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凡女修仙寻亲路-凡人界》小窗寒尽

84、接济

　　“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信你能杀死九煞门的金丹中期的修士。没看错的话，这修士身死却已成魔。”叶凡青手里拿着那把黑戟从黑暗之中出来。他左看右看手中的凶器，“啧啧”唏嘘个不停。
　　“舌头被狗咬了，不会说话了。”茉莉站起来，不客气讽刺道。
　　“若是今日，我被杀了，你待如何？”茉莉问道。
　　“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死的只能是别人。”
　　“你看到了所有的事情，是不是等到两败俱伤，渔翁得利”茉莉声音淡淡，面无波澜，起了杀心，手指已经凝出源寂力。若是这叶凡青敢说出什么威胁之话，今日必杀这厮。
　　“茉莉，柳长老，我知你已起了杀心。可是你死了，对我而言，对四方阁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们并没有任何冲突，即使你师兄之事，我也不知为何惹怒了你。不管怎样，在下并无恶意，向你诚心致歉。相反我却是真心要和你结盟，助你修行，早日度过心劫，顺利结丹。”叶凡青说的情真意切，脸色严肃认真，一改平日的随意。
　　“哦，如何助我？你不是说你是修士，同样也是商人，商人重利。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茉莉冷笑道。
　　叶凡青悻悻地摸了鼻尖，无奈道：“四方阁在这四个界域势力如何？你以后便知，依附于四方阁，对你而言只有利。你顺利结丹于我于你都是利大于弊。可为何你偏不信我？”
　　“给你”茉莉脸色稍霁，扔给叶凡青一个丹瓶。叶凡青看看茉莉，见她清秀的脸上，碧眸里冷若冰霜，心里叹气，打开瓶盖，见里面有颗紫黑色丹药，散发着独特的幽芳，不禁愕然道：“你已经炼成除魔丹”然后他又大加赞赏道：“四方阁有你柳长老可谓大幸。”
　　“少在这信口乱说。今后，我师兄之事不用你四方阁插手，我茉莉之事不用你四方阁操心，你愿意将消息卖给谁与我无关。告辞！恕不奉陪。”茉莉冷眼看去，一闪不见了踪影。叶凡青见这女子虽然本性善良，但性格倔强，不由得仰天叹气。
　　他收了丹药，祭出飞行法宝一闪而逝。
　　..............
　　茉莉找到一家驿站，要了一间干净的上房。
　　屋里还预备着冒着热气的汤盆，水里殷红的花瓣散发出浓郁的花香。茉莉一扫这些花瓣，放入仙萝之花。她脱了龙衣，进入浴盆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
　　正是三五明月满，月光从窗棂里洒进屋内，茉莉坐在月光下屏气凝神，运转无上道藏心经第三层，如水的月光，点点璀璨的星光，淡淡的如丝的灵气渐渐盘旋着慢慢进入茉莉的身体，一点一点浓缩成小小的水滴落进丹田内绿色的海洋。几个周天下来，茉莉精神充沛，她默默地喊着口号：“干的不错啊！茉莉”
　　天还未亮，茉莉边收拾衣装，松松的发髻用素月买给她的镶宝石梅花金簪绾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个淡青色绣着点点梅花的华胜，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碧眸，看起来慵懒又华贵。
　　茉莉在柜台上拿回定金，继续朝南赶路。
　　茉莉一路飞驰，越来愈荒寂，萧瑟，曾一度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太乙界。她很快到了下一个城邑，这城郭显然是凡人居住的。城外的墙角处，坐着些小小的孩子，衣不蔽体，光赤脚，有些孩子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早上的阳光在晨雾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深秋的寒霜秋露散尽。
　　城门早已大开，茉莉进入城内，街上的小贩已经陆续开始营业吆喝着，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每个有太阳照耀到的角落里都有许多乞讨要饭的可怜人挤在一起，有些人卧在肮脏的稻草中取暖，并没有人施舍一份热粥，一个钱币。正是王道不行,满目疮痍，名不聊生。
　　茉莉从一家食铺出来，后面几个蓝衣伙计抬着几大筐烧饼，几大桶热粥摆在食铺前的地上。与此同时，城内一户人家发现花园里凉亭内的长条石桌不翼而飞，疱屋内少了一大摞瓦盆。
　　茉莉一抬手，这宽大的石桌稳稳停在地上，一大摞瓦盆落在石桌上。这动作让围观的众人吓得不轻，甚至有人跪拜在地，不断地磕头膜拜。茉莉笑道：“不必如此！”
