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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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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余珀第一次用嘴呼吸，就被扑面而来的水呛住了口鼻，他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些现在能要了他的命的液体，曾经应该是待他极其温柔的才对，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细想，他拼命的挣扎，恍惚间，好像看到粼粼的水光之外，有一个身影向他奔来，终于余珀支持不住，陷入了黑暗。
……
有人在摸他，从上到下的那种，尽管动作轻柔，但他还是感觉到……不适，应该是这个词吧，他不太确定，这种特殊的感觉，来源于心底，熟悉又陌生。
“醒了就睁开眼”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余珀缓缓地睁开眼，视野从模糊变得清醒，而在清醒的瞬间，他就撞进声音主人的那双眼睛里。
该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典型的桃花眼，出奇的漂亮，而最吸引他的，是在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溢满了主人的喜悦快乐。
他看着余珀的脸，藏不住的笑意欣喜柔化了脸上硬朗的线条，就连阳光都像是偏爱他，努力透过厚重窗帘间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压不住的嘴角上翘，最终带弯了眉眼，露出牙齿，眼尾有点点泪光，光照下，余珀仿佛看见了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时间似乎都格外眷恋这一时刻，如同是为了让人把这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真的有人能够做到，仅仅一笑，就惊艳了四季。
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笑脸了，余珀想。这个人趴在他身上，在他沉迷美色时，用双手拥住他，低下头，下巴窝在他的肩膀上，而后蹭了蹭。他甚至能感受到这个人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想挠耳朵，很不自在。
“你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有一次在耳边响起，轻缓的语调像是恋人的晨间情话。
“嗯？”许是余珀沉默的时间太久，让这个人觉得不对劲，他抬起头皱着眉，看着他，眼里的笑意顷刻消失，变成了某种压抑的不知名的东西，看着让人心悸，余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眼中的他不懂的情绪，让他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咳，我，我在想，我是……呃，什么……呃？”原谅我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但除了开始嗓子有一点涩，之后却意外的流畅，余珀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但却有许多下意识的反映让人生疑，有什么在他的脑海里一瞬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哈……”他突然就低声笑了起来，许是他刚刚的话逗笑了他，虽然他不清楚哪里好笑。
“来吧”他直起身来，坐在床边，将余珀从床上扶起来，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后，说：“初次见面，我是周司尘。”不知道是不是余珀的错觉，总觉得他将“初次”二字咬的比其他的字要重一些。
……
“……总之，你是我养的一条鱼。”周司尘翘着腿，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坐在沙发上，语调轻快地完成了最后的总结。
这几天，他给余珀灌输了许多东西，天南海北，不管有没有用，想起来什么说什么，就连xx与xx的爱恨情仇都不放过。
几天的时间，要让一个人了解一个他从未见过得世界，做得如同生活在这里的其他人一般，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余珀，在周司尘不着调的介绍下，竟然已经可以慢慢地熟悉了周围的一切了，可见，自己的聪明才智了，余珀洋洋得意地想。
而余珀总结了周司尘之前说的重点就是，他是一条鱼，还是生活在鱼缸里的那种，现在，他化形了，而通俗意义上来讲，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妖。还有就是他是他养的……嗯…对于这一点，他持怀疑态度。
“咚咚，周先生。”
平静的房间里，传来敲门声，周司尘突的变了脸色，眼神锋利地看向外面，像是要透过墙壁直接看到来人，却又一瞬间收回，仿佛刚刚那个样子的他是余珀的错觉，沉默片刻，周司尘才站起身来。
“阿珀，你先去卧室休息吧。”他柔柔的笑，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
在余珀醒来的第一天，周司尘就告诉他，以后他的名字是余珀。虽然余珀觉得这可能本来就是他的名字，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好听呢！
门打开，三个神色各异的男人看了过去。
“进来”周司尘面色不虞的转身进去，看也不看后面的几个人。
“哎，我说你……”三人中站在左边的那人穿着休闲服，单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斜站着，双手环胸，上梳的头发被固定住，露出额头和精致的眉眼，此时那人皱着眉毛，开口说道。
