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知道我是奸细》罗公子

10、第十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年方几何？可曾婚配？”祁明继续追问道。

　　“将近弱冠，家中有姬妾二人，”苏阔愕然，这和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有甚关系。

　　“原来苏先生早已婚配，这下本宫就放心了。”祁明哂笑一声，“先生刚才一句仰慕，好生让人误会。毕竟本宫麾下之人，所求富贵者多、仰慕本宫者少；倒是本宫后院有几位男宠，常对本宫诉说仰慕之情。但以先生之姿，本宫实在有心无力！先生起来说话吧！”

　　“殿下天人之姿，”苏阔心中又羞又恼，面上不动声色，慢慢站起来回道：“小人岂敢肖想。小人对殿下之仰慕由舜对尧、孔明对刘备。小人所求亦不过荣华富贵，殿下方才，实在想多了。”

　　“哦？”祁明故作好奇，“既如此，先生何不去参加科举？还是说先生才华不够，想走捷径。”

　　“科举选拔的自是治世之能臣，而殿下目前最缺乏的是谋略之臣，”苏阔壮着胆子道：“小人不才，虽做不出锦绣文章，但也曾师从天山老人，谋略之术略懂一二。”

　　“到底是真有才华还是假有才华，以后一试自见真章，”祁明似笑非笑，“只是我怎知先生的诚意？先生既有左相的玉佩，焉能不让人怀疑先生是左相的人？你要知道，我这堂堂四皇子府，除了家雀，也有不少外来的苍蝇蚊子恼人烦。”

　　幸好是左相不是江东王，苏阔长舒一口气，“殿下想怎么样？”

　　“先生家居何处？府上何人？”祁明双眼炯炯盯着苏阔。

　　“小人疆外人也，家中父母早亡。只有两房姬妾跟随小人到燕都谋生，现在燕都西郊租住，”那在心中背诵演绎了无数遍的话语脱口而出，苏阔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先生真的是疆外人？”祁明眼角的嗤笑一闪而过，“我看先生全然没有疆外人的粗犷，倒是身上自有一股江南文人的雅致。”

　　“一方水土养万种人，疆外人也不全然是粗犷的。就像小人曾听闻燕都黄金遍地，满大街是遍身罗绮者，到来之时才发现亦有二三衣不蔽体者沿街乞讨。”苏阔心中怦怦乱跳，一边应答一边在心里默念，自己年少跟随天山老人在疆外学艺，不算撒谎，不算撒谎。

　　“是本宫多疑了，”祁明坐在上首用手指扣着桌角，“我看先生面熟，好像江东的一位故人，先生莫怪。”

　　原来如此，苏阔心中舒一口气，可是在此之前自己并不曾见过四皇子，转而一想，有可能只是祁明的试探之语，不禁释然，“小人并不曾见过殿下，想来是殿下认错了。”

　　苏映雪啊苏映雪，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小时候你欺负我的事都忘记了？也是，人总会忘记快乐而惦念痛苦，那些不堪的过去，也只有自己才会记得。当年一别，你我本来再无交集，可今日你再次送上门来，而且是上门来加害我，这次你就别怪我心狠。一丝冷意涌上眉梢，祁明心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殿下可还有疑问？”苏阔见祁明脸上变幻莫测，是胆战心惊，坐立不安，小心翼翼问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祁明展颜，“暂委屈先生住在西郊。待明日本宫举办欢庆宴，再为先生另择居所。期待先生早日展现大才，成为本宫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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