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听我狡辩》沉蕴

18、018

　　袁正风好说歹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留下赵清瑟等三人。

　　借住在破洛门，赵清瑟就当在酒楼旅馆，行走自由，一点也没有做客的拘谨。一连十多天，她走遍了任何地方，没有见到陈向天，甚至袁旖旎都没在破洛门。

　　傍晚，等到游惊鸿和石俊川回来，她见到二人一脸平淡，问道：“如何？琉璃灵镜卖出去了吗？”

　　说是到破洛门打秋风，赵清瑟却不是直接开口找破洛门要钱财，而是安分地借住在破洛门，私底下三个人制作琉璃灵镜的材料都是石俊川收集的，流水线般地生产出一批质量精良的琉璃灵镜。

　　由石俊川拿着琉璃灵镜去各大圣地或者宗门，向各个宗门的宗主掌门之流推荐，指导他们使用新法宝。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走高档销售路线，打出琉璃灵镜的招牌名声。

　　而赵清瑟留在破洛门，名为稳住袁正风，实则打探陈向天的下落。

　　石俊川一回来，懒洋洋地坐在红木椅子上，自顾自地倒了杯热茶，豪饮了几口，吊足旁人的胃口。方才笑道：“还行。都卖出去了，足足有十袋灵石，皆是上品灵石。”

　　然后，他冷眼斜着外面守着的仆从下人，装作没看见他们探头探脑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倒出一乾坤袋的灵石，堆在毛绒地毯上，足足有屋子那么高。灵石闪烁着的灵光，差点闪瞎外面仆从的眼，不少人捂着嘴，低声惊呼，满目痴迷贪婪。

　　赵清瑟惊呼：“还真是上品灵石，这得有多少？”

　　游惊鸿觉得这姑娘真是个戏精，明明价格是她定的，还在这里惊叹连连，他道：“十面琉璃灵镜，一面一万上品灵石，分装在十个乾坤袋中。”

　　外面的仆从又是一阵惊呼，啧啧出声，有机灵的人已经去向袁正风禀报去了。

　　石俊川见到目的达到了，一挥手收了灵石入乾坤袋，拿出剩下的九个乾坤袋，刨除要准备购买原材料的灵石，三个人分了剩下的灵石。

　　他见到守着的仆从缩在院子中私语，没有人关注他们的情况，顿时设置了个结界，隔绝外人偷听。

　　“师尊，你在破洛门内部有没有什么发现？有没有密室或者禁地什么的？”

　　不管是师尊还是师妹，石俊川接受得很快，能够自然地称呼赵清瑟。

　　赵清瑟摇摇头，看了游惊鸿一眼，道：“我用了秘法寻找人，走遍了整个破洛门，没有发现异常。而且袁正风的态度十分坦荡，任由我行动，似乎真的不怕咱们翻出什么秘辛。”

　　这寻找人的高级秘术还是游惊鸿亲自传授的，赵清瑟连老鼠都能够找到一窝又一窝，没道理陈向天这种大活人没有任何气息。

　　游惊鸿凝着眉头思索，有些苦恼，“这么说来，极有可能是袁正风在师门之外另有藏身之所，将人藏在他处。”

　　这么一说，石俊川越发着急，“向天兄不会有危险吧？”

　　赵清瑟和游惊鸿对视了一眼，无奈又好气，她道：“不会，陈向天好歹是袁正风的徒弟，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其他人，就说不准了。”

　　石俊川不解，问道：“其他人？还有什么人？”

　　游惊鸿按了按眉头，舒缓心里的疲惫，他看着石俊川的脸庞，俊朗中透着呆愣，心底叹道：这孩子还是历练少了！

　　他不得不提醒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逛商铺发现的秘密吗？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石俊川张口就想回怼游惊鸿，又想起他与掌柜的争吵，对方非说那些法宝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他石俊川以炼器师的名义发誓，那些东西绝对是不同的人做的，后来赵清瑟也赞同他，怀疑是破洛门谎称的缘故。再后来，他着急陈向天的事，忘记查询破洛门这么做的原因。

　　顿了顿，他略微思索破洛门的几个练器大师，也只有袁正风有那个本事炼制外面的镇店之宝，“无非就是沽名钓誉之辈，急于出风头。”

　　赵清瑟知他说的是袁正风，特别是袁正风藏起陈向天，更是让石俊川对他恶感增加。她轻轻点了点桌面，反问道：“那你觉得袁正风的这些法宝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没有人拆穿他？”

　　“估计是高价找旁人买的，旁人收了钱，不好意思拆穿他。”石俊川微微思索，就脱口而出，没把这事当回事。

　　赵清瑟眉眼一挑，满脸厉色，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看中那些天赋好的炼器师，直接命令门下弟子绑了，囚禁在暗室禁地，与外界隔离，还怕他们不肯好好炼制法器？”

　　游惊鸿补充道：“那么多商铺，破洛门高价买来，也不怕亏得破产吗？还是清瑟这个想法划算。”

　　“啊？”

