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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接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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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顾思一气得失了理智的褚疏茗,没有意识到顾思一此时的语气就像是等着她来一样。褚疏茗大步走向顾思一,接着大力拍向顾思一跟前的木桌,“啪”的一声,顾思一装作被褚疏茗吓到的样子,愣愣地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褚疏茗,心里却憋着笑。
这下褚疏茗心里好受多了,得意地说:“野丫头,不是蹦跶得挺欢吗?接着蹦,接着跑啊,最后还不是落本小姐手上了。”
顾思一却在听到褚疏茗叫的自己“野丫头”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木桌上,借着垂眸掩住眼中的难过。很快,顾思一又抬起头,笑着说:“我叫顾思一,不是什么野丫头。”
褚疏茗感受到了顾思一情绪转变的波动,即使顾思一掩饰得很好。褚疏茗一直呆在深宫,尽管备受褚皇疼爱,即便自己的亲身母亲是大玺国的皇后,但褚疏茗也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后宫里其他嫔妃,公主又岂是省油的灯。
褚疏茗拉不下面子,口是心非地说:“要你教?本小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褚疏茗嘴硬,但也没提“野丫头”这三个字。
顾思一嬉笑着说:“我可不敢教你,好心没好报,得不偿失。”
褚疏茗听着顾思一阴阳怪气地调侃自己,好不容易已经压下去的怒气,又蹭蹭地涨上来了,撸起袖子,绕过木桌,两只手掐向顾思一的脖子。
顾思一一个后仰动作躲过了褚疏茗的两只爪子,褚疏茗扑了个空。褚疏茗看着顾思一轻轻松松地躲过了自己的攻击,更加不服,再次伸手朝顾思一的长发抓去,手腕却被顾思一一把擒住。
顾思一小声说:“你还记得你是公主吧?看看你如今的模样,与撒街的疯妇有何区别?”
被顾思一这么一提醒,后知后觉的褚疏茗,呆呆地环顾四周,发现街上来回走动的百姓频频朝这边看,还不时指指点点,褚疏茗羞愤不已,小脸通红,咬牙切齿说:“把我手放开。”
“那你不许再动手。”顾思一不放心地强调。
褚疏茗认命点头,就算顾思一不说,褚疏茗也不会再动手。这几日褚疏茗的确忽略了礼数和规矩,都快忘了自己还是公主的身份,刚刚居然当街撒泼,实在有辱皇家颜面。即便离开皇宫了,但是在言行上,褚疏茗绝不允许自己没有分寸。
顾思一放开褚疏茗的手后,褚疏茗便立马端起姿态,整理微皱的衣服。顾思一有些后悔提醒褚疏茗注意仪表了。此时的褚疏茗太过端庄正式,与周围嘈杂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略显“矫揉造作”,顾思一无奈地抠了抠额头。
这时,面摊老板用木盘小心翼翼端着一只陶罐碗放到顾思一的木桌上:“姑娘慢用,还有一罐,已经熬好了,马上给姑娘端上来。”
看到此时“仪态端庄”的褚疏茗时,疑惑地问:“这位姑娘怎么不坐?”
“哦,对了,她不吃,马上就要走的。”顾思一用茶杯里的水冲洗着筷子,一本正经地说。
“还有一罐三鲜煲还端上来吗?”老板接着问。
褚疏茗听着顾思一的意思好像并不关心自己的去留,难道她就不想着把自己抓回肖府,再去向肖姐姐邀功?褚疏茗摸不清顾思一的意图,却下意识的说:“那个叫什么煲的不是给我点的吗”
“接着端。”又看向一旁的褚疏茗,装作一脸认真的回:“我哪句话有说是给你点的?少自作多情了,我吃两份,不行啊?”
