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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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莱恩盯着系统界面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成长线，视线慢慢移动，最后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人名之上。
小多。这人在他的记忆里出现的画面不多，是他前世尚未进入内城时的朋友，曾经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接济过他。之后他进入内城，与小多见面的机会就变少了，但每一次相见都是一次重要转折点。
总的来说，小多是一个存在感不强的炮灰角色，但对身为主角的他来说却是少年时代必不可少的工具人。
现在这个工具人的成长线变成灰色的了。
而今早他查看系统界面的时候，这个人的成长线还是白色的。
白色代表这条成长线已经激活，并且按照原定轨迹顺利成长中。当线条和名字消失，则代表这条线的主人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他前段时间悄悄处理掉的那几个将来会背叛他的人就从系统中抹去了。
而灰色代表成长线还没激活。
早上看的时候明明已经激活，为什么下午又变回灰色了？
系统出错了？
不对，不应该。与小多相关的剧情线也出现了变化，应该不是系统出错这么简单。或许跟他提前进入了内城也有一定关系，没了两人互相扶持的那段过往，这期间小多身上一定发生了某些不可掌控的事情，以至于改变了他的成长轨迹。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已经激活的成长线会变灰。
还有雅慧师姐口中的大鸟，在莱恩的记忆里，这么凶猛的禽类他只见过一只，而且一直跟随在那个怪物身边。一人一鸟如影随形，从未分开行动过。
按照正常剧情，他们至少还要过两年才会引起内城的注意。现在这只鸟突然提前出现了，那个怪物的成长线却还没激活，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在搞鬼！？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莱恩异常愤怒，偏偏又无可奈何。他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镜前沉思好半天，阴沉的脸色逐渐褪去，恢复成纯真腼腆的少年模样。
他要亲自去一趟荒野，看看小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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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罪魁祸首苏鹿小朋友才刚到家不久。
为了安全着想，苏鹿没有选择在边界附近安家，而是将新住处安置在距离边界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开电动三轮要一个小时左右。
一路风驰电掣，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住处。
新家是一座位于山脚的寺庙，寺庙规模很小，只有一间大殿，大殿里供着一尊破旧神像，神像年月久远，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大殿后面有两间小平房，一间是给庙祝休息的卧房，另一间则是厨房。
这座小庙位置偏僻，没有受到战火波及，建筑保存还算完整，至少遮风挡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且寺庙边上就是田地和溪流，背靠山林，不管是播种还是砍柴都很方便。
不过苏鹿选中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寺庙里有个地窖！就在神像后面。
这地窖原本是用来储存粮食的，现在却成了过冬的好去处。
地窖修建的十分平整，而且防水工作做得很好，空气干燥，冬暖夏凉，待在这里面比地面上暖和多了。只是空间不大，但住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寒潮来势汹汹，有这么一处落脚地，这个冬天会好过很多。
苏鹿回到寺庙，把车子停在棚子底下，立刻着手烧火做饭。在外面跑了一天，又冷又饿，必须吃点热的东西暖暖胃。
使唤小灰去后山捡柴，她进大殿把土灶搭起来，架上铁锅，然后去旁边地里拔两根胡萝卜，再去车斗里拿了一篮子蔬菜肉食，到溪边洗干净带回来。
