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河中女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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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天已大亮。
顾思一起床，穿戴整齐，春棠帮顾思一梳好头发。在用早膳时顾思一对春棠问道：“哥哥下朝了吗？”
“少爷已经回府，现在书房。”春棠喝了口核桃桂圆粥。
顾思一吃完，接过春棠递来的帕子问道：“那哥哥用过早膳没有？”
“听府里人说，少爷一回府便去了书房，不曾传过早膳。”
“那等下让厨房备好早膳，我们给哥哥送去。”顾思一想着顾思策最近忙着邻国太子来访之事，才会没传早膳。
顾思一和春棠拿着膳盒，穿过几座庭院，来到书房门口。
“哥哥可在书房里？”顾思一问书房门口的守卫。
“小姐，少爷在里面办公。”门口左右两边的护卫向顾思一行礼。
书房里传来顾思策温和清冽的声音：“是思一吗？进来吧。”
顾思一推开书房的门，春棠跟在身后。
顾思策放下手中的鼠须笔，温润俊逸的脸上扬起一抹笑问道：“思一找哥哥有何事？”
“我……”顾思一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一时语塞。
顾思一找顾思策是为了进大理寺一事，本想来找顾思策帮忙，可又想到答应师父不可将拜师这件事说出去，春棠知道自己学验尸这件事已经够让顾思一犯愁了，所以更不能向哥哥提起进大理寺当仵作这件事。
“我想着哥哥定是忙于朝事，而忽略了早膳，所以便与春棠给哥哥送早膳来了。”顾思一只好改口。
顾思一接过春棠手里的膳盒，将膳盒里清淡小菜和一盅核桃桂圆粥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不枉哥哥平日宠着你。”顾思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拿起玉箸开始用膳。
顾思一有一丝心虚的笑着。
“既然哥哥已经开始用膳，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了，我先回房，哥哥慢用。”
“嗯嗯。”顾思策微微点头。
待顾思一出书房后，顾思策唤道：“封时，我交代你一件事……”
顾思一回房后，便对春棠道：“我今天要出府一趟，你不用跟着我，帮我找件朴素轻便的衣服，我要换上。”
春棠虽疑惑小姐为什么突然出府，但也没多问，春棠知道小姐有自己的想法。
顾思一换好衣服，便与往常一样翻出丞相府，走在大街上直奔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顾思一却不敢进去，一直在门口徘徊。突然大理寺的门开了，吓顾思一一跳，连忙躲到身旁的大石狮子的另一面，微微探出一个头，看到肖簌穿着官服，带着一群大理寺官兵出了大理寺。
顾思一看到肖簌，不由脸又红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对自己说：顾思一，瞧你这点出息……
顾思一瞧着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城郊。待他们走远后，悄悄跟在他们身后。顾思一怕被发现，所以不敢跟太近。
肖簌与一行官兵来到城郊的河岸边便停下。此时的岸边躺着一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
“死者何人？何时发现的？”肖簌依旧面无表情的问着一直守着现场的当地县令。
县令弯着腰回道：“死者是城郊一名农户的女儿名赵莲，前几日她父母报案称赵莲突然失踪，衙门曾倾尽全力查找，却不想今早被前来捕鱼的渔夫发现，捞上来一具尸体，其实近日城郊多名女子离奇失踪，今日又发生命案，下官不得不通报大理寺。”
肖簌对身边的亲卫瑜承问道：“江仵作还没来吗？”
“回大人，江仵作旧疾复发，告假了，如今大理寺仵作人手不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仵作。”
“现在立刻去城里悬赏招一名仵作。”肖簌依然还是淡漠的表情。
“是。”瑜承领命后，抱拳离开。
城郊河岸已被官兵封锁，顾思一被拦在一里之外。
顾思一从远处看到盖着白布的一处，想着这白布底下肯定是尸体。
顾思一看到瑜承从封锁里快步出来，连忙拦住瑜承问：“这位官爷，里面可是死人了？”
瑜承看着这个跟了一路的人，其实肖簌和瑜承从出大理寺就已经发现这个鬼鬼祟祟的女人，但没有肖簌的命令也不敢主动抓人，便一直让她跟着，谁想这会儿就自己暴露了。
“这位姑娘，不该问的别问。”说完便继续快走。
顾思一对着他背影说：“我就是仵作，我可以验尸。”顾思一虽距离河岸较远，根本没听见肖簌吩咐瑜承去找仵作这件事，但观察到这么久却没有仵作来验尸，便想着瑜承走得这么急，肯定是要去找仵作。
瑜承一开始就觉得顾思一鬼鬼祟祟，现在更觉得她图谋不轨：“哪有女子当仵作的？”
顾思一知道他不信，便说：“我虽是一名女子，但是我学了十年的验尸，而且你家大人不也是女子，可比天下的男人逊色分毫？”顾思一还拿出布挎包里的验尸工具给瑜承看。顾思一生气时总是抿紧朱唇，鼓起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瞪着瑜承。
瑜承看着顾思一委屈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罪恶感，一时不知如何定夺，仔细斟酌了一下，还是将顾思一带了进去。
顾思一跟在瑜承身后，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肖簌了，不免有点紧张。
“禀大人，属下寻得一名仵作。”瑜承抱拳行礼。
顾思一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肖簌，紧了紧神，正准备开口说话。肖簌语气平淡地说：“验尸。”
顾思一一时噎住，准备了好多话都被堵住。只好回道：“是。”
顾思一走到尸体跟前，掀开白布，开始检查尸体。
“回大人，这是一名女尸，年龄十六岁左右，背部一道长达两尺的刀伤，伤口不深，全身没有其他伤口，该女子的指甲里有淤泥，没有中毒现象，很明显是有人从背后偷袭，女子掉落河里，挣扎过，失血过多溺亡，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及伤口泡在河里的腐烂程度推断死亡时间是昨晚丑时。”顾思一对肖簌认真地回道。顾思一对验尸的态度一向都是特别严谨和慎重，这是对死者的尊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河中女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