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腿要跑废了 ...
-
顾思一气喘吁吁地跑进大理寺的仵作房，将手上拿的《地域物语》这本书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擦了擦额头微微的细汗，拿出赵莲密封好了的验尸档案。
打开档案，看到姚仵作在档案上记录：背部伤口长约两尺，大而不深。
这与那日顾思一在河边验的结果一样，但是姚仵作与顾思一都忽略了这伤口是何兵器所伤。
顾思一随意地坐在地上静静分析：京城里的刀都是直刀，若要伤人，要么是直直地刺一刀，伤口较短。要么是划伤，划伤的伤口深而不大，而赵莲的伤口长两尺，且大而不深，明显是划伤。只有弯刀才会造成大而不深的伤口，京城也有短的弯刀，但短弯刀不会造成那么长的伤口，只有长的弯刀才有可能。可是京城没有长弯刀，直到刚刚看到东洋武士挥舞着刀时，那弯刀尖在空中划出的痕迹，让顾思一觉得眼熟，才想到这与赵莲背后伤口的痕迹一样。
所以赵莲的刀伤是东洋武士刀所伤，那么田山，田竹，还有田樱是东洋人！顾思一吃惊地张大小小的嘴巴。
顾思一连忙起身将档案封好，放回原位。心想幸亏肖簌把尸体带回大理寺再验了一次，做了记录，不然现在自己就得将赵莲的墓挖了开棺确认一下，真是罪过……
顾思一将仵作房的门锁好后，朝肖簌的书房沉晔殿方向跑去。
当顾思一到沉晔殿时，却被告知少卿大人已经回府了。顾思一只好闭眼深呼吸几口气，运起轻功向肖府奔去。心里想着，等会儿回丞相府得让春棠多上几盘鸡腿和鸡爪补回来，这一天天跑的……
顾思一好不容易到肖府大口，却被守着的门卫给拦住了。顾思一急忙开口道：“我是大理寺的仵作，有要事禀报少卿大人。”
“既是大理寺的仵作，可有令牌？”其中一名门卫问道。
“有有有……”顾思一边说边搜自己腰上的令牌，然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令牌不在自己身上！顾思一想到自己当时回大理寺，给大理寺的门卫出示过令牌，因为太急，没有直接将令牌挂腰上，而是一直拿在手上，进仵作房后顺手将那本书和令牌放桌子上了。顾思一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今天真倒霉，糟心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
顾思一只好尴尬地在门卫带着怀疑的眼神下挤出自以为甜甜的笑容说道：“门卫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出门太急，忘带了。”
“……”
“您就帮我通传一声，只要告诉少卿大人，顾思一找她，她一定会让我进去的！”
“这位姑娘，若照你这么说，报上自己名字，我俩就得进去通报，每天找少卿大人的那么多，我俩的腿还不得跑废了？”一名门卫嗤笑。
顾思一心里嘀咕：若你现在不去通传，那我的腿就要跑废了。
现在回大理寺拿令牌，大理寺的大门都锁了，仵作房的钥匙也交了，自己也进不去。
另一名门卫不由开口道：“小姑娘，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实在不安全，还是赶紧回家去吧，我们不是不愿去通报，而是你没带令牌，我们不能随意去通报，若通报了，你不是大理寺的，我们俩的饭碗可就要砸了。”
“那好吧，我回家。”顾思一委屈地瘪着嘴角。
门卫看着顾思一的可怜样儿，狠心地别开脸。
顾思一心里哀嚎最后一招装可怜也没什么用了。
顾思一慢慢走着走着，走到肖府的偏门，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便运起轻功，翻过肖府围墙。
顾思一得意地想着：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顾思一还没得意多久，一波巡逻的侍卫就过来了。顾思一连忙躲进旁边的草丛里，屏住呼吸。由于顾思一身材娇小，且月光没有照到草丛，所以躲过侍卫的视线。
待那一波侍卫走后，顾思一才悄悄地走出草丛。顾思一思考着，肖府这么大，自己对肖府地形又不熟，到哪去找肖簌？如果自己故意让侍卫抓住，引肖簌出来，那会不会还没见到肖簌，就被侍卫当做刺客一剑刺死？还是自己慢慢找吧。
顾思一一边找肖簌的房间，一边躲侍卫的巡逻。顾思一不敢使用轻功到上空查看，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所以只能在地上走走停停。
忽然顾思一看到朝这边走来了一名端着盘子的婢女，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心中有了一计。
当那名婢女走近，顾思一从假山后面绕到那名婢女的身后，抬手迅速朝那名婢女的脖颈处砍去，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掉落的木盘以及上面的衣物，动作一气呵成。
顾思一将木盘放到一边，再将晕倒在地的婢女拖到假山的山洞里去，靠在洞壁，双手叉腰，大口喘气，今天可把顾思一累得够呛。
顾思一也不敢多浪费时间，将自己身上淡紫色的锦缎内织绒毛外衣与婢女的衣服互换，这又是冬天，所以顾思一必须加快速度，太冷了。早上去大理寺时顾思一穿的是官服，但是春棠怕自己冷，便让顾思一带了件外衣，放衙时，顾思一换下了官服，穿上外衣，便将官服放在仵作房的偏殿，若穿着官服走在街上，太显眼了。
换好衣服后，顾思一将那名婢女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洞壁，再拿银针对她施了几针，可以帮她在昏迷的情况下，保持与清醒时一样的体温供给。
顾思一将发髻打理得与婢女一样后，带着歉意地对昏迷的她说：“姑娘，对不住了啊，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都是为了案子。”
顾思一端起木盘，理了理上面的衣服，学着婢女走路的姿势走出假山洞，寻找着肖簌的房间。
只要看到前方巡逻的侍卫，便恭敬地端着木盘，不敢抬头。
这肖府实在太大，顾思一端着盘子绕了好久都没找到肖簌的房间，若是不抓紧时间找到，还不如明天早上再告诉她，但是一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大劲才进来，怎么可以放弃，那姑娘不就白挨自己一掌了……
顾思一一边想一边找着，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刺耳的女声：“你是哪个院儿的丫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腿要跑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