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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星雪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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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洛夫市有个星雪传说——
在市内一个叫“扎曼”的滑冰场里,一对男女如果能同时看见流星划破冰雪,他们将得到永恒的爱情。
官方是否认这个传说的真实性的,也有人说这只不过是承包商为了增加滑冰场的生意而造出来的,但是基洛夫市内的年轻人却深信着。虽然至今仍没有流星和冰雪同时出现的情况,毕竟下雪的时候都是阴天而且流星也不是那么容易看见的,但是来过这里的情侣感情也会莫名地变得深厚起来,同时也造就了很多恋人,所以年年“X”滑冰场都挤满了一对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恋人。
下雪,这原本对我来说是难以想象和梦寐以求的,因为我来自中国几近最南的地方。在哪里?
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呵呵……
我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不是疯,我怎么会到俄罗斯来?俄罗斯,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冷就是雪!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也是我第一次出国,看着铁路边上倒退着的中国国土,我突然有种茫然之感,在踏入俄罗斯领土的那一刻却成了一丝兴奋和期待……再加茫然!
什么?被人拐带?才不是呢!
只是,在我毕业的那一天,看着6月份蔚蓝的天空心里没来由浮起的一股深深的悲哀。我的校园生活就这样远去了,我的人生就在这片土地上深深地困惑了23年——以后还要在这里困个50年吗?
不要!
平庸了23年,今后的生命就由我自己来主宰吧!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去旅行!
旅行跟旅游不同的地方就是,旅游是跟着旅行社去游一游就回来,旅行呢?那可真的是要“行”的!我没有多余的钱,为了凑够车费我用了半年的时间去打工,以至于我来到俄罗斯的时候这里已经是白皑皑的一片了!
对于一个从未见过雪的人来说,初到这个冰雪之国,感觉是既兴奋又雀跃的。记得刚开始那两天是最激动人心的。雪啊,我捧着雪团在路边打着滚,一些雪渗进衣领,就是一阵恍然的抖。
终于在路人怪异的目光和似笑未笑的表情下,我停止了白痴般的举动——悄悄跑到无人的雪地上再滚一次。
厚厚的衣服压在洁白的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好有质感!
我惬意地在无人的雪地里乱滚一通,冷极却好玩!
突然,肚子一声恶狠狠的呼嚎——“咕”!
扫视了一下四周,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象是迷了路……不是好象,在往四个方向走过十几步后,我发现——我真的迷路了!
记忆里我似乎并没离开城市的大街多远啊!怎么就会迷路了呢?真是不可思议!俄罗斯地形会有这么复杂么?
我无助地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呐,到底是我倒霉还是我的方向感有问题?刚才我明明记得是从左边那条路来的嘛,怎么可能走不出去呢?
看来我可能不适合单独旅行啊!我突然担忧起将来的路了。
呆了半会,坚信地球是圆的我,开始往我认为是对的方向直冲而去。我就不信走不出去,走得来就一定走得回去!
走了半晌,我开始见到雪的兴奋心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该死的!在雪上面走路真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左脚刚踩下去,右脚便拔不出来了。
“俄罗斯的雪干嘛这么厚啊?想害死人吗?”我狠狠地诅咒着,拖着笨重的行李,“我发誓下次决不带这么多行李了!决不!”
然而路并不会因为我骂了两句就会自己告诉我哪条是正确方向,我发现我仍旧是走错了。已经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我记得我只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看见雪地了。
“呼——好!很好,现在我可以承认我是个路痴行了吧!拜托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去啊?!”我痛苦地蹲了下来,行李早就被我甩到一边去了。
真是无语问苍天啊!我怎么这么背啊?
虽然笨重的行李已经帮我做了很大的运动量,但是我已经开始感觉到了俄罗斯恶劣的寒冷级数了,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颤抖,牙齿也抵挡不住身体的引诱上下敲击着我的牙关。
这种时候,小说上应该就会有一个救命的奇迹或者一个白马适时地出现,但是在蹲了许久而脚麻了一片的时候,我开始相信“童话不存在于现实世界”这种说法了。我放弃了,不得以,只好掏出我那已经开通了国际漫游的手机,拨打救援电话——我的网友“老晕”和“老死”!