火堆很快升起来，食物的香气在寺庙里飘散开，冲淡了空气中的寒意。
热乎乎的饭菜吃进肚子里，暖意从胃部向身体各处流去，舒坦极了。
小灰蹲在一旁啄生肉块，它不爱吃米饭和蔬菜，主要以生肉为食，有时候在外面不方便就跟着苏鹿一块吃面包。苏鹿对此很是发愁——肉食太稀缺了。她现在每天可以固定获取的食物主要是面包和胡萝卜，两个都是通过种子种植获得，收成稳定。
除此之外，只能看商铺每天更新什么商品。有什么买什么，没有选择余地。不过商铺在这点上还挺人性化，基本每天都会提供新鲜食物，吃喝不愁。唯一的问题是，商铺提供的肉食太少了，都不够小灰塞牙缝的。
之前小灰还是个毛团的时候食量小，一天吃点肉糜就足够饱腹。现在长成了半人高的大胖鸟，一块十斤重的生肉给它吃下去也只有五分饱。偏偏它还敢挑食，荒野上的地鼠和豺狼一口都不吃，顶多抓来逗弄着玩。
肉不够的时候，苏鹿只能喂它牛奶和面包，牛奶也不是天天有的，存货喝光的情况下就只有清水了。
好在小灰还挺争气，一身羽毛油光水滑，没长出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山边天色暗的快，吃完饭，外面已经彻底黑了。寺庙大门坏了一扇，只能关一半。剩下半边敞着，冷风呼呼灌进来。
苏鹿烧热水把大殿收拾干净，洗了个澡，准备钻进地窖休息了。
入住之前她把地窖用心收拾过，地上铺了针织地毯，墙上贴了防潮纸，床铺垫了三层，加上取暖灯，简直温暖如春！
小灰站在台阶上，抬起一只爪子任由苏鹿擦洗，擦完踩到木屐上，然后抬起另一只爪子继续，特别自觉。
它的爪子白天到处踩，虽然已经格外注意，但一天下来还是难免沾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如果直接放进地窖，地毯就遭殃了，必须洗干净才能放进去！
一人一鸟收拾干净进了地窖，明黄灯光照亮小小的空间，床铺边上摆着一只小巧的梳妆台，台面上冷冷清清，只有一把梳子、一面镜子。
梳子是苏鹿的，镜子则是小灰的。
苏鹿对外表没什么追求，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为了方便连头发都剪成了齐耳短发。不过她的头发实在长得太快了，不到一个月就长到下巴，要不是怕冷，她就剃成光头了！连梳子都能省了。
小灰比她这个主人要讲究多了，是一只精致的鸟。每天睡前睡醒必须要照镜子欣赏自己的英姿，将羽毛整理得一丝不苟。
小灰走到梳妆台前，爪子熟练地抓起镜子，举到眼前，上下左右认真照了半天，被自己的帅气打动，发出一声满意的赞叹：“啾！”
苏鹿捧场道：“你绝对是整个辐射区内最漂亮的鸟！”
“啾啾～！”小灰拍拍翅膀表示感谢，坐到取暖灯面前，爪子扣了下收音机的按钮，“兹啦兹啦”，电流声响过，熟悉的晚间新闻前奏响起。
地窖里的信号不如地面上好，时不时会出现卡顿现象，不过不影响理解新闻信息。
苏鹿去床头拿了一只篮子，一起凑到取暖灯前，一边织毛线一边听新闻。
毛线是商铺里买到的，柔软细腻手感超棒！她织了一条地毯和一条围巾，还剩下一点准备织一顶帽子，戴上帽子就不怕头发乱飞影响干活啦！
新闻主播的声音断断续续，“……本季度……产量缩减35%，负责人赵博士发言指出，就目前数据显示，至少未来……季度基地粮食产量将继续保持缩减趋势，基地供粮恐难维持……X博士则表示基地不必担忧，超级大米研究成果喜人……”
小灰喜欢听歌，不爱听新闻，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钻小窝里睡觉去了。它的窝搭在床铺对面的墙角，中间隔着取暖灯。小窝是用干草和干树枝搭成的，垫了粉色小被子和靠垫，小灰特别喜欢，为了这个窝，它的睡眠时间整整增加了两个小时！
小灰觉得它蹲在窝里休息的时候，一定是全世界最粉嫩的崽！
苏鹿勾好最后一处针脚，把帽子戴头上试了下大小，稍微有点大，于是将最下面那圈拉紧了点。
新闻还在继续：“近日荒野与辐射地交界处有猛禽出没，请市民务必做好防护措施，门窗紧闭，看顾好家中小孩，不要向高处攀爬……”
苏鹿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小灰，问：“我们去荒野的时候，你有见到猛禽出没吗？”
小灰正趴在窝里酝酿睡意，抬头想了想摇摇头：“啾啾啾！”
没有猛禽呀！那里的鸟都不如它健壮呢！一爪子可以踩死五只。
“我也没见到。”苏鹿说，“可能刚好错过了吧，毕竟边界那么大。下次再去我们要小心，万一遇到猛禽了要赶紧逃回辐射地！它肯定不敢进来！”
小灰扬起翅膀拍拍胸口：“啾啾！”
它才不怕，它也很猛鸭。
一人一鸟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关灯睡觉。
完全没意识到，新闻里的猛禽就是小灰！
两只在荒无人烟的废墟（乡下）待久了，完全想不到他们居然会出现在收音机的新闻里！那不是博士才有的待遇吗？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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