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笛何须怨杨柳》忘楠楠

5、序五:

　　2007.3.28。

　　天气晴，东风无力，春色黯淡，最近的这些天，天气也是忽然好忽然不好，早上还是晴天，到了晚上居然哗哗的下起了雨，天气忽好忽坏的，整得人心情也不是特别的好，前几天还下雪，现在居然下起了雨，这几天的天气，让我总有些难受，可能是附近有化工厂的原因，都是有可能的，最近环境不好，但是我总感觉不会下雪了，夏天近在咫尺。

　　今天没有月亮，我开着灯给你写着今天的趣事，我迟迟难以下笔，是因为怕想起一些伤心的事情，旧社会难免动荡，而你深陷其中也难免被悲伤左右了情绪，我总是觉得，书里面的内容至少不全是真的，只要能写出来，就有一半是杜撰出来了，事实证明，我错了很多，有的时候口口相传的事情可能就是真的，我迂腐了很多。

　　昨天我给你写到那个胖女孩，我和你说我和她没有太大的交集，但是你也是知道的，她经常等我，如果没有了杜月璎，没有了你的感情，在那个旧社会里面，我想她会是我想娶的那个人。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和我妹一起吃完饭之后，就拿起了昨天晚上整理好的教案一起上班去了，然后她说她准备把新来的小赵老师介绍介绍给我认识，因为年龄相仿。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妹才把小赵老师唤了过来，小赵老师圆圆的，和那个胖姑娘很像，她冲我嫣然一笑，我对她说了句你好，便低下头一直吃饭，周围学生的声音很是嘈杂，我妹妹和小赵老师一直悠悠的说着话，我还是能回想起她的结局，边吃边掉眼泪。

　　我的一个学生正好看到我掉眼泪的过程，然后好心的把她的卫生纸给了我，我接了过来，然后停下了吃饭的速度，然后擦了擦眼泪，一想起每一次她在村口等我的那个样子啊！我就眼泪决堤了，一身淡色的衣裳在树下等着我，这难得的情怀让人割舍不下。

　　小赵老师然后好奇的看着我，我妹妹笑笑，然后说我最近可能有病，很喜欢哭的那种，我也是直接敷衍了过去，我说想起了一位故人。

　　不提这个事情了，越说也是越难过，多说无益，对你也对我。

　　接着说昨天没有说完的事情吧！现在想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可以撮合一下你和昭阳，昭阳也很是不错，就是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他居然想认我为他的父亲，我也是觉得他荒诞，太过于荒诞了，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正经，虽然他父母早亡，但是我却不是他终身寄托。

　　还记得你买的那个洋玩应吗？你那个洋玩应属实是太过于废了，如果在我们这边买的话，可能要去大一点的古董行里面买，但是要扔掉的话那价格肯定也是和废品差不多，说实在的，你的那个留声机，好像就和废品差不多，一首歌来回的唱，一点也没有小夜莺的感觉，你说那个里面是你的偶像，声音婉转悠扬，我说她飘忽不定，再婉转也没有什么用，你挥挥袖子就走了出去，看你如此可怜但是还能说出几个词的份上，那一天的我啊！真的决定去找你了。

　　出于真心，出于好心，可能也出于喜欢。

　　你也没有走太远，只是在村口的那棵树下坐着生闷气，蓝色的衣袖也是被油烟熏的黑了起来，我慢慢的坐在你的旁边，然后说我给你洗衣服吧！至少会一些技巧什么的，你还是没有理我，我苦笑，合着这小夜莺这么好啊！

　　我坐在你的旁边，然后看着你低头然后数着地下的石头，一颗两颗的样子，你的眼睛像星辰一样，有光而沉稳，平淡而情深。

　　你气鼓鼓的对我，你喜欢的那个歌星是最好的，不允许我随意的污蔑她，我笑着，然后冷静的对你说，在我们的那个年代，手机代替了电话，音乐留在了我们的手机里面，软件成功的保留了很多的歌曲，艺人横生，歌舞升平，时代在不断的进步着，中华在努力，所有人都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你愣了愣，神情低垂的问我，小夜莺在那个时候还火不火了？还唱不唱歌了？我为你编织了一个谎言，我告诉你，那个时候她的孩子在替她一直唱着歌，完成着她的歌星梦想，很失望吧！到了这信里面，我才敢真真正正的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答案，纵使所有人不在了，我也希望你一如既往的开心。

