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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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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一队人马在悬崖边驻扎。
有好奇的士兵跑到悬崖边向下望去,一片幽深寒冷,有徐徐冷风吹上,让人遍体生寒。
此时从一处较大的营帐里走出一位身着重甲,手持重剑之人,那人一出现,军营内所有士兵立刻整装待发,随时听候命令。
“小九那边怎么样?”尧山问着身旁的副将道。
“……呵,如你所愿,走了大半,残了大半,最后只有不到十人来。”副将满脸讽刺的看着听到结果依旧面不改色的将军道。
“唔,人是少了点,不过有用就行。”尧山并不在意这个人数,毕竟如果人多了他们还要反过来去照顾那些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但副将并不这样认为,以往宗派弟子出来历练可从没出现过退回弟子的情况,可这次一下子就退回去一大半,还重伤了大半,可想而知,这次他摊上的事有多大了。
“他区区一个筑基中期的分队队长,就把三宗一庙的弟子狼狈的打了回去,你觉得他能逃得过这些宗派的报复吗?”副将对于尧山随意放纵徒弟任性的事情持有严重的偏见,即使他是一位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他也觉得尧山根本保不下那个得罪了国中大型宗派的徒弟。
“哼,那我可不管,我只负责教,不负责收尾,我最讨厌的就是给人擦屁股了。”尧山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副将,他好像没有说过要护着自己徒弟这种傻话吧。
“……”副将惊悚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某人,道:“自己辛辛苦苦教养大的徒弟被人横街打死,你身为师傅你不管?”
“为什么要管?”尧山巡视着军营内的士兵状态和兵器数量,满脸无所谓道:“明知打不过还上赶着去找揍的徒弟我可不认,被人打死的话,不管用的是什么手段,那都是他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副将严展是这两年从京城调过来的,这些年他很少看到这对师徒聚在一起,所以对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不甚了解。如今听尧山将军这般说辞,这可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对这位将军的认知了。
其实尧山此时说的只是气话,谁让他的宝贝徒弟总是在田时的事情上跟他过不去,这完完全全的偏心让玻璃心的尧山独自伤心了好一阵。
五年前第一次见田时的时候,他就感觉对方有些不对经,但又找不到到底哪里不对经。相处了的这些年里,那种不对经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和对方站在一起他就莫名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那种心悸感是尧山特有的对待危险人物时的应激反应。当第一次感知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就明里暗里的跟田酒提醒了无数次,但他那徒弟就跟被洗脑了一样,无条件的相信那小子,这可把尧山气的啊,差点就背过气去。
当尧山第N次劝说失败之后,他总算放弃了他那脑子有点不灵光的徒弟,之后他就单方面的跟田酒陷入了冷战,当然他依旧堤防着田时。
当军营的士兵们在一处空地上整齐站好队列的时候,田酒突然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哟,小将军回来啦。”尧山阴阳怪气的对自己徒弟说道。
田酒也不是第一看见这样的师傅了,所以他并没有理会,说道:“人等会儿就到,各位先散了,我跟师傅有些事要谈。”
尧山听后就炸毛的要发作,但好在严副将是个明事理的,一看外出的田酒突然提前回来就知道出事了,然后他毫不理会尧山耍小性子,直接散了军队,带着尧山田酒回到营帐里。
“荒遗那边恐怕会有新动作,我在历练弟子中发现了几个被控制住的弟子,他们似乎要送什么东西给蒙西,但那东西只在一个人身上,我找了下,成功混进来的就有三个弟子被控制。”田酒一进到营帐就单刀直入的说明了情况。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回答,尧山终于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他们走到营帐里的边塞地图之前,地图上还标记着几处地点,那是他们发现的几处荒遗兵的窝点,刚刚尧山就是打算把这些窝点一次性端了。但听到田酒的话,他们在行动之前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些窝点的真实性了。
“被控制心神……”尧山严肃的看着地图陷入沉思。
“荒遗现在竟然有能控制人心神的东西?”严副将听后也皱紧了眉头。
连深在国内的的宗派都被控制住了,那他们这些经常跟荒遗打交道的士兵恐怕也有被控制的。
那些被标出来的荒遗窝点,是前不久营内士兵巡查战场的时候发现的,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怀疑那些士兵了。
“那些被控制的人其实并没有被完全控制,他们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指令,并不能做些复杂的指令,一旦做出比较复杂的动作,就会□□众者发现,并迅速解除控制。而那些被控制的人解除控制清醒之后,是没有被控制时的记忆的。”田酒道。
“你怎么确定?”严副将看着对面的少年,问道。
“嘿嘿,我一小孩子嘛,好奇心重点很正常~”田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严副将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抓了几个做了些实验。”
严副将想吐血,这样打草惊蛇的举动他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过去了?!