名字很怪?网名嘛,不怪点怎么有自己特色?!
“我迷路了!救命……”电话一接通我马上吐出最重要的六个字。
接下来的连串“早就说要来接你了,你又不要!”“现在好了,你就在野外被狼叼去好了!”之类的嘲笑讥讽并不让我有任何意外,最让我痛苦的是被她们磨了N久的昂贵电话费全是我辛辛苦苦做了几个月零工攒到呕血才拼来。最后在一句“再往前走300米应该会有一个荒废很久的建筑物,你在那里等我们!”后,我抱着既感激又痛心的心情关掉了手机,并往她们说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久,远处果然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可以说比较大型的建筑物。这时天空突然飘起了蒙蒙的小雪,我兴奋地加快了脚步,当然——还要拖着我那体重比一只老母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行李!
一阵若隐若无的音乐声在空中飘荡着,越靠近那建筑物乐声就越为清楚了。
我心里不禁有点纳闷:“她们不是说这栋建筑物是荒废了的吗?怎么会有乐声?!”但是我心里念头千回百转,“住民?绑匪?恐怖分子?……算了,有人不是挺好的吗?起码不会阴阴森森的!”我叹了口气,阻止脑里越想越恐怖的画面对我剩下的唯一一丝勇气进行侵蚀。
推开残破的大门,我往里面瞄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恐怖的气氛。直到进到里面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座滑冰场,已经不知道被荒废了多久了,一些雪花还能从房顶上飘下来。
然而最吸引我的是那回旋在旷野中的轻快乐声,如果我没有听错应该是最近风魔无数中国少女的俄罗斯恶魔之子VITAS所唱的《Оперa》。
找到乐声来源那一刻,我以为我见到了奇迹——精灵!
雪白而透着一丝晶莹的冰面上,穿着一件银白对开的上衣和紧裹着那修长双腿的黑裤的他,如从冰雪里孕生的精灵,像风一样地跳跃、飞翔……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灵震撼?!
在他微笑着优雅地一跃而起在空中旋出惊人而又完美的四圈后,随即连接着两个三圈旋转也在他深情目光下,近乎奇迹完美地“刷”声落地。
我的心仿佛在跟随他的呼吸而跳动着。
那快乐的表情我竟然仿佛在哪里看过般,如孩子纯真的笑颜与轻快的音乐在他柔软的肢体中溶为一体,这是第一次,我在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可爱的气息!
在VITAS疯狂的飙音中,一个60M的单脚跳跃,那在空中如丝绸般飞舞金色的披肩长发,让我的呼吸几近要停止了,如狂风暴雨的震撼在我的心里翻滚着。
我着迷地看着,连手上的行李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
行李砸地的闷响在空旷的空间中回响着……
他骤然停住动作惊讶地看向我,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唐突地在“偷窥”!
他用俄语对我说了一句话,表情竟一反刚才的可爱,带了点冷酷的表情。
估计是在骂我,遗憾的是我完全听不懂俄语!我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音量哼了一声,用英语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懂俄语!”当然私自闯进来是我不对,但是谁知道这栋破建筑里还有人在溜冰啊!
“小姐,你……”他正欲用英语说,却突然像被东西噎到了般死盯着我的头顶。我的帽子很好看也不用看得这么吃惊吧!
