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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压力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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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无限止的咒力、
平庸的家庭、
爱惜长兄的父母。
这些东西像线，交缠起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名叫间宫砂羽的悲剧。
他从小就能听到那些声音。
「砂羽，爸爸妈妈是爱你的。」
骗子，那为什么被送走的是我。
「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就会背负伟大光明的未来。」
我才不要。
咔--
剪刀将线剪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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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宫砂羽的手腕被旁边的大人紧紧攥着，他没有表情，红眸静静的垂着。
“最后道次别吧，间宫少爷。”身旁的男人说。
少爷？对了，我已经被卖掉了。
怎么每次被送走的都是自己，真是从小到大一点好运也没有啊，间宫砂羽心里有些抱怨。
不过也没关系，把好运全留给哥哥就好了，他很快就想开了。
但在心里那么一点点的埋怨下，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抬起头，有些恶劣地冲着爸爸妈妈天真纯然的笑道：
“想获得诅咒吗？”
哥哥那双宛如夕阳，看起来温柔无限的眸子好像听懂了这句话，他轻声道：
“砂羽，不要这样。”
哪样？间宫砂羽疑惑的看向哥哥。
哥哥笑了，温柔的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别留下会让自己后悔的东西，砂羽。”
安静注视着哥哥的间宫砂羽也弯起了眼，血红色的眼睛里装满了无邪和真挚，他拉住哥哥的手，口语里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我才不会诅咒自己的家人呢，我会，我会永远--永远爱着哥哥的，将世界上最后的祝福都给哥哥。”
“那么就请用这一笔钱，好好将哥哥养大吧，爸爸妈妈，过去的日子真是辛苦了呢。”
如果没有我的话。
“接下来就会轻松很多了吧。”
间宫砂羽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用像小动物一样的眼神，扫过玄关的每一处。
和哥哥第一次拥抱就在这个地方。
那位大人不作阻拦，只是最后交代了几句关于间宫砂羽的事。
“请系好安全带，间宫少爷。”他提醒从公寓里出来就一直在走神的间宫砂羽。
间宫砂羽猛的回神，抿着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伸出手，动作看起来笨拙的要命，就算是费尽全力的够到安全带，也没办法把安全带扣上。
唉呀，这可怎么办啊，就在间宫砂羽暗自砸舌，一双比他大了一圈的手伸了过来，细心的替他扣好了。
间宫砂羽微微抬头，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自始自终都散发着冷漠情绪的男人会替自己扣上安全带。
“谢谢你，先生。”间宫砂羽弯眼说。
“请不要称呼我为先生，我只是您的一名下属，宫羽少爷。”
下属？
“我要怎么称呼你？”间宫砂羽疑惑的问道，微微歪头注视着他。
对上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睛，笹川回答道：
“请称呼我笹川吧，中条笹川，这是我的名字。”
“笹川吗？”
“是的，笹川。”
中条笹川神色淡漠。
“感觉像在做梦一样。”间宫砂羽拢了拢自己被风吹得乱窜的头发。
“可以把车窗关一下吗，笹川先生？”
先生。
“还请您命令我。”
间宫砂羽蜷了蜷手指。
“可以把窗户关起来吗？笹川。”他神情柔和的说。
“间宫少爷，请命令我。”
怎么样才算命令？
间宫砂羽有些不解得看着笹川冷峻的侧脸，他疑惑。
为什么一定要命令呢？
那种生硬，近乎傲慢的情绪。
间宫砂羽歪歪头，想不明白，他不再纠结车窗的问题。
笹川撇了眼间宫砂羽被冻红的脸，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伸手就要关掉车窗。
“咒力很重要吗？”间宫砂羽揉揉脸，想起兄长的话。
‖砂羽，答应我，这个能力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只有我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对于咒术师来说非常重要，强大的咒力是祓除诅咒的最好助力，但对于普通人过于强大的咒力只会惹祸上身。”笹川冷静道。
一双纤细瘦小的手更先一步伸了过来。
“这就是关掉车窗的按扭吗？”
笹川收回手，专心开车。
车窗被间宫砂羽关上，他继续问道。
“那如果单论咒力，我是最强吗？”
“只论咒力载量，目前是。”笹川又添了一句。
“但我们要的是最强，而不是人形咒力载量器。”
间宫砂羽的眸子不自觉的转了半圈，向上看去。
啊，我知道了。
他拍了一下手，发出了一声轻脆又短暂的鼓掌声。
“那我的目标就是成为最强，对吧？”
笹川撇了眼间宫砂羽一眼，轻嗯了一声。
骗子，间宫砂羽心想。
最强已经存在了，所以才要找替代品不是吗？自己要做的才不是什么成为最强。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骗到他，没有人。
间宫砂羽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他相信，跟祓除诅咒一样，很简单的。
笹川将车稳稳的停下，先一步下车替间宫砂羽打开车门。