“做了实验你就得出这样一个结果?”尧山更不可置信,但他不可置信的点和严副将明显不同,他在意的只是结果。
“我做实验的那几个已经被我淘汰掉了,过来的队里还有三个,您要亲自去吗?”田酒做了个请的手势,刚好外边有人汇报说历练弟子已经到齐了。
尧山干净利落的走出了营帐,严副将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反正都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做再大的动作也都无所谓了,只是后边打仗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困难,不过谁让这是大名鼎鼎的尧山做的决定,再困难的局都有他顶着。
成功抵达军营的历练弟子共八人,苍穹宗弟子三人、万剑宗与玄冥宗弟子各两人、尘缘庙弟子一人。在这群人之中,又有三人被控制,这三名弟子分别是苍穹宗弟子慕斯、玄冥宗弟子长孙童和云溪。
“哪三个,给我抓出来!”尧山虽然看着的是站在眼前的这几人,但说的话却是对着田酒说的。
田酒也不废话,直接上手就抓了出来,用麻绳绑了起来。
“你们这是何意?!!”苍穹宗领队弟子白恺天皱起了眉头,手下意识扶在自己的佩剑上。这一路来遇见的事对他们这些历练弟子虽不致命,但却不是很友好,现在这一到军营就直接扣押了三名弟子,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没有立刻拔刀开战都是对尧山的最大尊敬了。
“来人,把发现荒遗窝点的那几个人也一并给我绑上来!”尧山并没有理会白恺天的话,而是下达命令捉拿手下人。
下边的士兵虽然疑惑,但基于对将军的尊崇与信任,他们很迅速的把身边的几人绑了起来。
尧山围着这群被绑起来的人转了一圈,发现这群人被绑起来后,眼神空洞并不惊慌,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明明这些绑住他们的麻绳都是最普通的麻绳,对这群修仙者和士兵来说轻易就能挣脱,但他们依旧站着一动不动,动作僵硬的像是西山驱尸者的僵尸随从。
“你们的主人是谁?”尧山走到一位士兵面前,满身戾气,眼神锋利的问道。
“……”那士兵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直直的站在原地。
尧山不悦的皱起眉头,回过头去看自己的不孝徒弟,“你怎么拷问他们的?”
田酒好笑的看着自家这位有些傲娇属性的师傅,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眼睛,盯着他们的眼睛问他们。”
尧山听后就死死盯着那人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主人……我的主人……主人是魔……噗——”那士兵断断续续说着,当要说道最关键的时候竟然直接吐血晕倒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引起了一阵慌乱。
“慌什么慌!都安静的待着!”尧山看着那些不成器的士兵们,心情很是不好。
“军医呢?!”严副将淡定的收拾着现场。
当军医把倒下的士兵拖下去之后,尧山又问了另一个士兵同样的问题,得到的结果也一样,那士兵吐血晕倒了。
眼看着尧山又要问下一个,严副将匆忙捂住了他的嘴:“哎哟,我的将军哟!你这样问下去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还不如换个问题。”
听到严副将的话,尧山觉得有点道理,这次就换了个问题问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目的……引诱噗——”又一士兵再次扑街。
看到这个结果,尧山开始暴躁了。
“师傅,有时候啊,脑子比直觉要好用很多。”田酒无语的看着这三位倒霉的士兵被拖下去。
在田酒眼里,尧山是一个武力值高,性格任性的直觉性动物,他在战场的很多时候都是用自己的直觉去判断自己要怎么做,所以外边传他师傅用兵如神什么的,都是运气的问题。
想当初,田酒是怎样的一个沉稳内敛的人,自从跟了尧山之后又是怎样的一个人,想想就觉得很是心酸。
“好好好!你脑子好你来!”尧山气呼呼的退后一步,给田酒让了一个位置。
田酒都懒得再理会自家师傅耍小性子了,走上前去,看着其中一名士兵问道:“消息送到了吗?”