虽然这样想但是我还是随着他的目光看了去……
一道眩目的火光划破白色的雪花陨落在遥远的天边,虽然只是一刹那,但却永远印刻在我的记忆中……
这时我突然想起“老晕”和“老死”说过的一个俄罗斯的传说—一在市内一个叫“扎曼”的滑冰场里,一对男女如果能同时看见流星划破冰雪,他们将得到永恒的爱情。
我是不相信有什么传说的,但是这一刻我竟有一丝迷茫了。
流星陨落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寂静!一种奇怪的感觉在空中弥漫着。
后来,一个中年男人跑了进来,防备地瞪着我又用俄语叽叽呱呱的骂了我一顿,仿佛我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似的。
在我用英语跟他们说明了理由后,金发帅哥也没有再跟我说什么,换上鞋子,便跟着那中年男人坐上一辆黑色跑车绝尘而去了。
而老晕和老死两人也终于不负我苦候了五个小时后双双“伉俪情深”般地出现在我面前,结束了我到达俄罗斯第一天的重大磨难。
老晕听了我的描述后惊叫起来,“那不是‘贝尔曼’旋转么?”
“你是说……”老死眼皮有点抽搐,“我记得世界上能做到‘贝尔曼’旋转的男子滑冰手只有一个人啊……”
“莫非真是他?!”老晕捧住脸CJ地道。
“到底是谁啊?”看着她们两唱着双簧,我终于忍不住了。
“小普!”她们两人齐声叫了起来,样子好CJ啊!
“小普?”我疑问,充分表示了我的不CJ。
老死睨着我道:“你前一阵子不是在央视看了一些精彩滑冰的片子么?”
老晕点着头,煞有介事地道:“还在那里花痴了好久,说一定要知道其中一个男子自由划的选手是谁么?”
我感觉原来在俄罗斯原来也可以这么热,我头顶冒出来的汗滴简直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难道……”
“嗯!”她们的头点得好齐呀!
“哦——”我感觉一阵头痛,我竟然在我的偶像面前这么失态。可是真正看到真人时,我怎么认他不出来呢?!真是不可思议,也再次证明了我不止是路痴,还是认人痴!
“小普怎么会出现在那间废弃了很久的滑冰场呢?奇怪了,他训练的地方不是在S那里吗?”老死疑惑道。
“肯定是秘密训练,S那里太多人了,小普可能是想进行秘密集训,所以……”老晕眼里似乎闪现一颗星光。
“那中年男人应该是他教练吧,好象是叫A什么的!”老死回忆着说。
“是么?凶死了,再让我见到他我就……”我做了个凶狠状。
“他该不会是以为你是咱国家派去的体育间谍吧?呵呵……”老晕笑得好奸。
我想起那教练的眼神,突然感觉这也不无可能。
“听说,你们看见流星了?”老晕笑得有些阴险。
“当时有没有下雪?”老死一副逼供状迫了近来。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
“哦!天啊……”她们捂嘴惊叫的动作也好齐啊!
“拜托!那里不是‘X’滑冰场,那个传说是不会实现的好不好!”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作为学习过唯物辨证主义的中国传统学生来说,我们还是要实事求是的。
“切——”她们遗憾的叹气声不知道为什么也这么齐?!汗……
到俄罗斯旅游期间,我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然而流星划破雪花那一刻不知为何总在夜半时分会萦绕在我的梦里,梦里有一只雪地上的精灵在风里优雅地飞舞……
转眼2006年便到了,我的日子倒是莫名地清闲!
“意大利都灵冬运会哦,你真的不去?”电台工作的表哥拿着一张工作证和机票在我眼前晃着。
“……”我盯着那工作证上“XXX助理”几个字,心底挣扎着。
你不就是想我去帮你当免费翻译兼跑腿么?不行,我要醒醒!想想他小时候是怎么“虐待”你的……和你玩捉迷藏把你推下石沟里,后脑勺指甲大的巴痕上还没长出头发来呢!想想当初……
看着表哥目睹我伸手接过工作证和机票历史性时刻的满意表情,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想哭了……
我怒了!
他果真是要我当跑腿的,还是免费那个!天啊,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他真是我表哥么?
从早上5点被他叫起床,牙都没来得及刷就像后面跟着几千个无常追命般被拖出了门口,帮他提着箱子守在滑冰赛场前,这还没什么!可是他呢,他自己倒跟记者小姐亲亲密密起来了,真够让人恶的!
