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为何这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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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连声接道：“多谢这位姑娘体谅我们晴絮姑娘，姑娘家的自是喜欢仔细打扮的，这样也好接待三位，只是得麻烦三位稍坐片刻。”
“无妨。”顾思一笑着客气回道。
站在一旁的肖簌在大堂里的一张木椅坐下，神情淡然。
顾思一找了一张距离肖簌位置最远的一张木椅坐下，很明显顾思一在使小性子。
顾思一端起徽儿奉上的茶吹了吹，接着笑着问周妈妈：“怜春馆近来生意挺好的吧？”顾思一语气随意，漫不经心，就与平常闲聊一样。
“说不上好，来的都是老顾客，照顾我们怜春馆的生意罢了，都是人情。”周妈妈故作哀叹。
“周妈妈可就太过谦虚，在京城谁不知晓怜春馆的名号，怜春馆来的新客人怕是不少，来的次数多了也就成了老顾客，所以啊，老顾客也是越来越多的。”顾思一继续恭维周妈妈。
周妈妈拿着绣花手帕掩着大红唇，眉开眼笑：“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何须借我吉言，怜春馆不就是我所说的那样吗？我不过是陈述一下而已，怜春馆如今的风光哪座红楼不羡慕，更使其他红楼都望尘莫及。”顾思一继续拍着马屁，说了一大段话，有点口渴，便轻呡一口手中端着的热茶。
周妈妈听后，笑得花枝乱颤：“姑娘可真会逗人开心。”
坐在隔着顾思一三张桌椅左右距离的肖簌神色依旧漠然，神情莫测。
站在肖簌身旁的瑜承则看到顾思一与周妈妈聊得熟络，想着顾思一大概是来找人闲聊的，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更何况大人还在这儿坐着，顾思一却一点都不注意自己言行，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却把肖大人晾在一边。瑜承在嫌弃顾思一的同时，又替顾思一担忧，只怕顾思一与周妈妈聊着聊着逐渐得意忘形，在肖簌面前失了分寸。
“不过啊……”顾思一说着说着语气就变得惋惜起来。
周妈妈瞧着顾思一说话说到一半停顿了，又面带犹豫，这就勾起了周妈妈的好奇心，便急忙问：“不过什么？姑娘可直言。”
“唉，算了，没什么，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周妈妈不知道也是好事。”顾思一继续卖着关子。
“姑娘可直说，老身不会放在心上。”周妈妈紧接着说。
顾思一装模作样地看看四周，抬手招了招周妈妈，示意周妈妈靠近一点。
待周妈妈靠近后，顾思一小声的说：“坊间传闻，有人为晴絮姑娘赎了身……”
“没有的事！”顾思一想说的话刚开了个头便被周妈妈尖声打断。
“周妈妈切莫生气，我话还未说完呢。昨日晴絮姑娘的马车差半条马腿就踏进了何府，众人都猜测晴絮姑娘是被过世的何衷业何状元赎的身，不过可惜啊，何状元又遇事了。京城不少的人在背后议论，虽说红楼女子不曾在意人言是非，但让人担心的是，怜春馆往常照顾晴絮姑娘的老顾客以后心中难免会有别的想法。晴絮姑娘是怜春馆的头牌之一，若因此传闻耽误了晴絮姑娘，周妈妈估计也得少赚许多银子，而且啊，有人还说何状元突然过世，是晴絮姑娘命中带煞，克死了何状元。”顾思一说完，低头又喝了口茶，眼角却在偷偷观察周妈妈的反应。
“天杀的，这谣言是从哪个孽障口中传出来的，我们晴絮姑娘虽不是福星，但也不是祸星，她跟过的官人哪位不是高官显贵？都未曾出事，怎的就这何状元出事了，偏偏怪到我们晴絮姑娘身上了！看我不撕烂这些人的嘴，黑心的玩意儿！”周妈妈厉声说道。
顾思一瞧着火冒三丈的周妈妈，装作惊吓地将手中的杯盏连忙放到身侧的木桌上：“周妈妈切勿动怒，既是谣言，何必当真呢，消消气，为这些嘴碎的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周妈妈一脸诚恳认真的看着顾思一说：“姑娘，您可要信我，从未有人给晴絮姑娘赎过身，就算有，我也不会答应，她的卖身契如今还在我手上。”晴絮虽不是怜春馆的花魁，但也是头牌，这些年给周妈妈赚了不少银子，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么大的摇钱树，周妈妈是不会松开的。
“我当然是相信周妈妈的，若晴絮姑娘真命中带煞，那些与晴絮姑娘相交甚好的贵人可不就都遭难了？”
“还是姑娘理解通透，不说别的，这赫王爷昨日还来看过晴絮姑娘，赫王爷多尊贵的身份，就不信那些市井谣言。”周妈妈说完后还出气一般哼了口气。
此时肖簌深不见底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
“是呀，所以说周妈妈放宽心，我们这次来一是为了查案，二来也可为晴絮姑娘破除这些谣言。”顾思一附和着周妈妈。
“是啊，那就多谢肖大人和这位姑娘，还有这位官爷了，劳烦你们多费心了。”周妈妈转身看向肖簌和瑜承。
肖簌没有任何反应，仍端坐在座椅上，也不看向顾思一这边，仿佛与世隔绝。
瑜承对周妈妈稍稍点了点头。
“对了，周妈妈去看看晴絮姑娘吧，不知梳洗好了没有？”顾思一提醒着说道。
“诶，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跟姑娘聊着聊着，倒还把这事忘了，我这就去，三位在这里稍候片刻。”周妈妈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晴絮还在楼上。
“好的。”顾思一回应。
周妈妈拉起裙摆，急忙朝通向二楼的楼梯方向走去。
待看不见周妈妈身影时，大堂只剩肖簌，顾思一和瑜承三人，四周寂静无声，往常话多的顾思一也不说话，周围的气氛着实尴尬。
“顾姑娘好像对这怜春馆知之甚多。”瑜承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他本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却感受到肖簌身上散发的寒意，空气的温度仿佛又冷了几分。
顾思一讪笑着问：“瑜侍卫为何这么说？”
瑜承不想再说话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顾仵作还知道怜春馆的牡丹与芍药之分。”瑜承说完，自己莫名都有些害怕。
顾思一了然，接着说：“我没来过怜春馆，不管是刻着牡丹，还是芍药的怜春馆，我以前都未进去过，今日倒是第一次，关于牡丹和芍药只是听闻过此事。”顾思一虽是看着瑜承回答的，眼尾却不由自主扫向肖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为何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