“顾思一!本公……小姐偏要坐下来吃,气死你。”褚疏茗一脸傲娇地说完后,优雅地在板凳上坐下,因为地面凹凸不平,板凳有点晃动,但褚疏茗坐得稳稳的,腰也挺得笔直。
搞不清情况的老板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听顾思一的吩咐,回道:“我去给两位姑娘端来。”
顾思一一边低着头吃,一边偷笑,这褚疏茗还真是一激就中招。
褚疏茗闻着从陶罐碗飘来的阵阵肉香,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在肖府的用午膳时,褚疏茗因为和顾思一争吵,自己只吃半分饱就被顾思一气得回厢房,刚从肖府溜出来就饿了,都是因为顾思一,所以褚疏茗觉得自己更应该心安理得的坐下,褚疏茗一边等老板端上来,一边不停地说服自己。当老板将第二罐三鲜煲端上来时,褚疏茗担心顾思一会抢走这一罐,于是两只手迅速地捧着陶罐碗,接着就被烫得缩回手,老板都没来得及提醒她。
看到褚疏茗被烫到后,老板在一旁不停地道歉,在自己的摊子里出了事,当老板的也脱不了干系。
“烫到啦?老板,打盆冷水来,我看看,不跟你抢,放心了吧。”顾思一真是服了褚疏茗了,比自己还麻烦。
“好。”老板连忙跑去打冷水。
褚疏茗咬着下唇,两只手掌心火辣辣的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接着将手伸给顾思一。
手掌被烫得发红,不过没有破皮,也没起水泡。当老板端来一盆冷水后,顾思一对褚疏茗说:“把手放进去。”褚疏茗听后,乖乖照做,手伸到冷水里后,灼烧感缓解很多。
顾思一小心地伸出手探向褚疏茗面前的陶罐碗,褚疏茗却以为顾思一要抢走,而顾思一也察觉到褚疏茗的想法,无语地说:“我说过了,不会要你这罐的。”说完,试了试陶罐碗壁的温度,碗壁的温度虽然很高,但不至于造成烫伤,然后说道:“不是烫伤,顶多就是被烫到了,老板,没事了,你去招呼你的生意去吧。”
老板听到褚疏茗没什么事后,悬起的心算是放下了,说道:“这位姑娘既无大碍,就不打扰二位用餐了。”说完,便回到灶台前忙活。
待老板走后,褚疏茗气愤说:“顾思一,什么叫没事了?本小姐两只纤纤玉手还痛着呢!”
“算我倒霉,把这药膏敷上。”顾思一从挎包里掏出一小盒药膏,递给褚疏茗。
褚疏茗却一脸嫌弃地说:“这什么药膏啊?会烂手的吧?”
“爱用不用,到时候你这纤纤玉手啊,肿成红烧猪蹄,别怪我没提醒你。”顾思一假笑着说。
顾思一要被气死了,果然好心没好报,居然质疑她亲手调配的药膏。
“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会肿?”褚疏茗不相信。
“这么跟你说吧,用了就肯定没事。”顾思一继续吃着粉条,不想与褚疏茗多纠结。
褚疏茗已经饿得不行了,看着顾思一吃得香,自己更受不了,也就不再多话。慢慢地将浸泡在冷水里的手拿出来,擦干双手后,打开药膏给自己涂着,冰冰凉凉地滋润着掌心。果然药膏涂抹的烫红处很快就不疼了,没想到这药膏这么有效。
褚疏茗涂完药后,又拿手帕给自己手掌包好,冲洗好筷子后,开始品尝这罐好不容易得来的三鲜煲。
浓郁鲜美的汤肉香味四溢,火红的辣椒油在肉汤的表面渲开,伴着鲜汤的香味刺激着褚疏茗的味蕾。
褚疏茗心里虽迫不及待,但一直记得自己要注意吃饭礼仪,不紧不慢地夹起一片肉,刚入口嚼了两下,秀眉紧皱,接着便吐到一旁的瓷盅里,一脸难受地问:“这是什么?味道如此奇怪!”褚疏茗甚至还觉得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