可怜的我连早饭都没吃,现在又困又饿,待遇比扫地的清洁工还不如啊!
我真的要怒了!
“我要吃饭!”我瞪着这没良心的。
他看看表,点点头:“好吧!外面有家24小时便利店,你去买点吃的吧!啊……顺便帮我买点法国鹅肝,你要什么?”他问的是美女记者。我感觉青筋要暴起来了!便利店哪里来的法国鹅肝?!
“我要……”她看了一下我可怕的表情,“呃,三明治吧!”
“你怎么吃这么少?”表哥瞪她,“别跟她客气啊!”
“我最近减肥!”美女记者瞄了一下我的脸色(估计是发黑了)干笑道。
“哎——不行,就来一客意粉吧!”他简直当我是全职菲佣了。
我冷哼一声转头便走,管他饿死呢!
从便利店里出来,我承认我心很软,尤其是对美女。
我奸笑着掂掂手里的三明治,突然被一张纸蒙住了脸。
“是哪个混蛋乱扔垃圾?!”我愤怒地拿起那张凶器快速地瞟了一眼,没看懂,全是鸡肠!
然后我对上了两双惊讶的眼睛。
“你们想干什么?”我被绑架了!?应该是吧!反正我被莫名其妙地“请”上了跑车。
没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啊!第一次没认出来,第二次我可不会再当认人痴了。那头丝绸般飘逸的金发和高高的鹰钩鼻近年来迷倒了多少无知少女啊!我是不会认错的。还有那个A什么的一脸凶相,虽然隔了一年多的时间,我还是挺记忆犹新的。
A什么的教练用英语说道:“很抱歉,你刚才是不是看了我们的计划表?”
“什么计划表?!”我瞪着他,很显然他们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这个!”A什么的教练(就简称A教练好了!)拿出一张有点皱的纸。
我眯着眼凑近去看了好久:“样子很熟!”
“是刚才你拿在手上那张!”小普好心地提醒我。
我瞪着他:“原来是你们扔的,真是的,你们知不知道随地扔垃圾是要被罚款的?!”真是没公德心。
“我们没有随地扔垃圾!只是……咳!总之,小姐很抱歉,这是我们的机密,而你看了它!”A教练眼里闪着精光。
我突然有一股危机感:“你们想干什么?”
“没什么,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请你这几天跟我们在一起,寸步不离!直到我们的赛事结束!”A教练道,说得轻巧但是看得出他们是想软禁我,我虽然是路痴、认人痴但毕竟不是白痴啊!
“为什么?我根本不会俄文,看不懂那张东西写什么!”我不平地嚷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看不懂吗?何况你怎么知道那是俄文?”A教练哼道,眼里怀疑又加了几分。
我哑然了,的确没有!而且他们不会因为我说一说就相信我真的不懂俄文。更何况我在俄罗斯旅行了三个月还真的会看一两个简单的俄文,但是也只是一两个而已啊,像那张纸上满满的高难度鸡肠我怎么看得懂呢?
“我们要确保我们的机密不会泄露出去,小姐,请你主动点和我们合作,不然……”A教练瞥向前座的保镖。
我的妈呀,那家伙壮得跟头熊似的,肌肉还一突一突地!
我小小声地说:“你们这是绑架!”
“随便你怎么说,很多女孩子还巴不得有这样的待遇呢!”A教练笑着看向小普。
小普撇了撇嘴角,不表示任何意见。
“我的家人会找我的,你们囚禁不了我多久!”我哼到。
A教练和小普对望了一眼,眼底浮现了一丝担忧。
哼,这下你们惨了吧?绑架我?
我心里暗爽!
“回去再说!”A教练向司机发令道。
回到体育馆前,我惊喜地在被人强架下车后见到我那没良心的表哥,这时候我觉得他简直就像神一般闪烁着救世主耀眼的光辉,我发誓回去我一定给他买法国鹅肝。
但是我的兴奋被一群守侯已久镁光灯给闪到九霄云外去了。
“请问我可以访问你们吗?”