　　那些伙计战战噤噤把烧饼筐子和热粥筐子摆好之后，茉莉便让伙计把城内城外几十个孩子，老人，乞讨者都喊了来。可来的苦命人越来越多，竟占了半个街道。
　　每个都塞上几个烧饼，给一碗热粥。那些孩子吃完了烧饼，喝饱了，才一个一个挨着朝这位穿着青衣的女子跪拜。茉莉见这些孩子全是男孩，有些惊讶。扶起一个稍大的孩子问道：“为何你们都在此乞讨？你们的父母呢？为何都是男童？”
　　“天师，妹妹刚生下，就被爹爹溺死，爹爹说没有粮食喂她。”孩子说道。
　　“家里大的女孩都被卖了，那里收年纪小的，容貌好的女子。”孩子指着远处一栋巍峨耸立的高楼亭台。
　　“这国家在打仗，这都是一个庄的，那边是另外一个庄的。田里全都毁了，房子烧没了，父母亲也死了，我们怕被人吃了，逃了出来。饿的没办法，走了几十里地，才看见这个大城，我们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姐姐，谢谢你给我们吃的，不知道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孩子都已经没了眼泪，眼睛通红，声音嘶哑。
　　茉莉见身边的这些个均是衣不蔽体，满身污垢，恶臭的孩子，心里不由得难过，眼睛酸涩，默不作声。
　　“你把孩子们叫来，在那个角落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茉莉给那个最大的孩子说道。孩子懂事地点点头，转身去招呼晒太阳取暖的孩子。
　　食铺的那些伙计互相望着，心里不免感慨，这样的年代，有多少人有饱饭吃，有多少人能熬过这个冬天，他们也是靠这点铜板养活一家子，老百姓苦啊。
　　巍峨耸立的高楼是一栋豪门公子府上的画楼，叫做“金元谷”门庭若市，进进出出都是身份显贵的男人。
　　这位金元谷的公子每买到美女佳人，便让老乐师教她们歌舞，学习荣步，琴棋书画。这些美人每日登朱楼，凭栏而立，倚栏巧笑，豪门公子设柜收钱。后来茉莉才知道，这些钱都入了国库，作为备战军资，这些调教好的绝色女子则被献给其他国家的大王或权臣换取各种利益。
　　画楼里进进出出都是男子，见一位惹眼的少女的站在侧门处，都侧身看了过来，这位女子身姿窈窕，穿戴不俗，说话慵懒随意，手中还拿着一把佩剑，英姿飒爽，一双碧绿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生动。
　　“我要见你家主子”
　　茉莉站在画楼的门口对着看门迎客的十几个衣冠周正的小厮说道。
　　这些小厮早已注意到茉莉，见她说话，一位年纪稍长的便极为恭敬地听着这女子的吩咐。
　　小厮不敢怠慢，赶紧进屋禀告管事。这管事弯着腰，出了门就向茉莉拱手行礼道：“不知姑娘有拜帖没有，我家公子一向不见外客。”
　　“哦，没有拜帖，我有事和你家公子商议”茉莉说道。
　　“您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茉莉侧着身子，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环顾四周。大街小巷，合共起来，大小酒楼六，七间，茶社也有十来家，整个街道细吹细唱，嘤嘤呀呀的，全是唱小曲的。画楼更是充满了浓郁的焚香味，粉脂味。。
　　管事进了后院，在书房门口，向门口的带刀侍卫说道：“有位拿剑的姑娘想要见公子，说是有事要说，长像貌美。”
　　带刀的侍卫嘴角直抽抽，心道：“公子见不见客和长相有关系么？。”便说道：“等着，我去通传。”
　　书房内，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黑色的椅子上，低着头看着各地传来的密信，眉眼紧蹙，表情凝重。
　　要怎么才能解困，陶少卿俊朗的脸毫无表情，冷眼想着，抬头唤侍卫，便见常英进来，沉声问道：“何事？”
　　常英拱手说道：“公子，管事说外面有位貌美的带着剑的女子要见您，说是有事。”
　　“不见”陶少卿说道，紧接着说道：“上次送给高渠弥的梅姬如今怎样？”
　　常英道：“很受宠爱，已有四月身孕。高渠弥似是身体有恙，到处重金寻名医术士。”
　　“哦，倒是个好机会，公子焚如何？”
　　“骊姬已经得了公子焚的信任，相必过些日子就会有消息。”
　　“常英，告诉管事，新买的那几位幼女要好好照顾，吃喝不能短了，身体养好些，便请夫子授课启蒙。”
　　“是，公子”常英告退了。
　　陶少卿站起身来，朝窗外的那处影壁望去，正想着是不是再给那公子焚送些黄金，白壁，彩缎，灵越国虽不大，但公子焚却不容小觑。
　　忽见一青影一闪进了屋内，陶少卿未来得及拔剑，本能站起来倒退，闪到一边角落，便听见女子清越的声音说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找你说点事。”