田酒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尧山忍不住嗤笑,就打算落井下石一番,结果那士兵就回答道:“送到了。”
“几日启程到?”田酒再次问道。
“今日辰时。”这个时间就是尧山打算攻打荒遗窝点的时间。
“……东西安全吗?”田酒有些不确定的道。
“安全。”
田酒和这士兵没头没脑的对话让周围的人丈二摸不着头脑,都不知道田酒问了些什么,而田酒也没解释,招人搬来一桶冰水,让人每人一桶从头到脚浇了下去。
这些被控制的人一桶水下去就直接晕了过去。
“叫军医都拖下去,等醒了带过主账来,有事要审。”田酒直接吩咐了下去,然后带着其余的历练弟子和自家师傅回了主账。
“现在的消息是这群人有什么东西要交给蒙西,而那个东西很重要,为了安全他们暴露了几个窝点给我们,等我们打上去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乘此机会完成交接。”田酒一进营帐就单刀直入的陈述自己问道的消息,说完之后就不打算介入接下来的商讨了,对余下的历练弟子说道:“接下来的事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既然你们成功抵达军营,那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了,走,我带你们去认一下地。”
说着就带着历练弟子离开了,尧山也并没有理会田酒的态度,他们最近几年的相处也就这样了,习惯了。
只有严展满脸复杂的看着这队师徒,心想这样的师徒相处方式真的没问题吗?
接下来尧山的决定就不关田酒的事了,这几天他的任务只是训兵而已。
走到自己队的营帐领地内,意料之外竟然看到脸色臭臭的田时带着一个畏畏缩缩浑身脏兮兮看不出容貌的人。
这可就稀奇了,田时这小孩虽然平时表情是严肃了点,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少生气的。这不免让田酒好奇,到底是哪方神圣竟然触了霉头。
“哟,小时,你回来啦,身边这位谁啊。”田酒戏谑的看着这奇葩的组合说道。
田时一看田酒回来了,立马把手边这位浑身狼狈的主丢了过去,满脸嫌弃道:“乌安,你带回来的主儿。”
乌安?!!
田酒震惊的看着这满身淤泥,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当年他们逃荒时的样子的主儿,有些不敢相信。
乌安看着眼前这位田小将军,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虽然这小将军经常打他,但总比他后边的那位要温柔许多,他实在不想跟在那位身边了!
“小将军啊!!”乌安凄惨的抱着田酒的大腿,泪水混着泥土流的满脸都是,说道:“你那弟弟简直不是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感受着身后死神般的视线,乌安浑身颤抖的想整个人缩在田酒身后。经过这几天田时的教育,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真的已经被父亲丢来了战场,如果想活下去就得抱紧身边这位的大腿。
田酒震惊的看向田时,用眼神示意对方他做了什么,让他害怕成这样。田酒则再次嫌弃的瞟了一眼乌安,表示是他咎由自取,他无可奈何动了些手段。
至于这手段是什么田酒也不想问,他需要结果就行。
他笑眯眯的看着乌小公子,说道:“乌小公子,你应该知道,这边塞可不是你们乌泽镇,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纵容你。我们这军营可不养闲人,在这里你就必须要工作,如果你在这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话,这里的人只会像——”田酒扫视了一圈,然后指着田时道:“像他对你一样对你。懂?”
乌安一听慌忙点头,发誓自己会好好工作的。
乌小公子前后这转变实在是巨大,这不免让田酒好奇田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对付他。但他直觉告诉他,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