“小普,请你是不是……”
“请问您有没有信心在这次比赛中获胜?”
“你明年有什么打算?”
“你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
我第一次见识到记者的可怕。
“表哥——表……”我的声音完全淹没在发问声中,而我那唯一的救星也正死命挤进前排争夺战中,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小普微笑着向记者们招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1米78的身高完全挡住了我。A教练则做状要帮小普解释,肥胖的身体立在小普身边俨然形成一道肉墙!
一个保镖把一顶鸭舌帽压在我的头上,二话不说和另一个保镖硬夹着我冲出了人群,看着越离越远的救星,我有种“这次完了”的感觉。
“怎么?想打电话求救?”小普走了进来看到我提着手机正准备按下拨打键。
“哼,你们这是犯法的行为,是绑架!”我嚷道。
小普微笑着摊摊手。
“谁说的,我们是‘诚意地邀请’你前来参观!”A教练走了进来,递给我一只手机。
我疑惑地接过,里面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喂?小追啊,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啊,还没有什么人有过这种待遇呢!最重要的记得有什么内幕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哦,表哥这次能不能加薪就全靠你了!”
“表……”我还未来得及完成我的求救,一曲轻快的音乐切断了我所有的希望——没电了!
我呆瞪着A教练幸灾乐祸的笑容:“抱歉,我忘了充电!”并顺手拿走了我手上的两个手机,“你的手机由我们帮你暂时保管!”
天!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最近走霉运么?
天啊!我真想扯着头发尖叫着晕倒算了。
但是再次作为学习过唯物辨证主义的中国传统学生来说,我们仍旧是要实事求是的。结论是——我被变相绑架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帮我弄到的一张工作证明,英文翻译员?!亏他们想得出来,还得了个免费翻译!汗……我最近怎么老在做免费服务这样的义工?!
接连下来的几天我完全是生活在紧迫盯人的状态下,连去个厕所都要派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外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国家要员呢,可天知道无论小普走到哪里我都要跟到哪里,活脱脱一个随从小妹,还要时不时还要给他们斟茶递水,啊不,是递毛巾!
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我可以免费欣赏到小普如神迹般优雅的表演……顺便认识一下这家伙花心的程度!
当每一次专心练习结束后,他总是能收到一堆工作人员捧过来的礼物,据说是他的冰迷送的。我靠,他的冰迷们还真是有钱,一个比人大的泰迪熊让工作人员搬也搬不过来,嫉妒死我了,泰迪熊啊!!
“你喜欢?”小普看着我盯着那熊的表情问。
我点点头。
“送给你!”天啊,他真好人!
“谢谢!”我高兴得跳起来。
“给你!”他从一堆礼物里挑了个最小的泰迪熊塞了给我,接着嘴角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离开了。
好久我才从愣然中恢复过来,我怒了,如果不是怕被他的冰迷们踩扁,就算冒着被俄罗斯官方通缉的险我也要扁死他!!
我被两个彪形大汉盯着走进休息室,却见到小普一面古怪的神情,似乎在极力忍住大笑。
我感觉脑袋上几乎要暴起几条青筋了,戏弄我很好笑么?有时我真的很难把面前这个恶劣的家伙和冰场上那个散发出致命吸引力的可爱精灵看作是同一个人,分明是两个人嘛!