　　常英听见书房内有说话的声音，准备带着刀进屋。一脚还未踏进门槛，他便听见陶少卿说道：“常英，在门外守着。”
　　“是，公子”常英退出脚，站在门帘外。
　　陶少卿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一身清雅的青袍衬托着女子肌肤更为娇嫩。女子灵动的一双碧眸也在放肆地打量着他，松松散散的发髻别致的金簪松松地绾着，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白色的剑鞘镶嵌熠熠发光的玉石甚是华贵。
　　“我只想买了你手上的小孩，不知道需要多少金银？”茉莉绕到桌案后的椅子上坐着，一双脚穿着金线绣着蝴蝶纯白的短靴交叠着翘到桌案上，根本不顾及桌案上还有一叠东西。
　　陶少卿看看那双翘在桌上晃动的脚，不由得笑了起来，冷峻的脸庞似是乌云拨开见了骄阳一般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这地方莺莺燕燕，还以为老板是个猥琐的老头，但看着你一身正派，不怒而威的模样倒不像是干这种龌龊事的人。”茉莉讥笑道。
　　“哦，这倒是有意思。你是什么人，别国的探子？为何要买金元谷的女子？”陶少卿含着笑，慢慢地问道，眼睛里寒意愈浓。
　　“看她们可怜，给她们一个安身的地方罢了，一共多少金银？”茉莉问道。
　　“这些女子是不卖的，我不为难你，你走吧。”陶少卿说道。
　　“你出来”茉莉人影一闪，手钳着陶少卿的肩膀，跃出书房。陶少卿只觉身体一轻被带出了房间。两道阴影出了帘子，常英正眼一看一位少女正拉着自家公子来到院中。
　　常英拿刀上前，喊道：“公子！”茉莉看了常英一眼，这常英顿时定在了原地，双脚似是灌了万斤铅块，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手里的刀也落在地上，刀把直接砸在常英脚背上，疼的他想呲牙。
　　陶少卿挣不开女子的手，心里惊骇道：“这是什么人？”
　　“你不要害怕，我只是见你画楼的女子可怜，想去给她们一个安身之处罢了。还有里面有个女子是个可怜孩子的姐姐。就这样。”茉莉说着，手松开了。陶少卿心中一惊难道她能读心。
　　常英试着挣扎半晌，还是不能动弹，陶少卿退后一步向茉莉拱手行礼道：“阳州陶少卿，不知女侠如何称呼？”
　　茉莉也拱手道：“柳叶”
　　陶少卿道：“柳姑娘，金元谷的女子均是管事从各地搜集买来的，不能卖给你，陶某实在是无能为力。”
　　茉莉拿出一个储物袋，将金砖围着常英哗啦哗啦倒了半个院子。常英差点被金块活埋起来，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茉莉手指一挑，像是被钓起的小鱼一般把常英甩出了金砖的海洋。
　　“这？”陶少卿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常英从花圃里泥土花丛之中爬出来，捂着腰在那儿直喘气。
　　“不知道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还有，只是你这地方似乎小了些。”
　　“女侠定不是凡人，我只想和姑娘结个善缘。这些金砖都收回去吧，我分文不取，人都带走吧。”陶少卿向茉莉行了个大礼。茉莉不知道什么是善缘，眼光带着点询问“善缘？为何要结善缘？”。陶少卿不知这女子会这么发问，这只是和人打交道常用的说辞，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她细细地看着陶少卿，微笑道：“喘不过气，心口疼？”
　　陶少卿睁大了杏眼，问道：“柳姑娘怎知在下的病？姑娘可是医师？我自小容易憋气，严重时候会晕厥。”
　　茉莉笑着道：“你这个好治，我这有药，一颗就足够了，要不要你和你的这位对打一阵？先晕过去，吃了药，看看有没有效果。”
　　远处常英也是武艺高强之人，这话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傻了一样看着自家主子。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睁大眼睛对视一番。
　　“打吧，最好激烈点”茉莉笑着。
　　“不必，我相信姑娘所说的。”陶少卿看着茉莉，脸色不好。
　　“好吧，给你两颗，不过你吃一颗就够了，剩下的，送给你算是刚才我开玩笑得罪你的赔偿。”茉莉说着递给陶少卿一个丹瓶。
　　冰润的玉瓶一看就不是凡物，少说也要千金。那里面的药呢要值多少？陶少卿心里计较了一番，道：“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