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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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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俘虏,是杀是放,阮初一和慕容南看法不同。一来一去地,便耽搁下来。
天色渐晚,众人歇息在贼寇现成的宽敞居所里。偌大的地方,也挤不下两万人,于是连弱便带人在山脊搭起帐篷。
阮初一和慕容南围坐一团烤火,环伺四百敌人,慕容南将掌心翻了个面,“山贼窝就住的下八百人,其中四百还留给贼人住,你心肠好错地方了。”
“一百伤兵,三百妇孺,对上你四百重甲,难不成你还能吃亏。”
“你杀了她们丈夫父亲,你还指望人家感激你留她们一命么?”
“可是她们没有犯错。”
“那另外一百人总能杀。”
“你为什么总想着打打杀杀的?”
“出力的是我的人,你又凭什么指手画脚?”
“……”阮初一把一根柴火扔进篝火堆,火焰啪嗒地一声旺盛,她站了起来。
慕容南自觉话说重了,又撇不下脸道歉,跟着站起身,“你累了?一起出去走走吧。”
两人往山脊走,恰巧遇到上山来报信的,说是和村民打起来了。阮初一听了大概,便顺着下坡山势冲跑,她有心用了全力。慕容南累得气喘吁吁,憋着劲加速又加速,却看着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股丧气挫败油然而生。
报信的上山花了许多时间,阮初一下山花了少许时间,待她到了人群哄乱的地方,人已经没有在打了。
原来是一场误会。
村民代表里领头的是一个武痴,脑子却缺一根筋,见了喂马扎营的起义军,以为贼寇劫了镖、更新了装备。好赖不说,认准了主帅的帐篷,那就是一棍子下去!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
等那武痴第三棒下去,自己发现了帐篷里面没人,连弱端着烧好的热水和人碰了面。
两人当即打了起来,旁边的士兵就喊:“连教头,他是村民不是土匪!”
武痴啐了一口 ,“贼喊捉贼!”
还要再打。
连弱醒悟了,不跟这轴子继续浪费时间,踮脚勾起变温的热水,囫囵地浇了武痴满头满脸。
另外几位村民代表抓着机会拦住武痴:“邦子,别打啦!人家是来剿匪的!你快跟人家道歉。”
魏邦被热水淋了,却心凉了,听见同村人的话,他脑海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办了糊涂事……
“除了山贼窝,哪有女的武功这么好?你真是剿匪的?对不住!”
阮初一赶到的时候,就听见魏邦这么一句话。问了起因经过,冷冷一笑,水王老头第二代的袖箭派上了用场。
冷不丁三枚袖箭发射,角度刁钻,对准屁股,就给个教训。
初一发射后才暗叫不好,出手重了。
第二代袖箭她还没试过,水王老头改良了穿透性,速度和第一代是天壤之别。要是中了这三枚袖箭,恐怕有得苦头吃。
魏邦脑子还没转起来,手先动了,突然胡噜走老乡手里的长棍,舞得虎虎生威,两力抗衡,磨掉了袖箭的势能。
袖箭钉在棍上,泛着冷光。
阮初一松下一口气,叫了声好。
乡野村夫也能有这般棍法,也是难得。阮初一见才心喜,又起了收徒的兴致,“这位兄弟功夫不错,在下是武林盟的盟主,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
“这……”
“不行!”慕容南喘着气,站到阮初一和魏邦之间,分开二人,“你看看人家年纪,再看看你年纪,合适吗?”
魏邦三十而立,身形修长,比慕容南要高,俨然是成年男子的模样。
他挠了挠头,“我对鬼灵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这么年轻。”
阮初一:“你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左右?”
魏邦的同乡人争着说:“邦子三十啦,还没有娶亲,整天找人斗武打架,没有婆娘喜欢,姑娘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就替你做媒!”
阮初一尴尬地后退了一步。她是爱才惜才,不是乐于给自己找麻烦,教一个三十岁功夫底子已经定型的的,不如教慕容南。
“起义军先百姓,后天下,个人的事情吧……这个,不急。”阮初一。
魏邦听了对起义军倒是很感兴趣,“你们这个起义军,还收人吗?”
慕容南对魏邦有些敌意,皱着眉就要拒绝。阮初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了!我和我徒弟慕容南,都很欢迎你加入!”
魏邦接着又打听了起义军的福利事宜,很是心动,拉着几个老乡也一起报名。连弱给了他们一只雀儿,让他们先回村,考虑好了再过来。
……
幕天席地,两人离远了大部队,坐在草地上。
慕容南被徒弟头衔哄住,还是不情不愿:“为什么要他?”
“他有潜力。”
“你们武林盟的人……”
“慕容南!”
阮初一:“你别跟我耍幼稚,你是两百万人的头头,不是两百个人的头头。考虑事情的时候要想到全局。”
慕容南反思最近,确实是有些过分。大约是觉着和阮初一在那种情况下抱过,多了几分亲近,不成熟的性子愿意对着阮初一暴露。
“江湖以武为尊,武林盟也不例外,他们不会服你,更不可能参手朝廷的事情。”
慕容南着急:“可是……可是,起义军里没有……”
“对。起义军里都是被指挥习惯的。没有能指挥人的。我会帮你,你既然选择了我当盟友,我们彼此就要有信任。”
天空繁星点点,却不如阮初一眼里的璀璨,慕容南霎时间被她眼里亮晶晶的未来给吸引,“我信你。”
两人边讨论联盟边构思攻打秦霸国的设想,发现有些思想不谋而合。
“不国战?”
“不国战!”
阮初一忖度:“战争对百姓的伤害,不比一个残暴的君王低。虽然两百万人口足够你建立一个国家,但发动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劳民伤财,也不是我们一建国就能耗得起的。”
慕容南连声赞同,又道:“还记得我有个养传讯雀儿、钻研骑马重甲的亲戚吗,当时没说,其实那人是我父亲。”
“你父亲?”
慕容南有些自豪,又忍不住揭父亲老底,“他是个隐士,当年秦堪邀请他当秦霸国的丞相,他不愿意,一直把他追杀到上山闭关,至今不出世。
父亲发明了一种兵器,发射做轰天巨响,如雷电带着火焰,一次能伤亡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