我正欲冒着被踩死的危险也要一逞口舌之欲——骂死他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小普,你的电话!”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接过电话。
和电话那头用俄语快速地说着,他脸上露出迷死人的微笑,仿佛十分惊喜似的。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电话那头声音很大,我可以听到是把女声。
看着他那甜蜜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很郁闷。
屋外的天空是那么蓝,仿佛一点也没受到我心情的影响,我摇摇头傻笑着走了出去:“现实世界不存在童话嘛!”身后仍旧跟着那两个彪形大汉,他们对看了一眼听不懂我说的汉语。
一个有力的结束动作后小普滑回到了场边,我忙递过一块毛巾。这种日子不觉已经过去三天,三天里我知道了许多关于小普的事情,比如他现任女朋友是谁他们干过什么,比如像这种22岁便拿到世界冠军殊荣的美少年其实是很有花心本钱的,又比如他曾经交过几任女朋友等等一切小道消息。
其实我不想知道,因为一个偶像最耀眼的时候是在舞台上,人们欣赏的也是他们在舞台出色的表演,一旦下了舞台他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我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花心我一点都不意外。意外的是俄罗斯人看起来外表冷冷地,但是内心其实十分热情,不到两天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与我混得挺熟的,什么小道消息都时不时跟我说说,汗死……就连那两个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彪形大汉也……
“追,我头疼,你上次给我搽的那个油还有吗?”布克皱着眉头问我。别看他们长得这么壮,其实身体还挺弱地,最近正闹水土不服,正好那天我带了万能驱风油就给他用了一下,没想到这东西对外国人也有用,布克当场好了很多。
“喏!”我笑着递给他。
“这是什么?”小普附身过来。
“这东西真好用,前天我头很不舒服,追给我用了后感觉舒服多了!”布克边搽边说。
看着小普带着冷峻的好奇眼光,我知道我不告诉他是不行的了:“这是我们中国的特产——驱风油!出外旅行必备之物。”
“驱风油?!”他的眼神更好奇了。
我叹了口气:“比如你肚子涨气、头痛、水土不服、鼻塞……等等都可以搽在相应位置,效果挺好的!”
“感觉怎么样?”小普看着布克舒服的表情。
“挺凉爽的,像薄荷糖一样!”布克说。
“给我试一下?”小普盯着我。
我死命地摇头:“你又没有不舒服,搽来干什么啊?”待会被A教练看到又要在那里鬼吼了。
“你们在干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A教练一脸提防地看着我。
小普见我一脸的痛苦,转身挡住A教练:“没什么,我们在聊天而已!”
“聊天?”A教练怀疑的目光在我们脸上来回巡视着。
“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吗,小追?”小普突然一脸严肃。
我打哈哈道:“是啊!真是不错!”
A教练半信半疑地走开了,临走还瞪了我一眼。
“你还不去练习?”我瞪着他,赶快把布克还给我的驱风油收了起来。虽然我对咱国家的东西非常有信心,但是万一他一旦出了什么事,把罪过归到我们国家的头上,我不是要成为全俄罗斯的公敌?还要连累祖国!我才不要呢!
他睨了我一眼。
我心里寒了一下,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心惊胆跳了一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十分老实地在冰场上做着练习动作,我不禁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突然场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抬头一看小普正结束动作滑回场边,一对美国冰舞选手华丽地上场展现了一连窜惊险而又高难度的动作。
“你会滑冰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我的身边,我摇摇头忙再次递上毛巾。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时,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又开始挑战我的心脏了,真搞不懂,他们俄罗斯人是不是因为常年都住在寒冷的地方所以性情都是这么阴冷啊?26岁的小小年纪也不过是比我大1岁,怎么个思想就这么深沉啊?!莫非冠军级的人物就是这样的?天,那可真叫人不敢恭维!
“小普,你过来一下。”A教练捧着文件在另一边喊道。
小普点点头,那身上的毛巾褪了下来狠狠地塞到我的手上,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往A教练那边走去。
我搔搔头,一阵莫名其妙。
“小追,把毛巾放好吧!”妮娅科娃走过对我说。
我答应了一声,抖了抖手上的毛巾折好放在一边。
“呃?小追你掉东西了!”妮娅科娃友善地笑了笑,在地上拣起个纸条递给我。
我一脸疑问地接过一看,不由愣住了……
其实临近比赛,小普的整套动作外界零零散散地大致已经猜到一些,已经过了保密的阶段了,布克他们也就不需要对我时时来个人盯人的了。我一个人来到都灵城市里一座滑冰场,也许是因为冬运会就快开始的原因,这里很热闹,从各地来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在滑冰场上嬉闹,提前感受着冬运会的气氛。
我呆呆地站着。
什么?下去玩?别开玩笑了,我连冰鞋都没碰过,最多在初中是玩过滚轴滑冰,而且只是刚刚到了可以走的程度,要我下去不是要我出糗么?
