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什酒

4、第 4 章

　　陈奕到阿旭家门口的时候正好赶上阿旭来开门。
　　“你是在这等着灌肠儿呢吧。”陈奕进了屋把东西提到厨房跟阿旭妈妈打了个招呼。
　　阿旭把门关上问陈奕：“刚跟你一起的是顾夕吗？”
　　“你眼睛还挺贼。”陈奕出了厨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陈奕带她朋友出来吃饭，就告诉她这里有条美食街，然后就一起过来了。”
　　“你不是不怎么喜欢跟生人打交道嘛，怎么跟顾夕熟络得这么快。”从他认识陈奕到现在，就没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跟别人混熟的。虽然陈奕总是笑盈盈的，但那只是生意人的基本素养，在把对方的钱揣到自己口袋里之后陈奕是不会没事找事主动搭话的。
　　“她是在我那被骗的，总觉得要弥补一下，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陈奕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甚至认为前天的乌龙事件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她想在顾夕离开之前尽可能地帮她。
　　“你不是都已经把自己的房间给她住了嘛，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再说又不是你骗她的。”
　　“但是是王启年骗的，总归还是怪我。”陈奕淡淡道。
　　阿旭很想说“王启年做的错失凭什么要你去帮他弥补”但他知道陈奕并不想提这个人，事实上，身边几个对陈奕的事情比较了解的人都不会主动去提王启年。
　　“我那天要是接到你电话就过去的话也不会有这档子事了。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顾夕有什么要帮忙的你直接招呼我去办就成了。”阿旭拍拍自己的胸脯说着。他不想让陈奕一个人担着一切，故意将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这时，厨房里面传出旭妈的声音：“小旭去喊你爸吃饭。”
　　陈奕笑着伸手拍了下阿旭的后脑勺：“该吃饭啦。”借着起身走去厨房端菜。
　　阿旭揉了揉并不疼的头乐呵呵地去书房喊他爸。

　　旭爸出来正好看到端着菜的陈奕：“哈，小奕来了啊。”
　　“叔叔好。”陈奕礼貌地对旭爸问好，把手里的灌肠儿放到了阿旭面前。
　　“小奕都来半天了，你成天就知道呆书房，外面天塌了你都不知道。”
　　旭爸已经习惯每天被自己老婆唠叨，他知道最省事的方法就是不接话，等她自己说完也就没声了。
　　旭妈把汤放到桌子中间看着阿旭又说：“菜都不端，就知道吃现成的，看把你懒成什么样。”
　　“厨房就那么大点地，我要进去你们都转不开身，还不如什么也不干。”阿旭摊摊手。
　　这样的谈话是阿旭一家每天的日常，陈奕也早已经习惯这种场景，旭妈虽然嘴上爱唠叨但心里一直很疼阿旭。
　　旭妈拿着个瓷碗舀着汤：“我也不指望你干这些，你能把学上好就行，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也不见你看书，你这样怎么考a大。”
　　“a市又不是只有a大了，我看陈姐上的h大不也挺好的。”
　　“你姐的分数可是考上了a大的，她没上a大只是因为她不想上，你要是也能像她一样考到那么多分，我随便你去什么大学。”
　　“行行行，啥也别说了，我明天就找她帮我补习行了吧。”阿旭说完往自己嘴里塞了口菜嘟囔着“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旭妈也不再揪着阿旭驯，餐桌上偶尔传出碗筷碰撞的叮当声。

　　“小奕啊。”旭妈打破安静的气氛：“过两天你生日就到了，正好跟大辉那活动撞上，要不我们明天帮你提前过了吧。”
　　“不用了，生日年年都过，少一次也无所谓的。”陈奕去年的生日就是在阿旭家过的，虽然她本身对过生日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但无奈旭妈盛情难却。
　　阿旭吸溜喝完一口汤道：“妈你就别操心了，陈姐生日我跟大辉小辉都在，还怕没人给她过嘛。”
　　“小旭说的对，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你不用管他们。”旭爸停下筷子慢悠悠地说着。其实阿旭这次去崇礼旭妈是不同意的，但旭爸劝道“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我们一味地给他压力不让他释放会把他压垮的”，旭妈思虑良久最后终于同意了不过条件是阿旭回来必须补上这几天拉下的功课。
　　旭妈左看看右看看“得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