　　不要难过，要一直一直都快乐。

　　不得不说，我在这里真的很开心，至少比现实生活过的轻松的多，虽然每天都要受油烟的熏陶，但是你知道吗？有一天我望着月亮，忽然间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要做一个只烙饼的人，如果回不去现实生活，那我就和你一起一辈子都烙饼，在灾难没有来临之前，努力为你和昭阳买一张船票，离开这里，所以那个时候你问我一直烙饼的动力是什么，我没有回答你，到现在我可以正确的告诉你，我想让你离开，想让你安稳，想让你平平安安。

　　我不是说我给你洗衣服吧！你还真的就信了，我也没有在开玩笑，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你早早的就就把水挑好了，然后不好意思的把你自己的衣服给了我，我一番淡笑，你也笑笑，然后不好意思的对我说，我不是很会洗衣服，那天看见你和一些妇人在河边交她们洗衣服很是羡慕，出于不好开口罢了，你顿了顿耳根有些红。

　　我浅笑着，然后你又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教我洗衣服，我看着你，然后便同意了，早早的做完烙饼之后，太阳也微微的升了起来，你慢慢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我苦笑，原来你的衣服这么多，你说这些都是村长救济给你的，我当时觉得，你们村里面每一个人都很好，至少对你不错。

　　你那天一身淡红色的衣裳，难得没有补丁，你那温婉的样子，好像画本子里面的小生一样，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衣裳了，这身衣裳是你十八岁的时候，村长家的嫂子给你一针一线缝给你的，你很是珍惜，你洗着洗着便哽咽了起来，你说嫂子对你很好，可耐天意容不下红颜昭昭，天意不断的捉弄着心地善良的好人。

　　嫂子在怀孕生子的时候，血崩而去，一朝红颜多娇，一朝记事初霄，天意弄人红颜薄命，怪这乱世多灾祸，只盼着下辈子可以活的更是精彩，至少没有遗憾。

　　你默默的安慰你，我说这世界一定会善待善良的人的，你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裳，突然间就不说话了，我慢慢的将盆里面的衣服翻了又翻，然后上下的搓了好几遍，你微微一笑，似乎已经学会了，可耐没有洗衣粉没有洗衣液，甚至没有肥皂，以至于我现在都有苦难言。

　　这里的风时常会吹的人心里面飘荡荡的，但是我仍然很喜欢这附近的环境和河水，想起我从前学的那些历史知识，我就忍俊不禁现在的感觉，纵使未来气象万千，我想你应该仍然不会改变。

　　昭阳这个孩子，那手上的茧子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他和我们的摊位很近，所有我就又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那就是和他并在一起，不过买豆浆的钱都是他的，他当时听完我这个想法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心和他的想法，你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不得不说，你当时应该很看好我吧！毕竟我的想法很先进。

　　我们的生意也不是特别的红火，但是起码几个铜币还是赚到的，我当时在想，如果我们把铜板埋起来怎么样，等到若干年之后再挖出来，然后你笑着对我说，这个想法太大胆了，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花都不够，就更不应该买起来了，那一瞬间，我竟无言以对。

　　下午收摊的时候，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一些人穿着洋大衣在街上走着，昭阳就会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裳，你也是可怜他，想为他做些什么。

　　要回去的时候，昭阳把我拉到了一旁，然后问了我一个很深邃的问题，他问我为什么不能和我称父子，为什么我不能当一个学堂老师而是偏偏要卖饼，我知道他很珍惜我这个人，可我平平无奇流落于此，好不容易有了方向，又怎么能去想做一些教书的事情呢！

　　到了现在，他还是想和我做父子，不过我还是拒绝他了，我让他唤我哥，他说还是叫我贺先生比较好，但是还是被我纠正过来了，既然跟我姓，那就叫我哥吧！他无奈之下，也是同意了，你可是，这一声先生，便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可知，我特别的怀念你的那声先生。

　　虽然我们的生意做的还不错，可是你还是被那个可恶的豆腐匠有所觊觎，我知道你可怜他，我也知道你同情他怜悯他，可是他就是可恶，虽然他年迈已高，不为别的，就是有一天他来找你单聊，我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了。

　　让我想想吧，这段记忆我有些模糊了，但是依旧很深，对于这个印象深刻的人，我是怎么的也不会忘记的，我总感觉这个豆腐匠还是很在意你的，他让你拉磨的事情，我现在仍然难以放下

　　阿满，你现在怎么样了，你那边应该战乱纷飞了吧！纵使未来我不在你的身边了，但是我依旧怀念你所在的一切，我现在一提笔，我的思绪就满天飞，写到动容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流眼泪，那段时间真的很难熬，不过回忆嘛，总是要想起来的，我想都写下来，不管你能不能看的见，有些事情虽然我依旧觉得十分的可惜，但是我还是在夜里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你和我都值得更好的，愿你也愿我。