　　石俊川吓了一跳，误以为赵清瑟在开玩笑，他还想笑着接两句，结果见到赵清瑟和游惊鸿皆是一脸严肃，他也跟着冷静下来。喉咙上下动了动，他紧张地吞了吞唾沫，道：“这破洛门好歹是名门正派，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游惊鸿冷眼扫过来，淡淡地说道：“容我提醒多宝道君一句，袁正风藏起陈向天，故意留下你，就是在等着你向他屈服。现在他安排人困住清瑟，又安排人监视咱们的住处，你当真以为他是名门君子。再说，那陈向天是袁正风的徒弟，他当真不知道袁正风的为人？你猜他怎么想的？”

　　他不是赵清瑟，他是石俊川的正牌师尊，有些话说起来格外严厉，一针见血。

　　“若是一旦发现陈向天的异常，多宝道君要有足够的理智来处理事情。”

　　石俊川还想再替好友辩解两句，对上气场全开的游惊鸿，想到他的师尊天元圣主，一下惊在原地，讷讷不言。

　　赵清瑟夹在两个人之间，对游惊鸿的状态沉默了片刻，眼睛眨了眨，笑道：“你们别吵了。等会儿袁正风会来，若是没有猜错，陈向天差不多该放出来了。至于袁正风的秘密基地，只要琉璃灵镜的利润够大，不信他不动心。”

　　破洛门的主院，袁正风恰好收到门下弟子的信息，惊得再三询问道：“此言当真？”

　　门下弟子道：“弟子亲眼所见，亲耳听到，那三个人聚在一起炼制法宝，每三天炼制一批，十面琉璃灵镜，然后两个男人出门去卖掉法宝。石俊川收钱，每次他卖掉法宝后都会回来向他师尊报数目，分灵石。今天更是得意，直接倒了一袋子的灵石，整个屋子都堆满了，差不多一万灵石，却只是一面镜子的价钱。”

　　袁正风目瞪口呆，双手交握在一起，激动地算道：“三天十面琉璃灵镜，就是十万上品灵石，一个月就是一百万，还是上品灵石。一块上品灵石值一百块普通灵石，相当于一个月就能够买两件九品法宝，真够有钱的！”

　　他挥手让门下弟子下去，在花园里来回踱步，心道：这石俊川若不是碧海圣地的弟子，他可是不信的！

　　只是那个叫赵清瑟的丫头不好解决，顶着石俊川师尊的名义，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若是她与天元圣主……不对，圣主多年不出圣地，不理世事，哪里会与一个小姑娘有关系？

　　袁正风头脑一热，当即转身去找石俊川，和蔼得像个邻家老伯，笑眯眯道：“石道友，最近在破洛门住得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石俊川为人傲气，“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随身带着炼器的材料，又有足够的灵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向天兄久久不归。”

　　那意思很明显，就差明说破洛门想占便宜就让陈向天来谈。

　　袁正风嘴角抽搐，提醒道：“听说石道友最近需要很多金灵石，我们破洛门仓库里有不少，若是不嫌弃……”

　　不等对方说完，石俊川惊得跳起来，连忙摆手，“袁掌门不要说了，无功不受禄，我们不是打秋风的人，不会轻易接受你的馈赠。再说向天兄未归，我们师徒几个人也算是妾身未明，实在是不宜牵扯过多。”

　　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油盐不进，关系划分得泾渭分明，袁正风心里惦念着琉璃灵镜的利益，又气恼石俊川的顽固不知变通，最后他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道：“石道友说的哪里话，我徒弟陈向天来信了，说明了情况，你们就安心住下，当自己家。而且，明早陈向天就能够回师门。”

　　罢了，等陈向天回来，以他的手段，肯定能够稳住石俊川，从石俊川手里弄到琉璃灵镜的制作方法。

　　石俊川当即大喜，惊呼道：“向天兄明天就要回师门了？这可是好事情，我明天不出门，专程等待他，和他分享琉璃灵镜的好用处。”

　　袁正风听到他毫不遮掩的承诺，真不知道该说石俊川精明还是愚笨，卡着琉璃灵镜的秘密非要等陈向天回来，待陈向天如此真诚不作伪。

　　翌日一早，石俊川刚刚起床，就在庭院中看到好友陈向天，激动地过去拥抱。

　　“向天兄，你最近做什么去了？可让我好等呀！”石俊川拍了拍陈向天的肩膀，看到他健康站在面前，咧嘴笑得欢乐。

　　陈向天不欲打扰赵清瑟和游惊鸿，示意石俊川外出走走，回道：“师父送我和旖旎去了一处没有灵气的庄园，修身养病，联系不上外界，劳烦俊川兄挂念。”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与袁旖旎一起出门是真，与世隔绝的庄园也是真，但是不是去养病的。

　　石俊川误以为袁正风不准他修炼，类似面壁思过的惩罚，宽慰道：“辛苦你了。”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我和你聊聊最近的新法宝琉璃灵镜，你肯定很感兴趣。”

　　等到好友二人离开，赵清瑟站在客厅门口，挑眉看向廊下的游惊鸿，“小哥哥，你怎么看？”

　　游惊鸿淡淡道：“与世隔绝的庄园，倒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很适合关押修者。这应该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可以跟踪袁正风试试看。”

　　赵清瑟道：“仅仅跟踪进不去庄园，后期还得有人能够混进去，看一看里面的情况。”

　　游惊鸿替她说了人选，“多宝道君很合适！”

　　赵清瑟嘴角抽搐，“知我者，惊鸿小哥哥也！”

　　游惊鸿淡定回道：“多宝道君应该不会感谢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