　　“砰。”窗外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接着是两朵，三朵，四朵...渐渐数不清了。

　　“夕夕你看，烟花！”王艺涵用咬了一口的烤肠指着自己头顶上方绚丽的花火。往年王艺涵在家看的烟花都被楼房切割成小小的一角，要想看到完整的必须开车去好远的地方，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近，这么大的烟花，近得像是能感觉到烟火的温度。
　　顾夕高抬着头，烟火的光照亮他的脸，再暗下去，又亮起，又再暗下去。随着最后一声炸裂的声音的消逝，烟火的光在天空中渐渐暗淡，最后只剩下天空这块黑黝黝的背景布。
　　驻足观看的人群渐渐又活跃起来，王艺涵揉了揉抬得发酸的脖子：“夕夕，走啦，都放完了。”

　　王艺涵逛完整条美食街之后又转了好几个礼品饰品店，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路过陈奕房门口的时候顾夕瞟了眼门缝，是亮着灯的，“应该挺早就回来了吧”顾夕这样想。

　　早上王艺涵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给吵醒了，看看时间才八点一刻。
　　“你几点起的啊。”王艺涵还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七点多。”
　　“是嘛，我感觉你天没亮就起了，你都不知道被你吵醒几次了。”王艺涵退开被子露出头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明天就要出发了，我现在得多存点。”
　　“你不是周更了嘛，回来再写又不是来不及。”
　　顾夕停下敲字的手，转过来面向王艺涵：“我还要腾出时间学习呢，而且开学之后我哪有这么多时间码字啊。”她蹬着椅子滑到床边把王艺涵还盖着的被子全部掀开：“一日之计在于晨，你就赶紧起床吧！”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王艺涵不情不愿下了床，踩着拖鞋去浴室。“你买早点没？”
　　“没。”顾夕又在电脑前敲起了键盘。
　　“你要吃什么，我下去买。”
　　“小米粥葱油饼。”
　　王艺涵从浴室出来冲顾夕比了个ok的手势。

　　一大早，阿旭就被他妈妈扔着书包赶出家门来陈奕这儿兑现昨天的承诺。
　　“陈姐。”阿旭对着在柜台里看书的陈奕打了个招呼。陈奕嗯了声，没有抬头。
　　阿旭把从家带来的早点放到台子上：“先吃早点吧。”
　　陈奕把书倒扣去拿早点：“怎么带这么多？”
　　“还有我那份呢，我妈连早饭都没让我在家吃就把我赶到你这里来了。”阿旭翻着包里的书，掏了许久终于拿出了本英语书，抬头正看到下楼的王艺涵：“这不那天问我路的丫头嘛。”这话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陈奕说的，声音略微有点大让王艺涵也听到了。
　　王艺涵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旭：“你是...？”
　　“你不记得了吗，昨天在高铁站告诉你出口的那个。”阿旭站了起来，他在高铁站被王艺涵拉住问路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挺可爱，本来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还能再见到。
　　王艺涵仔细回想了一下长欧了一声：“原来是你啊！好巧。”
　　“对啊好巧，你是住在这里吗？”
　　“对啊，来这边玩几天。”
　　“我就住路口那，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这一片我很熟的。”阿旭笑着拍拍胸脯。
　　“好，我先出去买早点了，我朋友还等着呢，回头再聊。”王艺涵笑了笑冲他挥挥手一溜烟出了门。

