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吴邪觉得心里有把火越烧越旺。
张起灵眼神中的一丝动摇，他都看在眼里。
吴邪知道，他在犹豫。
他见过张起灵为了追寻他所存在的意义付出过些什么。
张起灵看着吴邪，他渴望知道自己的过去，他非常的想记起什么来，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哪怕是一点点。
吴邪抹掉嘴角的血迹，转头望向陈生。
陈生被这种眼神看的发毛，眼看着吴邪突然转身朝他走来，越走越快几乎是马上就要来到他面前。
“看个屁啊，拦住他！”
陈生有些慌，他的伙计反应过来要上前，却被黑瞎子拦住。
“急什么。”黑瞎子抱着胳膊往前面一站，几个陈生的伙计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了。
陈生眼看着吴邪到他面前，转身就要跑，奈何吴邪的速度很快，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这一拳力道之大，陈生整个人几乎是飞了出去，砸在墙上，疼的他捂着脸想叫都叫不出来。
如果不是吴邪的另一只手一直垂着，他都要以为他的那只手根本没有受伤了，这动作也太快了。
吴邪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见红了，可是他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走上前去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你——”只说了一个字，嘴里已经见了血色，陈生便再也说不出了，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
吴邪蹲下一把抓着他的头发让他与自己平视，嘴角挂着冷笑开口：“你是个什么东西？”
陈生眼里都是恐惧和害怕，连连摇头。
吴邪按着陈生的头猛的往地上一磕，发出一声闷响。
疼的他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血顺着头顶滴下来，陈生怕极了。
张起灵却看着吴邪眼底黑沉沉的。
他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却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很多模模糊糊的碎片在他的脑海里像闪电般的转瞬即逝，他奋力想要抓住它们，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他，空有好身手又能怎么样？
在漫长的人生里，发生过什么，珍视过什么，想要守护什么，被什么温暖过，他统统不记得。
那么他为何降世，为谁而活？
解雨臣见不得吴邪这样子，皱着眉头，就想要上前，却被黑瞎子拦住了。
黑瞎子看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张起灵。“看，他好像能想起什么来。”
解雨臣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张起灵一眼，只见他的目光一直在吴邪身上。
解雨臣将头转向一边，不再去看他们，一个茫然，一个疯狂。
这两个人是要往死里折腾啊。
张起灵回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黑瞎子一如既往的挂着笑，不过，谁又知道他的墨镜的遮挡下到底映照着怎样的情绪。
陈生面部血肉模糊，不动了，吴邪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教训过人了，他就那么保持着打人的姿势跪坐在地上，喘着气。
草，他这是怎么了？
刚才头脑一热，就变成这样了。
吴邪往后一坐，手捂着脸，苦笑。
张起灵，你还真是有本事，居然才那么一会就让我十年来所有的隐忍都抛诸脑后。
又变成那个冲动不计后果的小三爷。
他承认，刚才陈爷说的话让他他确有些实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他始终忍受不了那些人利用小哥想追寻过去的记忆这一点，来让他一次次陷入危险中，尽管他知道，小哥不那么好骗。
可是，心就是不可抑制的难受。
包房外面传来吵杂的脚步声，不一会就很多人冲进来，应该是王盟的人到了。
吴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转头看着王盟:“王盟，干的不错，回去给你加奖金。”
王盟一听加奖金，笑的大白牙都露出来了:“谢谢老板。”说完看见吴邪的手，脸色一变:“老板，你的手？”
吴邪不在意淡淡的说。“没事。”是没事，比起以往十年来受的伤，这的确不算什么。
吴邪掏出烟，手不方便，王盟帮他拿出一根点上。
自始至终吴邪都没看过张起灵一眼，不是不想，是不敢。
此时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该干嘛，就连王盟这么迟钝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
王盟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张起灵，也愣了一下，大概也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把人带下去，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解雨臣挥挥手让王盟把人带走。
底下的的人立马松了一口气，这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人难受。收拾了一下，然后几个人架起陈生刚准备走，突然，张起灵鬼魅般的挡在了前面：“放下他。”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动作，心里有点苦涩，果然，那个人的话还是让他动摇了，他还是想要知道那些过去的记忆。
是啊，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他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有线索就不顾一切的去寻找。
只是以前被他挡在身后的是自己啊，没想到，也会有场景互换的一天。
几个伙计刚想放狠话，吴邪却直直的看着张起灵先开了口:“我说不呢？”
张起灵看着吴邪，他觉得这个人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张起灵还是淡淡的开口了:“我有事要问他。”
其实对现在的张起灵来说，你问他，他会回答你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一般的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可是吴邪偏天生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尤其对方是张起灵，那就钻的更彻底了。
吴邪突然笑了笑了，那种吴小佛爷标准试的笑：“如果我坚持要带走呢？”
黑瞎子和小花都是暗叫不好，吴邪的小佛爷模式开启了。
果然，张起灵神色未变，面无表情的一把抓过陈生的衣领，速度快的令人咋舌，不过眨眼功夫，架着陈生的两个人肩上一轻。
张起灵一向都是行动多过言语的。
吴邪也是脸色一沉，跨步上前就要抓陈生的衣服，但张起灵动作比他快的拎着陈生的衣领将人甩到了身后，躲过了他的手。
吴邪却不攻击陈生了，迎面拳头就朝张起灵挥了过去。
黑瞎子这些年教了吴邪不少，但跟张起灵对上手的话那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张起灵狭长的眸子里一片冷色，对他有威胁的人他向来手不留情。
吴邪本就受了伤，对手又是张起灵的话，几乎相当于以卵击石。
尽管他每一下都是用了全力，但张起灵轻松就躲开了他的拳头，手上卯足了力道的挥了出去。不料吴邪居然躲都不躲，直直的迎了上来。
解雨臣暗道不好，要知道张起灵秒杀粽子的实力不是开玩笑的。
这被他全力打中一拳那真的就可以去见粽子了。
黑瞎子还是一样的挂着笑，是一点也不担心。
张起灵显然也被吴邪不闪不避的动作惊的愣了一下，他挥出的拳头眼看着就要到吴邪脸上了，却被莫名的情绪影响，硬生生将拳头错了开来。
吴邪却是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借机一个转身到张起灵身后，就在陈生惊恐的表情下对准了他的喉咙出手。
可显然吴邪算漏了张起灵的反应速度和敏捷度，几乎是瞬间，张起灵毫不留情的出脚，正中吴邪的腰部。
“唔——”吴邪只感觉整个腰部连肚子剧烈的顿痛，接着撞在旁边的墙上，背靠着墙，喉咙里那股腥甜被他强压回去，脸色煞白。
“吴邪！”解雨臣看着吴邪，看向张起灵眼里满是怒意。
“张起灵，你....”
“小花....”
解雨臣还没说完，吴邪有点虚弱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解雨臣顿了一下，不满的别过头，不想看吴邪现在的样子，甩手站在一边背过身。
吴邪靠着墙角低垂着头，碎发盖住了眼里的难过和心疼。
死闷油瓶子，还真的下得去手。
还好十年来被黑瞎子训练的体质还不错否则张起灵哪一脚，他真的就离见粽子不远了。
其实只要他有心躲开，张起灵那一脚是不会踢到他的，可是面对张起灵时他那种近乎愚昧的执着又上来了，他固执的相信，这人不会对他动手。
可是似乎他太高看自己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缩在墙角，突然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踢出哪一脚。其实他已经在那瞬间下意识的收住力道了。
吴邪突然低声的笑了。
张起灵看他笑着，胸口非诚堵闷的感觉又来了，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不断翻涌。
黑瞎子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张起灵。
何苦呢——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