“小艾，”站位在右的那一人一身标准的黑色西服，打理得一丝不苟，板着他那张本就显得严肃的脸，开口呵道，小艾啧了一声，闭口不言。
“好了，不要多说了，我们进去吧。”孙津风穿着蓝色衣服，带着金丝眼镜，神色平静地开口，三人才进了屋子。
三人落座后，孙津风看着周司尘，露出他最标准的微笑，道：
“想必周先生一定知道，我们今日为何而来。”
“我不知道。”
孙津风：……这让我怎么接
“咳，那个，周先生，我们今天还是为了余师祖来的。不知…”孙津风调整好状态，再次开口道。
“我好像不止一次说过，我这里，没有你们的余师祖。”周司尘冷着脸，说道。
“……周先生，你知道，否认是没用的，我们能够知道余师祖已经回来了，就说明我们有我们的办法能够找到他，你藏的了他一时，但藏不了他一世。”孙津风推了推他的眼镜，收回他的职业笑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面那个已经游说了很久的人。
“我说的就是事实，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的‘余师祖’，不管你们再来多少次，得到的都会是同一句话。”周司尘不耐地说，逐客的意思明显。
气氛一时凝结。
“……周先生，”孙津风再次出声打破室内的安静，“有些事情我们都清楚的很。”
周司尘扫了孙津风三人一眼，而后垂下眼帘。
“……周先生，”肖沐艾，也就是小艾，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在刚刚，周司尘的眼睛扫到他时，松散的身体一瞬间本能的僵住，直到他的视线移开才得以放松，
“我客气一下，叫你一声周先生，既然余师祖已经回来，你就应该将他交还给我们，你要知道，千年前如果不是你……”
“肖沐艾！”
“肖沐艾。”
孙津风与巍澜，也就是穿着西服的那人，同时呵道，一滴滴的冷汗挂在他们的额上。
肖沐艾自知失言，紧紧抿着嘴，不再出声。
……
气氛愈发凝重，一重又一重的威压从周司尘的身上发出。
孙津风顶着压力，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低头道歉“……多有冒犯，请见谅。”巍澜，肖沐艾看孙津风打头，也紧忙起身道歉。
“……呵”
“真是，勇气可嘉。”
孙津风三人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周司尘的威压一层一层压在身上，终于，在三人马上就要支持不住跪下的时候，周司尘将威压散去。
“起来吧。”
三人缓慢的将身子直起来，重压之下，眼神都有些发散，意识也有些不清。
“不可能的。”
“什……什么？”，巍澜舔了舔他发干的嘴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周司尘说的是什么，迟缓的问。
“我说，”周司尘抬起眼，盯着他们，“你们的余师祖不在我这儿，就算是在，你们觉得，你们有那个本事能够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吗？”
孙津风眼神复杂的看着周司尘，“周先生……”
“你们走吧，不送。”周司尘打断孙津风的话，下了逐客令。
三人转身就要离开，孙津风却又转过身来，“我还有些话要说，”
周司尘不理。
孙津风斟酌片刻，“周先生，余师祖的事情，从千年前一直到现在，我们和你纠缠千年，也未能解决，那时候的事，我们没有经历都清楚事情的经过，何况是其他亲历者，你不可能关着他，余师祖早晚会知道的。”
孙津风顶着周司尘又开始加重的威压，一字一句地说道，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你，到底是在骗我们，还是在骗你自己。有一些事情，强求是没有结果的。千年都不成功的事情，我们也不奢望今天能够成功，但是就算我们今天不能将余师祖带回去，师门也是不会就此放弃，那些你明知道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能放手。”
“那，周先生，我们就回去了。”转身，离开。
……长久的寂静，周司尘低下眼皮，遮住了眼睛，似有一声轻呵声在屋内回响。
……
“周司尘。”余珀在卧室听着客厅里很久没有声音传出，终是忍不住出来查看。
“嗯，”周司尘低声回应了一声，许是一个动作呆的太久了，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腿，
“阿珀，过来。”
周珀尘走了过去，坐在周司尘的旁边，周司尘眼神温柔地看着余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吃东西吗？”
“嗯”余珀的感知灵敏，再者，周司尘没有特别避着他，所以，客厅的谈话，他几乎能够听清七分，虽然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那个所谓的‘余师祖’可能与他有关，激动，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好想知道肿么办？
周司尘起身牵着余珀走到厨房，挑眉笑道“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原来你还会做饭呀。”余珀笑道，眉眼弯弯的，松软的头发搭在他的眉骨上，白皙的皮肤好像泛着光，粉红色的唇扬起，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少年的青春朝气。
周司尘笑的愈发温柔，“想吃什么？”
“……鱼。”
周司尘：……
……
吃饱喝足，周司尘带着余珀散步消食，回去之后，余珀迷迷糊糊的就去睡觉了。
月上长天，余珀的房门被推开，周司尘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床前，静静地看着余珀的睡颜，眼中的痛苦挣扎翻涌，打碎了白日的平静与温柔，他呢喃着，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余珀，
“当初……到底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