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谍影》温璟

18、第十八章

　　于春生不知道方北洋是否知情，有意试探他，但不知为什么，最近方北洋来于府的次数少了很多。想了半天，最近虽说局势紧张，但之前紧张的时候也不见方北洋少来，自己又没那句话惹着他。
　　莫非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春生苦笑一声，如果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也难怪不肯来了。
　　自己是男子，又是戏子，普通人对自己尚有几分尊重，但在权贵眼里，也不过一个玩意儿罢了，高兴的时候怎么哄都不为过，不高兴的时候像王崇海那样羞辱一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方北洋年少有为，和未婚妻情投意合，二人郎才女貌。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自然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想到这些，春生即使有意探听方北洋是否知情，也不好无故登门去方府了。

　　（十月下旬）
　　G党和Q党自从上次交火之后，一直摩擦不断。吴大帅下了命令暗杀几个“不安分”的G党军官，给个教训。这件事瞒的极好，一直到G党几个军官暴毙，春生才得到消息。但听说暗杀这事儿出了岔子，本来想对郭少帅下手的，但竟然几次三番都失手了，最后只杀了几个中将了事。吴大帅气得很，怀疑身边有内奸，不然怎么会几次三番都让郭新民给躲了过去。
　　春生听着吴大帅想清查身边的人，想着自己也不得不小心一点了。这次这么大的行动，自己竟然提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从其余地方没得到消息还可以说，不是吴大帅的心腹，自然不知道这些，但从王崇海这里也没得到消息，就有几分蹊跷了。
　　如果王崇海压根儿不知道这次行动，那就说明吴大帅这次要瞒着王崇海，这样的话——说明自己从王崇海这里露了太多消息，让吴大帅对王崇海起了疑心。如果王崇海知道消息但自己没打听出来——王崇海之前从不瞒着自己，这次怕是怀疑自己了。
　　不管怎么样，日后都应该再小心些了。

　　时隔一个多月，方北洋终于又一次来了于府。
　　却说方北洋自从前些日子发现了自己对于春生格外在意，便克制着不再来于府。这次登门，方北洋有意克制不肯亲密，偏偏于春生觉得他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厌恶了自己，便也不肯像往常那样亲近说笑，怕讨他没趣儿。二人都克制着，竟然显得比往常生份许多。
　　坐在大厅说了一会儿话，春生绝口不提要带方北洋去花园的躺椅上坐，方北洋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春生犹豫了半天，光在大厅说话没趣儿，却又舍不得让方北洋走，于是便开口说要带着去去书房坐一会儿。
　　谁知春生之前救人时的那把手枪就放在书桌上，方北洋一进门，便看到了书桌上的枪。春生一愣，于府只有方北洋和陆衍寥寥几个客人，路衍每次来都在前厅，方北洋往常都在花园，之前倒是从没想过会带人来书房，这枪便忘了收起来。
　　春生心里忐忑，看了方北洋几眼，装作随意地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枪：“王崇海说北平最近会乱，担心我出什么事儿，非要给我一把手枪防身，可我也不会用，总扔在这里。”
　　方北洋皱了皱眉：那把枪很像自己之前丢的一把，可春生却说是王崇海给的。放到往常，方北洋肯定会问清楚，但如今也不好开口，只能说道：“不会用也好，光会开枪不会武功反而更危险，何况想练好枪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撒谎是因为戏子怎么会有枪呢，身份不能暴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