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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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元帅府已经是一点多了，刚刚吃过零食，顾祈并不是很饿，被顾贺琛喂着吃了半碗饭就开始扒他带回来的点心。
顾贺琛把剩下的半碗吃完，心里思考下次不能再让他在吃饭前吃太多东西了，也不能错过饭点，不然顾祈就要胃口不好。
饭盒的保温功能很好，这会儿点心的温度跟刚出炉的时候一模一样，怕他烫到手顾贺琛给他端出来，揉了一把金发：“小娇气包。”
顾祈：“？”
他不知道顾贺琛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傻乎乎的冲他笑笑，低下头吃点心。
顾贺琛无声的笑，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多了个人，像是突然有了家的气氛。
“哈欠——”
顾祈吃完就困，往他腿上一趴，哼哼唧唧的要抱抱睡觉。
顾贺琛本来还打算跟他去花园走走，消消食，这下子只好放弃，抱他去房间睡午觉。
他刚把顾祈放在床上，光脑就响了起来。
“喂？”
顾贺琛关上房门到走廊里接通讯。
这个通讯是第一军校的校长打来的，顾贺琛就是第一军校毕业的，所以校长想请他回母校看看，顺便给新生做个演讲。
“好，我会考虑一下的，随后给您回复。”顾贺琛想了想，过几天自己确实没事儿，但不确定顾祈想不想出去玩什么的，如果顾祈想去玩，那他当然陪着，演讲哪有祈祈重要嘛。
顾贺琛安心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抱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小宝贝睡午觉。
一个小时后，他茫然睁眼，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再打自己。
“啪！”
一条蓝色鱼尾啪嗒一声甩在他的脸上，狠狠抽了他一下。
顾贺琛摸摸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了，坐起来。
他的身旁，人类姿态的顾祈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原形，脸颊通红，鱼尾烦躁的一甩一甩。
可能是身边打到了东西，那条鱼尾不断的往他身上贴，时不时蹭蹭，啪嗒啪嗒抽两下，倒都没有之前那一下那么狠了。
顾贺琛按住乱蹭的鱼尾巴，尝试着叫醒他：“祈祈？祈祈醒醒。”
顾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手要他抱：“哥哥……难受……”
顾贺琛把他抱在怀里，顾祈焦躁的的蹭脸，珍珠滚落在床上，很快就积成一小片。
“乖，不哭不哭。”
顾贺琛安抚着他，迅速给季迁打电话。
正是下午，人鱼保护协会没什么忙的，再加上季迁本身也很关住顾祈的情况，很快就上门了。
他给顾祈打了一针安定剂，这是专门针对人鱼研究出来的，对身体无害。
“他没什么问题，估计就是之前实验室注射了什么针剂的后遗症，只是状态不稳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季迁借着给他打针的动作迅速在顾祈的鱼尾上摸了一把，把检查结果告诉顾贺琛。
“这种后遗症不能治疗吗？”顾贺琛皱着眉，轻轻抚摸着顾祈的后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不能。”季迁看得很开，“其实没有什么副作用啦，只是状态会不稳定一段时间而已，不影响正常生活的。”
确定是真的没有治疗办法，顾贺琛只得放弃，安抚着顾祈。
顾祈打了安定剂后平静了许多，整条鱼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仍旧有些难受。
既然没什么事，季迁就离开了，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恋恋不舍：“加个好友吧，以后顾贺琛不要你了你就来找我，保护协会欢迎你。”
对此顾贺琛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他不要顾祈？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祈祈，喝口水。”顾贺琛倒了一杯温水送到他嘴边。
顾祈身上颤抖，哆哆嗦嗦的喝了一口。
顾贺琛把他抱到了院子里的池塘中，池塘前不久被他找人建造了一些固定在水下的椅子贝壳床之类的东西，现在顾祈的状态不稳，身为人鱼，他在水中的感觉会比在陆地上要好。
顾贺琛陪着他一起坐在水下，任由身上的衣服被水浸透贴在皮肤上，一遍一遍吻着他的额角。
“不疼不疼，祈祈不疼啊。”
也不知到底是在安慰谁。
安定剂好像并不起作用，顾祈还在哭，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日子，整日被关在水箱里，身侧是腥臭的海水与藻类，偶尔会被研究员拉出去作为实验对象，那时他们会带他穿过一个短短的走廊，顾祈记得，那个走廊上有一扇小天窗，那是他唯一能够看到的天光，只有短短的三秒……
现在就好像正在那三秒中间，过了这短暂的时间，他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实验室，任由锋利的刀片划过肌肤，他被绑在冷硬的解剖台上，连颤栗都被束缚。
顾祈紧闭着眼，身体因为疼痛不断轻颤，眼泪从眼角滴落，他还记得不能被那群人拿到眼泪，落下来的全部是同人类一样的泪水。
“祈祈？祈祈，醒醒!”察觉到他状况不对，顾贺琛努力压抑住情绪，叫他的名字，“出来了出来了，祈祈，你看看我，我是哥哥。”
顾祈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逃离，感知中的世界一片漆黑，突然，远处似乎传来几声呼喊，黑暗尽头好像有光亮起。
身上还很疼，刀尖划过的伤口还未愈合，湛蓝的鱼尾坑坑洼洼，他没有力气化出双腿，只能趴在地上尽力向前，血迹在身后蜿蜒。
身后似乎有谁在追赶，嘴里叫嚣着他的名字……
不对，他没有名字……不，他好像有名字……
对!他有名字，他从那个地方离开了，他有一个什么……好像有一个人在照顾他……
顾祈突然就坚定了信念，不管伤口有多深，竭尽全力的向前爬去，终于，那星芒般的光亮放大了，一道声音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
顾祈猛的睁开眼，身上的病痛如潮水般褪去，他的鱼尾已经收回去了，此时不着寸缕的坐在顾贺琛怀里。
“哥哥……”顾祈死死搂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低声啜泣。
“没关系了，祈祈不害怕。”顾贺琛拍着他的后背，把人往怀里仔细地拢了拢。
冰冷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抚慰，微暖渐上，身体终于有了温度。
小人鱼倚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顾贺琛叹了口气，在确定他睡熟后才抱着人出来，顾不上自己的一身狼藉，先把他收拾好放进被子里。
在进入浴室前抽出时间回复了一下军校校长——“我会去的。”
顾祈最近可能会心情不好，带他出去散散心也不错，军校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情况，是个合适的散心之地。
要是让老校长知道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绝对要一口血吐他脸上，堂堂帝国第一军校，培养过那么多的杰出人才，在他这儿居然就只是个散心的地方，跟个旅游景点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后遗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