以后挺忙的。而且肖洋我只是拿他当弟弟看，偶尔逗逗他也挺有意思的，你可别乱说。”
　　“你这一天到处认哥哥弟弟，就没有一个相中的？这么想要兄弟姐妹干脆让阿姨再给你生一个得了，抓点紧没准弟妹双全哈哈哈哈。”
　　陈西晚伸手打了她一下：“又瞎说。我这不是有你了吗，弟弟妹妹也不一定有你好。而且当独生子女也挺好，我不想让爸妈太累。”
　　“那是，本小姐全天下最好，是不是？” 楚怀玉站在镜子前有模有样地学着陈西晚跳舞的样子转了个圈。
　　“是是是，你最好，除了我爸妈，谁都比不上你好。”
　　两个女孩嘻嘻笑闹着，不知不觉夜深了，楚怀玉穿着陈西晚给配的一身衣服，拎着换下来的校服和书包回家了。
　　第二天两人坐公交去上课，班里的人看见她俩进门的时候静了一瞬，然后炸开了锅。
　　“嚯！看看这谁！我楚哥居然穿裙子了，今儿什么日子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个五中的男生夸张地围着楚怀玉左看右看，楚怀玉忍不下去，照着他后背就是一拳，给调皮的男生打得龇牙咧嘴地告饶。
　　“你楚哥我今天心情好，想穿裙子不行吗？” 楚怀玉对着那些围观她的男生不屑道，一副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好像没见过女生穿裙子一样。
　　“你要是早这么打扮，没准晚姐的校花之位就让给你坐了，是不是？”一个男生挤眉弄眼地对她俩说。
　　陈西晚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笑而不语。楚怀玉叉着腰说：“得了吧，你晚姐可比我美多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这衣服还是她的呢。以后我再也不穿裙子了，看你们一个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寒碜人。”
　　正闹着，肖洋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走到她们身边给自己留的位置，放下书包，刚好看到了被众人围住的楚怀玉。
　　楚怀玉她们也看见他了，楚怀玉打算逗逗这个容易害羞的少年：“肖洋，我穿裙子好看吗？”
　　肖洋温柔地展颜一笑：“好看。不过你本来就很好看，穿不穿裙子也没什么区别。”
　　周围的起哄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一群男生砰砰地敲起了桌子，甚至还有人高喊着“在一起”。
　　陈西晚讶然地看着自己向来没心没肺的朋友晕红了脸，心想这场面可真是百年不遇啊。
　　这时老师走了进来，一帮人嬉笑着散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楚怀玉也坐下了，对着身边的肖洋小声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了？”
　　肖洋面对着她们转过头，桃花眼流光溢彩，笑意氤氲：“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坐在楚怀玉另一边的陈西晚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和满是笑意甚至有一丝勾人的眼神，心跳漏了一拍。短短半年，这个男生已经从唯唯诺诺不敢和她们对视，变成了现在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自己却还像以前一样，把他当成从前那个可怜兮兮的弟弟看待，可是心里这股悸动是怎么回事？
　　陈西晚别过头去不敢深想，拿起笔假装进入了学习状态。肖洋看着她转过了头，眼中笑意凝固了一瞬，把目光收了回来。
　　楚怀玉也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这次饶了你，下次再这么油嘴滑舌小心我揍你。”
　　肖洋笑着给她赔罪。
　　下课后，三个人约着去快餐店自习，楚怀玉和肖洋打闹着，陈西晚显得却有点沉默。
　　自己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坚定着考上一中的信念绝不分心吗？现在都初三下学期了，今天上课还控制不住地走神，控制不住地想去看肖洋，想和他说话。陈西晚在心里责备着自己，心情低落下来。
　　两人闹了一阵，发现了她的沉默，好像心情不太好，就开口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我就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陈西晚勉强地编了个理由，不敢和肖洋对视。今天肖洋的头发好像是刚剪的，衬得他比往日更好看了，天哪我在想什么，赶快住脑。陈西晚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见色眼开的自己。
　　楚怀玉沉默了一下，开口说：“是不是今天他们说我更像校花让你不开心了。在我心里你是咱们学校最好看的，别听他们瞎说。”
　　陈西晚看着自己这个看上去粗枝大叶，实际心思细腻的朋友，忍俊不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胡思乱想什么呢，在我心里你才是我们实验最漂亮最可爱的女生。是不是啊肖洋？” 她借着话头鼓起勇气看向少年。
　　肖洋笑了笑：“你们两个都是实验中学最好看的女生，因为我只认识你们。哈哈哈哈哈......”
　　楚怀玉作势要锤他，他笑着跑开了，两个人一跑一追地闹着，陈西晚也按捺住了自己缭乱的心绪。
　　我一定是想多了。现在学习最重要，中考最重要，刚才都是错觉，肖洋和楚怀玉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她一遍遍地想着，像是自我安慰，又像在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