　　阿旭直到王艺涵出去了才反应过来一拍手：“欸！忘了问她名字了。”他看着全程都在啃馒头的陈奕“姐，刚这女孩叫什么啊。”
　　陈奕慢悠悠嚼着馒头斜眼看着阿旭：“人家就是过来旅游的，你知道了她名字又能怎么样。”陈奕知道王艺涵是来参加他们的滑雪活动的，但故意没跟阿旭直说。
　　“那也可以认识一下啊。”阿旭一脸真诚的看着陈奕。
　　陈奕不仅没回答他还岔开了话题：“大辉有没有说真么时候聚下认认人？”
　　“哦，差点忘了，他说今天下午四点都去他店里。”
　　“嗯。”陈奕没再吱声。
　　阿旭盯了她半天见她还没打算说就又问了一遍，最后陈奕只丢下句“下次见到你自己问”，阿旭白了她一眼，默默喝起了粥，心里盘算着等她回来的时候问。

　　宾馆门被打开，王艺涵冲柜台里笑了笑脚步不停地直接上了楼。阿旭想搭话的时候人已经拐进了楼梯，他有点懵，这是不想理自己？他看了看同样一脸问号的陈奕，两人眼神默契的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怎么回事？”
　　“不想理你吧。”
　　“why？”
　　“或许觉得你有病？”
　　“？？？”
　　阿旭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给对方留下了这种印象，他略微觉得有些失落。陈奕拍拍他：“我觉得你还有机会认识她，别灰心。”
　　阿旭更是满头乌云，自己明天就走了，哪还有什么机会啊....

　　咚咚咚，顾夕起身开门，王艺涵跺着脚蹦进了屋。
　　“外面可真冷。”王艺涵放下早点倒了杯水暖手。
　　“我看到你的毛衣就知道你回来肯定要喊冷。”顾夕做到桌边，把温热的早餐挨个拿出来打开。
　　“买早餐又用不了多久，我看没下雪就偷懒少穿了件。”王艺涵喝口水“明天不买了，在家做吧。”
　　“你会做？”顾夕用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表情看着王艺涵。
　　王艺涵回望半天反应过来：“啊，我忘了你也不会做了。”
　　“而且明天就要出发，还是买着吃干脆。”顾夕一手拿着饼一手拿着勺子喝粥。
　　“对哦，我还没跟其他人见面呢。”王艺涵来了这么久，到现在才跟顾夕讨论起这次旅行的目的。
　　“我其实就认识陈奕跟阿旭，其他三个人我也没见到。”跟几乎都是陌生人的团体出去旅行的事顾夕是第一次干，不过王艺涵倒是很有经验，她之前就跟着一个高年级的学长组织的团队旅游过几次“不过今天陈奕应该会告诉我们他们的安排。”
　　“哦。”王艺涵突然想起刚在楼下遇到的那个男生“夕夕，我刚在楼下遇到我在机场问路的那个男生了，你说巧不巧。”
　　“那是挺巧的。”顾夕咬了口葱油饼，咸香的味道充满口腔，她把手里的饼送到王艺涵嘴边“嗯，艺涵，这个超好吃。”
　　王艺涵咬了一口：“嗯！明天多买几个。”
　　顾夕把饼对半撕了开一半给了王艺涵。
　　王艺涵捏着饼又咬了一口“其实我没认出来他，是他跟我说我才想起来的，他还说他家就在这附近让我有问题就找他。”王艺涵说着说着就觉得阿旭那样子傻憨憨的挺好玩。
　　“刚认识怎么对你这么热情，别被人骗了哦。”
　　“不会啦他挺可爱的，我回来的时候冷得不行只想着回房间都没跟他说上话。”
　　“看你这么说好像还觉得挺可惜啊。”
　　“不是，就是我出去的时候跟他说回头聊，回来的时候都没问好就直接上了楼，感觉有点不礼貌。”王艺涵经常这样，某件事在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只要事后再回想一下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太行。
　　“你就别想了，他都说他家就在附近，你下次再见到不就能聊上了，快点吃，都快凉了。”
　　顾夕正收拾着自己吃完的碗，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奕发来的消息。
　　【下午三点半带你们去见其他几个人。】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