“不要骗我。”间宫砂羽仰头望着车外的他，脸上笑盈盈的宛如一棒秋水。
笹川没有回答他的话，解开他的安全带，亲手将间宫砂羽扶了出来。
“间宫少爷，你会知道的。”
但不会是现在知道。
间宫砂羽和笹川靠得很近，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着笹川。
那双好像会嗜血的眸子直直洞穿了笹川的内心。
“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
“在您成为真正的咒术师之前是没机会的。”
“咒术师？我还不是吗。”间宫砂羽眼睛慢慢睁大，细长的眼睛变得圆滚滚的。
“虽然您祓除诅咒的实力强悍，但现在的您面对整个咒术界还是太过于弱小了。”笹川低头看向才到自己腰间的小孩。
小孩睁圆了眼睛，血眸里装满了……
笹川没看清，突然短暂的失神了一下，像是失忆一样，他被打断了一下。
“间宫少爷，跟我来吧。”笹川伸出手来，表情又恢复了冷静克制的模样。
那双带着厚茧，青筋外露的手被伸到了眼前。
间宫砂羽打量了会，舌头顶着腮帮不知道在想什么，将下巴放在了笹川的手上，挑眼打量着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笹川另一只手头疼地捏了捏眉间。
那只撑着间宫砂羽的下巴的手，像片羽毛一样滑过，抚上了他的脸颊。
“还感觉冷吗？”入手的感觉是凉测测的。
而这句话也让间宫砂羽想起了什么，他半眯眼开口道：
“非常感谢你哦。”
让他知道了关闭车窗时应该按哪个键，所以下次哪怕没有人想给他关车窗，他也可以自己做到了。
触及到间宫砂羽眼底真诚的感谢，笹川猛地抽回手“您、”
一下失去支持的间宫砂羽不自觉的向前仰了仰，黝黑细柔的头发蹭上了笹川的西装。
“用不着。”他语气不自然道。
“嗨！（好）我知道了。”间宫砂羽退后了几步，和笹川和保持了点距离。
“那么，请跟我来。”
笹川领着间宫砂羽着步迈不快不慢地走进底下停车场的电梯，间宫砂羽借着电梯壁上的倒影观察着笹川。
比起说下属，嘴上一口一个间宫少爷，其实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怜的小孩吧，或者？
是可以随便打发的任务。
间宫砂羽插着卫衣的口袋漫不经心地想。
随便吧，只要我和哥哥能活下去。
笹川也借着倒影观察间宫砂羽。
明明是冬天了，还穿着一件看起来廉价得不像样的宽松卫衣，未过膝的短裤。
穿着便宜的衣服却长着一张贵族的脸。
间宫砂羽对注视自己的笹川嫣然一笑，接着一件黑色西装就不轻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不难闻很清爽，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娘炮之类的词汇，只会留下干净利落的印象。
“谢谢你……”间宫砂羽屈起手指划了划脸侧。
“照顾您是我的工作，间宫少爷。”冷淡的回应。
间宫砂羽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就麻烦你了。”
叮咚——
电梯停下，他们到了。
“请进，以后这就是您的家。”
“欢迎回家，间宫少爷。”笹川将手搭在电梯上，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间宫砂羽走出电梯，在宽到有些空荡的走廊上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有些迟疑地推开眼前唯一的大门。
入眼的是玄关尽头处的壁画，威猛庞大的白虎侧着身，巨大的月亮在它背后，白虎的金眸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间宫砂羽觉得一阵眩晕。
“笹川？”
“我在，少爷。”
“那副画。”
“要我取下来吗？”
“不、不用，很好看。”
间宫砂羽在门口脱鞋，穿着袜子走了进去。
很大，还有……
他抬头向窗户看去，鼻子抽了抽。
好臭。
“间宫少爷，您的卧室在那，还请您去换件衣服，等会还有重要场合需要您参加。”笹川指了指内侧的房间。
重要的场合，间宫砂羽没有说话但大概知道了。
买到的东西需要验货不是吗？万一出了什么假货可不好。
他目光自然而然地放在笹川脚上的拖鞋上。
看吧，果然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打发的任务对待。
间宫砂羽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反手扯下，带着微笑递给笹川，笹川接过来，抖了抖衣服，将外套轻轻的搭在了手肋上。
“我在这等您。”笹川说。
“辛苦你了。”
在间宫砂羽进去换衣服后，笹川也打量起这个‘家’来。
这是一栋名咒术师单位编制的大楼，一共三十多层，在日本的中心点，房租自然也非常昂贵。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咒术师在这里住下了。
毕竟咒术师在这附近的出勤率高得吓人，而这座大楼附近的死亡率也是让人惊讶的。
所以公寓里也时常充斥着信香的味道，之前也住这的笹川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才搬走的。
信香的味道哪怕通风三天也无法完全消散，被死亡笼罩的感觉让人不快。
“笹川先生。”是间宫砂羽的声音。
他朝打开的门看去，小孩垂着头站在那，神色冷漠，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外搭是一件黑色棉服，大概也就加起来几十万日元的样子。
“衣服意外的合适呢，简直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呢。”
印入笹川眼底的是间宫砂羽冰冷的笑容。
看吧，所以他才讨厌高层。
这样怎么看都像别有用心了，一副已经计谋很久的蠢样。
“笹川先生，不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走吗？”间宫砂羽脸上始终挂着那个笑容。
“……”
“走吧。”笹川开口，表情淡漠。
没什么好解释的，毕竟间宫砂羽又不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