那我还来这里干什么?!那还不是因为……
“有人在吗?”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没有!”我转身瞪着他,这家伙不是因为临近比赛已经被A教练紧迫盯人了么?他是怎么跑出来的?
“你叫我出来干什……”还未说完,他突然一把我给推翻了。
我要发飙了,无端端扔了个纸条叫我在这里等,纸条还是用俄文写的谁看得懂啊?还是我聪明,把布克抓了来给我当了回翻译。天寒地冻地又没说几点,可怜的我从吃完晚饭七点开始就在这里等,现在已经是九点过十分了吧?天啊,想冷死人么?
现在又毫无道理地把我生生给推倒,我跟你们说,我忍不住了,就算被几万个冰迷踩扁我也要骂死他,谁也别想拦着我,我一定要骂死他……
突然我脚上一凉,我愣住了,脚上被套进了一双冰鞋!
惊讶地抬起头,我望进他那双足以迷死任何女人的眼睛。
那一瞬间,滑冰场上悠然的音乐似乎堵塞了我的听觉,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深邃,里面似乎可以藏起千万个我;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绿,仿佛一滩碧水里溶进了某些粘稠的东西,仿佛在吸引着我,让我从此也转不开视线……
为什么我的心突然这么平静,仿佛世界上除了我们便再没有其他人了,再没有什么可以烦恼的了;为什么我脑子里在不停回放他迷人的微笑,仿佛他在我的回忆里只有这些足以倾倒我的幽雅;为什么我的心有一丝害怕,我在怕什么……
“你怎么这么笨?”看着他如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和我郁闷地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形成强烈对比。
我嘟起嘴:“谁笨了?我本来就不会滑!”
他眯起细长的双眼,双手抱胸看了我几秒,突然“噗”地漾起阳光的笑,毫无预示地拉起我的手往滑冰场中心冲去。
如果我有心脏病肯定是他害的!我尖叫着死死拽着他的手,脚下却跟着他前进的方向滑去。
原来,真正在冰面上滑冰也不是太难,可能是因为我原本就有点滚轴滑冰的底子,学起来竟然没有用很多时间。
快速滑动迎来的风擦颊而过,心理涌起飞的感觉。
“原来你还不是太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滑到了我身边,话是讽刺的,嘴边却笑得很温暖。
我瞪了他一眼,心生一“歹”计——这次你还不死?
左脚往他脚下划去……
如燕子一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竟然做了个后空翻,躲过了!竟然被他躲过了!
可恨的是嘴边竟然带着戏谑的笑在众人再次的惊呼中连续露出了他的3-2-2拿手旋转。
这下玩完了!我愣住了。倒是不怕他找我算帐,只是周围传来的目光似乎有些危险……果然——
“那不是小普吗?”
“不会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好象是他……”
……
我咽了口唾沫,咬紧牙根冲过去拽住他。
“做什么?”他惊讶地看着我发青的脸色。
“快走!”我低声道。
“为什么?”他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
“还不走,待会就走不掉了!”我做了个高难度动作——咬牙切齿加低声发音。
“啊?”他还莫名其妙中……
顺着我的眼光,他开始发现我们正处在人们的包围圈里。
“是小普!”
“不会吧?”
“他不是应该在……”
“要不要问他要签名好呢?”
“天啊……”
……
看见他脸上“不妙”的神色,我想他已经意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了。
“冰王子”耶——多少少女迷恋多少男人嫉妒的人啊?
“现在怎么办?”我好害怕啊,真是的!我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啊?
“不如……”他不自觉地紧抓住我的手,“我们冲出去吧!”
我咽了口唾沫,犹豫道:“冲,冲出去?!!”
对望了一眼,他眼里的安慰和温暖让我有种可靠的感觉。
我抓紧了他的手。
冲就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