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议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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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又是惊恐又是大喜地喊道：“我就说是这死丫头，来人！赶紧抓住她好好教训一顿！”
李琏和郑平将顾思一护在中间，警惕地看着周围准备冲过来的官差。
“是我做的，怎么了？今日我把话放在这儿，若有人无故挑衅仵作房，就同这条死鱼一样的下场。若是不信，你们可以试试！我顾思一奉陪到底！”顾思一大义凛然地看着涌上来的官差，往日柔和无辜的圆眸此时却是星目含威。
顾思一小小的个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此时的顾思一仿佛被注入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周身气势磅礴，令人胆怯生畏。
顾思一在仵作房的日子不多，与李琏和郑平相处的这些时日，顾思一不仅受到他俩的照顾，闲暇时三人还一起玩趣打闹，这让顾思一在大理寺的日子过得很是开心。仵作房对于顾思一意义重大，所以顾思一无论如何都不想在大理寺听到任何诋毁仵作房的言语，也不想听见侮辱李琏和郑平的话，就算搭上顾思一的一条命都在所不惜。
张鹏虽然有点害怕顾思一又使出别的手段，但是为了今后的威严，也不能放过这个死丫头，不然他们一行人如何在大理寺抬头？张鹏看着那些犹豫不敢上前的官差，大声吼道：“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儿还怕一个黄毛丫头不成，把她抓到牢里喂老鼠，再尝尝牢里的千百种酷刑！给我们苏司狱出气！”
“谁敢在大理寺动用私刑？”瑜承声音从食膳堂大门传来，堂内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瑜承挺身站在门外。
瑜承能来食膳堂，必定是肖簌的授意。众人都纷纷让出一条路。
瑜承缓步走近，一边走一边扫视着众人，说：“食膳堂今日这么热闹啊，是吃得太饱？还是吃饱了撑的？”
围在一团看热闹的人听后都默默散开，找了张桌子继续吃，却因为苏马缘的阵阵呕吐声和呕吐物散发的恶臭，变得没有食欲。有的隔得老远的官差，没有看热闹的心，从始至终都埋头吃饭，吃完饭后，自顾自地走出食膳堂。
李琏在心里叫苦：完了！事情闹大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待瑜承走近，郑平决定先发制人，小跑到瑜承跟前，控诉道：“瑜侍卫，苏司狱和张鹏一伙人欺负我们仵作房，还威胁恐吓，要对我们动用私刑，我们仵作房人少势弱，瑜侍卫得如实转告少卿大人，替我们仵作房做主啊。”
张鹏听到郑平告恶状，赶紧说：“瑜侍卫，您别听郑平胡说八道，是她施蛊术将我们大人害得呕吐不止，她自己都承认了，大伙也都听见了，是不是啊？”张鹏指着顾思一。
可是四周却没有回应，只有跟着苏马缘和张鹏一伙的官差应和几声，却因为没有众人的迎合，这几人喊了几声就尴尬地闭嘴。
郑平故意看了看不作附和的四周，对张鹏得意的说：“大家都是大理寺当差的，谁对谁错大伙辩得清。”
“瑜侍卫，您别被他们花言巧语骗了呀，苏司狱的的确确是他们用蛊术害成这样的！”张鹏说完，便侧开身子，好让瑜承看清侧倒在地上面色痛苦不堪，捂着腹部不停狂吐的苏马缘。
瑜承面不改色看了眼地上的苏马缘。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顾思一，问道：“顾仵作，你有什么要说的？”
“是我做的不假。”顾思一大大方方地承认。
张鹏赶紧说：“瑜侍卫，您听到了吧？她承认是她施的蛊！赶紧关进刑房问罪啊！”张鹏激动地指着顾思一。
顾思一不怒反笑：“你左一个施蛊，右一个施蛊的，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没点本事，总要有点认知吧，无脑大叫显得你自己多么孤陋寡闻啊。”
“死丫头……”张鹏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张鹏准备出黑手，见瑜承看着自己，张鹏只能握紧拳头……
“苏司狱现如今的样子恐怕不宜耽搁，顾仵作，既然你承认是你做的，你给苏司狱解药，再定是非。”瑜承对顾思一说道。
顾思一却严肃地摇头说：“不可能，那是他活该！”顾思一定要让苏马缘好好吃点苦头。
张鹏又道：“瑜侍卫看到没，这死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闭嘴吧你！”郑平冲上去就想给张鹏恶心的嘴脸来一拳，却被李琏偷偷给拽住。
“干什么？想当着我的面动手？”瑜承大声呵斥。
瑜承见顾思一不肯，再加重语气说：“顾仵作，你要明白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顾思一倔强地偏过头。
瑜承在顾思一面前就是纸老虎，再怎么发威都吓不到顾思一。大人这次真的是交给他一个头疼的事……
启清台
肖簌带着瑜承站在启清台门前，门口的护卫对肖簌行了一礼，将启清台大门推开道：“少卿大人，大理寺卿大人在里面，请。”
肖簌微微颔首，阔步跨过门槛。
瑜承与两名护卫互相点头示意，接着瑜承便候在启清台外。
肖簌绕过屏风，对坐在启清台大殿案桌后的肖靖鸿恭敬地行礼：“大理寺少卿肖簌见过大理寺卿大人。”
肖靖鸿看着脸色冷然的肖簌说道：“路上耽搁了？一向守时的你来得晚了些。”
“大理寺卿大人若有要事交代，请吩咐。无事，下官告退。”肖簌站直挺背，垂眸看着地面。
肖簌这个女儿冷僻少言，无关公事绝不多言。肖靖鸿沉声道：“在大理寺只谈公务，上下有别，这两点本官教你的，你还是记得很牢啊。”
肖簌神色自若地站立在大殿中央。
肖簌没有接话，肖靖鸿自顾自地说：“圣上将你从殂契调到大理寺，你可有不满？”
“肖簌只听命行事。”肖簌冷然回道。
肖簌如今冷漠孤僻，无情无求的性子，让肖靖鸿一直对肖簌这个亲生女儿怀有愧疚，却又不得不严厉约束她，对此肖靖鸿也常常无可奈何。
“圣上派去各州县调查的官员陆续回来了，他们回禀各州县的确有东洋人的踪迹，但只为经商。如今各地不止有东洋人，西域人也有。圣上主张兼容并蓄，这些年，外邦来朝不在少数，渗入各地不足为奇。确实有买卖子女的现象，但是是那些子女自愿被交易，没有证据证明是东洋人所为。”肖靖鸿沉着脸看着案桌上的奏折。
“子女无自主，是她们自愿，还是她们的父母自愿？”肖簌漠然回问。
肖靖鸿浑厚的声音带着惆怅：“州县穷苦，比不上京城，但总要过活，买卖孩子在各地实属普遍。”
“人不是牲畜。”
“你对此事有异议？”肖靖鸿语气笃定。
“是。”肖簌淡淡回道。
肖靖鸿追问：“那你想怎样？”
“……”肖簌没有回话，心里已有打算。
肖靖鸿瞧着肖簌沉默不语的样子，肖靖鸿开始琢磨肖簌心中的盘算……
肖靖鸿接着说道：“今晚筠儿回娘家探亲，你们姐妹俩多年未见，今晚回府一同用膳。”
“大理寺禁提私事。”
肖靖鸿对肖簌刻板的性子有些无奈，若不是肖簌向来行踪不定，他也不会在此时提起这事。
“等你处理完手上何状元被害一案后，去各州县探查的官员到时都该全部回来，东洋人的案子便可结了。圣上交代的事你该着手准备。”肖靖鸿说道。
“……”肖簌听后微微蹙眉，没有回话。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